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174章

作者:流凰千度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等跟罗英卓出去了,楚年才说:“万事开头难,你拿这么高的要求给他们,只会让他们看不到希望的,还是得慢慢来,先尝到点甜头,建立起自信再说。”

  罗英卓虽说不赞同楚年的投机取巧之法,但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尤其时间有限,这样做确实是最好的。

  “下不为例。”罗英卓勉强同意了。

  楚年撇撇嘴:“那也得看你下次写什么话本,你就不能写点通俗易懂的?倒是跟有来茶楼的老师傅好好学学啊,看看人家每次给大家伙讲的故事,都那么通俗有趣,谁不爱听啊。”

  “你是说我的话本写的难看?”罗英卓的额角隐隐跳动。

  楚年:“我可没这么说。”

  罗英卓:“那你倒是自己写啊!”

  楚年把手一摊:“我不识字。”

  罗英卓:“......”

  楚年看罗英卓一副想吃人的表情,哈哈一笑,说:“我给你说,咱们的话剧班子要是以后壮大了起来,可以考虑出不同的专场。”

  “啥叫不同的专场?”

  “不同的人喜欢看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要懂得投其所好啊,比方说,男人和女人哥儿的喜好肯定是不同的,年长的男人和年轻的男人的喜好也是不同的,年长的女人哥儿和年轻的女人哥儿喜欢也不同,以此,我们就可以分出许多不同的专场。”

  罗英卓若有所思。

  楚年说:“打个比方,如果我给年轻的姑娘们讲故事,我肯定就不会给他们讲你今天写的这个话本,而是会讲——”

  没等楚年说完,罗英卓接道:“讲情爱?”

  “你看你心里不是有杆秤嘛。”楚年笑了一下:“讲情爱也分很多种呐,比如,除了牛郎织女和嫦娥奔月,咱们也可以搞搞追妻火葬场嘛,浪子回头金不换,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还可以搞搞万人迷修罗场嘛,搞搞竹马不敌天降......多了去了,慢慢搞!”

  罗英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楚年没搭理他,接着说:“再说男人们,我们就可以搞搞龙王赘婿...啊不,这应该不行,可能太超前了,以后再议......可以搞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也可以搞搞满级马甲重回新手村......我跟你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他们对这种东西没有抵抗力的。”

  罗英卓:“......”

  楚年:“还有——”

  “你别说了,听你的安排,先用道具就是了。”罗英卓脑子里一片混乱,彻底败给楚年了。

  楚年吃惊:“哎?怎么还停留在道具这一层啊?道具的事刚才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你该不会以为我说这些是为了说服你用道具吧?没啊,我正儿八经跟你在这展望未来呢。”

  罗英卓:“.........”

  “算了,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阿流出来了没。”

  既然罗英卓的大脑已经宕机了,就先不跟他说了。楚年掐着时间算了算,江自流应该差不多快从有来茶楼出来了吧?

  上次跟老爷子商量了茶楼见面的事后,楚年把江自流说动了,约的时间就是今日。

  “...我和你一道去看看。”罗英卓按压着肿胀的太阳穴,跟着楚年一块儿去了。

  虽说罗英卓已经逃离了丰文书院,但他还是很想把江自流送进去的。他觉得江自流跟自己不一样,那地方不适合自己,但很适合江自流。

  楚年和罗英卓走去茶楼,在一楼里找了张桌子坐下,等待着江自流下来。

  不过还没等江自流下来,倒是先看到了个不想看到的人:刘东来。

  刘东来是从楼梯上面下来的,他一直在二楼站着,从二楼窗户里看到楚年和罗英卓朝这边过来,他立刻就下来了。

  楚年和罗英卓都不喜欢刘东来,看见他后,只当没看见。

  刘东来也不在意,笑了笑,朝着他们就走了过去。

  “这不是卓兄吗?好久不见啊,小弟听说你最近在搞什么...话本?”

  罗英卓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捏着空茶杯把玩。

  “哎,卓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好不容易让夫子气消了,准你回书院上课,还夸奖了你重新交上去的答卷,说你总算开窍了,这正是势头大好的时候,你倒好,居然又主动离开了书院,小弟实在为你遗憾啊!”刘东来对着罗英卓就是一顿痛心疾首。

  罗英卓:“那你去边上遗憾去吧,在这吵着我了。”

  “......”刘东来脸皮一僵。

  然后直接怒了:“罗英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爷了?你对得起夫子们对你的栽培吗?对得起你那篇答卷吗!不读书了,跑出来搞什么话本?这像什么话?真给我们丰文书院丢人!”

  楚年看了刘东来一眼,说:“你这个人好奇怪,罗英卓自己做的决定,管你什么事,要你在这指手画脚?再说你是丰文书院的形象大使吗?还管谁给没给书院丢人?那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得先给书院多争些光啊?敢问公子身上都有哪些功名了呢?”

  “伶牙俐齿,我不同你一个哥儿家计较。”刘东来把头一扭,只看着罗英卓。

  楚年看着他:“倒是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茶楼里还有些其他客人,今儿个人多,听到他们这边言辞激烈,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瞧见这诸多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刘东来挺起了胸脯:“三个月后,我就去参加童生试了,夫子们都说,以我现在的水平,有机会拿下童元。”

  周围人一听,不由都有些惊叹。

  童元意味着第一名,能在千军万马的考生里取得第一,这得是何等的光宗耀祖啊!

  楚年噗嗤一声笑了:“你的夫子们真是给你立了一手好旗啊。”

  还没考试,先把flag插上了,一般来说这个童元肯定是拿不到了。

  刘东来:“你什么意思?在侮辱夫子吗?”

  罗英卓抬眼:“你有毛病吧,没听懂这是夸奖吗?”

  立了一手好旗...这...是夸奖吗?

