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在权谋文里摆烂生崽 哥儿在权谋文里摆烂生崽 第35章
作者:不染风霜寒
一路上的叫喊声如雷灌耳。
“官老爷!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让我们进城吧!”
“我们已经好几日不曾吃过东西了!”
“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孩子……”
“过路的老爷们,发发慈悲吧!”
李润不是没经历过□□难民四起的事情,只是这些人已经超乎他认知里的对于难民这个词的理解。
他一个生活在繁华盛世的四品官员,最多就是远赴边境小县治理过小规模的□□,几个土匪头子挑起来的祸事。
而这里的难民,说是尚且偷生就已经是及好的了。
资城的官府为了阻止难民进城,真可谓是做近了丧尽天良的事!
一路上随处可见,穿着官府衣物的官兵沿路绞杀□□的难民,雨水里混合这血腥味,短短二十里的路,仿佛好像是看到了奈何桥。
“都别妄动,再敢动便别怪我们狠心!”
“让你们在此处乞讨已经是大人发慈悲了!”
“你们已经被割让给楼兰,早就不是我大晟的百姓了!”
李润和见春两个人赶着车,路上不知道已经见过了多少起官兵无理殴打难民的事情,可纵使恨得牙痒痒,这些事情他们根本没办法解决。
李润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天上还飘着毛毛雨,阴沉的厉害,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他一点都不感觉饿,只感觉胃里难受,恶心,想吐。
不仅仅是生理,还有心理。
无力感将他笼罩,只感觉天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黑。
李润靠着马车,吁了口气:“好难受。”
李润本来身子就弱,一天不吃饭都快晕倒了,萧长恒从帘子内伸出手直接将门口的人叹气的人拉紧了车里。
这一动作不要紧,被萧长恒拉的一起身,李润眼前一黑直接饿晕过去了。
萧长恒将人拉进车内,看着怀里软成一瘫水的人,蹙紧了眉,拿起水袋,渡了几口水给李润。
喂完水,萧长恒将李润直接抱在怀里,让李润靠着他的肩膀休息。
他垂眼看着一脸煞白的人,“真是笨的可以,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心软?”
萧长恒:“真是让本王越来越看不透了。”
李润一炷香的时辰才慢慢缓过神来,睁开眼便对上萧长恒一双黑眸,他难受的要死,嘟囔几句,之后又靠着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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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知道李润因为什么事难受,他知道少君心肠好,见不得这些苦难事儿,但是这种事情,只能说是朝廷不作为,皇帝……不作为,他家少君一天官职都没做,王爷在兰楼吃了十几年的苦,从死人堆里捡回来一条命,最后还落得个发配边疆的下场……
若是太上皇归隐前知道他家王爷能从兰楼活着回到大晟,那大晟定是要改头换面的!
见春无奈的摇摇头,对着轿子里面喊:“少君,您还是吃点东西吧,等过了这段路就好了,前面就没有难民了,您可别饿坏了自己。”
说完,见春没等来李润的回声,萧长恒阴沉的声线,几乎很是烦躁:“加快些车程。”
见春:“小的知道了!”
见春说罢,低头看见坐在泥地上一个枯瘦的女人,女人怀中好像抱着的是个婴儿,但是周围如此嘈杂婴儿却没有哭喊……
怕是早就饿死了。
见春咬了咬牙,收回自己的目光。
也是,看到着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谁会有胃口。
他们带的干饼早在出城的时候就被分的一干二净,少君还将自己的食物分了出去,只剩下少部分的粮食。
见春将自己今天的干粮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经过那个女人的时候,顺手丢进了她怀里。
吧嗒一声,见春听见很微弱的幼儿的哭喊声。
见春摇了摇头,拉紧了缰绳,加快车程。
“哎。”
只希望这块饼能救一条命。
又艰难的走了一半日,总算离开了那段最乱的地方,李润醒来之后已经到了晚上,身边陪着他的人换成了见春。
“少君,你醒了?”
