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 一篇古代无限流 第201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无限流 升级流 穿越重生

  伙计将两人送到店外,话音之中亦是惭愧。

  白、梅倒是不太在意。他们已经教老师傅的话点出一缕思绪,接下来只用细细琢磨一番。

  “对了,”白争流想起什么,又把昨夜捡到的牌子掏出来,“你可知道,若我们想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应该去何处问问?”

  伙计一愣,低头去看牌子。

  白争流看他怔忡,心中暗哂,自己还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会想到“金子是师傅打的,牌子也是,所以这边的人可能会有思路”。

  可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说一句“不用”,伙计已经猛然抬头,脱口而出:“这是荣王府的东西。”

  “荣王府?”白、梅一怔。

  “对,”伙计再细细看那牌子,一面看,一面用愈发肯定的语气开口,“这牌子是用芙蓉江一带特有的紫金矿打制。客官们看,上面的锈痕是不是隐隐透着紫色?这就是紫金矿的特性!要是没生锈,看起来还能更明显呢。

  “这紫金,从前啊,只有荣王府能用!其他人偷偷用了,让荣王发现,就要杀头!

  “不过,那都是前朝的事儿了。咱们灵源在前朝时是荣王封地,现在却不同。除了江湖王爷,其他人都不讲究出京的。紫金呢,如今算是官矿里的一类,管得也严,但没从前那么紧张。可一般情况,人也用不到这样式啊!

  “所以,还是荣王府。”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228章 难怪

  能在金店当伙计的,往往都不光只是“伙计”。

  更准确地说,白、梅眼前其实是徐家金饰的学徒。十一二岁就被送来拜师父,在接下来的一日日中默默积累见识、增加眼界。等到老师傅清闲了,或许会传授他们一二打金的技艺……如此过上数年、十数年,他们走到外头,也能算是“师傅”了。

  紫金虽然少见,在这正位于芙蓉江畔的灵源城,却并非完全不会流传到民间。关于荣王府昔年的禁令,也伴随紫金的出现,在打金师傅、学徒之间口口相传。是以童长随半点儿不知道的事情,放在金饰铺子的伙计身上,却能让他一眼看出答案。

  只是当江湖客们问起“你可还知道什么其他关于荣王的事”,伙计就没那么伶牙俐齿了。

  他挠挠头,“反正不是好人呗。”

  白整流:“‘不是好人’?”

  伙计想了想,从自己脑海深处搜刮出一点儿答案,“我虽未经历过那个时候,可我家八十多岁的太奶却是真正经历过的。她老人家现在糊涂了,每次听到旁人敲门声音重一点,她都要赶紧躲起来。一边躲,一边念叨‘快藏起来,否则的话,日后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若是见到了我家别的姊妹,还会拉着她们一起躲……”

  这番话音,一直到白、梅走出金饰铺子颇远,依然徘徊在两人耳边。

  梅映寒分析:“如今距离前朝约有七十余年,若那伙计的太奶八十多岁,荣王在时,她便是十五六岁的女郎。”

  白争流点点头:“伙计自己面容尚稚,怕是不到二十。他的姊妹,约莫也在这个年岁。”

  梅映寒:“老太奶怕荣王府,以为外面是荣王的人就要躲……”

  白争流:“还要带着其他年轻女郎一起躲。”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

  不必讲得多深入,一个荒淫无道的王爷形象已经在江湖客们心头勾勒出来。

  他们虽然不了解“荣王”,对前朝的一些制度,却还是有所听闻。

  各地封王是要敬重天子不错,可等到了封地,他们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会有自己的小朝廷,也算是半个皇帝了。

  京城会派官来查看封地状况,可这些人往往还没得到地方,就已经“认清形势”,开始和王爷一条心。

  毕竟皇帝路远,王爷才是实实在在掌握他们生死的人。他们虽然代表了天子的权柄,可王爷还是天子的亲戚呢。只要人家说他们对王爷不敬,换句话说,就是对皇家不敬,皇帝还会偏向他们吗?

  如此一来,王爷们大权在握。封地上百姓们过得如何,全看他的人品。

  以他们目前得到的信息,这荣王的人品,怕是……

  白、梅心头思量,对接下来要调查的方向,慢慢有了想法。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又一桩意外打断了。

  “大侠,大侠!”两人走着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莫要走,府中出事儿了!”

  白、梅只觉得这声音耳熟。再一回身,背后不正是早晨才与他们分别的胖长随?

  眼看两人注意力转向自己,童长随面上浮出一丝喜色,加快脚步往前。同时,白、梅也看出他是当真焦灼,便跟着朝他走去。

  两边相向而行,很快会和。童长随一面喘气,一面告诉两个江湖客:“昨日、呼呼,昨日那姓蒋的,今日找上门……呼,找上门来了!”

  江湖客们一怔。

  姓蒋?两人头脑快速转动,很快想起了渔女那一声“蒋伯伯”。紧接着,一个黝黑、健壮的中间男人身影浮现在他们脑海中。

  不过人是对上号了,对童长随这会儿说的话,白争流与梅映寒还是茫然,问:“他找上来?找上来做什么?”

  童长随听了,脸上浮出一抹愤愤,“说咱们欺负了那小娘子!”

  刀客、剑客:“……”

  两人先是愣神,随即惊诧:“他说什么?!”

  童长随:“说那小娘子早上起来,便哭个不停,一定是咱们昨夜做了什么,要郡守把咱们拿下呢!——简直瞎说,我家夫人若是听到了,可如何是好?!”

