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 一篇古代无限流 第156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无限流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前面抱着他的妇人已经消失了,鬼婴却依然在人身上爬来爬去,上下窜动。这是这一回,被他攀爬的人成了长冲门师兄弟。

  看沐鹰、秦桑的表情,他们一面是恶心鬼婴在自己身上爬动的阴冷触感,一面又对不断在自己、师兄弟身上窜动的鬼婴投鼠忌器。正不知如何是好,白争流、梅映寒出现了。

  长冲门师兄弟登时惊喜,一个说:“可算找到你们了!”

  另一个说:“小心!这小鬼狡猾——”话没说完,就被白、梅一边儿一个抓住手臂,朝着外间奔去。

  长冲门师兄弟愣道:“小友,怎么了?”

  刀客剑客言简意赅:“先出去。”

  大约是因为鬼婴毕竟被梅映寒刺了数剑,对周边的控制力明显减弱。这时候,哪怕不刻意在眼前覆盖灵气,白、梅也能看到房子入口处传来的微光。

  长冲门师兄弟还要再问,但从缠斗中抽身后,头顶、身边的“吱呀”动静一下子清晰许多。两人面色一变,也不用白、梅拉着他们了,二者自己就迈开了步子。

  终于,赶在房子倒塌之前,一行人逃出室内。

  眼前一片“轰隆隆”动静,沐鹰后知后觉,怔怔道:“丽妃呢?”

  秦桑沉默:“怕是被埋在里面了吧?”

  白、梅:“……”

  白争流皱起眉头。梅映寒有所察觉,知道他情绪不好,跟着眉尖微敛。

  旁边一点儿,沐鹰已经在叹气:“罢了。生下这么个孩子,她多半也是活不成的。如今这么去了,也算有几分体面。”

  这句话后,四人默默无言。直到旁侧阴风再起,白争流蓦地意识到:“不好,小鬼还在!”

  众人目光被他吸引。循着白争流的视线望过去,果然再看到前面的小鬼。原来早前房屋倒塌时,他竟是与江湖客们一同从室内出来。如今正趴在另一侧屋子的柱子上,微微探头,那那双漆黑的眼睛来看江湖客们。

  此时被江湖客发现踪迹,他登时藏到柱后。江湖客们不敢大意,赶忙上前查看。这一看,鬼婴便似一只灵活的壁虎,又当着沐鹰的面儿,直接从柱子上爬到廊顶!

  一边爬,一边发出“呜呜”的动静。像是在哭,却不曾流泪。

  结合他的模样、江湖客们此前与之交手的经历,他们看着这样的小鬼,心头自是没有半分对一般婴孩的怜惜,只想尽快将其捉住、铲除!

  奈何鬼婴实在灵活。仗着自己身形小,有好几次,四人都险些抓住他了,偏偏又让他从一些刁钻的夹缝中逃脱。这么捉捉躲躲,不知不觉,四人竟然已经追着鬼婴离开丽妃的宫殿。

  其时天色已然放晴,守在外面的小太监给所有侍卫发完“天石水”,眼看周围人的脸色一个接一个变好,不由抬手擦一擦额头上的细汗。再朝宫内方向探头,琢磨:“监正、监副连同那两位大侠进去好久,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是什么状况。”

  前面竟还有那么大的‘轰隆’声响,着实吓人!

  他一面儿是怕,一面儿是期待沐鹰四人下一息就从院墙中走出来,笑着说一句“已经无事”了。大约是想得太久、太仔细,眨眼之间,小太监竟然真的在门口看到了人影。

  只是和他此前构想的不太一样。沐监正不是从容笃定的,秦监副也不是以往温和冷静的样子。另有他们那两个后辈,四人都是严阵以待、捉拿什么的架势——嘶!

