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 朕靠抽卡君临天下 第171章

作者:紫舞玥鸢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种田文 基建 穿越重生

  正当宋知府打着小算盘时,四合院外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使者皱眉扬声问:“什么事?”

  守在外面的护卫还来不及大声示警,就被一刀砍倒,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成群结队的火把,宛如黑夜里一条金黄长龙。

  屋内的众人大惊失色,争先恐后要往外冲,一开门,却见院子里守卫横七八竖倒在地上,院门口,一大群手持火把的禁卫军,已经将四合院团团包围。

  喻行舟一身玄衣,火光映照下,他的眉眼带着温文尔雅的谦和,眼尾一线弯起的弧度,笑意似是而非。

  “宋大人,数日不见,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

  他的口吻轻描淡写,却压得宋知府喘不过气来,他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全身力气,手脚软绵绵直发颤,一颗心不断往下沉,眼前天旋地转,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喻、喻大人!下官……下官……”

  宋知府疯狂搜肠刮肚,还想编点借口企图蒙混过去,一接触对方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登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一个劲儿磕头求饶:“大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

  喻行舟冷笑一声:“迫不得已通敌叛国?宋大人,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吗?轻则凌迟处死,重则株连全族。”

  凌迟处死,株连全族?!宋知府整个人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双腿打起了摆子,哭丧着脸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开始他只是想贪点钱财,哪知越陷越深,再想抽身已经不可能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现在钱也没了,官位没了,就连命都要没了,家人都保不住!

  花渐遇厌恶地瞥他一眼:“你还有脸哭?你勾结渤海人,从自己治下的百姓身上压榨血汗钱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

  他朝禁卫军摆了摆手,便有两个士兵将瘫在地上的宋知府五花大绑地拖了出去。

  喻行舟的目光再次扫向剩下的渤海人,那群盐商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腿软地站都站不住,最后一线目光投向使者,如同死死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使者强作镇定,嘴角抽搐一下,色厉内荏:“这里是我们渤海人买下的院子,这位大人深夜私闯民宅是何意?莫非这就是启国对待友邻的待客之道吗?”

  喻行舟唇边牵起一丝平和的微笑:“贵国深夜派兵夜袭我国盐场,打伤我国百姓,这笔账,本官自然会与贵国国主好好算算。”

  使者心里一沉,看来今夜的行动果然失败了,但是他们这几天明明多有探查,启国并没有派兵过来,宋知府也未曾透露半点风声,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又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他们五百精兵全给吞了?

  这还是那个被燕然打到国都的羸弱启国吗?

  使者这几年一直待在儒城掌管津交盐场,年初时,听说诚郡王在京城被启国天子吓破胆,签了归还盐场的协议,他还极为不满,认为诚郡王丢了渤海国的脸。

  万万没想到,这么快丢脸的就成了他自己。

  禁卫军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这群人全部拿下,绑成粽子尽数拖走。

  这天夜里,儒城百姓在恬静的睡梦中无知无觉,一夜醒来,城里却已经改天换地了。

  第二天上街,百姓们万分惊讶地发现,非但那些渤海人全部没了踪影,那些高价贩盐的店门,统统被查封关门,私盐贩子也被尽数抓捕。

  更令人震惊的是,官府贴出告示,儒城知府勾结渤海商,贪污受贿,垄断盐价,压榨百姓,如今人赃并获,已经被缉拿归案。

  儒城百姓们看见这条公告,乐得哈哈大笑,满街奔走,相互告知这条喜讯。

  从今往后,儒城的日子终于要好过了!

  ※※※

  渤海国,瀚海城。

  瀚海城临海,乃是渤海国的国都,数百年前由一渔村发展而来,先祖披荆斩棘,在荒凉的滩涂边,一砖一石,垒筑起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大城,从此定都于海滨。

  皇城之内,渤海国主坐在正殿宝座上,目光阴沉,怒意勃发,下面跪了满满一殿的大臣。

  日前,喻行舟亲自写了一封国书派人送给渤海国主,要求对方立刻按照协定,交足赔偿,并无条件将掳掠的启国盐工归还。

  若还想要赎回使者和那群盐商。还有勋贵子弟士兵们,还要另外交一笔赎金。

  渤海国主收到这封国书,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

  “一群饭桶!怎么办的事?你们当初说得天花乱坠,说只要把盐都囤起来,要么高价卖赚得盆满钵满,要么能逼得启国人不得不让我们的人重返盐场。”

  “可是结果呢?”国主一巴掌拍在宝座冰凉的扶手上,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几万两黄金白银,都进了启国人的口袋!连囤积的几吨的盐,都被他们抢走了!”

  “现在启国居然还发来国书,叫我们交赔偿和赎金,换取他们扣押的俘虏!真是岂有此理!”

  国主大发雷霆,下面跪着的大臣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说话。

  唯独诚郡王抬起头来,朝国主道:“陛下,臣早就说过如今启国已经今非昔比,启国天子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昏君。”

  “国主非要听信这些小人一厢情愿的鬼话,利令智昏,才会招致眼前的恶果!”

  “若是当初就按照协议要求,将盐场归还,哪里还会生出这许多枝节?赔了夫人又折兵!”

  国主本就在盛怒之中,一听这话,差点气得从宝座上跳起来,嘴巴都要气歪了。

  没有任何一位君主能忍受底下的臣子当众指责,尤其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分明是拿耳刮子往他脸上抽。

  “混账东西!”国主指着诚郡王的鼻子破口大骂,“若不是你对启国皇帝卑躬屈膝,卖主求荣,出卖我们渤海国的利益,儒城现在都还在我们手里!”

