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 我在乱世搞基建 第184章
作者:柠檬马卡龙
他当时只觉得小世子骄纵随心所欲惯了,心血来潮,只是后来没想到就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纸甲对叶九思有什么重要的?国公府又没有兵?
难道是给那些家将们穿?
国公府又不差钱,再加上有墨家在,想私下弄些盔甲应该没那么困难,不至于用纸甲吧?
等等,仔细想想,他第一次解释纸甲什么的其实是在清凉观第一次帮年深穿简易纸甲的时候,当时叶九思也在场,但他心血来潮的称呼自己为师父,却是自己在履雪殿第二次解释纸甲之后。
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么不同?
顾念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当初的对话,又想起了关于国公府的一些细节,国公府和松涛别院的模样……
还有,叶九思刚才说他是坐着秋浓渡的船来的。
顾念惊讶地看向年深,又看向叶九思,把那杯酒递了过去,“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叶家有一支水上之师吧?”
他二次解释纸甲的时候,特意提到了纸甲对水军更为适用之事,松涛别院,有一片面积大到夸张的人工湖泊,秋浓渡做的是水上的生意。
将这些东西串联到一处,就不难联想到他们说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了。
原书里提过,国公府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一是国公府绵延数代,根基深厚,满朝上下,各大世家,六方军侯,全都与叶家交情匪浅。一旦动了他,势必会同时得罪多方势力。
二是申国公生财有道且出手大方,国公府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申国公却是个众所周知的老好人,长安城内外,举国上下,一旦有事情需要出钱,他从不吝啬。
不但如此,上到宰相,下到平民,无论谁求上门去,不论贵贱,他能帮的一定会帮。吕青等人都想留着这只金母鸡继续‘生’蛋。
三是申国公低调,他一不贪权,二不好色,三不喜欢搀和朝堂的任何事情,除了对儿子娇惯些,基本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能在诸多军侯之中圆滑做人的申国公,情商和手腕自然都极高,顾念现在才知道,他甚至还能在数方眼线之中秘密养了支私军,只是这支队伍的特长在水上,当初长安一战才没有表现得特别惹眼。
“没错。”叶九思接过酒杯,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墨青也露出恍然明白之色。
“你也不知道?”顾念好奇地看向墨青。
“隐约能猜到国公府可能有支私军,不过真的没想过是水师。”墨青用指腹摩挲着杯沿。他毕竟偷偷帮国公府打制过不少盔甲武器,多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反正现在你们也都知道了。”叶九思耸了耸肩膀,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立刻被琥珀光浓郁的香味吸引住了,不禁感叹道,“师父,你为什么什么都会?”
“不然怎么做你师父?”顾念骄傲地扬起下巴。
“也是,我师父,那必须是天下第一。”小世子也抬起了下巴,角度与某人如出一辙。
墨青摇了摇头,这两位,有的时候真的是迷之相似。
顾念他们这边已经没有空房间了,叶九思只得去墨青那边投宿。
吃完饭后,叶九思拖拖拉拉的,一会儿要撸老虎,一会儿说还想再吃个烤地瓜,总之就是找借口不肯过去。最后年深和顾念无奈,只得套上兽皮斗篷,直接拎着灯笼把小世子和墨青送回去。
“小世子一会儿不会再跑回来吧?”离开墨家的大门七八丈之后,顾念忍不住回头。
年深轻轻帮他拎正斗篷的帽子,“放心,今天晚上肯定回不来。”
“也是。”顾念点了点头。
墨青这一年可没少帮小世子准备‘赔罪‘礼物,自行车什么的都有叶九思一份就不用说了,还专门帮他度身定制了把长枪,叶九思光是拆礼物就能拆一晚上。
月色如霜,照得银装素裹的飞来谷愈发清冷。
积雪已经将近半米,只有条一尺来宽的小道供人通行。
两人的影子映在积雪上,短短的一截,顾念心血来潮地追着那两个影子狂踩。
