带着虫族系统搞基建 带着虫族系统搞基建 第25章

作者:一言生花 标签: 强强 西幻 基建 穿越重生

  于是他就强迫自己违背本能,与一名人类女子结合,生出了我。

  我说违背本能,并不是人类所说的爱情,而是因为创造我的过程,需要他同化我母亲的基因,哪怕对他这样强大的战士,也是极大的损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一些毒素就丧命了。

  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没撑过三天就去世了。

  虽然她是因为与父亲的交易,早已知道这样的后果,自愿付出生命,但是这个理由,并没有缓解我对此事的痛苦。

  被赋予这样的目的出生的我,依旧只是世间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我不是完全的虫族,有时候我抗拒、厌恶虫族追求族群强大的本能。

  而另一方面,我也无法完全理解人类。

  前段时间我在隔壁领地旁观了一个案件,一个十四岁的小姐,声称一个十二岁的契人少年,在马厩后面,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卫队仅凭这个单方面的指控,就打断了少年“触摸”女子的手,割掉了他的生殖器,最后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而我随后,在那个小姐与贴身仆从的对话中得知,此事纯属凭空捏造。

  原因只是因为,少年的姐姐,一个契人少女,偷偷试穿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与小姐的衣服有些类似,但契人少女穿起来更好看。

  何其荒谬,无关生存,他们竟能因为这等理由,轻易夺去同族性命。

  我厌恶无意义的战争,厌恶人类的过于贪婪,这样的灵魂太过肮脏,这样的世界令虫疲惫。

  世上还是多几个任宜年这样的人类才好。

  你忠诚的库塔·泽尔格”

  一封信看得任宜年久久不能回神,之前任宜年是不大理解,土生土长的库塔为什么总提到自己是异类。

  如今看来,库塔少年一直在孤独探索自己的道路。

  任宜年提起笔,这次他没有写任何正经事,连林恩先生的事,他都没提。

  “亲爱的库塔:

  领地今天早上下雨了,雨不大,但一阵一阵的有些烦人。

  我早上从狼蛛的巢穴出来,看见莎碧娜坐在蜂巢下,一边躲雨一边哭泣。

  莎碧娜是新来的一个契人小姑娘,这姑娘最近遭遇不好,总是不太开心。

  她头顶的杀人蜂领主,蹲着看了半晌,最后让两个工蜂,给小姑娘送了一大块装满蜂蜜的蜂巢。

  我有些好奇,杀人蜂领主跟我说:“巴顿说过,吃甜的心情会特别好。”

  小姑娘哭完之后,把那一大块蜂蜜拿回了厨房,烧了一大桶水,兑上蜂蜜,让今天干活的工人,都喝上了带着微甜滋味的热水。

  在河边的烧砖工地,房子里堆满了红砖,工人们不肯耽误干活,只在雨大起来的时候,躲在屋檐下。

  屋檐长度有限,有两个人,大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

  来帮忙砍树的大刀螂,直起身子人立起来,举起大螯,用宽宽的刀面给他们挡雨。

  雨停了后,那两个工人,拿自己平时在砖厂舍不得穿的衣服,把大刀螂身上的雨水,擦得干干净净。

  还有那个去寻找部族的马科尔,他这一生,又过过几天好日子呢?

  但是他毅然放弃了在领地的安稳生活,为了部族的未来,以老弱的身躯去搏一搏。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有些人确实恶到骨子里,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向往美好的。

  他们或许在这险恶的世间,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但只要有一点机会,总有人愿意抓住机会,把这千疮百孔的世界变得好一点。

  虫族或许与人类不很一样,但这不重要,你是独一无二的库塔,因为这份独特感到孤寂,但也因为独特,或许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

  愿一直与你同在的任宜年”

  写完信的任宜年,从兜里取出两三块大白兔奶糖,跟信放在一起,包好让小龙鹰送走。

  这种齁甜的东西,放在前世他也是不愿意吃的,但是来到这里,再吃到这个味道,仿佛确实让心情好了些许。

  作者有话要说:

  库塔:世上还是多几个任宜年这样的人类才好。

  任宜年:怎么,你想要好几个老婆?

第38章

  老托德是领地里公认的,最擅长种地的人。在别人家小麦种一收三,最多种一收五的情况下,他甚至取得过种一收六的惊人产量。

  他对种地肯下功夫,也愿意花精力去研究,虽然囿于社会条件,没什么过于惊人的突破,但确实是种地的一把好手,领民们遇到什么问题,也乐意去找他。

  此时他蹲在新垦地的麦田边上,对着自家儿子说:“了不得啊,这个产量了不得啊!”

  他儿子点头附和:“小沃尔顿老爷的法子,确实有用,我们自己的地里,今年收成看着也不错。”

  “爷爷,爷爷,小沃尔顿老爷找你。”跑着过来的是老托德的孙子,他在尤金的班里上学,课间听到任宜年询问领地擅长种地的人,立刻自告奋勇,报上了爷爷的名字。

  老托德跟着孙子来到城堡时,任宜年正在收拾土豆。看到老人家顶着细雨过来,先给他倒了杯热水。

  “都说您田地侍弄得好,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土豆育苗试种的工作。”任宜年开门见山。

  屋里的人都看着老托德,老托德有些局促地握紧手中的杯子,“我以前没种过这个,要是...”

  “这个您放心,土豆的种植方法,是有详细指导说明的。”任宜年拿出一个小册子。

  老托德的孙子,因为喜欢厉害的虫兽,所以特别崇拜任宜年,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爷爷,我可以念给你听!”

