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42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不对劲到了极点。

  不请自来已是失礼,江锦然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做过这般失态之事,可是明知道江舒可能会被欺负还置之不理,他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

  怪只怪他方才只顾着着急,竟没有寻个看上去像样的由头。

  他无奈道:“你若真不气才是最好,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家中已经派人来接,我今日便要回府城了。”

  “可是我方才的话……”江舒心里瞬间有些过意不去,他能听出对方是方才情急之下找的借口。

  “并不是。”江锦然笑了,“大雪封路那日便让沉水传信回去了,今日护卫便会来,不是因你的缘故。”

  江舒没有再说什么,于情于理他都不适合说一些挽留的话,何况这些话对他们之间来说本就很突兀。

  江家来人很快,晌午的功夫马车和护卫队就到了,看着那典雅的马车江舒再一次感叹府城的消费水平,却也怀疑起了江锦然的身份。

  对方虽说是探亲,却不曾听他说过关于乡下亲戚的事,反倒整日里在他这里待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亲戚。

  到底是在这里住过,江舒带了些店里的吃食给他,叮嘱道:“不是什么昂贵物品,路上注意安全。”

  江锦然像是突然找到了由头,立刻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过去,他笑道:“往后若是来府城,拿着这枚玉佩去驿站找我便是。”

  他将玉佩塞进江舒手心,怕他还要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立刻落下车帘吩咐启程。

  江舒盯着那枚玉佩出神,他蹙眉转身就塞给了朗山,淡声:“二郎收着吧,我不稀罕这种玩意儿。”

  朗山瞧他一眼将玉佩收好,牵着他泛着冷意的手进了屋里,他是没见过世面不代表脑子不好使,江锦然这一出,他们是看的明明白白。

  只是,他竟不知江家什么时候和府城的金家有关系?

  另一边。

  韩冀从府城回到镇上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自己查到的事情是否属实,只是韩家在府城到底没有太深根基,查到的也都是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禁让他有些紧张。

  他们这些人是万不能得罪人的,否则再往下他就没得去了。

  “少爷呢?”韩冀在厅前踱来踱去,“去把少爷找来,尽可能的和朗家那位夫郎搞好关系。”

  管家稍稍诧异:“是,可是那位夫郎有什么不对?”

  “目前不好说,你且先告诉他就是。”韩冀烦躁的挥了挥手,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能借着江家回京之事就指日可待了。

  而韩文此时正坐在多样馆里等着吃锅子,旁边坐着的是他新交的同窗,自然不是什么陈胜朗多宝能相比的。

  厚德书院也是有些好学子的,只是平日里活跃的多是些给银子进学院的学生,且功名参差,不免让人觉得这书院百花齐放,实则虚之。

  韩文热情好客,被他请来的学子各个面带红润,似乎是羞的厉害。

  他一拍折扇,佯装恼怒道:“各位与我都是同窗,作何这般客气?我才疏学浅,苟富贵,勿相忘才是!”

  “何必这般妄自菲薄,这家店在支摊子时我们就知晓,囊中羞涩不曾尝过这里的锅子,这次多谢你。”夏翰远不卑不亢,家中清贫是真,感谢也是真。

  “翰远兄的话我爱听!既是同窗好友,不做这些虚的,往后诸位也照顾我才是。”

  韩文笑着请他们继续吃,实际上却在关注着这家的夫郎,他老爹从回镇上之后就一直奇奇怪怪,不难猜出对方有了些眉目,若真是和江家有关,那这位哥儿,到底随哪方姓氏?

  此时江舒还不知道自己祖坟都快被人给刨出来了,他手上拿着王府递来的帖子,左看右看都觉得新奇。

  钟清给他下帖子了。

  还是邀请他在十五日那天去城外的寺庙里一起拜佛烧香。

  且不说江舒信不信神佛,单是钟清给他递帖子他就不想理会,不知对方是抱着什么心态要和他拉扯。

  “我都快要乐出声了。”江舒按了按嘴角,“也不知他到底要什么,怕不是准备了什么套等我往里钻呢?”

  但他们心知肚明,钟清怕是真的要搞事情。

  朗山眉心紧蹙,周身带着凌厉的气势:“我陪你去,他若是敢欺负你,定要他好看!”

