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第116章
作者:牧野闻歌
秋羲几人达到营地门楼下,便主动下马。
他出示钦差的身份令牌后,上前盘问的士兵立刻抱拳道:“不知钦差大人,多有得罪,千户正在营地操练士兵,属下这便去禀报千户。”
秋羲立刻听懂他的意思,这是就算知道他是钦差也不打算直接放他进去,而是要禀报那位张千户,看张千户的安排。
他微微挑唇,这位张千户果然志军严明。
过了有一刻钟,营地内才出来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士,那人朝秋羲抱拳道:“仓山守御千户所千户张干,见过秋大人。”
秋羲朝这位张千户回礼,道:“冒昧前来,希望不要误了张千户的操练。”
张千户一张脸被沣州府的烈日晒得黝黑,秋羲看不出张干脸上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听这位千户朝他问道:“不知秋大人此行所为何事?”
秋羲听出这位张千户目前也没有要请自己进营地的意思,不过他早有预料,只是笑道:“今日前来仓山守御千户所,是为陛下犒劳此地军士。陛下虽远在京城,但感念沣州府士兵为大齐防御倭寇之艰辛,遂派遣我与柳大人前来沣州府,只是柳大人今日有事在身,我便独自前来仓山。”
听到秋羲是来替皇帝犒劳军士,张干这才松了松表情,朝京城的方向一礼,道:“属下张干替手下士兵谢陛下隆恩!”
扯出贞元帝的大旗,秋羲终于在张千户的带领下顺利进入仓山下的营地内。
整个营地内都见不到一个随意走动的闲散士兵,只有校场那方传来士兵们操练时整齐的喝喊声。
秋羲跟着张千户进了主帐,两人饮过一轮茶又随意交谈几句,秋羲这才道:“我不知士兵们平日惯例伙食吃些什么,便命人买了几头猪送到营地这边,等到中午也算是给士兵们加个餐,还要有劳张千户知会把守的士兵一声。”
张干有些意外,本以为这名秋大人也就是过来走走过场慰问几句,毕竟以前那些文官过来也都是这么个流程,不给他添乱就好,没想到这位秋大人竟然还真是打算来犒劳士兵。
他立刻抱拳道:“多谢秋大人记挂手下弟兄们。”
“应该的,”秋羲笑道,“有诸位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为大齐镇守边境铲除倭寇,举国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自然不能辜负了将士们的一片赤诚。”
张干没想到竟能从这名年轻的钦差口中听到这番话,一时间感慨颇深,不禁对秋羲灵眼想看。
他朝秋羲抱拳致歉道;“先前张某听信流言,以为秋大人是个靠故弄玄虚博取陛下信任之人,因此怠慢了秋大人,张某在此向秋大人告罪。”
秋羲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在里面,看来是琼林宴上他胡诌神国来忽悠贞元帝的事传到沣州府来了,只是这位张千户为人耿直告诉了他。
不过这位张千户倒是也没说错,硬要掰扯的话,他的做法确实算得上故弄玄虚博取皇帝信任。
秋羲摆摆手,笑道:“张大人不必介怀,我与陛下所言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下轮到张干愣住了,怎么这秋大人还真跟那些方士道人似的,说话神神道道的。
秋羲拿过放在手边的木箱,又道:“我这处倒真有一件曾在神国见识过的物件要赠与张大人。”
张干听得左右为难,一张黝黑的脸差点皱成一团,收下东西吧他心里膈应得慌,不收的话又显得他方才那句道歉的话像在放屁。
还不等他整理好心思,秋羲便打开木箱,拿出一只比手腕大小的竹制长筒装物件递给张干。
张干下意识地伸手接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物件,倒是和那些整日玄玄乎乎只会问卦算命的方士所出之物不同,好歹不是什么让人服用的“仙丹”。
“不知这是何物?”张干转了转竹筒,朝秋羲问道。
秋羲笑了笑,指着竹筒上的合缝口说:“张大人打开竹筒一看便知。”
张干这才握住竹筒两端用力朝外一拧,揭开竹筒盖后,只见里面竟然是一只木制长筒装的物件。
“这是?”张干更疑惑了,难道这木筒中还有更小的东西?
