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不离婚了 大佬,咱不离婚了 第24章
作者:遥的海王琴
“精神损失费也是钱,不然按照我的意思,鸿鸣哥你这第三条腿就别要了。”郑殊把玩着手机,脸上露出恶劣的笑,洁白的牙朝郑鸿鸣乖张地龇了龇,凉凉的眼神往对方脐下三寸溜了一圈。
郑鸿鸣下意识地加紧双腿,脸上青红交加,“别……”接着他看向郑建民,期期艾艾道,“爸……”
作为S市不良的代表,郑殊要是混账起来,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他见识过的。
然而郑殊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把13亿不计后果地转给俞斯年,那是因为郑家的财富几乎都在他的手上,但是别人不行!
一亿,那是开玩笑呢!
郑建民抽动着脸皮看向郑殊,“都是一家人,阿殊,大伯有心无力呀。”
郑殊也不废话,不甚高兴地掀了掀眼皮,“没有是吧?”
郑建民长长一叹。
郑殊笑着放下腿,起身走到那份文件旁边,翻到了最后一页,“说来鸿鸣哥的公司挺有意思的,什么业务都没有,就注资了一家不起眼的建筑公司,查一下,发现是万煌华东分公司下总包单位的另一家分属公司,这弯弯绕绕的,叫人难以分清谁是谁。不过这不是重点,奇怪的是万煌每一笔打入总包单位的工程款项总有一部分自动流入这家建筑公司,我让人查过,这公司什么都没干,就担了一个维修费用的名头纯粹白拿钱,听说是华东分公司运营部郑总指定的,是不是?”
他修长的手指在那张成本明细表上点了点。
郑建民的身体顿时一僵。
“大伯,我之前还傻傻地为了你们跟斯年哥吵架,逼着他把你们留下来……真是,我的脸好疼啊!”
这份东西当然不是郑殊自己查的,俞斯年的秘书艾玛不到一天时间就给他整理出来了。
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没什么猫腻,俞斯年显然对此心知肚明,既然郑殊非得保下来,那就当是拿钱买人安分。
可若是较真起来,这些金额也足够判个挪用资金罪了。
郑建民心下难堪,“阿殊,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郑殊笑道:“知道不代表不追究,以前没什么,谁让你们哄得我开心,可既然发现你们都算计到我头上了,难道还期待我会心慈手软吗?”
郑建民点点头,“你想怎么样?”
“简单,还钱啊,不然就坐牢喽。”
“坐牢!”郑殊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郑建民简直难以置信,一张老树皮般的脸皱出沟沟渠渠的丘陵,每一条皱纹都在发表抗议,“我们可都姓郑,是你的长辈,你的兄弟,你的亲人!阿殊,你要这么对待我们?你爸要在天有灵……”
“我爸要在天有灵早就骂死我了,让我当个睁眼瞎,好坏不分不听他的话。”郑殊一耸肩,对此毫无压力。
郑富源死前非得让儿子跟俞斯年结婚,就是知道他的兄弟姐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人护着这傻缺儿子,早晚被人拆了骨头,吞吃入腹,后续的结局也的确如此。
郑建民顿时僵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侄子,只觉得陌生的可怕。
郑鸿鸣不知所措,“爸……”
“阿殊,别这么绝情。”郑建民嘴巴发苦,艰难道。
郑殊笑了笑,“好,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咱们来掰扯掰扯。”他弯下腰,把茶几上的那支黑色录音笔拨弄了两下,重新放回去,“林夕欠我的钱,用鸿鸣哥来换了,那你们,打算用谁来换?”
