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 我在乱世搞基建 第170章
作者:柠檬马卡龙
我们这是一路被冲到东海了吗?
作者有话说:
顾念:苏州不是不靠海么?
备注:镇浪油:早期很多海上的搜救艇,都会配备一个“镇浪油壶”,遇到大风浪的时候,就会把油壶里的镇浪油洒向海面,这样就能平息风浪起到救命的作用。
古代就有这样的镇浪油技术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50年亚里士多德的记载。亚里士多德说,潜水者在下潜前会在水面撒上一层油花,这样子海面就会变得局部平静,日光就可以射入潜水区域了。
近代在执行营救任务的时候,搜救船只也常常带着镇浪油油壶。比如,英国1894年制定的《商运法》(Merchant Shipping Act)就要求英国船只携带镇浪油。
究其原理,有两种说法,其一说是利用了液体表面的张力,向海面撒上镇浪油后,油会沿着顺丰向下风铺开,而油的密度是小于水的,因此油就会在海面上形成一层油膜。这层膜就像一个保护壳一样,给海面上盖上了一个大盖子,阻止了浪峰的形成,因此海面就会得到暂时的平静,涌不起浪。
另外一种说法则认为,镇浪油之所以可以平息风浪,是因为“吉布斯表面弹性原理”,当海浪翻涌形成波,油花的内部也会形成纵波,震动方向与波的方向相同,波峰和波谷的运动方向相反。这就会让油层和水之间形成了剪切力,压制了浪花的形成。
不过,由于油对海洋的污染,近年镇浪油已经被禁止使用了。
第137章
“苏州?”顾念分外疑惑,仔细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镇北军辖地,有苏、扶等州,苏州与对岸镇东军所辖的青州登州相对,想来便是此处。”山宗笑眯眯地看了顾念一眼,“顾小郎君可是将这里与镇东军下辖江宁府的苏州弄混了?”
这个时代居然有两个苏州?闹了个乌龙的顾念有些尴尬,耳朵泛红,“是我见识浅薄了,只知道江宁府有个苏州,却不知道北边还有一个。”
“我也不知道。”年深泰然自若地站到了同样‘无知’的位置,缓解了顾念的窘迫。
山宗摇了摇头,“顾小郎君说笑了,你若是见识浅薄,世上还有几人敢自称有见识?”
几人谈论之间,便已来到城门前。
顾念他们的过所还在靺鞨部落的行李里,所以在渔村分别之前,他特意拜托船主和村里的村长各自帮忙写了份保书,打算跟守门的兵丁说明情况,进城去办份临时的过所。
大约因为此地是船难的多发之地,兵丁们已经见惯了类似因为落海而没有过所的状况,并没有过大盘问,随便看了那两份保书几眼,就将他们放进了城。
几人进城之后,第一站便先去了县衙,县丞收过钱后,办事也很痛快,程序化地问了几个问题,便给他们发放了苏州城的过所。
尽管这种临时的过所只能在本地行动,对顾念和年深来说也够了,毕竟他们也得等跟吴鸣会合后才会离开,到时候拿到行李再去别的地方,自然就不用愁了。
等他们离开县衙,就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从县衙出来,转过一个巷口就是街市。也不知道是临海码头的关系还是此地距离长安路途遥远的缘故,总之这里似乎完全没有了宵禁的概念,周围依旧人来人往,夹杂店铺伙计招徕客人的响亮嗓门和路边摊热气腾腾的食物香味,烟火气十足。
如果不跟南方那座同名的城池比较,单从镇北军所辖之处来看,这座北方的苏州城其实也算得上繁华。
街面上的人口音纷杂,打扮各异,三人很自然的融入了人群。
顾念原本是打算先找家客栈住下再看吃什么的,但是街边那些小摊的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没忍住,先是花两文钱买了两块玉梁糕,后来又买了一纸兜油塠。
此地的油塠不是长安那种甜口加糖的,反而用了猪肉和章鱼肉,做成咸口,颇有些章鱼小丸子的口感,味道异常鲜美。
“太好吃了,你快尝尝。”顾念尝了一个之后,便‘爱不释口’,立刻用竹签串了一个往年深嘴巴里塞。
年深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热闹的人群,大街上喂食,是不是有点不成体统?
