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朕要搞基建 第165章

作者:998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听到白露书院死了十三个人,李捷眉头紧锁,没想到方明璋竟然敢隐瞒这么大的事。

  “尹小姐说的可当真?”

  “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没有一句假话!”

  李捷思虑片刻道:“好,你先回去,这件事暂时不要再对别人说起。”

  尹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李捷明白她的意思,伸出手道:“本官也以性命担保,必会还那些女子一个公道!”

  尹箐跪地磕头:“多谢大人。”说罢起身匆匆离开。

  回去的时候并没被人发现,守门的小厮早早给她留了门。

  尹箐在偏房里换回衣裳,揉乱头发又抓了两把泥涂在脸上,然后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院子里。

  两个丫鬟找不到人急坏了,见她回来连忙扯着她去洗脸换衣服,没人知道她干了什么。

  *

  李捷得到消息后并没有轻举妄动,他先是派手下暗中走访去世的十二名女子的亲属。

  因为他们来的太突然,官府没及时安顿这些家属,只威胁他们不许出去乱说,否则抓进府衙大刑伺候。

  不过纸里包不住火,随便找几个人问问,就能问出当日发生了什么事。

  确定事情的真伪后,李捷决定自己亲自去白露书院查看。没想到刚出门就碰上了方明璋,他仿佛是提前知道了消息,非要跟着一起去转转。

  李捷没办法距离,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走。

  苏州有名气的书院非常多,表面上看,每个书院都很正常,书生们丝毫没有之前的狂浪的模样,伪装出一副文雅的假象。

  李捷道:“苏州的文化底蕴深厚,学子众多,不像我们老家,会读书的人寥寥无几,能入朝为官的人更少。”

  方明璋自谦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多认得几个字罢了。”

  两人继续走着,李捷突然提议去附近的白露书院转一转。

  方明璋瞬间变了脸色。“白露书院地处偏僻,而且里面的学子也不多,今日就不去了吧。”

  “来都来了,眼下时辰尚早,顺路去转转。”李捷不由分说的上了马车,方知府不得已也上了车。

  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方明璋怀疑他听到什么风声,要不然怎么突然想起去白露书院?

  那地方虽然已经派手下处理过了,就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他发现端倪。

  李捷端坐在马车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心里在思考要怎么才能将那些逼死女学子的书生们绳之于法。

  来之前他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大,如今自己官职比方明璋低半级,处处受他牵制,对后面的事情有些不利。

  来到白露书院门口,这里的大门紧闭,里面一个学子都没有。

  方明璋道:“你看我这记性,白露书院的院长前些日子突犯心疾病逝了,这几日书院暂时关闭了。”

  李捷没理会他的话,径自下了马车朝面走去。

  下属推开书院的大门,这里已经被处理过,地上的血都被清洗干净,只有砖缝里还残存一丝已经干涸,暗红色的血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方明璋背着手踱步过来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方大人相信报应吗?”

  方明璋一愣,:“什么报应?”

  “天理循环。”李捷直勾勾的看着他。

  方明璋非但没害怕反而勾唇笑了一声,低头看着砖缝中的血迹道:“清台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为官想要长久,要学会中庸之道,你这般尖锐的性子早晚是要吃亏的。”

  李捷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刚想发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他怎么当官就不劳烦你教了!”只见徐冰带着苏州守备和上千兵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徐相!”李捷惊喜的走过来,刚要跪地行礼,徐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拍了拍。

  对面的方明璋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连忙跪地道:“下官拜见左相。”

  “方明璋听旨,尔放任学子胡作非为是为无知;以至白露书院院长及十二名学生惨死,是为无能;事后没有及时安抚学生家属,追究作乱之人是为无用。吾奉皇帝之命,罢免你苏州知府一职,你可认罪?”

  方明璋伏在地上,半晌才喃喃道:“下官认罪。”

第162章 入狱

  方明璋被罢免一事并没有在城中大肆宣扬,怕惊动了学府里的学子,因为皇上下令准备把这些人全部送到北狄。

  宋玉竹的原话是“这些人光修学文不修德行,即便以后入朝为官也是祸害,不如干脆断了他们的仕途。”徐冰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流放北狄?!”李捷惊骇道。

  徐冰笑道:“皇上没直接下令杀了他们已经是仁慈,流放至少还有一条生路。”

  李捷在心里暗暗吸了口凉气,让一个读书人去北狄开荒,不亚于判他死刑,看来皇上这次是真怒了!

  “当日参与者众多,就怕误抓了没参加的学子。”

  徐冰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清台你可得把好关啊。”

  “遵命。”这件事有些棘手,不过徐相已经把方明璋这最难的一关搬倒,剩下的无非也就是时间上的事。他多派些人暗中调查走访,肯定能把当日参加游行,逼迫白露书院的学子全部找到。

  “没什么事,下官先退下了。”

  “等等,皇上还交代了一件事。”徐冰从书桌上拿起府印递给他。

  “陛下吩咐由你暂接任苏州知府一职,这里的事全权由你负责。”

  李捷瞪大眼睛,连忙跪地接过府印:“下官必不负皇上所托!”