1个小时之后,郑建民带着郑鸿鸣灰头土脸地走出别墅,步履沉重,上车之前,郑鸿鸣还回头看了一眼,被父亲一巴掌按进了车内。
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底如此。
第25章 接机
郑殊的手在满橱柜的衣服上轻轻滑过,无视一本正经的西装白衬衫,他的目光落在占据大半个衣帽间的各种搭配上,只见朋克金属系,后工业颓废流,花花浪荡风,机车紧身搭,彩条链条破洞……什么元素都有,就是没有正常人的穿搭,哪怕上面的标签都是国籍知名设计师的logo,都影响不了辣眼睛。
“唉……我穿啥啊?”郑殊在衣帽间已经蹲很久了,满眼惆怅,选择无能。
秦伯敲了敲门,走进来说:“少爷,录音笔中的音频已经处理好了,连同相关调查和证据一起发给了相关人士,相信很快都会来联系您。”
“嗯。”郑殊目光纠结,视线挣扎在最后一个橱柜上,跟隔壁革履的西装来回对比,最终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拎出一套学院休闲风。
虽然看起来跟个学生似的,但好歹乖巧顺眼。
“秦伯。”
“少爷。”
“回头把这屋子重新整理一下,那一片的叛逆我都不要了。”他伸出手臂,一挥一大片。
秦伯闻言立刻答应下来,笑得一脸欣慰,连一口不太规整的牙都露出来,“好的,回头我让工作室将最新的设计图册发过来,少爷看看?”
“好。”
郑殊换好衣服,凑到洗漱台前认认真真地刷好牙齿,又仔仔细细地洗了一把脸,涂好护肤品,最后对着镜子抓了两下刘海,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
只见镜子里的青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早没了第一次穿书照镜子时候那种颓废,这是他用一个星期的按时睡觉,健康饮食换来的。
当然头上五颜六色的毛发也早已染回了黑色,又剪了一个青春朝气的发型,面对越来越像上辈子的自己,郑殊忍不住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弹了两下,只觉得手感光滑富有弹性,清清爽爽的,瞧着就让人喜欢。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准备提早出发。
*
从首都飞往S市的飞机按时抵达。
方杰拖着两人的行李箱,跟着旁边身高腿长的老板,试探着问:“俞董,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公司?”
“你有安排?”
方杰露出一张苦瓜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很有觉悟地摇头,“没有,听您的安排。”
俞斯年睨了他一眼,“那就回公司。”
就算再怎么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只要露出资本主义的嘴脸,那也是面目可憎的。
方杰在心里吐槽了一声,又敢怒不敢言地暗暗叹了口气,照常用奖金来麻痹自己,想必为了美好的将来,女朋友会原谅他的吧?
可悲打工人不配有周末,也不配有烛光晚餐,只有无情的笔记本,冰冷的文件陪他度过漫长而寂寞的夜。
脚步突然沉重得令人想哭,他看着前方到达大厅的出口,心里想着如何跟女朋友交代,忽然感觉手里的行李箱被身旁给接了过去。
方杰一懵,“俞董?”
“行了,回去陪女朋友吧,这周辛苦了。”俞斯年看着前方,似笑非笑道。
他毕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这两天连夜赶方案赶飞机,周末已经被砍掉了,总不能连晚上的时间都要征用,那也太没人性。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方杰有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傻傻地问:“可公司里积压了很多文件,我要是走了,您来得及吗?很多内容我还没帮您整理过。”
有些人大概被压榨久了,已经忘了周末休息是最基本的权利,之前腹诽资本家冷血无情,可现在后者稍微做个人,就不适应了,甚至犯贱地替老板着想。
俞斯年显然也没想到助理会这么实诚,诧异道:“说的也是,那就跟我回公司。”
方杰瞬间想给自己一巴掌,你说这究竟是什么老妈子心理,于是可怜兮兮道:“俞董……”
“斯年哥,这边!”
忽然,出口外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两人一同扭头,只见围在出口接机的人群中,一名清纯大学生正欢快地朝他们招手,笑容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跟个小太阳似的,把周围的人群衬得黯淡无光,特别醒目。
“那是……郑先生?”方杰不确定道,“我没看错吧?”
俞斯年惊讶望着来人,被这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画风给愣住了,但还是肯定道:“是他。”
方杰惊叹,“简直是判若两人啊,俞董,我现在确信郑先生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此刻的郑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改头换面,从新做人,这一身行头,哪儿看得出原来标新立异的非主流?