见春是被萧长恒叫进来的,说是让他守着李润,人醒了就喂点吃的。
见李润睁开眼,见春匆忙把身边的干饼泡上水,搅合搅合递给他:“少君,快吃点东西吧,王爷交代了,您要是不吃东西,就把见春扔下车去。”
李润:“……”
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甚至都不快喘不上气了,李润撑着座子起来,吃了两口凉水泡饼。
越嚼越感觉难受。
但他还是强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隔天,李润的身子便好了一点,吃了东西之后也有力气了,不过好在这次他没发烧,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然恐怕没这么好恢复。
三人走出兰楼一带,又进入了大晟的地界,为了让李润调整一下,只好又找到一处客栈歇脚。
过了酉时,李润在房间里洗漱完就匆匆上了塌,萧长恒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凡事都很顺着他,他说想一个人静静,萧长恒便自己开了一间房,就在他的隔壁。
李润躺在塌上,闭上眼睛,全是自己梦中的景象。
梦里,人间炼狱一样的大晟。
李润知道自己没什么出息,活到了三十岁,还是一个四品官,虽然他感觉自己挺上进的,可是跟一国宰相的大父亲相比,他确实很垃。
怎么说他一家也是满门忠良,虽然他死了,这也不代表他真的能不顾自己的教养。
可是萧长恒……
正当李润胡思乱想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萧长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润,睡了吗?”
第35章 一起
李润自然是听见了萧长恒的敲门声,但是他没有动作,躺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床幔。
房间的烛火已经扑灭了,萧长恒应该发现不了他没有睡觉,就这样不回应,萧长恒一会儿应该就离开了吧?
李润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他没有下床去给萧长恒开门,也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门外便没有了动静。
李润以为萧长恒走了,便微微抬了抬头,撑着床坐了起来,这时候突然门口一阵响动,明显的听见有脚步声。
萧长恒进来了?!
李润本来不想装睡,但是刚才又没回应,怕萧长恒误会,他又装作睡着的样子,可还没躺好,萧长恒已经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塌上李润坐着,身上的里衣还没褪去,萧长恒走进来看见塌上的人,眉心一蹙,轻声:“本王吵醒你了?”
李润心虚,“没,没有。”
萧长恒没表态,走近,坐在了榻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没有生热,身子可好点了?睡不着?”
萧长恒一连串的扔出来好几个问题,李润也不知道先回哪个了。
他摇摇头,“就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说罢,李润微微抬头,观察了一下萧长恒的表情。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就刚好对上萧长恒投向他的目光,也好像是人一直就这么盯着他的,只是他没注意到。
萧长恒的眼神很奇怪,温柔的像是轻薄的烛光,像是就是寻常过来看看你,担心他,不带以往的锐利精明和打量。
李润心中绷紧的弦微微松了。
他这几天确实经常做噩梦,但是噩梦却都是关于萧长恒的。
萧长恒拍了拍他的背,温暖的掌在他背后小幅度的起伏,这么温柔的对他,像是在给怀里受惊吓的小猫咪顺毛一样。
萧长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将大腿抬上床,好让李润能舒服的靠着他:“做什么噩梦了,说给本王听听?”
李润板正的身姿,被萧长恒的手按了一下,萧长恒示意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润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顺着萧长恒,靠在了他的肩上。
萧长恒宽厚的肩膀,让李润不禁又回想起来自己的父亲们。
李润本来还悬着身子,不敢用劲儿靠,直到萧长恒的手又随意的揽住了他的腰,安抚的给他顺'毛',李润蹙了蹙眉,安心的靠了个实在。
第一次感觉,这个怀抱竟然这么有魔力。
有了安心的感觉。
李润侧脸,舒服的蹭了一下,闭上眼,他道:“梦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哦?”萧长恒显然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李润:“我梦见自己一身血,好多人找我索命,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他们,他们也流了好多好多血……”
李润喃喃道:“血流成河了……”
萧长恒抬了抬嘴角,“害怕了?路上的那些难民吓到你了?”
萧长恒只当李润是被沿路的难民吓到了。
李润早年一直生活在岁宁城,家里又世代经商,虽然后来家族没落,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仅供他一人吃穿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李润被难民吓到不足为奇。
萧长恒抬着嘴角,“这里早些年被割让出去,城里的百姓又不能全体迁移出去,落得这个下场是必然。相比这些难民,兰楼的'人间炼狱'你才是没亲眼见到过,若是眼见过,也不会因为这些就吓到了。”
李润摇摇头:“不是……”
李润本想说,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难民,是大晟,是后来的大晟,陷入战乱后的大晟。
可是,萧长恒又怎么相信他说的话,或者,萧长恒兴许正是想看见这样的大晟。
李润没解释,但是也没顺着萧长恒说他胆子小的话,他狡辩道:“我也是去了很多地方任过地方县令的,可是从来没见到官家的人敢这么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虽然这里生逢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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