  小太监忽然觉得身上一凉。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本能地一歪脑袋,朝着自己肩头的那点儿冰凉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小小的、肉乎乎的东西趴在自己肩膀上,仔细分辨,仿佛是一团人形。如今自己看他,他便也抬头看自己。眼眶不小,其中却没有一丝白……

  小太监翻了个白眼,身体软乎乎地倒了下去。

  这时候,沐鹰四人也已经追到他身前。鬼婴见势不妙,立刻从小太监身上挪开,再向更远的地方爬去。

  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搅成一锅粥,不知如何是好。

  沐鹰则面色一变,“不好!他这是要去陛下那边!”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虽然气氛不太合适(……)但今天开始写更新之前思考了10分钟小白小梅会怎么过情人节

  或者他们是过七夕?其实两个人都没太留意这种节日吧,但是在路过某座城的时候看到周围热热闹闹所有人都在节日气氛里,这时候两个人也被感染到。表面上不说,其实私底下都行动起来给对方准备小惊喜=v=

  想想就甜甜的嘿嘿。

第178章 永和帝

  傅家先祖夺取天下之后,并未新建宫室,而是选择直接入住前朝宫廷。至多是在此基础上做些修缮,并且没再启用前朝昏君进行邪术炼祭的部分宫所。

  而这延续两朝的皇宫,大体来说,是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丽妃宫殿自然属于“后宫”,鬼婴此刻所去的方向,则是两者的交界处。除了上朝必须去的太极殿之外,如今的天子永和帝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那座治心殿了。

  当初白争流进京,也是在治心殿见到皇帝。

  如今,距离治心殿越近,沐鹰与秦桑的表情就越难看。两人不断念叨:“不行,必须得在他碰到皇帝之前把他抓住……”可事情要是那么容易,还用得着他们心慌意乱吗?

  到现在,白争流也算看出来了。鬼婴的攻击力或许有限,但他的速度是真快。转眼工夫,治心殿已经近在眼前。

  而治心殿外,是一圈儿又一圈儿,将整个宫室团团包围起来的侍卫。

  这架势,明显超出丽妃宫殿外的防守许多。若是有刺客前来,多半是没法活着踏入治心殿的。

  偏偏侍卫们要面对的并非此刻,而是鬼婴。

  最初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要防备的存在已经来了。还是等到沐鹰、秦桑出现,御前侍卫统领才紧张起来,往前数步,叫道:“沐监正、秦监副!你们怎么到这边了?”

  再有,跟在他们身侧的两个青年……

  能在皇帝身边办事儿的人,出身、本领暂且不谈,至少记人识人的本事,的确是一等一的。

  视线触及白争流面孔的瞬间,侍卫统领瞳仁一缩。紧接着,他目光隐隐飘向身后的宫殿,眼神里带出一丝微妙来。

  这位白……为什么会在眼下时候,出现在此处?

  侍卫统领心头纠结。不过他也能分得清什么是当下最要紧的事,虽然略有迟疑,可此刻最值得关注的,还是沐鹰、秦桑的答案。

  统领视线死死锁在沐、秦二人身上。

  就听他们开口,道:“你们这么多人,莫非通通没有留意吗?”

  统领闻言,半是茫然,半是意识到不妙,立刻问:“什么?”

  沐鹰面色微沉:“我们来之前!那玩意儿怕是已经进去了。”

  他话音落下,侍卫统领瞳仁骤缩。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身在何方、肩头担了什么责任,当下时刻,他就要像是前面那小太监一样,直接软倒在地。

  同一时间,治心殿内。

  登基至今,永和帝延续祖制,三天一朝。

  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一般来说,永和帝会选择早晨多睡一些时候。等醒过来,便是早膳、与臣子们议政。

  就算不早朝,皇帝也是很忙的。

  过去日子里,永和帝常常会想,如果有天自己可以全然放松、不去管朝政如何,定是一桩美事。

  可他没想到,当真到了这么一天,自己却完全笑不出来。心头只有惊疑,一会儿是“丽妃那女人平日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偏偏是她生产的时候出事”,一会儿又是“兴许不怪丽妃,还是这座皇宫本身就有问题”。