  “你去了我如何拆穿他,我自己去便是,你帮我买些东西。”江舒思虑片刻便有了对策,事出反常必有妖,钟清不犯了他忌讳最好,若真是碰到他底线,必须得没一个。

  正月十五是大日子,多数成家没有孩子的女人和哥儿都会去城外的普金寺求拜,希望新的一年能有子缘眷顾,这里顶属送子娘娘最受尊崇。

  钟清请江舒去这里至少明面上并无大错,且人多,大概是想让他失去警惕,从而方便下手,杀人应该不至于,但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钟清是坐着轿子来的,看向江舒时没了那种趾高气扬,为表亲近,他上前抓住江舒的手笑道:“你竟比我先到,早知该去接你的。”

  江舒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出来,钟清实在是诡异的可怕,平时还算清秀的脸上,即便有脂粉遮盖也能看出不少青紫的痕迹。

  他是讨厌钟清,但人的恻隐之心作怪,他抽出自己的手,淡声问:“他打你?”

  钟清一愣,侧头躲开他的视线推着他往寺庙里走:“快些进去吧,我早就和送子娘娘庙的住持师父约好了。”

  一路上都并没有什么异常,住持说的那些话也很中规中矩没有特殊的话,只是安排的厢房却很偏远。

  偏远到,江舒觉得他就是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晓。

第54章 “戳破下药,狼狈为奸”

  拜送子娘娘要在庙里待上整整一天, 江舒坐在厢房里左右瞧着,这里偏远照不到太阳,有些阴冷, 力求真实, 他是自己来的,懒癌一发作他就懒得收拾床榻。

  为着所谓的诚心诚意,这厢房里竟是连炭盆都没有,江舒不想在这里多待,想着弄清楚钟清的意图就赶紧离开。

  他直接去隔壁厢房找钟清却没见着人,便抬脚往来时的路走,却被一位小尼姑拦住:“阿弥陀佛, 施主可是迷路了?这里的院子不是给香客住的。”

  不是给香客住的?

  江舒心存疑虑,面上却笑道:“方才瞧着和我交好的夫郎来了此处,眨眼功夫就没人了, 索性无事便随处转转。”

  小尼姑脸色一变:“您友人来了此处?”

  “是, 小师傅何意?可是此处有何不妥?”江舒笑眼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已脱离红尘不便多说, 夫郎若是无事便快些离开吧!”小尼姑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像是后面有什么看不见的怪物随时要抓住她咬一口。

  江舒待她走后才缓缓蹙起眉, 明明就是寺庙厢房却口口声声涉及“红尘”, 说明这里多半是男欢女爱之事,可钟清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霎时。

  一道令人作呕的身影从脑海闪过。

  他把钟清的夫君王敏给忘记了,这个肥头大耳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些奇怪,热情的过分,眼神也令人不适。

  可这里是寺庙, 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才对, 何况, 钟清来时只有一个婆子跟着,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回了厢房,恰好看到钟清从他的房间出来,他冷眼瞧着:“你找我?”

  “我这不是想和你说一下晚课的事,你方才去哪里了?”钟清说这话时还带着一丝试探,“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钟清需要我提醒你,是你求着我来的吗?”江舒神色微冷,下巴也跟着微微抬起一些,“我看,不知道做什么的是你。”

  江舒说罢转身回了厢房,关上门再次开始打量屋内的摆设,他方才没有收拾床铺,此刻稍微能看出一些翻找的痕迹,桌子上的茶壶也被动过。

  钟清大概不知道他的习惯,这种目的性极强的见面,他是不可能在外面吃喝,鬼知道会不会给他下点蒙汗药。

  过堂是跟着僧人去斋堂吃的,这里的清淡菜完美符合江舒的胃口,硬是吃了一碗米饭还灌了一碗粥。

  “亏你还是开吃食铺子的,怕不是自己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一样想吃什么就有。”钟清像是找回了什么信心,他睨了一眼江舒,像是规劝,“说来也要感谢你,我才能嫁到王家,你若是于我同嫁去,如今这好日子也该有你一份。”

  江舒听的发笑,他要笑不笑的看着钟清:“你真是去过好日子的?这样的好日子我可过不来。”

