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矜宿主总是被觊觎 骄矜宿主总是被觊觎 第129章

作者:顾是什么顾 标签: 穿越重生

  涅殉牵着宴谪,登上了最高处,有风阵阵的吹过来,所有人都在跪拜,声音喘到了宴谪耳朵里。

  “参见尊主、尊后。”

  “……”

  今夜格外的黑,没有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寝殿里却燃着红烛,脆弱的烛火在夜风里摇曳着。

  “师尊会觉得后悔吗,当初遇见我……”宴谪的脸颊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额前黏腻又濡湿,细细密密的热汗。

  涅殉狼眸里翻滚着欲念,动作细致,像是故意碾磨着什么,将宴谪的气息全部扰乱,只能偶尔发出细弱且破碎的呜咽声。

  迟迟得不到答案,涅殉的眼眸就又深几分,他往下压了压,感受到怀中人颤栗,眉眼间溢出来欢愉与痛楚。

  “师尊,告诉我……”

  眼角的泪碾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要在混沌的热欲里蒸发了,只能徒劳的抓紧了身下的软枕,声音破碎:“……不、后悔。”

  “后悔?”

  “不后、后悔……”

  “嗯?”

  “不后悔呜……”

  “……”

  次日,宴谪有些睁不开眼睛,感觉眼眶红肿,他迟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痕迹暴露无疑,浑身酸痛,却也能够忍受。

  他穿好衣袍,涅殉推门进来,很自然的就把他拥入怀抱里。

  宴谪闻着熟悉的味道就觉得困顿,有些乏力,他搂上涅殉的脖颈,然后张嘴咬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牙印。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昨天晚上那副面孔……”

  “不会你从前装得乖顺都是为了把我骗到手吧?”

  宴谪神情平缓,挑眉看着涅殉。

  大婚第二天,涅殉就把沅嫣放了出来,这是让宴谪没有想到的。

  沅嫣没有受伤,就是饿了两天没有吃饭,脸色苍白。

  她抬头就看见宴谪和涅殉站在一起,虽然姿势不算亲密,却就是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密不可分,格外的亲昵。

  宴谪的脖颈上还有刺眼的痕迹,不用想都能明白那是如何留下来的。

  新婚燕尔。

  沅嫣觉得刺眼极了,她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快速的低下头,却发觉自己的眼眶有些灼热。

  “你们想干什么,要杀要剐,任由你们处置了。”

  涅殉握着宴谪的手,低头时开口道:“若不是师尊,你今天确实不可能有命活着出去。”

  沅嫣没有明白涅殉的意思,可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扔出城外了,这是要放她离开吗?

  宴谪站在高处,眸光收回来,声音有些远,显得格外空寂。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了,我的事情很快会有了断的……”

  宴谪想的是,他既然已经和涅殉在一起了,就不能留在凌云门了,会污了门派的名声,他罪孽深重,自请逐出师门。

  “那日后我陪师尊云游四海,每天都是二人世界……”

  涅殉的话让宴谪有些发笑,他下意识问道:“你陪我四处云游,那妖界的事情就不管了?”

  “他们不敢。”

  涅殉咬了咬宴谪的耳垂,这个倒是有可能,在外人面前涅殉是恶犬,可在宴谪面前,涅殉还是那条傻狗……不对,他不是傻狗,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师弟,你想如何了断?”虚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眨眼间沅嫣身边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宴谪的情绪却很快平静下来了,可能是他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

  柏誉神情有些难看,他宁愿相信宴谪是被胁迫的,可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宴谪是自愿的,他已经知晓了涅殉的身份却仍旧和他大婚。

  “师兄,我自知罪孽深重,行为辱没师门,所以请你将我逐出师门……”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有些愣住了,柏誉更是有些错愕。

  涅殉牵住宴谪的手,让宴谪觉得他不是孤身一人。

  随即他挣开涅殉的手,来到柏誉几人面前,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你当真想好了?是不是他胁迫你……”还留存着一丝侥幸,可宴谪却摇了摇头。

  “他从没有胁迫我,师兄,我向来乐得清闲自在,如今又如此自私,胆大妄为……早已经不配留在凌云门了,他也答应了,今后不会主动冒犯人间……”

  似乎已经是最和平的解决方法了,可沅嫣却忽然爆发了出来,她有些癫狂,看上去陌生极了,死死的看着宴谪:“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前你教我们的那些道理呢?教我们除魔卫道,教我们除妖邪……现在却和妖尊混在一起,虚伪!你虚伪至极!”

  [宿主小心!世界意识在排斥我们,小心女主!]

