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3章
作者:不早夭
“小弟。”清冷的声音传来,穿着月白色衣袍的青年手握书卷朝他们走近,他曲起手指轻弹孙晟霖额头,“大吵大闹,实在可恶。”
孙晟霖撇嘴,带着些撒娇意味:“那你快解释,不是嫌我才搬到此处的!”
“夫郎只是在同你开玩笑,怎么还较真起来?盛夏炎热,此处院落凉快能静心,成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孙晟安嗔怪他一眼。
随后又看向江舒和朗山,笑道:“晟霖顽劣,平时多亏二位照顾。”
“孙公子不必客气,我们同晟霖一见如故,也很欢喜。”
孙晟安还要看书,哪里能和他们多做攀谈,柔声将孙晟霖给赶走,朝他们笑笑便又进了屋里。
江舒瞧了一眼对方的身影,总觉得纤细的有些过分,也不知是不是废寝忘食,竟这般瘦弱像个哥儿似的。
除去待在驿站的时间,江舒日日都要上街去茶楼听戏,从前他不知这说书有何好听,但听了几日也算是咂摸出点儿味道来,故事多半是书生郎考中状元被富家千金瞧上,每日前去听的人不计其数,且多半都是书生,可见美梦是人人都会做的。
若是只听说书便能考中状元得千金青睐。那岂不是人人都要听曲,不去学习了。
江锦龄将治旱的对策正式开始实施,他号召发生灾情的县令将灾民们聚到一起,告诉他们可以给自己搭建房屋,管家也会日日放些粮食,只是需要他们种地栽树。
灾民们一听会有住的地方也能吃上粮食,立刻抢着要去种地栽树。
江锦龄按照江舒说的方法给他们编成小队,还采取了奖励措施,干活的灾民们情绪高涨,充满干劲。
一经实施,他便把法子递了上去,得到了上面人的夸赞,也算是有了起色。
孙晟霖这几日也一直在帮江舒问酒楼,若是能在此时买下酒楼,待外面灾情一过,肯定是能大赚的。
只是他带着江舒看了几个酒楼都不甚满意,要么是位置太偏不合适,要么就是酒楼太小没办法做一些大生意,而那些大酒楼所需的价钱则是超出了江舒的预算,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孙晟霖也是替他着急:“我家倒是还有几个酒楼,只是位置有些偏,且去的多是老百姓,可既然要在府城做生意,那自然是要赚那些富户的银子,不若我帮你垫些?”
“那间酒楼价格昂贵,我瞧着三五个月内也是卖不出去,还是等镇上的生意再好一些再来买也是一样的。”江舒对那间酒楼确实心动,只是超出预算的东西他会觉得不值这个价。
“只怕届时这间酒楼会被卖出去。”
江舒无奈:“那便是我与他无缘了。”
“如若不然我给你担保,你先付一些银子,过后再来付另一半便是,如此一来牙人不会再将酒楼卖给别人,也省了些麻烦。”那间酒楼不小,孙晟霖都怕被别人给买走。
江舒同他想的一般,五层的酒楼,可以做成后世商场一层层分开卖不同的吃食……
“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瞧见他动心,朗山便干脆利落的替他应了,大不了他再去打猎便是,总归能赚到。
第62章 “府城多样楼,会见老狐狸们”
此次外出带的银子确实不多, 江舒特意留了一些让自家酒楼进行买卖,且他也并未想着能一眼就相中好的酒楼,不曾想倒是让自己有些捉襟见肘。
有孙晟霖做担保, 再加上江舒付了四百多两银子, 成功拿下了那酒楼,只是还差一半需要之后再补上,当然现如今是不会有人能买走这酒楼了。
在府城这些时日,除了起初巡抚会和江舒他们商量一下抗旱事宜,后来许是在解决,便没有再和他们有过多的交谈,因此三人平时倒也玩的痛快。
只是在府城的时间越久, 花钱就如流水一般,见见摸清了府城的一些事宜,江舒便向巡抚提出了要回乡。
江锦龄得知很是不解, 忙问道:“不是在府城好好的?怎的这般着急, 可是镇上酒楼出了要事?”
