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竹马开窍了 沙雕竹马开窍了 第2章
作者:磕粮土嗨汪
而顾烆拽回说有事要离开的他,把他圈到腿上抱着死活不撒手,调侃着可惜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夫时,那根弦终于断了。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挣动中对顾烆挥出了那一拳。
远离顾烆这件事,他像解决卷子上的难题一样准备了无数方法想要按部就班。
从没想过,最后彻底划清界限的方式,是这样仓促、失态、出乎意料……
沈筱深吸了口气。
昨天,他知道顾烆是真生气了。
正闹着玩莫名其妙被他揍一拳,冒雨追上来道歉被说了以后别再有往来这种话,守在他家门外淋了半天雨都没等到人出来……怎么可能不生气?
顾烆这些年看着对他嬉皮笑脸,其实一直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成校霸,只是对他这个一起长大的竹马才会尤其纵着一些。
他以为今天起,两人就会彻底分道扬镳。
可顾烆,为什么突然又让螃蟹来拦他了?
“在这儿停吗?还是再往前来一点。”
沈筱回神,对上李叔审视的目光。
早上李叔才和他反复确认过以后都不等顾烆了,两家又这么近,也难怪会担心他说错。
沈筱默认了,下了车。
他嚼碎嘴里的薄荷糖,感受着口腔里蔓延着的微辛凉意,有点儿自嘲。
好不容易才终于下定决心和那人划清界限,这么快又来了。
算了,毕竟是老班要求的,顾烆会发烧也是因为自己……
就再找那人最后一次。
昨夜下过暴雨,晚风比往常更凉几分。
沈筱脚步不停走到顾烆家门前,摁响门铃等着人来开门的空档,才又有些犹疑。
一会儿再见到顾烆时,该说些什么?
正想着,门倏地被人从眼前打开。
开门的不是顾烆,而是一个笑起来十分有亲和力的中年女人。
沈筱认识这人,是顾家请的保姆刘姨,饭点时会来帮忙做饭。
兴许因为顾烆在家没去学校,今天比平时早到了不少。
她显然很欣赏沈筱,打开门看到是沈筱瞬时眉开眼笑。
沈筱被刘姨笑吟吟引进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他往客厅看去,顾烆正额头上敷贴着个冰袋,躺靠在沙发上输液。
沈筱本来还有点发愁见了面该怎么跟这个昨天才绝交的人开场白,没想到这人现在正睡着。
顾烆以前是校篮球队的MVP,个头拔尖的高,宽肩长腿,又躺得四仰八叉,偌大的沙发愣是显出点束手束脚来,身上的毛毯一端耷拉下来堆到地上。
他看了会儿顾烆烧红的侧脸,眯起眼。
看来是真的烧得很厉害。
明明昨晚,他透过窗帘夹缝看到这人回去了……
沈筱暗暗瞄了眼招呼完他就进了厨房的刘姨,走近,俯下身,把毛毯落在地上的那一角拎起来。
他给顾烆盖好毯子的动作很轻,下一刻,顾烆却睁开了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
第2章
顾烆的眉眼线条英气锋锐,乍一看又野又戾,瞳仁的颜色却不是沈筱那样墨一样纯正的冷黑,稍有一点光照上时,就会呈现出暖洋洋的金棕色。
因为发着烧,眼睑微向下敛了些,还显出点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感觉来。
沈筱青春期后意识到对顾烆的感情变了质,就尽量避免和顾烆对视了。
他错开视线,站直身子。
顾烆睡觉一直死沉,属于雷打不动的类型,可能这次发着烧觉没睡安稳,盖个毯子的这么点动静居然让他醒了。
为了让自己昨天刚决绝地跟人说了不想再来往,今天就帮人盖毯子的行为瞧上去不那么精分,沈筱低声找补了句。
“班主任让我来看你。”
顾烆应该是正烧得犯懵,也没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看着他,半晌,才用有些重的鼻音“嗯”了声。
沈筱放松了点。
他杵在原地向四周打量,注意到茶几上还没拆的乙酰氨基酚冲剂,终于生硬找到了话题,“药吃了没?”