“真的很好吃。”顾念丝毫没有意识到‘体统’的问题,盛情推荐着手里的美食。
年深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抛开顾忌,配合顾念张开嘴吃了下去。
原来如此,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模样,山宗眉峰微扬,露出丝浅淡的笑意。
再往前走两步,又遇到了烤肉串的店铺,顾念便把先前的玉梁糕塞给年深,又买了一大把肉串。
就这样,顾念维持着‘逛’──‘吃’,‘逛’──‘吃’的愉快节奏,等到他们找到客栈,放下行李坐到桌前想吃晚饭的时候,顾念已经完全吃不下了。
这家客栈的格局跟沛遥那边差不多,为了提高店铺的利用率,也是楼上客房,楼下兼做酒肆。
顾念他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店里客流高峰已经过去,只有四桌客人还在,桌面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人也喝得眼花耳热,正在就着烛火高谈阔论,把酒闲聊。
见店里的伙计不忙,吃不下的顾念便给了他几文‘小费’,索性打听起神医的事情。
这位神医果然是苏州城里的名人,提起他,伙计的话就滔滔不绝。
神医姓莫,据说才三十岁出头,留着山羊须,平常做道士打扮,手里时长拿着把红玛瑙柄的芭蕉翠羽扇。
他是两年多前云游到此处的,说是与此地有五年的缘分,便暂时留了下来。不过,他平日有一半的时间会四处游走给人治病,大半时间其实都不在苏州。
神医最出名的事迹,就是顾念先前在渔村已经听过的业火烧疫病。
除此之外,神医还施展仙术,只用三针就帮一位遭遇海难为亲人哭瞎双眼的船客医好了眼睛,让他重见光明;剖开一个已经死去的孕妇和肚子,救出了一个活着的婴孩,等等等等,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听起来极为匪夷所思事情。
“那莫神医住在何处?”听完伙计的话,顾念更想见这位神医了。听起来,对方不是一个擅长自我包装的惊天大骗子,就是一个难得的学识渊博甚至还懂些‘科学’的医者。
“呦,那可真是不巧,要说莫神医住的倒是不远,就在隔壁街的云清观。但小郎君晚了一步,莫神医前些日子就被侯府请去给老夫人看病了。”伙计遗憾地道。
本地人说的侯府,自然就是位于沈州的镇北军军侯府。
镇北侯死后,方耀日便掌管了侯府。不过据说他还是满孝顺的,老夫人身体不好,有头疼的旧疾,方耀日也时常会搜寻各种名品给她补身体。听说了莫神医的名声,每次老夫人犯头疼之症,便会派人过来请他。
“通常诊期需要多久?”
“这个可就真的说不准了,”伙计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为难的神色,“侯府那边请过莫神医三回了,时间都不太确定,少的时候有十来天,最长的那次待了有三个月呢。”
可惜,顾念叹了口气,这样看来,他们这次恐怕就很难见到这位神医了。
无论如何,还要在此地等吴鸣,顾念和年深便在城里住了下来。
山宗在苏州待了几天,某天早晨,突然留下封书信,不告而别。
他比年深略微善谈一点,书信里至少还有十几个字,
【山高水长
恐后会无期
珍重勿念】
后会无期?通常不都是写后会有期吗?看他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想不开要寻短见之类的。难道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去做?顾念不解的皱起了眉,把书信递给旁边的年深。
“你怎么看?”年深一眼便扫完了那几个字,递回给顾念。
“他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温和无害,但仔细想想其实挺神秘的,就像我们用的是假身份一样,他也未必是真的商贩。”顾念又看了那封书信一眼,“甚至于他来北地,可能还身负什么秘密任务,可能有去无回的那种?”
“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自知立场与我们不同,为避免日后相见时难堪,宁愿‘不见’。”年深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他可能是镇北军或者是陆溪那边的人。”
听到陆溪的名字,顾念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他对这张脸没印象,应该是之前没有见过面。但当时在荒岛上,船主不但称呼他为顾司直,甚至还提了秋浓渡和红衣厉鬼的事情,如果对方真是陆溪那边的人,也关注过年深的事情,那么就算他们没见过,要从这些关键字猜出他们的身份也不难。
可惜书里他看过的部分对陆溪那边的势力着笔不多,他根本不知道陆溪手下是不是有个叫山宗的人,而且,这个名字也可能是假的。
“完蛋,我怎么觉得他就是陆溪那边的?”顾念忧郁地搓了把脸颊,居然救了个敌人!