  钟清脸色一变,他明明已经上了么厚的粉却还是被江舒看出来了,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和江舒见面一直被王敏催,那个死胖子人不行力道不小,时常对着他拳打脚踢,可打到脸上这还是头一次。

  最近府里又去了几个小妾,他如果失了宠日子就一点都没办法过了,所以他得听从王敏的话。

  “江舒,为什么你能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钟清问他,“如果是我嫁给朗山,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话属实好笑了一些,江舒没有理会他有些迷惑的发言,吃饱喝足的捧着肚子去寺庙里转悠了,有精神才能见招拆招。

  只是这寺庙里属实无趣,再加上正月里虽然没有下雪但天还冷着,他只瞧了瞧其他来这边求神拜佛的妇人和哥儿们的厢房位置便离开了。

  直到晚课。

  一众师傅带着信徒跪在送子娘娘佛像前,人手拿着一本阿佛陀经捧着说,江舒没敢在神佛前弄出动静,毕竟他穿书本就并非常理,很多东西信了并非有坏处。

  晚课是要一个小时,在此期间信徒要始终保持虔诚不动,他趁着众人都低头时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钟清已经不见了,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妇人。

  结束晚课天已经黑了,他赶紧迈着步子往厢房去,刚要进去就看见钟清从他的厢房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壶东西。

  他暗想,来了。

  “我请人买了壶酒,咱们还没好好聊过。”钟清抬手扶了扶额头,脸上印着五指分明的手掌印。

  这手掌印就像是当头给了江舒一棒槌,直接给他敲醒了。

  他拒绝道:“喝酒不易受孕,我不喝了。”

  “你总这般瞧不起人?为什么你对着我们这些哥儿从来没有好脸色?陪我喝一杯,往后我就不会再惹你生厌了。”

  这是很大的诱惑,江舒抿了抿唇把钟清带到了厢房里,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稍稍平稳着呼吸,他可以正当防卫。

  江舒不精通药理,无法辨识酒中是不是有蒙汗药,他盯着钟清倒酒举动,见他倒完自己先喝了一杯心头的怪异更甚。

  “你问我是不是被打?”钟清稍稍抬头将脸上的伤都露出来,“他从前就爱折磨我,但是没关系我马上就能解脱了。”

  江舒挑眉:“你要和他和离?”

  “被休弃还差不多,无情无爱的日子我也算是过够了。”钟清又倒了一杯,抬眸看江舒,“你觉得我在酒里下药了?”

  当然没有下在酒里。

  江舒看着他狂灌的举动就想明白了,药不可能在酒里,他稍微往前一推就知道到底在哪里下了药。

  他将酒喝掉,温声道:“你总爱做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我可不会后悔,这富人家的生活我也是过过了,从前我一贫如洗连个郎君都找不到,如今我有银子了,你懂什么?”钟清见他喝下了酒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你不会比我过得好的。”

  “我是怨恨家里将我嫁给王敏,可归根结底我更怨恨你,是你抢了我最好的郎君,让我嫁不出去,让我只能给别人当妾!朗山他是不喜欢我,可我也是南岸村最漂亮的哥儿!我是漂亮的!”

  “江舒,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我是没在酒里下药,但是早在你回来前我就在酒杯里抹了药,王敏说只要帮他得到你,他就会休掉我放我走!你就当大发慈悲帮我一次吧!”

  江舒面不改色的看他一眼,片刻后,则是盯着酒杯露出浅淡的笑,很不巧的是,这酒杯在他发现被动过后就借着茶水清洗过了。

  把人当傻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轻笑:“钟清,你可能不知道我很爱干净,这些茶杯你从我房里走后,我就清洗过了。”

  “什、什么?”钟清惊恐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会给你下药是不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我像个傻子?”

  这话有些耳熟,江舒好似在于水那里也听过一模一样的,很奇怪,这些人明明有害人之心,他只不过是未雨绸缪,错的就成了他。

  江舒瞬间没了再跟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他已经确定王敏就在寺庙里,说不定就在钟清的厢房里,他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的烛台收着些力道砸到他脑袋上,见他失去行动力才敢上前。

  从腰间掏出匕首在钟清眼前晃了晃,他威胁道:“我奉劝你听话一些,否则这把匕首要割破你的喉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