“并未,只是离家太久有些想念, 且也总担心家中做事之人是否有问题需要解决,便想着和夫君先回了。”江舒倒是对这巡抚颇有好感,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只觉得这人眼熟的厉害,竟和那位金然公子有些相似。
“既如此,那我便让沉时护送你们回去如何?”
沉时就是那位劲装侍卫,江舒曾经见过对方做事,那模样瞧着分明就是这位巡抚大人的亲信, 若是让他送, 巡抚身边岂不是要无人照料了?
江舒正在心中组织着措辞, 就听那巡抚又说了几句,他看向朗山,却瞧见对方正垂眸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便只好答应了。
沉时得知自己要护送几位乡下百姓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甚至在看向江舒时,依旧是那副深沉的模样,若非早早解释过,朗山当真要恼了。
孙晟霖依靠着车厢,浑身没骨头似的:“回去之路可顺畅些?来时小路当真是要给我颠的屁股都要成八瓣了!”
“孙二少放心,灾民已经都被收用,官道上已经安全了,此次定能护你的臀部无虞。”沉时约莫是心情好,竟也能面无表情的开着玩笑。
“那便成。”
巡抚的管治办法十分有效,自出府城一路走官路再没有发现难民,他们路上也安心了一些,就连沉时都放松着和他们同吃,因着并不着急,也能有时间看看周边。
来时那般警惕小心自然没有功夫看,只是因为干旱的缘故树木都枯的不似以往夏天。
偶尔有小动物跑过也是三两下就跑走了,自然,他们带了食物也用不着去打猎,只是江舒看着总想起他刚开始和朗山一起去卖猎物的时候。
他看向朗山:“二郎这一路都沉闷着,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朗山却是紧紧攥着他的手。
也许所有人都未曾察觉,可他瞧的分明,那个巡抚待他们极为不同寻常,换句话他是待江舒不同,偏也不是瞧上江舒想强取豪夺的不同。
他眼神好,还记得那个京中来探亲的金然公子,也看得出对方和江舒相似的眉眼,更瞧得出这位巡抚和金然的相像,自然也和巡抚像。
联想对方见到江舒时那副怪异的模样,怕是对方早就知道这一点,一直没有戳破许是因为如今天下灾情,可若是灾情好了呢?
是不是他的夫郎就要被别人给夺走了?
朗山不敢想这些,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就是相仿的眉眼,这天下之人模样相似的实在是入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怎能有两个像就是有关系?
江舒见他眉心轻动,立刻抬手抚了上去,笑道:“别不是我家二郎晕马车了?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没有。”原本碍于有孙晟霖在,朗山不好对他有太大的动作,可眼前人分明时时在撩拨,他牵着对方的手稍一用力便拉进了怀着。
哥儿本就纤细瘦弱,在他怀里更是显小,双臂一拢就不给人瞧。
江舒失笑:“松快些,这般用力我有些不舒服。”
朗山便依声松了些,下巴抵在他脑袋上,像是守着粮食过冬的熊瞎子。
一路上走走歇歇,在快下官道时突然传来了踢踏的阵阵脚步声,外面随行的护卫们瞬间警惕起来。
沉时冷声道:“少爷不要出来!”
他下马车警惕看着周围的人群,怪他们这一路走来顺平过分,竟不知道在下官道时会被灾民围起来!
但是整个府城都在用巡抚整理出来的方式进行抗旱,不可能还有大批的灾民在此时围着,看着模样,显然是有组织预谋,可见已经围过行人多次了。
他们虽带着护卫队,但也只有十人不到,对上这一群手握武器的灾民显然并不能占到大便宜,很有可能会被冠上屠杀百姓的骂名!
沉时手握刀柄,喊道:“诸位所图为何?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为诸位解决!”
“为何?谁要为你们做事!狗官!骗我们去盖房子,实际上根本没有吃穿!动辄就是无情打骂,你们不得好死!”
“不和他们多说,杀了他们!抢了他们的吃食!”
“杀了他们!给咱们的亲人报仇雪恨!”
眼看着这些人要蜂拥而上,沉时表情一沉,对守着马车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若是这些百姓非要冲上来,那就不要怪刀剑无眼了。
若非情非得已,沉时是断不想对百姓动手的,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可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逼的步步后退也只是握着刀柄。
突然,不知是哪个村民扔了一把镰刀砸到马车上,像是摔杯的信号立刻就引起了纷乱,沉时再顾不得什么百姓不百姓,就是一群暴民!