“也未必就是陆溪,镇北军的可能也很大。我们留在此地,一是为了等吴鸣会合,二也是困于过所。”年深屈指轻敲桌案,“他能离开,就证明过所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顾念啧了一声, “这么说城里有他的同伴?”
“或者是他用某种方法传递了消息,他的同伴这两天赶到了。”年深轻叹口气,“他用‘后会无期’几个字点破自己的身份,无非也算是还个人情,与我们两不相欠而已。无论如何,他日不见还好,如果再见,恐怕是敌非友。”
顾念愤愤不平地撇了撇嘴,“他的算盘打得倒是挺好,四个字就想抹平你的救命之恩。”
“无所谓,兵来将挡。”看着替自己‘打抱不平’的顾念,年深眼底涌上淡淡的笑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顾念怔了怔,疑惑地看向年深。
“四月二十一。”
四月二十一?顾念瞪大眼睛,半秒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四月二十一,小满,是原主的生日!
他原本的生日在六月,今年顾夫人又不在身边,所以下意识的就把原主的生日给忽略了,完全没有想起来。
没想到年深却在默默的记着。
“生辰快乐。”年深变魔术似一翻手掌,掌心便多了两样东西。
那是两顶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迷你冠,左边那个是羊脂玉的,水润油亮,阳光下闪动着漂亮的光泽,右边那顶是则是累丝金冠,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充满了珠光宝气。
这两样东西虽然尺寸小,做工和用料却都是上乘,虽比不得墨青的手艺,但在北地这种偏僻之处,也是极为罕见之物了。
顾念完全不知道,年深是如何在这种地方,弄到如此精致的两頂东西的。
“此地找不到更好的工匠,只能临时做个小的,日后等你真正行冠礼的时候,一定补给你顶大的。”年深的神情难得的有些忐忑,似乎是怕他不喜欢。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他也已经满二十岁了,到了可以办冠礼戴冠的年纪。顾念微微偏过头,这才明白,年深是想送他人生的第一顶冠,所以才把礼物做成金玉冠。
他挑了挑眉,努力板起脸挑刺,“为什么是两顶?”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索性都做了。到时候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来用。”
“我要是都喜欢呢?”顾念接过那两顶迷你冠,放在手上把玩着,一个没绷不住,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那就都做,每天喜欢哪顶戴哪顶。”年深伸臂将他揽入怀里,温柔地吻了下他的发顶。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顾念扬起下巴,轻轻在年深的唇上啄了一口。
说起来,年深的冠礼其实也没办过。这两年兵荒马乱的,年深满二十岁,正是被发配到平州的时候,之后就遇到了石炭矿塌陷的事情,年风勇他们这些长辈什么的也不在这边,顾念更是完全没想过这件事。
这样看来的话,等回到飞来谷,也应该挑个合适的日子,帮年深也补办一下冠礼,不用铺张浪费,至少也要有个应有的仪式感。
“今天既然是我的诞辰,是不是全听我的?”天大地大,生日最大,顾念决定今天什么都不想了,就跟年深好好的出去逛逛,玩玩,认真的约个会!
年深微微怔了下,而后露出宠溺的笑意,“没错,都听你的。”
“走,那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顾念收好两顶金玉冠,拽着年深的手就往外走,要说生日的仪式感,那首先就是长寿面和生日蛋糕。生日蛋糕现在就别想了,长寿面还是可以的。
他们住的客栈斜对面,就有一家汤饼铺,出了门,顾念便拽着年深直奔那家汤饼铺。
“你们家最贵的汤饼是哪种?”顾念询问过来擦桌子的伙计。
“那肯定是冷淘啊。”伙计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那就来两份冷淘!”顾念立刻道。
伙计正要走,顾念又拽住他,塞了两文钱道,“麻烦其中一碗帮我只用一根长面,量少没关系,尽可能长些就行。”
虽然不明白意思,但有钱拿,伙计便点头应了。
没过多久,伙计便端上来两碗宽面,还各自配了三小碟浇头,分别是鱼虾肉,猪肉,以及鸡蛋酱。
因为有个‘冷’字,顾念猜到了这玩意应该是冷面,却没想到它居然是绿色的冷面。
厨房那边还特意帮他把那根面条一圈圈的卷了起来,那模样特别像顶草帽,绿色的那种!
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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