  好像是吧?

  但这不是正在争锋相对吗?突然夸人做什么......

  刘东来一时哑口无言。

  楚年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是三个月后才参加童生试,这不说明你还不是童生吗?那这很奇怪啊,我没记错的话,罗英卓好像已经考过了童生吧?按照你们书院那么多规矩礼节,好像轮不到你来对他指手画脚吧?”

  刘东来:“你懂什么,正因为卓兄已有功名,才该更上一层楼,而非是游手好闲,去做那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把戏,我这是为他怒其不争!”

  这话里行间的优越感实在过于强烈了,句句是刺。不过没刺到罗英卓,而是刺到了围观的那些喝茶群众。

  一群人看热闹看的好好的,忽然就有些不高兴了:“把戏?大雅之堂?你既然看不起这地方,还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来喝茶的。”刘东来看都没看那些人:“茶可是很高贵的,比一些人都要高贵。”

  一群人越听越觉得刺耳,觉得这人是在贬损他们人不如茶呢!

  很不舒服。

  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回驳他!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既然茶高贵,那种茶之人呢?”

  “阿流。”楚年听到声音,站了起来。

  江自流正从二楼的阶梯往下走来,看见楚年站起了身,他给了楚年一个眼神。

  刘东来自然是认识江自流的。

  而江自流这个人,让刘东来很不舒服。

  这还要从罗英卓请客那日,书院里的前辈们一起路过蟾桂巷见到了江自流说起。

  一群傻子,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了,一个个连点识人辨物的本事都没有,不过是见江自流长得好看了点,气质稍微突出了点,便认定他是哪家的公子,纷纷想跟他搭上交情。

  殊不知江自流就是个山野草根罢了!

  刘东来今日之所以会来茶楼,也是那天晚上在家门口,听到楚年在巷口和一个老头说话,说要约几个秀才来茶楼见面,他才会东打听西打听,打听来了具体消息,跑过来探听结果。

  这会儿听到江自流主动接了自己的话,刘东来不屑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茶可是比一些人都高贵的存在,上品茗茶,非皇宫贵族不得品,中等茗茶,非达官显宦不得品,就连下等茗茶,也非是一般的凡夫草根可以品到的,你自己觉得,那些种茶的人,可以喝到哪一种茶呢?”

  刘东来慷慨激昂,江自流却很平静:“若非你口中的‘凡夫草根’,又哪里会有各个品级的茗茶?无论是上品茗茶,中品茗茶,还是下品茗茶,全是出自于‘凡夫草根’手中,从栽种,到采摘,到分拣,无一不是‘凡夫草根’们完成的,若没有他们,你如今哪里知道何为茗茶。”

  刘东来脸皮一绷:“这与我说的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做这些本分中该做的事情,难不成还要人敲锣打鼓地去夸他们吗?”

  “你简直无药可救,没有他们,你连茶沫都看不见,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江弟,你搭理他干什么,一介俗人,看他一眼我都嫌碍眼!”罗英卓都懒得跟刘东来废话。

  江自流微不可查地摇了下头,问刘东来:“你为何要考取功名?”

  刘东来绷着一张脸,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人生来就该是考取功名力求上进的。

  江自流又问:“考取功名之后又要做什么呢?入朝为官?你可知,从功名到官场,还是能与茶联系到一起?若非地方官员将茶山一片整治的井井有条,让茶民们能够安居乐业,吃饱喝足,有精力培育出不同的茗茶,茶叶怎么有机会被世人分为上中下等?若地方官员没有作为,不能庇佑当地茶民,茶民果腹生存都成了问题,又还有谁会去种茶?”

  刘东来:“......”

  江自流:“你之所食,你之所衣,你之所用一切,皆来于民,心怀感恩吧。”

  茶楼里顿时一片肃然。

  刘东来的表情变得奇怪,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江自流。

  这时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一昂脑袋,拍起手喊道:“好!说的好!”

  “他说的这是好官吧?什么上等不上等的咱不知道,咱只知道能管咱们吃上饭的肯定是好官,谁会不愿意给好官种茶呢!”

  “好官也得看谁当啊,你看要是那一个将来真当了官,会管我们这些草根的死活吗?怕不是只会嫌我们肮脏下贱呢。”

  罗英卓也跟着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江弟平日里不吭不响,心中抱负居然如此之远!”

  江自流浅浅一笑,温声说:“没有,我一介俗人,心中哪有什么抱负,只有家室而已。”

  听到这话,罗英卓笑声戛然而止,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没换过来,卡住了喉管,登时被憋的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开始满桌子找水。

  楚年听得耳朵都发烫了,略有些无语,小声说:“还有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江自流长睫一垂,脸也有些红,说:“那我们回家再说。”

  楚年忍笑,都没好意思伸手拉他,率先走出了茶楼。

  等楚年一行人走了,二楼楼梯上又慢慢下来几个人,儒生打扮,文质彬彬。

  他们几个正是罗德山给江自流介绍的秀才,刚才江自流的一番话,他们也听到了。

  “在厢房里兴致缺缺,到了下面却这么能讲,看来是对我们几个没兴趣啊。”

  “我本来都想回绝了罗老郎中了,但刚刚听他一番话,倒也觉得此人值得举荐。”

  “且慢,这个叫江自流的年轻人未免太清高气盛了,许多年轻人都有这毛病,他尤其如此,竟然把复杂的官场想的这么简单,便是有些学识,将来能考上功名又有什么用?官场不适合他!”

  “我倒觉得他不是清高气盛,而是没有功利心。”

  “是的,但不管怎么说,与他结交与我们无益,还是算了。”

  ... ...

  三人离开茶楼后,楚年才关心起会面的结果来,试探着问江自流:“阿流,你和老爷子请来的几个秀才相处的怎么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