  其他大臣们见状,立刻把黑锅往诚郡王身上扣,诚郡王哑口无言,对这群酒囊饭袋失望透顶。

  他无奈地跪在原地苦笑不已,若不是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启国,见识了启国的变化,说不定他今日也同这些井底之蛙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国主对诚郡王苦口婆心的劝告,半句都听不进去,他冷冷下令道:“造成今日局面,皆是诚郡王之过,便由你亲自去一趟儒城,跟那个喻行舟谈判。”

  “你去告诉他,若不归还我们的人,大不了兵戎相见,我们渤海国的大军就在边境,看究竟是我们的军队快,还是他们从京州调兵快!”

  大臣们惊愕地望着国主,纷纷劝道:“陛下不可啊,那燕然在幽州有驻军,万一他们趁火打劫……”

  国主冷笑道:“他们打劫也是打儒城的劫,打启国的劫,怎么大老远来打咱们?”

  大臣们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燕然向来对启国富饶的土地垂涎三尺,早年间就想打儒城的主意,却被启国一位老丞相坏了事,最后不了了之。

  “启国天子若是聪明,就不会和我们动兵,只要他们归还俘虏,还有从我们手里抢走的盐和金银,大家就此相安无事,我们也退让一步,盐场给他就是。”

  诚郡王和其他大臣,看着过度自信膨胀的国主,皆是无语。

  这几年趁着启国势弱,趴在启国边境吸血惯了,全然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陛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家把人、钱和货都扣在手里,那盐场早就是他们的了,怎么可能吐出来?”

  诚郡王咬着牙苦苦劝道:“我们的军队就算打过去,也未必是启国的对手啊!”

  渤海国主彻底没了耐心:“你不要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他指着诚郡王,冷声道:“你带三千精兵去儒城谈判,若是不成功,提头来见!”

  诚郡王彻底绝望,跪伏在地,连磕了三个头,沉声道:“既然国主执意如此,臣也只好听命,只是将来会令国家陷入何种境地,陛下请好自为之!”

  “你!”

  诚郡王已经彻底丧气,理也不理发怒的国主,径自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

  时已四月,正午灼灼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诚郡王按照渤海国主的命令,领了三千精兵,跨过边境,直扑儒城。

  兵贵神速,诚郡王知道启国军队的厉害,只希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到两日时间,三千渤海兵兵锋已至儒城城下。

  黑压压的军阵铺陈开来,长枪的尖头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寒的银光。

  儒城的瞭望楼早就发现了渤海来犯,早早关闭了城门,守城的地方军在城楼上,严阵以待。

  副将眯着眼看了一会戒备森严的城墙,为难道:“郡王爷,光凭我们三千人,只怕打不下这座城吧?”

  诚郡王苦笑着摇摇头,打得下才有鬼了,他们渤海士兵又不是如狼似虎的燕然军。

  “国主并非命我等讨伐启国,而是来谈判的。你就把兵驻扎在城外即可,不要轻取妄动,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副将领命:“是。”

  诚郡王命人把谈判书信递进城内,他唯一的砝码,只有赌一赌启国短时间内调不来兵,忌惮陈兵幽州边界、虎视眈眈的燕然军。

  如此,才有谈判的余地。

  否则,一旦真的打起来,万一燕然军也趁火打劫,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启国!

  ※※※

  此刻,儒城府衙之内。

  喻行舟端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的守将和花渐遇等人,都是愁眉不展。

  喻行舟淡淡开口:“李将军,你以为城外的渤海军如何?”

  守将李将军支支吾吾道:“喻大人,实不相瞒,儒城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自从喻老丞相,呃……”

  李将军意识到说错话,挠了挠头,赧然道:“无论如何,若是渤海国当真敢进犯儒城,末将纵使拼上性命,一定护得大人安然离开!”

  喻行舟叹口气,摇摇头:“本官的父亲当年尚能以一己之身,亲自赴燕然大营之内,用自己的性命拖延燕然进攻的步伐,一直等到援军前来。”

  “本官如今乃一国摄政,坐镇儒城,又如何能抛下几十万百姓离开?”

  “况且,李将军不用太担心,区区三千兵马,根本不足以攻破儒城。”

  李将军点点头,又摇摇头:“末将真正担心的并非渤海军,而是幽州的燕然军,万一我们两国交手,两军疲敝之际,他们突然以逸待劳,趁机来捡便宜,那该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看着喻行舟的脸色,迟疑道:“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渤海军谈判,若是对方肯退兵,打不起来,那就皆大欢喜了。”

  花渐遇眉头一夹:“不可,渤海军敢明着犯边,恐怕就是仗着燕然在侧,他们若真想攻城,哪里会只派三千人来?”

  “同他们谈判,他们定然叫我们无条件释放俘虏,说不定还贪图那几万两金银,还有盐!”

  “若是答应他们,喻大人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了吗?叫儒城百姓情何以堪?”

  花渐遇一番话,众人都沉默下来。

  说来说去,谁也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儒城兵力不足是客观原因,最根本的问题是,谁让幽州还在燕然军手里呢。

  李将军恨恨道:“若是当年没有丢掉幽州,哪里会有今天的局面?”

  花渐遇叹口气道:“要是陛下在,那就好了……”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喻行舟忽而笑道:“不用担心,本官离京前,曾和陛下商议过,渤海国主的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

  “渤海选择出兵进犯,正是最坏的情况之一。”

  花渐遇眼前一亮:“大人是说,陛下已经料到今日,事先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

  喻行舟不知想起什么,温和地笑了笑,道:“本官已经向京城去信求援,陛下的援军,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几人闻言,顿时大松一口气,唯独李将军仍是忧心忡忡:“可是陛下派大军来儒城,不怕引起燕然、渤海和我们启国三国混战吗?”

  “万一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儒城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