  “去吧。”

  等人走后,徐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皇上的命令其实是,如果李捷办事不力将他遣返回朝,再从朝中选其他人过来接任苏州知府一职。若李捷查出苏州之事,就留下他暂任知府一职。

  虽然是暂任,可也是连跳三级!这小子不到三年时间,就从五品官吏升至从三品大员。如此受皇上器重,除了当年的刘蔺,徐冰再也想不起其他人了。

  李捷之所以得皇上看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对女子入学一事非常支持。

  这几年皇上种种表现不难被人发现,他要扶长乐公主上位。

  徐冰靠在座椅上,手指按着眉心,他并非看不起女子,也不反对女子入朝为官。

  就拿他夫人王庭玥来讲,其父是前朝御史也是大儒,受她父亲影响,王夫人的想法已经超出世间绝大多数的女子。

  可即便是这般的女子,仍旧被世俗所牵制,就连她的婚姻也险些葬入奸人之手。

  长乐那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聪明睿智、机敏过人,如果是男孩,他必举双手双足赞成。可她偏偏是女子,就怕等她大后沉溺儿女情长……

  大启发展到今天不容易,皇上虽正值壮年,可身体一直不算好,每年入冬总会病一场,让他十分担忧。

  想的太多也没什么办法,皇上没有子嗣,更不可能过继旁系子嗣,所以这件事无解。

  徐冰叹了口气,这几年愁的他胡子都白了一把,只能把希望放在长乐身上,希望她能像他哥哥一般,撑起大启的脊梁。

  *

  另一边,学府的学子们以为白露书院这件事过去了,毕竟过了这么久也没人找到他们询问当日的事。

  不少人觉得后怕,幸好朝廷没追究,不然影响了自己的学业和仕途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也有人经过这件事助长了他们身体里邪恶的种子,其中最坏的要数那个姓曹的秀才。

  曹秀才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早些年因为学文做的不错,在苏州城里颇有些名气。后来去参加科举,接连几次失利,让他颇受打击。

  从此他的心思就不放在学文上了,有钱的时候去妓坊花楼喝酒买醉,没钱了就跑茶馆里吹嘘。

  今天他同往常一样,被花楼里的小厮撵出来,站在门口吐口水大骂道:“呸!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等小爷哪日发达了,必把你们楼里的姑娘全都扒光了供人淫赏!”

  小厮也不生气,嬉笑着说道:“那就等曹公子哪日发达了再来吧~”

  曹秀才骂骂咧咧的离开花楼,口袋里还有几张毛票,径直去了附近的茶楼醒醒酒,顺便吹嘘一下自己当日的威风。

  晃晃悠悠走到茶楼,挑了一张中间最显眼的桌子做下,曹秀才点了一壶最便宜的毛尖,喝了一口茶吐出几片茶叶道:“要我说这苏州城中,最下三滥的地方就是白露书院了!”

  旁边马上有人闻声望过来道:“此话怎讲?”

  曹秀才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酒嗝道:“这得从前些日子白露书院死了一十三条人命说起。”

  大伙被他吸引住,不少人纷纷凑过来听他吹嘘。

  “还记得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跟青泸书院的几位同窗一起谈论,其中以为书生说,苏州府所有书院皆不收女子,唯独白露书院还藏着许多女子。”

  “我一听便觉得此事蹊跷,女子哪有读书的本事和天赋?说白了去书院不就是想多结交几个读书人,将来攀个好婚事吗!”

  周围有人附和道:“没错没错,女人生来笨拙,能伺候好男人就成了,读书有什么用。”

  曹秀才龌龊的笑了一声:“嘿嘿,可不是!也不知道白露书院的院长留着那些女学生藏着什么心思,我听着不妥,便纠集了几个书院的书生前去声讨。”

  “伸张正义的人越来越多,青泸书院、北章书院、云通书院、兰泽书院……都去了,全都去了,一千多人堵在白露书院的门口。”曹秀才一口气报了七八个书院的名字,这些书院都是苏州颇为有名的书院。

  “到了白露书院,那院长还试图劝我们回去,你说他胡子都一大把了,还领着十多个女子藏在教室,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大概酒劲上来了,曹秀才有些醉了,趴在桌子打起鼾来。

  旁边人推着他道:“后来呢?”

  “后来啊……我开口说了几句话,那老头竟然活活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屋里那些女子更有趣,像磕鸡蛋似的,一个接一个撞在门口的石墩上,哎呦脑浆子都流了一地……”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只剩曹秀才一个人的笑声,显得格外阴森。

  门外冲进来一队官兵,将傻笑的曹秀才拎起来戴上镣铐拖走。

  大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纷纷结了账回家。

  *

  曹秀才被带到监牢中还没醒酒,负责审问的老狱卒,拎着沾了盐水的牛皮鞭子在他头上抽下去,两鞭子人就清醒了。

  他尖叫道:“啊!!!谁打我,这是哪?快放开我!”

  狱卒吐了口唾沫道:“听闻曹公子嘴皮子可厉害,几句话就气死了白院长和十多个女娃娃,今儿个某便试试。”说着撸起袖子,扇了他几十个耳光,打的曹秀才满口鲜血,吐出七八颗后槽牙。

  此时曹秀才才明白自己因为白露书院的事,被抓进了大牢中。

  “我….我那都是胡说八道,大人饶了小的吧!”

  狱卒吐了口浓痰,拎起皮鞭对着他又抽了十多鞭,打的他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外面守门的狱卒走进来道:“老刘下手轻点,这书生细皮嫩肉可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