俞斯年看着青年努力招手的模样,微微扬了扬唇,眼底带着欣慰,“算是长大了吧。”
出口处,方杰将两张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后者对照着行礼上登机信息,微笑道:“可以了,两位。”
俞斯年于是朝郑殊走去,“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接机呀,斯年哥为家庭的丰衣足食努力奋斗,作为另一位成员,总得殷勤一些是吧?”郑殊弯着眉眼一脸笑眯眯。
他不动声色将俞斯年打量了一下,只觉得一个星期不见,男人还是那么帅,就算坐了3个小时的飞机,依旧风度翩翩,目光深邃,难掩成熟的魅力。
“幸好提早出发,不然堵在路上,可就错过你了。”
郑殊的目光灼灼,方才他就看着这大长腿迈过来的时候,就好像一脚踩在他跳动的心脏上,一下一下节拍严丝缝合,心说这男人要是不拿下,就太对不起上天这一场精心安排,命中注定的缘分。
俞斯年心道真是难得,以前郑少爷不出去鬼混就算不错了,哪儿还记得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不管怎么样,满身的风尘和疲惫,在有人来迎接的那一刻,就被那明媚的笑容冲淡了。
他将鼻梁上那副精致细框的眼镜轻轻往上抬了抬,温声道:“谢谢。”
郑殊发誓他对这种斯文禁欲的气息根本招架不住,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荷尔蒙在勾引他。
“一家人,客气什么,对了,这个送你。”郑殊的一只手一直放在背后,这会儿掏出来,直接递到了俞斯年的面前。
鲜艳的红色,热情而奔放,是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必然少不了的红玫瑰。
俞斯年看着眼前的话,半晌无声,虽然只有一朵,但显然不该出现在他和郑殊之间。
“我本来想捧一大束,但是考虑到斯年哥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可能会不好意思,所以就买了一朵,不过别看就这一小朵,可是我在花店里精心挑选了很久,是开得最好的。”
青年一边说,一边笑着,他的目光并不灼热,透露出来的喜欢也是纯纯的,不掺杂任何成年人之间浓烈的暧昧色彩,这仿佛只是他随手安排的一个小惊喜,只为增添一点重逢的乐趣。
“我觉得很漂亮,斯年哥,你喜欢吗?”
其实不管这花究竟是什么寓意,也就一朵,有时候出去吃个饭,讲究格调的餐厅桌上就会插上一两朵来增添亮色,所以收了不代表什么,可不收……那意思就变得格外尖锐,让准备的人期望瞬间落空,一场愉快的接机也变得尴尬起来。
在过往一个星期和谐下,俞斯年显然不愿让这个关系重新回到紧张,既然无关原则,他就接过了花,并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郑殊的笑容立刻就灿烂起来。
其实从俞斯年说出既往不咎开始,他就将追求提上了日程,反正有结婚证在手,做什么都合法。
不过俞斯年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冒然用金钱堆砌的浮夸手段和博人眼球的所谓浪漫,是打不动人心的,没让他退避三舍就不错了。
虽然原主那些泡小情人的办法不能用,但林夕将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手段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所谓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接机是一件小事,玫瑰也是一件小事,这些小事不会让防备的人感到冒犯,只会觉得有一点新奇。
方杰将行李箱交给司机的功夫,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向来不苟言笑,就算笑,也是扯着嘴角勾一点弧度嘲讽的老板,居然捏着一朵玫瑰花,跟郑少爷有说有笑,看起来相当和谐。
当然,这不是重点,要命的是郑殊居然还送了老板玫瑰!
他抽了抽嘴角,看着俞斯年无知无觉的样子,总觉得未来这两人的关系会变得非常奇怪。
他按下拍照发群里的冲动,向郑殊打了声招呼,“郑先生。”
“方助理,辛苦了,接下来斯年哥就交给我吧。”应着话题,郑殊顺手就挽住了俞斯年的胳膊。
触碰的一瞬间,俞斯年的眉瞬间皱起,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对方的亲密,他正想抽出来,然而只是一动,郑殊就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语气太自然了,表情也太无辜了,以至于让俞斯年产生一种自己在大惊小怪的错觉,跟那朵玫瑰一样,再抽身就显得有些刻意。
他摇了摇头,“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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