年深无语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默默把手上的灯笼移远了些。
地上的影子愈发清晰,顾念踩得更来劲儿了。
“叶家有私军的事情你之前知道吗?”顾念踩着影子,随口问道。
“最早跟墨青差不多,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身逢乱世,各大世家和国公府会豢养些私兵家将自保,其实也算是种心照不宣的基本操作,只是没想到对方剑走偏锋,练的是水军。
“国公府为什么会瞄准水师?”顾念有些不理解。
“六方军侯都不擅水战。”年深轻轻提醒了他一句。
接近子时,谷内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万籁俱寂,只能听到他们脚下踩踏积雪咯吱咯吱的声响。
顾念略微想了下,也就懂了。
国公府偷偷养起来的私军,数量肯定没办法跟各位手握重兵的军侯相比。
举例来说的话,万一有一天,真的需要叶家不得不在几方军侯势力中站队的时候,他拿出三千步兵做筹码,吸引力一定不如三千的骑兵,而对于意图争霸天下的军侯来说,三千弥足珍贵的水军,吸引力又会远大于骑兵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与六方军侯同时闹翻,他也可以凭借这批水军的保护从水道远走高飞。
顾念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即便国公已经筹谋到如此程度,当初在书里依然没能护住自己的儿子。
“申国公最终还是选择了镇西军?”
“嗯。”年深点了点头,“之前申国公跟我阿叔大致透了个风声,这次长安城被困的时候,直接跟我交的底。”
顾念不禁想起了当初申国公带到年府的那些家将。
“可惜的是,当初那些人留在洛阳秋浓渡帮忙,折损了不少。”水军比骑兵训练更为不易,提起这个,年深不禁也有些唏嘘。
“小世子现在算是正式接管这些人了?”
“嗯,去年开始,就逐渐接手了。”
顾念长舒口气,说起来,叶九思的水军来得也未免太是时候了,训练之后,既能帮着攻打渝关,后续也能牢牢的封锁住渤海的海防线。
这就是身为帝星的气运吗?
第二天上午,顾念本来还等着叶九思上门。毕竟以小世子的脾气,按理应该会缠着自己或者墨青,好好参观一圈飞来谷才对。
结果白白等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蹭’训练归来的井生告诉他,一大早就看到叶九思拎着长枪,跟年深他们一起在训练场练习了。
顾念怅然若失,隐隐觉得叶九思似乎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大的房间,飞来谷的除夕大聚餐最终是在酿酒坊里举办的。
各家搬来桌案,热热闹闹地围成了一大圈,至于菜色,依旧是最方便的酸菜火锅打底,羊肉兔肉猪肉鸡肉摆满了桌子,吃得人齿颊生香。
除了酒精过敏的年深,谷里的大部分人都能喝几杯,所以对于空气中的酒味都不太在意,小部分酷爱小酌几杯的,更是如鱼得水。
这种时候,顾念自然也少不得要贡献几坛好酒出来。除了何鞍书送过来葡萄酒,也有他自己酿的琉璃光和琥珀光。
“这也太少了。”叶九思看着那个装琥珀光的小坛子,表情颇有些嫌弃。
“知足吧,有就不错了。”吴鸣破开坛口的泥封,揭开盖子陶醉地深吸了口气。
杜泠趁机把酒坛‘抢’过去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倒完,坛子就被吴鸣抢了回去。
顾念摇了摇头,他刻意把酒坛做小,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高度酒太容易醉人了,做成小坛的,比较容易控制饮用量。
这一年,顾念收到了许多新年礼物。
年深亲手给他打制了一把水晶把手的防身短匕,吴鸣送了件白玉镇纸,杜泠送了双鹿皮手套和鹿皮靴,夏初送的是个辟邪符,墨青帮他给白老虎量身打造了个漂亮的新颈环,叶九思送了件金丝软甲,秦染送了用蜂蜜调和的补气血的丸药,莫寒礼送的是从契丹带回来的錾花银靴……
谷内的成员,顾念就学着去年的老样子,送了大家一坛山果罐头,给朋友们准备的新年礼物,则是两根奇怪的细杖和两块狭长的木板。
“这是什么?”满心期待着再收一本手绘话本的吴鸣皱起眉,疑惑地盯着木板上嵌着的那三块门字形带孔洞的小木块。
“滑雪板!”顾念又给每人发了条绳子。
他也是那晚跟年深踏雪回家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这种厚度的雪,不拿来滑一下简直太浪费了。
众人:???