秋羲道:“张大人取出这只木筒看看。”
张干依言照办,取出木筒后发现竟然是个做工十分精细的东西。
秋羲又指了指木筒的一端,道:“张大人再解开前后两端的镜盖,将这段放在眼前朝帐外看看。”
张干照做,只是他才一揭开两端的木盖将这木筒的一端放到眼前才帐外看去,顿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嚯得一下起身朝帐外走去,站在主帐门口举着那支别致的木筒又朝着四面八方各处张望,越是朝四周观望,那张黝黑的脸庞上表情越是精彩。
半晌后,张干终于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将手中的木筒放下,脸上的笑容是营地中的手下们从未见过的灿烂。
“秋大人,此物当真神奇,我竟能透过此物看清从前目不可视之处的一应景物,”张干坐回座位上,兴奋地朝秋羲问道,“不知此物唤作何名?”
秋羲淡淡一笑,说:“这是根据神国的千里镜制作而成的,号称能视千里外之物。”他又语气谦虚地补充道,“只是我无法再现神国的器物,所以此物也并不一定可视千里,只是能比寻常人看得远些。”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秋羲当初做来给柳郁打发时间的单筒望远镜,他和柳郁这次来沣州府可带了不少望远镜过来。
第148章
这批千里镜的镜片是柳郁早就让京郊的琉璃厂那边制造出来的,至于木制的精细镜筒则是另寻的木匠来制作。
本来第一批千里镜柳郁另有用途,但此次来沣州府是为了铲除倭寇,于是秋羲和柳郁商量后便决定带上这一批制好的千里镜,只是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张干嘿嘿一笑,紧握着手中的千里镜朝秋羲问道:“秋大人当真要将此物送与我?”
“还能有假?”秋羲笑了笑,说,“只望此物能对张千户和营地士兵们有所助益才好。”
张干朝秋羲郑重地抱拳道:“张某便在此谢过秋大人!”
秋羲将木盒收好放到一边,朝张干摆摆手,说:“张大人何必见外,都是为朝廷效力,能对营地有益,我自然欣慰。”
张干激动万分,又不在该如何再感谢秋羲,只能拍着胸口的铠甲道:“秋大人的好意张某记下了,日后秋大人若有难处,只管知会张某一声,张某力所能及,定当赴汤蹈火。”
秋羲笑道:“既如此,羲便舔着脸唤张大人一声兄长了。”
张干豪爽道:“秋弟年轻有为,日后定是成就非凡,倒是我这个粗人占了便宜。”
秋羲不赞同地说:“张兄领一所之兵镇守沣州,外敌倭寇内压豪强,当是我辈大齐男儿之楷模才是。”
张干被秋羲一通夸赞吹得豪气云天,只恨这两日近海处没有传来倭寇的消息,否则他都要请缨出海剿杀倭寇了。
两人又攀谈几句,主帐外传来手下士兵的通传声,说是营地外有几名自称黎山守御千户所的士兵赶了几头猪过来。
张干先前就听秋羲提过此事,于是命人检查一番便放人进营地。
秋羲朝张干道:“张兄且先去操练士兵,我去伙房那边看看。”
“伙房有甚看头,”张干疑惑道,“秋弟不如随我去校场。”
秋羲却挽起袖子,笑道:“等中午开饭张兄就知道了,今日中午的伙食保证当得起犒劳二字。”
张干听秋羲这么一说,当即更加疑惑了,不过中午要是把那几头大肥猪全部下锅,对他们营地来说确实算是犒劳,毕竟整个营地已经数月吃不上什么好伙食。
两人说完后,秋羲便跟着张干派给他引路的士兵去了伙房,那几头已经被伙夫拉去处理。
“伙房杂乱,秋大人当心脚下。”赵昀跟在秋羲身后提醒道。
秋羲笑道:“放心,我小心着呢。”
一名身材粗壮的伙夫接到张干让人传达的指示,连忙擦了擦手回到伙房。
秋羲见有伙夫回来,便对伙夫说了些要求:“稍后还有劳按我说的来做。”
伙夫虽然奇怪一个京城来的钦差为什么要跑到营地伙房来,不过既然是张千户让他们几个听这位钦差的命令行事,他也就不问,只管点头应下。
快到中午时,结束操练的士兵们忽然问道一阵十分特殊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
“好香啊,这是哪里传来的香味?”一名士兵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朝同袍问道。
“我也没闻过,好像是从伙房那边传来的!”同袍说着便激动地朝伙房那边挑头看去,“难道今日还有好东西吃?”
“还真有可能,”另一名士兵咽了口唾沫,说,“我先前听几个弟兄说,今日有个钦差来营地犒劳弟兄们,说不得就是因此要加餐了。”
士兵们听后纷纷摩拳擦掌,期待快点开饭好见识见识是什么美味能有如此诱人的香气。
不多时,午饭便已准备就绪,鸣啰后,士兵们急吼吼端着饭盆去用饭的地方排队打饭菜。
“嚯,当真没猜错,真的是今日的菜香!”