  他还悄悄瞟向任宜年:“我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尤金老师都说我认字快。”

  任宜年从善如流地把册子递给他:“那你先把册子大概读给你爷爷听听看。”

  又转头对着老托德道:“不用太紧张,土豆皮实的很,不是金贵东西。”

  册子不长,很快念完了,老托德对着手里的一个发芽土豆,犹豫着不敢下刀。

  这是上次篝火晚会拿出来,特意留下的一篮子,这么多天在潮湿又温热的城堡厨房放着,已经出了许多芽点。

  老托德的孙子看爷爷犹犹豫豫的样子,在旁边急得跳脚:“爷爷,你到底做不做啊?”

  老托德一瞪眼:“那怎么能不做!我这不是没切过,担心切坏了。”

  任宜年看老托德紧张地样子,接过刀三下五除二给切开了:“切坏一个两个,也没事。在这你也放不开,东西你拿回去研究,育种试种的价格按亩算,回头马奇跟你细聊。”

  老托德走了后,他的孙子还特地凑过来:“小沃尔顿老爷,您别看我爷爷现在这样,其实他心里可信你了。”

  任宜年特意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哦?怎么说?”

  “离麦子收割还有两个多月呢,我爷爷就天天在家念叨,这次肯定大丰收,还催着我父亲把院子里的地,都铺上水泥,说这么多麦子,可得在水泥地上晒干了,才能收进粮仓里。”小孩子把爷爷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

  任宜年一拍脑门,把建水泥晒场这事给忘了!水泥地晒麦子,又干净又快,着实是有必要建。

  还是缺少实际经验啊,任宜年一边夸这孩子有表演天赋,一边把这事记在心里。

  晚上就去找马奇,晒场就建在城堡周围,晒完直接进粮仓,省事。

  任宜年下午去找林恩老先生,老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一沓信件,拜托任宜年寄给拜伦,转交给那些学生们。

  老先生还跟任宜年说:“我有三个平民出身的学生,其中两个得罪了贵族,现在不知道在哪躲着。”

  说到这两个孩子,老先生神情有些黯然,他捏了捏眉心,“还有一个孩子,他一直在大学城替我打理事务,当时我被抓的时候,担心他被连累,嘱咐他直接躲进星辰教会。”

  任宜年赶紧接话:“我记下了,我会请求星辰教会帮忙找找,找到就带回领地。”

  林恩老先生点头:“我知道你对领地发展的顾虑,他们跟贵族之间,不说深仇大恨,至少是绝对不可能沆瀣一气的,而且要是来了,几年内,我不会让他们离开领地。”

  任宜年心下感激,能安安稳稳苟住发展,是他目前最大的目标。

  善解人意的林恩老先生还继续安慰他:“我那几个学生,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让他们在这里压压性子也是好事。”

  任宜年想起库塔信上说的案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先生,领主在领地内处理案件,如果没有遵守基本法律,判得过于主观臆断,这要怎么申诉呢?”

  想起那个案件,前世是一名警察的任宜年,第一反应自然是走法律程序,为那个契人少年申诉,至少不能让人死后还承担污名。

  林恩先生似乎有点意外,任宜年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想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你说申诉,平民连领地都走不出去,谈何申诉?如果是有能力的贵族或灵能者,比拼的是权利或财力,没人会想着去申诉。”

  任宜年张了张嘴,还是把质疑噎了下去:“其实我也翻过律法,那本律法与其说是为了有法可依,不如说纯粹是为了维护贵族的权利写就的。”

  林恩先生突然提起兴致:“那你觉得,一个好的律法,是为了追求什么呢?”

  任宜年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公平公正,为了所有民众的基本生存权利与财产安全,得到保障。”

  “我那个小弟子,跟你一定很谈得来。”林恩先生脸上漾开笑意:“他专研律法,甚至自己起草了一些基本条例,可惜这本以民众为主体的法案,没有领主愿意接受。”

  任宜年一下子对那个弟子期待起来,他早就对这个世界的律法彻底失望了。

  还是他刚管理领地没多久的事,有一天他查账,突然看到卫队的账单里有一项“处理纠纷收入”。

  任宜年一开始只以为是,卫队处理纠纷还收钱,想着这不是个合理的规定,就把弓兵队队长叫来。

  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比如说一个案子,说的是在风箱刚推广出去的时候,两户人家前后脚去了木匠那里定做风箱。

  到了取风箱的那天,两个人为了争谁先拿,谁还要再等半个小时吵了起来,吵到最后还打了一架,把木匠铺里一张别人定做的桌子砸坏了。

  木匠通知卫队有人闹事,事情简单,卫队三下五除二捋顺了,按照旧例无非就是判断对错,再做惩罚。

  对错很简单,两个人都有错,惩罚也简单,两人损坏了一张新桌子,赔钱就是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赔钱,在任宜年的想法里,这钱要么赔给木匠,要么赔给订购桌子的人,不可能有第三人接受赔款。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卫队的判定是,赔款赔给领主。

  任宜年完全不能理解,他问弓兵队队长:“他们是受到惩罚了,但是木匠的损失怎么办?”

  队长也不是很能理解:“木匠的损失,关卫队什么事?卫队做下的惩罚,赔款当然交给卫队的领导——领主。”

  任宜年被这歪理一绕,都不知道怎么驳回。

  所以说他早就受够了这套莫名其妙的律法,但苦于他前世只是个执法人员,对于制定法案,隔行如隔山,那是有壁的。

  如今听到有个这方面的专家人才,那真是一万个期盼。

  从林恩先生处出来,任宜年回家想了想,又拿出了纸笔。

  “亲爱的库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