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第77章
作者:寓风
卢栩:“是呀。”
他都托好多人帮忙打听了。
大婶:“那你快跟我去瞧瞧。”
卢栩让陆勇和卢文看着摊子,他跟大婶一路疾走,到的地方竟然还是赌坊!
几个年轻人正往外收拾东西,为首指挥那个看见大婶快步过来叫了声娘。
卢栩这才知道,大婶儿子竟然是做房牙的。
大婶问:“小卢,你看看这儿合适吗?”
合适,可太合适了,卢栩讪笑,老实道:“合适倒是合适,就是我买不起啊。”
赵房牙道:“这宅子要拆了卖,前面的铺子,后面的大院,分开卖。”
卢栩问完价格,叹气道:“我还是买不起。若有巷子中的店面卖或出租,不妨帮我留意。”
赵房牙沉吟一声,“巷子……”
卢栩道:“我打算在巷子中开几间小食铺子,不求多大,有个店面,能遮风挡雨即可。”
赵房牙听罢,往赌坊侧门看看,又看看卢栩。
从侧门入赌坊,临巷子正好有一排厢房,往日是赌坊堆放杂货,给不归家的赌客夜里借宿用的。桌椅他们都运走卖了,如今都是空屋子。若卢栩只要个店面……
“卢郎君你瞧这排厢房从里侧堵上,再往巷子这边开几道门,可行?”
卢栩一呆,“还能这么卖?”
赵房牙:“那院子也要拆卖,怎么拆都是拆,若你想要,我再去问问另外相中院子的人家。”
卢栩随他从侧门进厢房,步测一下,宽有约六七米,六间屋子连起来长有五十来米,把里侧的门窗全堵上变成土墙,土炕拆掉,房屋打通,他能有六间小门脸,里侧做菜,外侧售卖,只做小吃,空间还是充足的。
卢栩心动了,托赵房牙帮他问价。
第二天,赵房牙给了他准信,院子一共三家买,卢栩要厢房那侧,要出钱出力将墙堵上,另外两家从中间起道墙,临东街的店铺,则分开另外卖。
院子总计一千两,卢栩要的地方最小,总计二百两,还要再给房牙抽成二十两。
交完钱,卢栩一下子穷得叮当响,修墙改房子,找铁匠打铁锅,他还找梁山宝和谭石头提前支取了他的分红钱。
听说他买铺子了,哪还用卢栩找泥瓦匠,三叔、四叔带着卢轩,梁山宝、谭石头带着四五个兄弟,齐齐上手,连拆带改,眼看不出十天就能搞定。
六间房打通,卢栩让三叔他们改成了五间相连的店面。
两侧各一大间可以摆放桌椅堂食,中间三间则只留了承重的墙柱,齐门砌了一排桌子高的平台,上面摆放要卖的菜肴,下面掏空,放箱子、筐子,储物专用。
铺子里施工,卢栩也开始谋划起做优惠券。
晚上回来,他跑到颜君齐家找颜君齐帮他画海报、设计优惠券。
卢栩铺开三张大厚纸,给颜君齐比划怎么写怎么画,颜君齐听得稀奇,按卢栩要求画上热气腾腾的油条,糖糕,碗里堆叠满满的菜肴,圆而大张的葱油饼,卷菜的卷饼,咕嘟嘟冒热气的麻辣烫。
什么是麻辣烫,颜君齐见都没见过,只能听着卢栩的描述画,听上去很好吃,也不知道卢栩哪儿来那么多奇思妙想。
至于优惠券,卢栩也没写什么打折,而是让颜君齐设计,再找木匠雕版做成一文、五文、和十文的代金券。
每张一寸宽,两寸长,上方横写小字“优惠券”,中间大字写“一文”“五文”“十文”,下方则画对应数量的圆点,以防客人不识字,方便数圆点抵钱。
为防造假,卢栩还让颜君齐给他设计个印章,花里胡哨一个“栩”字。
优惠券印出来,卢栩跑去拿给颜君齐看,他们俩窝在颜君齐书房,颜君齐裁纸,他戳章,颜君齐裁好一张,卢栩拿印章蘸印泥哐地来一下,再裁,再蘸,再按,乐此不疲,颜君齐的书桌被他戳得哐哐响。
卢栩沉浸在“造钱”的乐趣中,不忘替颜君齐操心:“也不知道开业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出发去州府了。”
颜君齐动作一顿,“也不一定能考中。”
卢栩凑近了左右看看他,细想来,这几天颜君齐每天都在河边等他,回来也都是在教卢文、文贞识字,给他娘画新图样,已经好几天没静心念书了。
难不成,颜君齐每天都在等他带回来考没考中的消息?
卢栩看来看去,问道:“君齐,你是不是紧张?”
颜君齐一怔,脸倏地发红,抿抿唇,点了点头。
卢栩哈哈大笑。
他可好久没看见颜君齐没自信的模样了,他拍拍颜君齐后背,自信道:“放心吧,你肯定能考上!”