顾烆拿下额头上的冰袋,一时没说话。
沈筱看顾烆那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凝眉,这退烧药一般输上液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奈何顾烆这大少爷从小蜜罐里长大,口味挑的很,能不吃药就不吃。
沈筱给顾烆把药剂冲好了,递给他,沉声说:“喝了。”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顾烆要是不喝,要不要和小时候一样捏鼻子直接灌了,就见顾烆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药乖乖接过了。
沈筱微怔。
顾烆擎着马克杯,灌啤酒似的将那杯散发着浓浓苦药味的冲剂咕嘟咕嘟干到了底。
沈筱眉头稍舒展开来。
他又将手塞进校服兜里,手指拢着剩下的那颗薄荷糖,犹豫着。
“有糖吗?”顾烆从茶几上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刚好问了句。
沈筱将糖从兜里拿出来,递过去。
顾烆将糖接住,剥开含进嘴里,笑了,“幸亏你总放几颗在兜里。”
沈筱爱随身带糖的习惯是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
他刚随沈雅箐搬来北城那会儿水土不服,有次考试时肠胃炎犯了发挥失常,沈雅箐把他的保姆和家教统统换了一批。
沈筱连续几天无精打采,想到之后的考试,压力更大。
同桌顾烆怎么开导都没用,就从小弟那儿缴了罐糖来,骗他说心情不好时就吃一颗,吃了就能心情好,心情好就能好运,以后想考第一就能一直考第一了。
沈筱也不是傻子,看着顾烆这倒数第一将信将疑,直到顾烆给他晒自己的各种儿童体育类竞技夺冠证据,沈筱这才信了邪。
等到后来反应过来顾烆忽悠他时,早就形成了习惯。
接过糖时顾烆的指腹若有若无蹭过沈筱被晚风浸得发凉的手心,有点烫。
沈筱蜷了下手指,想收回手,却被顾烆抓住了。
沈筱僵立着,垂眸看他,“干什么?”
“你手上有伤。”顾烆摩挲了下沈筱冷白手背上的那一点淤紫。
沈筱不自在抽着手,“一点小伤。”
“你这是小瞧我虎牙的威力,这玩意儿可是能直接撬啤酒的。”顾烆抓紧他的手,去抽屉翻创口贴给沈筱贴。
沈筱还想抽手,顾烆随口说:“乖,很快就好。”
沈筱愣住了,低头,看向顾烆。
顾烆这货比他小几个月,一直不爱叫他哥,反而从小就爱缠着他想让他叫自己“烆哥”来给自己抬辈。
不过“乖”这个字,沈筱就没从顾烆嘴里听到过。
顾烆从小就能闹腾,恨不得带着他那帮小弟上天入地,绝对是最不适合跟人说“乖”的人。
突然之间被这人这样一说,沈筱有点儿奇怪和别扭。
“管好你自己就行。”沈筱低声说,想到他嘴角的伤,顺势问,“给自己涂药了吗?”
“涂哪儿?”顾烆没反应过来。
沈筱啧了声,眉梢微挑起了些,“你昨天哪儿被我揍了?”
“哦,这儿啊。”顾烆舌尖顶了顶微肿的嘴角边,散漫笑笑,“小猫挠似的,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沈筱再次怔了下。
他知道这伤对顾烆不算什么。
但他了解顾烆,顾烆有很多这个年纪的男生通病,中二臭屁,崇尚老港片里古惑仔似的兄弟义气,自尊心又极强,被哥们打脸这种事绝对会让他耿耿于怀。
如果当时揍顾烆的不是他,那个人可能早就被顾烆收拾废了。
可顾烆现在笑意直达眼底,好像真的没把那事放心上。
在沈筱晃神的工夫,顾烆已经帮沈筱贴好了创口贴。
创口贴边角压的熨帖,带着顾烆的体温,微烫。
他突然觉得自己该早点离开了,抬手,正了下自己的书包带。
“那我回去了。”
“哎,等等。”顾烆叫住他。
沈筱停住看他。
“我发这么高的烧,你就看我一眼就走了?好歹多留一会儿吧?”
“刘姨不是在么?”
“我上厕所得让你帮忙。”顾烆说,“这能刘姨来么?”
“……”
沈筱帮顾烆推着输液架,被顾烆将手搭在肩膀上时,整个脊背都绷了绷。
他喉结微动,想叫顾烆把手拿开,感受着那灼烫的体温,还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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