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反派怀了我的崽 寡夫反派怀了我的崽 第80章
作者:肈允相忘鳞
四周幻境开始发生波动,柳淮的身体也开始渐渐虚化,这应该是梦醒的预兆。
听到龙脉的话,柳淮叹气,“可我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你。”
看见这个不怎么美好的世界。
龙脉笑笑,身影随着柳淮的梦境破碎,“我也不是很想进入这场梦。你知道为什么上次我不想送你下山吗?”
“因为山下对诡异不怎么友善,而且你一个鬼姑神,为什么要我送你下山?”
梦境远去,柳淮从梦中惊醒,大狗终于听到他的动静,欢快地出去招呼鹿蜀。
“你醒了,我和鹿蜀去给你热饭,今天是张乾特地从餐厅要来的孕夫营养餐,很好吃的。”
柳淮没怎么听清大狗在说什么,他低着头,无比清晰地回忆着梦中的事,心情非常糟糕。
鬼母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一身破败纱衣的垂头女人突然出现在他床前,用僵硬地姿势捧起他的脸。
柳淮仰头看它,“我做了一场噩梦。”
还是连续剧的那种。
“梦里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你知道原因吗?”柳淮这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清楚地认识到这已经不是泥浑碗的偶然幻境了。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得找到原因,然后杜绝一切。
柳淮率先想到的就是孟狸,她是泥浑碗的主人,又是S诡异孟婆,一定知道点什么。
鬼母静静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但无声支持。
孟狸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熬汤,她的记忆恢复了大半,嘴里也从念叨着寻找真理变成了寻找熬汤的真理。
从一个极端变到另一个极端,依旧是真理的疯子。
听到柳淮询问泥浑碗的事,她仔细想了想,“你在泥浑碗影响下看到的是在场某个人的记忆。”
这说法倒是和大狗一致,柳淮又问:“如果是看到记忆的话,能对记忆中的事情进行改变吗?”
“不能,记忆是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
柳淮想了想,把泥浑碗里他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孟狸,听完孟狸沉思,“你经历的是幻境无疑。”
说着她嘀咕,“奇怪,泥浑碗为什么会牵扯出你的幻境?那场幻境明明是受人所托给张乾的。不过幻境都不是真的,你不用担心。”
“幻境也流行分段连续剧?”
“什么?”孟狸疑问。
“我今天又梦到了那场幻境的后半段。”而且幻境里的龙脉还跟他说下次再见。
柳淮把梦里的事大概概括了一下,孟狸沉吟,“我的碗没有创造梦境的能力,应该是别的原因,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他除了和张乾在一起,就是到处工作为崽崽打江山,唯一发生的事大概就是张乾那个木头铜人终于开窍了。
孟狸一时半会也搞不清状况,只能安慰他,“泥浑汤只能让人忘记前世的爱情情仇,没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要是能预知未来,谁还在幽冥打工。”
“不是未来就只是荒诞的一场梦?”柳淮还不依不饶,他现在已经很冷静了,但梦里张乾的结局实在让他无法不去在意。
“不是未来,也不是现在,”孟狸念叨着,随口说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过去?”
正巧孟婆汤能让人忘记前世的记忆。
电话两头的人同时陷入沉默。
这离谱的想法居然有那么一点合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会补一章
第54章
柳淮率先打破平静, “我敢肯定我还活着。”
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高,兴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柳淮,或许过去不是你以为的过去。”孟狸沉默一会儿突然道。
“我在奈何桥施汤这么多年, 生老病死,爱离别, 怨憎恨, 见过许许多多, 这世上有许多无奈, 许多痛苦,同样也有许许多多人为了前世的一点爱恨离别奋不顾身铤而走险。”
“有没有可能,这个过去是你不记得的过去, 或者说是张乾不记得的过去。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孟狸细心开导,“但不管怎么样, 只要是过去, 就不会发生,你也没必要担心。如果你非要搞清楚, 去梦里看看。或者,去找当事人问问。”
“问?”柳淮微微带着鼻音,反复咀嚼这个字,“问谁?”
问他?他自己根本就不记得。问昆仑?梦里的昆仑还能问一问, 现实中的大狗一无所知。问张乾?