  忽然闪过凌厉的剑芒,涅殉察觉到不对劲,朝宴谪冲了过去,却晚了一步,温热的血恰好溅在他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沅嫣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握着剑柄,另一端插进了宴谪胸膛里面,鲜血汨汨的涌出来,她大脑一片空白。

第151章 骄矜少爷被大佬觊觎

  冷剑刺入身体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动静都消失殆尽。

  沅嫣脸上的神情有些空白,她喃喃着什么,但宴谪都已经听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汨汨的涌出来,躯体中的气力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往后跌下去,一双臂弯搂住他。

  “……师尊,宴谪。”

  涅殉抱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血肉里,浑身都在颤抖,宴谪能感受到他在害怕,涅殉在恐惧。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再细细追究过来更是没有逻辑可言。

  或许就是主系统在惩罚他,在规正他的错误……

  是的,宴谪的记忆全都回来了,所以他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是因为什么,但他不后悔,哪怕即将被抹杀他也不后悔。

  [任务异常中断,正在重新判定……]

  脑海里很多混乱的,冰冷的机械音,很久后宴谪才听到110熟悉的急切的声音:[宿主呜呜……怎么办啊,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世界意识会这样排斥我们,肯定是因为主系统……]

  无能为力,他们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没关系……咳咳,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完成任务……”宴谪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极其脆弱的瓷器。

110害怕极了,可它只能看着宴谪越来越虚弱,它没有办法,它想说没关系的,它又不会痛,可是宴谪该怎么办……

  冷酷无情的机械音再次响了起来,宴谪却觉得心头有块石头落了地,一切都该结束了。

  [经系统判定,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次数已达到上限,即将对编号110系统进行清解数据,对其宿主进行抹杀。]

  都结束了,这些日子已经算他苟且偷生来的,也该满足了,可宴谪还是舍不得,他勉强的睁开眼睛。

  面前那双锋利幽暗的狼眸慢慢从血红变成了晦暗的深蓝色。

  宴谪张了张嘴,嘴角涌出鲜血来,他却罕见的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咳咳,席、席牧歌。”

  或许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冰释前嫌的一天。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都没有抬头,可席牧歌眼眶里的滴落出来滚烫的泪,砸在宴谪脸上显得那么炙热又沉重。

  画面和他出车祸的时候重合,宴谪分明能感受到席牧歌的撕心裂肺,好像真的……天塌下来了似的。

  身体越来越冰凉了,所以眼眶的灼热越发的清晰,宴谪费力的抬手,擦了擦男人脸上的眼泪,可自己的却怎么也止不住。

  他真的舍不得了。

  “……咳咳,席牧歌。”宴谪身上的白袍都被染红了,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刺眼极了。

  这是席牧歌永远都不想经历的痛苦,可他却硬生生的经历了两遍,无能为力,只能歇斯底里……

  “你喜欢我,你爱我……对不对?”宴谪明明知道的,可他还是想让男人亲口说出来。

  席牧歌怎么也不敢把人松开,他点头,喉咙里发出沉痛到极致的嘶哑:“是,我爱你,我爱你,宴谪……”

  从始至终,席牧歌都没有放弃过爱他。

  宴谪感觉到思绪有些飘散了,他好像无法把自己的灵魂聚集起来,或许是要消失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缓慢道:“当时,你要是没有逼我就好了……”

  席牧歌没有学会如何正确的爱一个人,所以踏出的第一步导致了如今的满盘皆输。

  如果当时席牧歌能够换一种温和的手段,他们会不会不一样呢?

  不过到了如今的地步,宴谪再回想起来反而觉得不恨了,很多时候,席牧歌都对他很好,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他满心的抗拒,仇恨,每次逃跑都会激怒男人,然后恶性循环……他们之间仿佛有道解不开的死结。

  都说执念太深便成了魔障,他是席牧歌逃不开的魔障。

  而席牧歌也是他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劫,他恨过,怨过,痛过,爱过,悲过……再回头看曾经的一切,只觉得是那么的难以割舍。

  如果能再来一次就好了,既然是劫,他就不避了,席牧歌再怎么偏执狠厉他都认了,因为他知道,男人沉冷的皮囊底下藏着滔天的爱意,浓如骨血。

  可惜,世上真的没有那么多如果。

  宴谪眼皮异常的沉重,他却把手臂搭在席牧歌脖颈上,那股力道勾都男人靠了过来,宴谪冰冷的唇瓣从席牧歌脸颊上蹭过去。

  “……席,牧歌。”

  声音还没消散在风里,宴谪就闭上了眼睛,他的躯体化成了淡淡的碎芒,被吹散了。

  男人发疯似的去抓握,却怎么也留不住。

  “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席牧歌的眼眸里阴暗又癫狂,饱含着巨大的痛苦。

  [恭喜,成功使目标人物回心转意,系统将兑现诺言。]

  ……

  我死了,任务失败了,我被主系统抹杀了……

  我现在在哪儿,怎么会还有意识呢?

  好吵,头很疼……这里是在哪儿?

  宴谪从黑暗里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混沌又茫然的景象,却意外的让他觉得很熟悉。

  脑海里忽然翻涌上来热意,汹涌澎湃,他本来意识就不是很清醒,瞬间就被冲上头脑的欲念扰得混乱如一汪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