  他昨夜与王秋娘最近一次接触,也不过是女郎要在父亲惨叫时拦住江湖客,却没能成功,反倒比童长随拦住。其他时候,他可一直距离那女郎远远的!

  他面色极苦,白、梅也觉得荒谬。只是细细想来——

  “王女郎怕是真的在哭,不过后面那些事儿,怕是只是他见了女郎哭的样子,自己想来。”

  姓蒋的也说了,“一定”是江湖客们做了什么。从这口吻就能判断,“一定”后面的事情,其实是他自己的推测。

  童长随听到这里,微微哑然,“嗯,仿佛是这个道理。”一顿,又焦心,“我说我知道你们在哪儿,要出来找你们,那姓蒋的便说我要畏罪潜逃!还是郡守说,我真逃了,反倒说明我心虚,他定要派人来拿我,这才让姓蒋的满意了。不过,郡守也只给了我两炷香工夫。

  “两位大侠,咱们回去了要怎么办?如何与那姓蒋的证明?——这都什么事儿啊,荒谬!你们分明为那女郎做了大好事儿,她又哭个什么!?”

  白争流说:“嗯,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哭。”

  梅映寒:“以她爹昨日的态度……”

  白争流回想片刻,“罢了,咱们先回去,听听那人怎么说。”

  梅映寒:“好。”

  童长随跟着道:“好!”

  找到江湖客们,他就像是找到主心骨,后面就一路都跟在两人身侧。

  也不忘关心道:“大侠,你们找到能打耳环的师傅了否?”

  梅映寒:“徐家金饰的师傅说,王女郎的耳环太过精巧,整个永济府都没有人能做,怕是要往京城、江南一带找。”

  童长随“嚯”了一声,“竟还有这般讲究。”又惭愧,“我们灵源,到底是个小地方。”

  白争流笑道:“如何算是‘小地方’呢?我们来了几日,已经见了颇多灵源特色。”

  童长随就“嘿嘿”笑,“也是。灵源别的不多,就是佳肴不少。另有好酒,可惜大侠们事务太多,不好给你们送上。”

  白、梅都不是多么好酒的人。但要真有美酒,两人也不会拒绝,此刻笑道:“不如等此间事结束之后?”

  童长随一口答应:“好!”

  还真别说。这么谈笑了一路,再回到郡守府时,童长随心头的惊慌已经全然消失了,留下的唯有从容镇定。

  他行得端、坐得正!没干过的事儿就是没干过,怕什么谣言?

  只是还是希望,家里夫人不要听到姓蒋的瞎说……

  三人见到蒋伯时,曾郡守也在。

  花厅里,蒋伯面容紧绷地坐在一边,手里还捏着一条麻绳,麻绳上串着几条斤量不小的雄鱼。

  他是打着“进城卖鱼”的旗号来的,自然要把准备工夫做足,不让妻子、王家侄女看出端倪。

  早早有丫鬟给他倒茶,不过蒋伯碰也没碰,只一心等着胖长随并两个江湖人回来。同时也有忧心,怕自己错信郡守,他们真的就此逃走……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脚步声。

  蒋伯、曾郡守同时起身。一个怒视进入花厅的三人,另一个面色也带着凝重,问:“白大侠、梅大侠,找你们回来是什么事,童长随可都告诉你们了?”

  江湖客们点头,一起看向蒋伯。

  蒋伯气沉丹田,就要开口斥责。

  白争流先一步开口,让蒋伯压根没来机会讲话:“昨夜我与映寒治好了王老汉的伤,王女郎送我们走时还在谢我们。只是我们走后,船上仿佛传来王老汉训斥女郎,说她不该把家中积蓄给我们当诊金的动静。女郎若真是哭了,许是因为这个。”

  蒋伯:“……”酝酿良久的气势骤然卡住。

  曾郡守:“……”神色镇定,唇角却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笑意。

  见蒋伯哑口无言,曾郡守转向旁边的童长随,问:“可是如此?”

  童长随连忙点头。

  曾郡守假意斥责:“既然这样,你前面为何不说?倒扰了两位大侠的正事。”

  童长随无奈苦笑。他那哪里是不说?纯粹是被蒋伯的气势逼的。自己刚刚开口说一句“没有”,对方就连带着说十句“你这恶棍,当真该被捉住”。自己又不是江湖客们,如何能顶着蒋伯的唾沫星子往下说?

  还好如今误会澄清……呃,姓蒋的信了吗?

  童长随转向不远处的蒋伯。见男人愣了片刻,才像是回过神来,说:“治好了?你们可知道那人是什么病症?”

  白争流:“脊柱带伤。”

  蒋伯:“既如此,要如何治?”

  梅映寒:“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

  蒋伯狐疑地看他们。白、梅坦然与他对视。

  慢慢的,蒋伯肩膀松懈下来,化作一点局促难堪。

  他相信了。

  这话实在太好验证。甚至于,如果不是他这么急着为侄女要说法,可能已经亲眼验证。

  而要是那老汉能动弹了……蒋伯叹道:“难怪秋娘要哭。”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在场人们齐齐带着疑问看他,蒋伯抿抿嘴巴,解释:“王老汉待秋娘历来苛责,我们这些当外人的都看不过眼!当初他受伤,我是劝秋娘莫要理会他的,可秋娘心善,说那总是她的父亲……

  “我呸!秋娘六七岁就开始打渔供他买酒。王有田自己勾上其他船的女人,想要与人相好,又买不起人家要的东西。那会儿,还打过把秋娘卖了的主意!这种畜生,被人家丈夫打成动弹不得,不是活该吗?

  “后来动弹不得了,才对秋娘有好话说。结果现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