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12章

作者:流凰千度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楚年都无语了!

  就这么个小忙!至于签字画押吗!?

  罗英卓可不管,摊开纸铺在石桌上,快速写好了字,然后把笔递给楚年,说:“不会写字就按个手印。”

  楚年接过笔,低头看纸上的内容。

  古体字和现代字有些差异,原身不识字,有些字他不认识,有些字大概能猜出来,勉勉强强辨认着,觉得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

  忍着无语,楚年把墨汁涂到大拇指上,在字下面按了个指印。

  罗英卓满意了,拿着纸笔送回屋里了。

  更让楚年无语的是,这之后,罗英卓还是换了一套衣服,又换上了那套招摇的意气红,施施然地示意楚年可以走了。

  到底是有多臭美啊,出去还非要换套衣服!

  楚年麻着一张脸,跟罗英卓一块儿出了罗家大门。

  出了大门,走出两步,楚年发现罗英卓停在了原地。他顿时有点炸,问:“你又怎么了?”

  罗英卓往敦实的雕花厚木门上一靠,对他指了指前方的路。

  楚年顺势看去,看到前头路上有忙碌了一天后下田回家的村民。

  罗英卓说:“你一个哥儿,跟我一个汉子,两个人一块走,不怕被人看见?”

  楚年:“......”

  罗英卓笑:“还是说...”

  “我们分开走吧!”不知道罗英卓又会蹦出来什么奇怪的话,楚年赶紧打断了他,并且拔腿就走,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看着一溜烟跑得飞快的楚年,罗英卓好笑。小哥儿有趣归有趣,还是会害羞的。

  ——

  楚年从罗家离开的时候,正是村民们纷纷回家的时候,一路上不免被许多村民瞧见了。

  原身是个内向的,除了干活,出门不多,在村里跟人打交道不多,没什么关系特别亲近的人,村民们对他的了解也不甚多,有认出来他的,看他的目光也多是同情。同情他嫁到了江家,给一个要死的病秧子冲喜,还有那么一个泼辣尖利的婆婆...苦哦,过得肯定辛苦。

  但很快又看到罗英卓,注意力就都被罗英卓吸引过去了。这可是大罗村里唯一考上童生的读书人呢,父亲还是五里八乡出了名的好郎中,谁见了他不想上前恭维几句。

  等楚年回到江家,江爹也已经到家了。

  江爹刚到家没一会儿,杵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锄头,跟江母两个人在院子里,正听江母说话。

  江母唾沫星子乱飞,说到激动处,不停用手比划,脸上是气闷的表情,在看到门口的楚年时,气闷变成愤怒,小小的眼睛里冒出火星子,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给吃了。

  江爹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捏着锄头的手越来越紧,冷冷地盯着楚年,问:“去哪儿了?”

  楚年有底气,声音还算大,回答说:“去罗老郎中那儿了。”

  “去罗老郎中那了?怎么个?想求老郎中来给三子看病?咱家有这个条件吗?还是说,你本事大?你脸大?能让罗老郎中愿意白白给三子看病开药?”

  江爹边说,边拿着锄头往门口靠近,他身上带着泥汗交杂的臭味,有一股凶狠的压迫感。

  楚年心里一突,目光往下沉了沉,慢慢往后退。

  楚年就知道今天晚上躲不过这一劫,所以才喊罗英卓跟自己一块儿回江家。

  “还敢跑?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江爹脸皮绷得死紧,恶狠狠地说:“楚年,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家忍你好几天了,你不仅不见好就收,现在还敢拿蛇吓唬你娘,再过几天,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这庄稼汉的气势还挺强,尤其是手里的锄头,可是真家伙。楚年喉咙滚了一下,不太敢动了,怕再动起来更激怒了他,要真的一锄头敲过来,就这幅小身板,不死也得是个半残。

  有发怒的江爹撑腰,江母站在旁边,叉着腰,扭着脖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尖声尖气地哼道:“甭跟他说有的没的,直接抓过来,塞四宝屋里。他不是爱把自个儿关屋子里吗?从今儿个起就把他关在四宝屋里,一直关着,哪儿也别想去,直到我的宝贝孙子落地了,老娘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他出来!”