“……”
孟狸继续道;“当时在场有昆仑山记忆的就你们几个,你挨个问问不就完了。”
“算了, ”柳淮突然泄气,怎么问?问张乾你记不记得自己死了,千年来祖辈所做的一切被一个姓柳的小人窃取。
更重要的是, 他也姓柳, 就算他心理上已经跟柳家无关, 他骨子流的还是柳家的血。
他很愧疚,即使他什么都没做。
柳淮挂断电话,大狗和鹿蜀正巧进来招呼他去吃饭。
柳淮点头应下,起身进到洗手间洗漱去了。
第四期拍摄没持续多少天,很快就拍摄完。张乾一早就爬起来收拾行李,下期节目是直播,不用提前拍摄,所以他们有半个月的时间回泰市。
正巧,鬼市将开,这次回去也能找白泽问个清楚。
大狗和鹿蜀昨天走了,它们打算再次跑回泰市。
上了飞机,柳淮的目光就不自觉落在张乾身上。
这几天他又试了试,并不是每次做梦都能梦见昆仑山,好像必须得跟张乾亲密接触过才行。
柳淮有点羞耻,但羞耻的同时他也肯定了一件事:他做的这场梦境大概真的和张乾有点关系。
会是对方的记忆吗?
柳淮有点走神,孟狸说有可能是张乾也不记得的记忆,兴许是张乾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太过高大,他下意识觉得张乾知道这些事情。
“昆仑和我说,你从小是个书呆子,经常窝在藏书阁苦读不出来。”
柳淮不自觉说出声。
“昆仑怎么和你说这些?”张乾用针在心里狠狠戳了几下大狗的小人,这个家伙不会把他小时候的糗事都告诉柳淮了吧。
他轻咳一声,“如果它说了一些诋毁我的话,你可以不用相信。”
柳淮若有所思,“下次一定仔细问问。”
“……!”
张乾警惕,大狗那个损友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那你不如直接来问我,我比他清楚。”
“一个人在山上会不会很孤独?”柳淮轻轻勾着他的手指。
张乾的记忆似乎也随着他的话回到了那片寒冷的雪山,“以前有张八卦在,山上还有些人气,不算我一个人。”
“后来哥哥为了保护龙脉和阴阳会几乎同归于尽,就剩我一个人。”怕柳淮担心,张乾补充道:“其实昆仑一直都在,不过它病弱不怎么说话,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但就算他这么说,柳淮还是从他话中察觉出了淡淡的孤寂。他完全可以想象,一直窝在山上废寝忘食翻古籍的张乾在张八卦死后是一种怎样的疯魔状态。
以前有张八卦会进古籍堆里把他捞出来,现在是不是得等这家伙自己饿晕才会爬着去找点吃的?
柳淮掐了掐指腹,觉得心堵得慌。
如果是这样的张乾,他为什么会突然下山?
他忽然想到了点什么。
柳淮指甲死死扣住指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你在山上这么久就没想过下来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自己从事的是演员一职,张乾果然没听出他的情绪,耿直回答:“张家千年一直在昆仑山,我是后辈当然要秉承祖辈遗志,履行我的使命。”
柳淮是何等聪明,他从昆仑的寥寥几句中就能把过去张乾的模样勾勒出来,一个格外固执又格外坚强的雪山天师。
他像是疯了,死守雪山不出世。就算他哥百般诱/惑,决定也未从变过。
那么到底是什么理由,才会让这样一个固执的家伙下山?
柳淮指甲几乎要嵌进手心里,他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真相。
会不会是那场梦?!
“那你为什么要下山?”柳淮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张乾动作似乎迟钝了一下,才含糊其辞:“突然觉得从前没什么意义而已。”
柳淮怔怔看着他,张乾从回忆中回神,后知后觉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攥住他的手腕,把人从思绪中拉回来。
柳淮回神看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多了几道指甲的掐痕,张乾紧紧抓住他的手才没让掐痕变成血痕。
“柳淮,你怎么了?”张乾小心翼翼擦去他眼角的泪,柳淮才发觉自己哭了。
“没事,被柳万民气到了,”柳淮藏起复杂的情绪,“被自己掐得痛哭了。”
见张乾不信,柳淮轻哼着掐了他一下,“你试试疼不疼。”
“……疼。”张乾有点信了,因为柳淮真的会被疼哭,“你的指甲有点长了。”
柳淮不自觉给他揉了揉两下,靠在他肩上,“我困了,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张乾低头看着他的眉眼,忽然想起张八卦一直跟他推销的那句话。
“山下有美人美景,广阔大海和人间烟火。”
张乾轻轻撩了撩他搭在脸颊的头发,认真仔细看他,似乎想把整个人装进记忆中。
下次再遇到张八卦,他一定会告诉对方,他找到了山下的风景。
不过现在,张乾轻轻闭眼,保持着身体不动,靠在座椅上小憩。他得找昆仑问明白,柳淮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
这段时间他光顾着纠结自己的感情,对柳淮和崽崽有些疏忽。
柳淮的状态很不对,从上次泥浑碗幻境里出来后就不对劲。
兴许是之前在柳家久住没有及时和张乾贴贴的后遗症,也可能是他们今早的烈火干柴。总之,柳淮再次进入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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