  永和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希望真相在哪边。

  要是纯是丽妃的错,说明他识人不清。自己多半会恶心一段时间,看后宫那些女人都没了胃口。

  要是皇宫的问题呢?自己眼光没错,不曾宠爱不该宠爱的人。但这更不是好事,假若真是前朝昏君作孽延续至今,这次出事的是丽妃,下次会不会就是其他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皇帝在心里慢慢写了“迁都”两个字。光是这样还嫌不够,他又在脑海中虚拟出一根毛笔,在两个字外围狠狠地画了一个圈儿。

  也是这时候,旁侧的弟弟开口了:“皇兄!我看外间的天色,仿佛放晴许多。丽妃……”傅铭一顿,没有把那句“嫂嫂”叫出来,“约莫已经无事了。”

  永和帝朝弟弟看了一眼。

  不光是弟弟,还有弟弟身侧的青年。

  要是自己儿子一天到晚与男人搅合,永和帝应该会直接打断他的腿。

  但九弟不同。

  永和帝登基的时候,唯一幸存的弟弟傅铭还是个孩子。那会儿看他,永和帝的确有几分亦父亦兄的心肠。

  奈何随着时间推移,自己有了亲生的几个皇子,傅铭也逐渐长成青年、在外面有了名号……再看这个弟弟,永和帝便不像之前那么顺眼。

  坐在他的位置上,没有人会不多疑。

  哪怕永和帝知道,九弟一开始出京,是为了远离朝堂,告诉自己他真的无心权柄。可当各种消息传入耳中,外间人一个个竟是只知道“江湖王爷”,而无心去管京中主事的天子,那根扎在心头的刺就再度出现了,甚至比之前还要硬、还要深。

  也不知这小子是真聪明,还是纯粹蠢货。在永和帝开始看他不顺眼后,竟是一前一后给他带回来两个男“弟妹”。

  嘴巴上是爱来爱去的一套,永和帝听听也就过了。他更在意傅铭这副表现背后的意思:喜欢男人,所以不会有孩子。

  不会有孩子,就不会去觊觎不该觊觎地东西。

  这让永和帝看他又顺眼了起来。自然,嘴巴上还是要念叨两句“总和男人在一起,不是办法,还得有子嗣,哪怕是庶子也好啊”。心里却想,傅铭若是知趣,便该一直维持这副状态下去。

  再说现在。

  傅铭是一大早进宫的。论原因,自然是昨夜下了一夜阴雨,他放心不下兄长,于是赶来查看情况。

  没想到,一进宫,就出不去了。

  傅铭、顾邈一起留在永和帝身边,和他一起等监正、监副的消息。

  期间自然是忧心。两人都经历过阴邪作祟,今日之前,还能安慰自己“那些鬼东西再怎么作乱,也不敢乱到皇帝头上”,如今却无法再这么想。

  如今眼看天色放晴,傅铭的喜悦是真心实意。

  永和帝看出这点。他要谨慎很多,知道只要沐鹰、秦桑没有安安稳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不能完全安心。可傅铭的话,多少给了他一点儿信心。

  永和帝颔首:“最好如此。”

  傅铭笑笑,开始说一些“皇兄是天上紫薇星君下凡,寻常邪祟哪敢侵犯”“有监正、监副两位大人供皇兄驱使,莫说皇兄了,丽妃那边定然也会无恙”的话。

  永和帝面色淡淡,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

  顾邈一开始还会分心观察皇帝神色,到后面,注意力却完全挪开。

  痒。

  他挠了挠自己后背。

  在御前做这个动作,硬说起来,定是不雅观的。但皇帝明显没工夫管他,顾邈便从一开始悄悄试探着挠,变成略显光明正大地挠。

  不光是痒,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凉。

  感受到那点凉意的时候,顾邈有一瞬间的紧张。但很快,他安慰自己:“我就是太多思虑了。莫说这次闹邪祟的是后宫那边,就算邪祟过来,总得有点儿动静吧?莫要自己吓唬自己!”

  他这么想完,果然觉得身上好了很多。顾邈松了口气,随手把指尖上的湿痕在衣袖内侧一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