  楚年抿紧唇,用余光扫了一眼后路。

  邻里纷纷的,江爹不是很想把事态闹得太大,他看到楚年被吓得不敢动了,便不再多言,只是沉着脸,步步逼近楚年,伸出手就要去抓他。

  正要抓个正着,传来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

  “呦,这是在干什么?当街打人啊?”

  不远处,一道鲜红的人影悠哉悠哉地向江家走来,边走边笑着说:“这么有意思的事,还好没叫我错过了。”

  总算听到这欠揍的声音,楚年狠狠舒了一口气。

  楚年:好的,现在开始,轮到我的场合了。

  楚年支棱了起来,对江爹一笑,说:“你别说,我可能,还真有这个本事。”

  江爹:“......?”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暴富的雷雷~

第12章 我来管你 明明人这么软,说话怎么这么硬气?

  “你前面说是因为没有条件所以才不能给我夫君治病,对吧?那意思就是,你们心里其实是希望我夫君身体能够好起来的?”

  支棱起来的楚年立刻抓住江爹前面说过的话,反将一军。

  江爹的目光还在正往这边过来的罗英卓身上,听到楚年发问,他愣了一下。

  这问的什么玩意儿?站在自家大门口,当着外人的面,难道能说出“不希望儿子身体好起来”的话吗?

  脖子一梗,江爹粗着嗓门说:“你这不废话吗?”

  闻言,楚年唇角不明显地往上勾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头,夕阳西下,稀薄的余晖映照天际,细碎的光融在他淡色的眼眸里,看上去晶莹灿亮。

  江母右眼皮跳起来,不是跳一下,而是一下接一下地跳,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踢踢踏踏地走到江爹旁边,推了他一把,怪里怪气地催促:“先把年哥儿拽回来,咱们回屋再说话。”

  女人的直觉最灵了,她觉得再在外面僵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更让她生气的事情。

  可罗英卓还差两步就到门口了。

  江爹有点恼火,罗英卓一个读书人,看到人家家门口在吵架,不避开就算了,还跟个八婆似的凑过来,是有什么毛病吗?

  可偏偏他是罗英卓,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罗郎中的儿子,不是可以敷衍着打发走的邻居,也不是可以直接甩脸子的某某某。

  没有办法,江爹假笑着逢迎上去:“这不是罗童生吗?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呀?”

  罗英卓笑:“不去哪,专门来这的。”

  江爹假笑堆在脸上,火气却蹭蹭往头顶冒:什么意思?专门来这看热闹?

  罗英卓睨了一眼楚年,按照约定,悠悠对江家二老说:“我来说一件事,我爹雇了年哥儿给他抓蛇,要求每天都要过去交货。”

  话音落下,江爹冒起的火气被惊愕给浇灭了,他以为听错了,确认一般问:“谁?雇了谁?”

  “雇了我。”不等罗英卓开口,旁边楚年接了话,看到江爹眼神里的惊讶,他弯起眼睛,说:“我就知道你们是心疼夫君的,但是苦于没什么本事,所以我也不麻烦你们,自己挣钱给夫君看病,你们应该不会拦着吧?”

  江家二老听了这话脸都绿了,什么叫没本事?

  江母直接炸了音,被羞辱到了一样跳脚骂道:“小贱人你说谁没本事呢?!”

  楚年也不恼,无辜道:“有本事更好呀!有本事的话哪儿用得着我呀,你们一定有钱给我夫君看病吧?”

