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第42章
作者:寓风
大个子脸更红了。羞红从黝黑里透出来,脸显得更黑更唬人了,瞧着要跟人打架似的。卢栩默默腹诽,难怪你卖不出去!
卢栩蹲下在地上划拉算钱,“菌子二十三斤,一斤是……”
大个子喝道:“不成!”
卢栩吓一跳。
大个子:“菌子二十斤,木耳三十斤,干菜四十五斤,麻袋也有分量,小兄弟实在,咱们不能叫你吃亏。”
他虎着脸,一副置气的架势,卢栩怀疑,他要是不同意,是不是还得现场打一架。
卢栩扔了小树枝,“行,我以后还找你买。”
大个子一听,顿时就高兴了:“你要多少,咱兄弟那儿还有,我给你再便宜!”
卢栩哭笑不得,给他指指满当当推车,“大哥,我就是想要也得能装走呀。装成这样,我路上已经很难走了。”
大个子摆摆手,“不打紧,我们给你送家里。”
憨厚脸也道:“我给你推回去。”
卢栩:“我不住观阳。”
大个子:“那也不打紧,你住哪儿,往北咱有车,往西咱有船。”
卢栩:???
他收了收笑容,问:“你们是船帮的兄弟?”
面相憨厚地先摇头:“不是啊。”
大个子:“咱大哥姓裘。”
卢栩:“……”
宋,罗,裘,马,他算是认全了!
卢栩刚听孙二爷介绍过裘家是山民出身,起家最晚,这两年才在观阳站住脚,手下的兄弟做的大多也是苦力活,不少人指望在码头给船帮卸货谋生。
人家老实,他也不能坑人。
卢栩便直言:“二位有所不知,我和船帮宋六有矛盾,船帮不许我坐船。”
裘家兄弟俩怔了怔,“宋六?赌坊那个?”
卢栩:“对。”
大个子豪迈道:“不打紧,你没得罪宋三爷,咱大哥罩得住。”
憨厚脸更豪迈:“你要是买咱们兄弟山货多,就是得罪了宋三爷,大哥也罩得住。”
大个子点头。
卢栩静默了好一阵子,拱手道:“是在下眼拙了!”
他态度大转弯,热情洋溢地问:“不瞒二位,我家远,全靠这一个小车走山路,不得已摊子小,生意小,每天能消耗掉的山货有限,不过二位兄弟要是有核桃栗子,野菜山果什么的,我也要些。”
两人有点失望,听到后面又高兴起来,“有,我们有核桃,山楂干柿饼也有。”
卢栩:“那再好不过,不过一次也要不了太多。”
裘家兄弟:“不打紧,明天我给你拿来。”
卢栩谢过,又问:“二位兄弟,若我坐贵兄弟的船,除了买山货可还有别的办法?我愿意付船钱。二位兄弟看,我每天不到中午菜都能卖完,若能坐船,我就能把摊子扩大,带更多的菜,用更多的山货。”
大饼画完,卢栩又连忙补充:“不过宋家势大,若是会给二位惹麻烦就算了。”
卢栩见他们俩有点拿不定主意,有点失望,也没为难他们,继续道:“没关系,难处我都理解,我照旧会买二位的山货,以后只要二位有的,我就不从别处买了。”
“哎呀你误会了。”大个子不好意思地挠头,“咱们宋三都不怕,谁怕他宋六,只是……只是……”
卢栩茫然。
憨厚脸替他兄弟解释道:“咱们家兄弟都是从山上下来的,船划得不好,也都是渔船,不比客船舒坦,也没宋家的船大,偶尔帮你运趟货倒是不怕,你若天天坐,我哥怕你嫌弃。”
瞧他们俩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让卢栩更加的好奇。
这船得破成什么样?
总不能漏水吧?
他天天推车走七八个小时山路,哪怕是个竹筏子他都认了!
卢栩笑颜如花,笑得又真诚,又灿烂:“我特别能吃苦,要不,咱们去看看船?”
第40章 坐船
卢栩做好会看见条破船的准备,不想到了码头,看到的是新崭崭的渔船。
船上刷着红漆,挂着黑底绿山的旗子,全都是簇新的。
船上用茅草搭了棚,船舱外边挂着蓑衣斗笠。
卢栩目测,虽然渔船不如宋家的客船宽,但比宋家的渔船要大。
他往整个码头细看,最靠城门的地方被宋家占着,宋家旁边是官船,再之后就是裘家的渔船了。
裘家兄弟的渔船虽然离城门稍远了点,却远比给宋家交钱的普通渔船位置要靠中间。
卢栩一番观察,对这他最不了解的一家又生出浓浓的好奇来——裘家兄弟这是要在宋家的地界上分宋家一杯羹的架势嘛!