就在卢栩说完第二天,榜单公布了,马若奇差书童跑到早市找卢栩,马若奇不出意外落榜了,颜君齐和他堂哥都考上了,只是,都在补录的末档。
第72章 抉择
院试只取前六十名,其中前二十免食宿,后四十名分两档补录,除食宿自理,头档每年束脩要交二十两,末档每年要交三十两。
不同于马家欢天喜地,大摆宴席,颜君齐听闻他考中了补录资格,人莫名有些发懵。
这是好事么?可他要交三十两束脩。
不是好事么?他好歹算考中了秀才,自此可以免去徭役之累。
送走村中道喜的人,颜君齐关起门,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端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贺礼,他们村头一次出秀才,哪怕他不姓卢,里正也从卢家族金里包了三两银子送他。
颜君齐拉开抽屉,抽斗里是他攒的十两银子,是他所有的储蓄。
仰头盯着头顶的屋顶发呆,土坯的屋顶沉甸甸地像要压下来。
窗框被敲响,颜君齐推开窗户,毫不意外看到卢栩灿烂的笑脸。
卢栩指指他家门的方向,“开门。”
颜君齐没动,卢栩又喊了他一声,颜君齐才慢吞吞站起来。
卢栩跑到颜家门口,比往日多等了好一会儿颜君齐才开门。
卢栩关上门,一手在背后拎着一个红色的布袋,一手搭着颜君齐肩膀往书房走,一进门就将布袋塞给颜君齐,“瞧瞧我亲手做的红包,像那么回事吧!”
颜君齐打开,里面装着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
卢栩刚买了铺子,又是打铁锅又是做铜锅的,也不知短短一天他从哪儿又凑了三十两银子。
颜君齐抬头望他,摇摇头,“我不要。”
卢栩:“拿着吧,等你考上举人再还我。”
颜君齐:“没用的,补录的院生明年不能考乡试,就算我今年交了钱,明年呢?我再找你借钱么?”
卢栩笑道:“行呀。”
颜君齐:“我若一直考不上举人呢?”
卢栩:“怎么会!”
颜君齐:“怎么不会?我觉得我答得很好,一定能考中……”
卢栩:“你考上了呀。”
颜君齐:“但是补录。”
卢栩:“补录也是考上了。”
他们俩语速不自觉加快,呛起声来。
卢栩低头,盯着颜君齐的头顶,放缓了声音,“观阳考中的有五人,四人都是补录,除了你,最小的也有二十多岁了,君齐,你才十五岁,在所有考生里都是数得着的小,我觉得你就像天才一样。”
若能考乡试算是考公务员,院试就等同考大学,还是一个省只招六十人的变态难度,十五岁能考上,还不够天才吗?
卢栩把“红包”放到书桌上,“我已经还完债了,如今铺子也买了,往后就只剩下挣钱,我们联盟许多生意我都有分红,每年也不少钱,我供你读书吧,供到你二十岁,二十岁若你还没考上举人,我就不再供了,等你考中了,再慢慢还我钱。”
颜君齐垂头不语,卢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劝,他正琢磨词儿,见地上突然落了水滴,溅起地面一点尘埃。
卢栩连忙弯腰蹲身,只见颜君齐无声落泪。
被看见了,颜君齐倔强地扭开头,用袖子快速地擦了擦眼睛。
卢栩讪讪挠头,欲盖弥彰夺门而逃:“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你先忙着,我走了!”
说罢,他还真抬腿跑了。
颜君齐平复好情绪,擦擦眼睛,忽得又听见门响,刚刚跑出去的卢栩又拐回来,他从门外探出头来,正经又带着点心虚道,“君齐,我听过两句诗,一句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句是‘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我走了!”
这次卢栩关上门真跑了。
不就是没考好吗,一个人偷偷哭一哭就好了。
卢栩关上颜家大门,负手垂头往回走,平时越乖越懂事的小孩,睫毛湿漉漉的越让人心软啊……
卢栩想着,晚上以拙劣的刀技,用南瓜雕了几只小狗。按残次程度分别给卢锐、卢舟、他自己、元蔓娘,最好看的一个给腊月,一个给颜君齐送去。
他敲门进去,颜君齐坐在桌前端端正正地抄书,而书桌前方的墙壁上,新贴着两张凤飞凤舞,草书似的字画。
卢栩歪头看了一会儿,没看懂。
只觉得力透纸背,气势凌人,他都不知颜君齐原来能写这样张扬恣意的书法。
卢栩将南瓜给颜君齐,仰头欣赏好一会儿,终于认出一个“云”字。
原来是“不坠青云之志”呀!
文教是大事,观阳县文教又历来不行,县令特意召见了五名新晋秀才,以示重视。
听说颜君齐要去见县令,村里不少人来瞧热闹。
如今卢栩天天在河边坐船,杂货铺隔三差五进货送货,四叔下田回来,吃完晚饭就河边搬石头,村里谁遛弯瞧见了也常常有人帮忙,现下他们村河边一段,渐渐也有了点石头码头的模样,不再像起初,上船下船一脚泥了。
颜君齐今日算正式见父母官,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书生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里正瞧了,不住点头,这才是读书人风韵。
他们饮马镇,就颜君齐这一个独苗苗秀才,出在卢家村,说明他们卢家村有文风,未来说不准还能再出书郎,出个官老爷呢。
里正叮嘱卢栩好好把颜君齐送到,再好好把人接回来,卢栩哭笑不得,也没敢告诉里正,他们这不是头一次去县衙了。
这五名秀才,三人都是观阳县的,只有颜君齐和一名别的镇上的书生要赶路,到得比旁人晚些。
卢栩把颜君齐送到衙门口,问什么时候接他。
颜君齐:“等我见完大人去找你。”
卢栩:“行,要是我不在东街,就在铺子那儿。”
颜君齐应了,和卢栩在衙门口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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