  江母整个哽住,眼神像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向楚年。

  再说罗英卓站在江家门口,一身红裳招摇至极,楚年一身喜服更是惹眼,过路的村民见到了,有好奇放慢了脚步的,还有过来跟罗英卓客套的。

  他们都听到了这番话。

  王婆不解地对江母说:“江家嫂子,你家年哥儿多体贴懂事呀,刚嫁过来就想着自己赚钱给夫君看病,这是多好的福气,你怎么还骂他呢。”

  “江三那孩子,我都好久没见他出来过了,病了也好些时候了吧,哎,可怜见的,怎么就一直不见好,抓紧时间给他看看吧。”

  “是啊,可怜了江三了,那么俊的汉子,怎么就病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在江家门口唏嘘起来。

  人一多,引得左邻右舍也出来了,还有家里已经开饭了的,端着个碗,也加入行列,说:“老江家今年收成这么好,肯定能给三子看病吧?”

  江母恨恨扫了他一眼,真想呸他一口: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向来好面子的江爹站不住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这么多张嘴都在说“三子三子三子”,好像三子病了是他害得似的!

  握着锄头的手用力,江爹憋着火气说:“都围在这儿干啥?不回家吃饭啊?快快散了!”

  村民们呵呵的,看向一副看好戏表情的罗英卓,说:“这不是罗童生也在嘛,过来蹭蹭罗童生的福气,也好带回去给我们家小的蹭蹭,万一蹭到了,将来也能考个童生呢,那多有面儿啊。”

  言外之意,要不是罗童生在,谁稀罕来你们这铁石心肠的人家!

  楚年倒是没想到局面会变得这么热闹,他原本只是想借助一下罗家的威望,让罗英卓出口告诉江家二老这桩生意。

  让罗英卓说和楚年自己说的不一样的,楚年自己说的话,江家二老可能会驳回,会阻止,更可能直接动粗,把他抓起来关到江四屋里受尽折磨,由罗英卓说的话,他们就没那么好拒绝了。

  就是没想到的是罗英卓魅力这么大,居然能乌拉一下引来这么多人,全部聚集在江家门口看热闹,把心虚的江家二老气得脸上又绿又紫,让楚年看得暗暗有点爽。

  迎着江家二老憋屈的目光,楚年就像村民们说的那样,贴心又懂事,贤惠又大义,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赚钱给夫君看病的,你们二老不会不准吧?”

  江母忍不住了,上前就想把楚年拽回家里去,但江爹眼疾手快,提前拉住了她,还瞪她一眼,示意她许要说话,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当着大家伙的面回应楚年:“怎么会不准,你对三子这么上心,爹高兴还来不及。”

  “娶到年哥儿真是好福气啊。”

  “可不,可要对年哥儿好点才是。”

  村民们纷纷搭腔。

  屁的福气!对他好点个屁!

  他娘的救个屁的三子,抓个屁的蛇,万一上山被蛇咬了,又他娘的多一个赔钱货!

  江爹拉着脸,还是勉强的笑,实则内心已经想好等人散了,进屋一定要把楚年狠狠骂一顿,最好抓起来一顿打。

  看闹得差不多了,罗英卓乏了,主动散局,说:“没意思,我走了。”

  “罗童生这就走啊?不进来坐坐了吗?”江爹早在心里骂了他八百句,看他终于舍得走了,恨不得他能长了翅膀瞬间飞离自己眼前,但脸上还是堆着假笑,佯装客气。

  罗英卓怎么会不知道江爹真意,兴味地瞥他一眼,笑说:“舍不得我走啊?没事,我明天还来。”

  “啥?”江爹登时卡住,脑门上青筋都快蹦起来了。

  为什么明天还来!?还来干什么!?

  罗英卓:“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哥儿能抓蛇赚钱给夫君看病的,我觉得很新鲜,明儿个我带几个有家室的朋友过来,跟年哥儿一块上山,既能有个照应,也能感受感受这份深情,没准将来我还能把这段佳话写下来,编成个什么戏文,不施为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