大个子和憨厚脸叫卢栩在码头稍等,他们去问哪条船到饮马镇去。
裘家鱼摊上摆摊的也是个皮肤黝黑的大个子,年纪瞧着比他们兄弟俩还小,眼睛很大,笑起来也甜,见卢栩是他们俩领来的,先拿板凳给卢栩坐,又主动和卢栩聊起天。
听说卢栩是饮马镇的,小孩便道:“这不是巧了,我叔他们最近常到那片抓鱼,一会儿叫他们送你回去。”
卢栩好奇:“我听说裘家兄弟都是山民,怎么捕起鱼了?”
小孩:“这不是宋三爷的人都忙着去倒粮了,县里卖鱼的都少了,大虎哥问我们敢不敢下河,这有什么不敢的?干什么不是干,大虎哥说了,我们就抓鱼卖鱼呗。”
好家伙,趁宋家后方空虚无人,抄宋三家底?!
卢栩:“你们不怕宋三回来看见了不高兴?”
小孩:“哪有什么不高兴?大虎哥和宋三爷常一起喝酒呢,大虎哥说了,要是宋三爷不让占,我们就往一边挪挪。”
卢栩:“……”
原来这位置都是占宋家的!他就说船帮怎么可能把这么好的位置给裘家用。
头真铁啊!卢栩酸了,这才是当大哥该有的模样。
他对这位裘虎更好奇了。
卢栩问:“你们都姓裘吗?”
小孩摇头,“我姓谭!谭石头,带你来的树宝哥,山宝哥姓梁,我们和船帮不一样,只有大虎哥自己姓裘。我们山里日子苦,大虎哥闯出来了,把我们也都带出来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卢栩听着,也满眼憧憬。
谭石头就一股脑和卢栩讲起裘虎的英雄事迹来。
待大个子梁树宝和憨厚脸梁山宝来叫卢栩时,他们俩已经称兄道弟惺惺相惜,遥想自己能给人当大哥挥斥方遒的英俊模样。
临走时,谭石头非要送卢栩两条鱼。
卢栩不要,谭石头扔他推车里,“都是我叔捞的,自家兄弟,不要钱!”
撑船的和梁家兄弟也劝他拿上,那语气,恐吓似的:“河里白捞的东西,不拿就是瞧不上我们兄弟!”
卢栩没再客套,“我明天给你拿好吃的!”
谭石头:“好!叔你划稳当些!”
撑船的是谭石头小叔,才三十多岁,比谭石头还白,和他相似的大眼睛,高鼻梁,笑起来有些羞涩,“我晓得,你好好卖鱼!”
待上了船,卢栩才知道为什么梁家兄弟听到他要天天坐船会露出那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为什么帮他把推车抬进船舱千叮万嘱他在船舱抓稳坐好别出来,谭石头还嘱咐他叔叔划稳当些。
这船,要翻啊!
卢栩哪儿还坐得住,赶忙把推车上东西往下搬,在让两侧重量匀称些,待船舱里稳了,他从舱里探出头来,见谭小叔站在船边边奋力划船。
卢栩:“叔你往中间站站!”
谭小叔:“我站中间看不见河!水草多,绊船!”
卢栩:“你往河中央划,中央水深,水草挨不着船!”
谭小叔:“我知道我知道。”
可他划来划去,船还是擦着河边。
卢栩爬出来,拿了另外一支桨,“我帮你,咱俩一起划。”
但他们俩默契全无,结果就是船莫名其妙在原地打起转。
卢栩自己都乐了,“叔你别划,我自己试试。”
谭小叔:“行,你试试。”
卢栩在靠河中央的位置只能把船滑动,却也无法靠中央。
他想了想,又把谭小叔那只浆也要过来,两桨并用,一边用力一边放松,慢慢找着平衡,把船划到中央。
幸亏是顺水,他同时握两只桨也不算太累。
他划稳了,谭小叔替他,羞愧地夸他,“还是你聪明。”
卢栩:“我就长在水边,常见别人划船,看多了就能照葫芦画瓢,哪像你们,明明是从山上下来的,说划船就敢划船。我听石头说,你们好些人不会游泳就敢划船了!”
谭小叔:“我就不会游!”
卢栩:“真厉害,换成我,我肯定不敢!”
谭小叔高兴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着,“旱鸭子划船,叫你们笑话。”
卢栩还夸:“这笑话什么,谁也是从不会开始学的。不会游泳也有不会的好处,不会游的肯定比会的人小心,你没听过么,淹死的多是会游泳的人。”
谭小叔笑起来,“你可真会说话,你们县里人就是聪明。”
卢栩:“我哪是县里人,我也是山边一个小村子出身,家里遭了难,不得已才到观阳做点小买卖。再说了,英雄不问出身,裘大爷不就是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谭小叔乐得更开怀了,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你说得真好,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在县城做生意,不像咱们兄弟,帮不上大虎忙,光靠大虎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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