刀剑无眼,沉时并未想着将他们全都斩杀,击退出一道出口,立刻一拍马臀架着马车快速杀出重围。
只是那些百姓不依不饶,竟纷纷开始投掷起手中的武器,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像是要和他们不死不休。
一把小斧子顺着窗户就扔了进去,朗山怀里抱着江舒,另一手按着孙晟霖的头躲开了那斧子,再抬头就瞧见那斧子砸在了木板上。
江舒瞪大眼睛,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他喘着粗气:“没事吧?”
“要命……这些人都不想活了吗?”孙晟霖面色苍白,显然也是被这一出给吓到了。
听着里面的动静,沉时面色一凝,当即给旁边的侍卫使了眼色,对方立刻会意上前架住马车,沉时则是抽出刀快速冲到了后面。
待他们彻底出了官道才没有了动静,歇息时江舒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沉时,他问旁边的侍卫:“沉时呢?”
“……沉大人去找水源了,很快便回。”侍卫恭敬说道。
江舒表情微动,他们车上有足够的水和食物,根本用不着特意去找。
沉时也确实是去找水源了,虽说旱的厉害却也不是到处都旱,他在小河沟里将刀冲洗干净,擦干后重新别到腰间,这才赶紧跟上去。
见他回来,江舒也没多说什么,因着这一出众人情绪都有些低落,赶车倒是快了很多,三天后就安稳到了镇上。
江舒挽留:“不若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发?”
“劳您费心,大人那边需要我跟随,暂且不留了。”沉时拱了拱手,临走时还说了些关切的话。
几日舟车劳顿外加暴民横行,两人到家后简单冲洗了一番便倒头就睡了。
翌日一早就去了酒楼,生意照旧,因着陆绛一直在严格执行府城巡抚的安排,目前镇上依旧一片光明。
有段时日未见,酒楼的客人见着他们都笑问是不是去别的地方发财了,还扬言要是有好的吃食,一定要给会员多备些。
见他们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江舒心里也舒缓很多,只是偶尔,那些也会梦到那些暴民举着斧子镰刀朝他砍。
这些自然都是小事,让江舒觉得有些不妥的是朗山最近的态度很奇怪,对他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言行上也是十分体贴入微,只是这些关切竟让江舒察觉到他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且同我说说,近日是怎么回事?”江舒拧眉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二郎,是出了什么事吗?”
“夫郎……”
朗山紧紧抱住他,他因为那些发现日日心力交瘁难以入睡,他无法忍受江舒会被夺走,尽管这只是他的猜测,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夫郎不许离开,你已经嫁给我冠了我的姓氏!”
江舒拍拍他后背,笑道:“我自然不会离开,可是有什么人和你说了些什么?我们二郎这般好,就是拿银子给我都不换的。”
这样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好人,他哪里舍得?
任凭江舒如何问,朗山都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宁愿对方永远都察觉不到这些,免得徒生烦恼。
“你既不说,那我也不多问,你也莫要多想了,哪家郎君能给自己夫郎洗衣做饭,又有哪家郎君肯让夫郎出来开酒楼当老板?我们家二郎这般好,赶我我都不走。”江舒笑着安抚他,这糙汉子虽然糙了些,但心思实在细腻,偶尔还是要哄着来的。
朗山忙点头:“是了,我这般好,你可不能被人哄跑了。”
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左右是打消了朗山心中的不安。
根据陆绛所说,外面灾情已经得到控制,灾民们也有了自己的住所并且开始简植树种植抗旱的食物,马铃薯就是第一要种的东西。
据说是出过海的跑商,说海外有叫马铃薯的食物十分易活,即便是旱地都能长出许多,产量十分客观,于是拨来的赈灾款便安抚了灾民又买了这些东西。
同年六月。
灾情转好,京中发生了动乱,据说是一直被打压的皇子在灾情时用自己的家当帮助灾民,得了民心,而上位者心有不满欲除之后快,却不想对方早有筹谋躲过一劫。
于是利用坊间之前的打油诗名正言顺的坐上了主位,当家人换的又快又狠,即位后便肃清朝堂砍了一批佞臣和腐臣,一时间朝中竟无太多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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