顾念带众人来到山谷东门的位置,示意他们学着自己的样子将绳子穿进那三块木块的孔洞里,然后将靴子卡进那三块木块之间,用绳子绑紧。
随后,他便举起那两根细杖,戳进雪地,划船似的朝后轻轻一送,人就顺着山谷的坡道飞快地滑了出去。
靠着前世熟练的滑雪技巧,顾念身形潇洒的在坡道上纵横驰骋,仿若能驾驭风雪,贴地飞行,惊呆了一众人等。
顾念原本做好了要给大家逐个做教练的心里准备,事情却远比他想象的简单得多。
大家都有武功底子,学起滑雪事半功倍,半天的时间就有模有样,像吴鸣杜泠韩啸这种善于掌控身体平衡的,甚至无师自通的直接解锁了许多空中翻转技巧。
“师父,这东西比滑板好玩!”叶九思兴奋地道。
顾念:……
禁止拉踩!
恰好十五之前都是‘假期’,无所事事的众人便把热情都投注在了这项新学会的运动上,玩得不亦乐乎。
谷内的其它人见了,也有样学样的跟着自制雪板,一块玩耍起来,后来这股热潮一直持续到积雪消融。
正月十五,墨青和工匠们准备了一批花灯,每户都送了两盏,夜色里,各家的檐下的花灯逐渐亮起,虽然不像长安城的花灯那么繁华,但胜在精巧细致,缤纷错落的灯火,也让飞来谷在寒冬里多出分特有的温暖。
墨青还颇有仪式感的专门做了些莲花灯和孔明灯,给叶九思和顾念等人用来许愿。
过了十五,众人又顶着风雪寒天恢复了紧张的训练。
二月初,夏初帮忙占卜选了个吉日,众人给年深和顾念举行了个简单朴素的加冠仪式。
秦染作为谷内‘辈分’最大的人,代任了给两人加冠的贵宾。
申国公给两人起的字封在金泥信封里,直到此时,才被郑重拆开。
属于年深的那个信封里,写着【子渊】,属于顾念的那个信封,写的则是【子思】。
‘思念’的‘思’吗?顾念看着纸上的那两个字,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万千,他现在过得很好,有个喜欢的恋人,有一群能雪中送炭的朋友,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对故乡的思念了。
冠礼结束,顾念也重新琢磨起了特攻队的装备。
武器方面之外,还有衣服、护具、以及类似望远镜这类的辅助装备。
正好叶九思带来了棉花,他便又想起了之前墨青还没弄成功的滑翔翼,或许这次他们可以用织造密实的棉布试试?
渝关现在的城墙差不多有十米出头,除去少数擅长轻功的人,普通人是跳不下来的,但如果借助滑索或者小型滑翔翼呢?
虽然不确定在今年攻打渝关前能不能研究成功,但他觉得一定要试试。
顾念同样想试的还有迷彩服。
为了辅助说明,他这次甚至还破天荒的画了张彩图,给衣服涂上了颜色。
“你说这种衣服有什么用来着?”墨青看着纸上仿佛泼了脏水的图样,满脸拒绝。
年深盯着那张纸,纠结地拧紧了眉毛。
“你们别看这个图案好像不好看,但是你们仔细想想,这种花纹是不是很像树丛的感觉?晚上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站在树林里,就像隐形似的,很难被发现的。”顾念极力‘推广’着拟态的概念,“这样的话,对于我们偷袭来说,是不是很有好处?”
年深屈指轻叩桌面,“站在树林里或许不太容易发现,但是站在城墙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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