“是燔炙的香味!”
“这也太香了,早先咱们所也不是没自己烤过,怎么就不是这个味儿?”
排在队列前面的人已经成功打到饭菜,当即喜滋滋地端着满满一大碗香喷喷的美味边走边吃,路过还在排队的熟人旁边时,还挑逗地夹起一块裹着香料的烤肉在熟人的鼻尖前转了一圈,最后再得意地放进嘴里。
“真香,就没吃过这么香的炙肉!”
其他人正排队呢,听见这话,闻着这味儿,顿时口水都快馋出来了,纷纷急忙慌地催促伙夫快些打饭。
饭棚里人声鼎沸,都在讨论今日的伙食究竟为何与往日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欸,弟兄们听说了吗?”一人一边大口地扒拉着滋味十足的烤肉,一边问道。
“何事?”同桌吃饭的士兵们头也不抬地道。
那人八卦道:“听说今天来营地的这位钦差,就是京城鼎鼎大名的桃花源背后那位大人。”
“竟是桃花源那位大人,”一名士兵猛地抬起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再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他感叹道,“我说今日这饭菜怎么这么好吃,没想到是吃到了桃花源的招牌燔炙!”
“什么桃花源,如此有名?”同桌的士兵问道。
“桃花源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那名士兵激动地解释道,“不,不止京城,是咱大齐最有名的,听说就连陛下也会派人出宫专门去买桃花源的吃食嘞。”
“啊,那我岂不是吃上了陛下都喜欢吃的燔炙。”同桌的士兵顿时觉得碗里的烤肉更加金贵起来。
“那可不,”那名士兵津津乐道,“听说桃花源还有香飘十里的古董羹,绵软如云的棉花糖,备受众多小娘子喜爱的猫爪冰,反正只有你我想不到的,就没有桃花源做不出来的。”他又道,“总之我听说啊,这些美味吃食可都是那位钦差秋大人所制,所以我等今日才有这种口福!”
张干平日里都在饭棚与一众士兵同食,今日秋羲在营地,他便领着秋羲回主帐用饭。
他回帐后连招呼都来不及跟秋羲打,立刻便被香喷喷的烤肉勾着吃了大半碗饭,这才道,“秋弟,这炙肉究竟用了何等香料,竟然如此美味!”
秋羲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一些从胡商手中换来的香料罢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放到张干手边,说,“这里还剩下些,张兄尽管拿去。”
张干拿起瓷瓶揭开瓶塞在鼻前一嗅,香得他立刻把剩下的半碗饭菜一口气全部扒拉完。
吃饱喝足,秋羲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道:“上午我在伙房时,见伙房中备下的菜样仅有数种,可是营地中的伙食有什么说道?”不等张干回答,他又道,“往日我在县学时,县学的膳房便从不做蕈,因为容易出意外导致师生中毒。营地这边有规矩的话,我改日和柳大人便按规矩来置办菜色。”
张干听秋羲把一番话说完,更是感动地无以复加,朝廷里那些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文官有那个会如此看重他们这些兵将,更不消说还细心地考虑他们每日吃些什么。
他随后又气愤地道:“哪里是有什么狗屁规矩,营中拿到的军饷从去年开始便逐月减少,今年更是已经数月未有军饷,就伙房那几样菜还是营地屯田上种出的,这几月弟兄们想开荤都得上山去打猎。”
“怎会如此?”
秋羲没想到他只是看着伙房那些伙食远不如国子监的,心中一动,所以才有此一问,谁知竟真问出了一件大事。
张干愤怒想坡口大骂,却又忍住了,最后只道:“我去找了都指挥使数次,他说整个卫所都是如此,”
秋羲见他心中有话却不明言,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只是不知有何顾忌。
于是他拐了个弯,道:“怎么沣州府的卫所都发不出军饷,我在朝中一次也未曾听说过此事,户部下来地方的管粮郎中也从未提过沣州府军饷告急之事,难道哪里出了问题?”
张干听秋羲提到管粮郎中,焦躁道:“此事干系甚大,都指挥使说他来想办法,秋大莫要多问,出了这营地只当没听过便是。”
他早上特地让人打听过,秋羲只是个从清州府的山村中考上探花的农家子,除了被皇帝另眼看待以外没有半点背景,这种大事将他牵扯进去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秋羲却道:“张兄不用多虑,你可知此次与我同行的柳大人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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