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第49章
作者:牧野闻歌
秋羲说着便在纸上刷刷写起来,没一会儿便列好一张单子交给柳郁。
柳郁接过配方看了看,又将配方中的香料分成两份重新誊写一遍,对柳尘道:“交给珍宝斋的掌柜处理,他知道联系那些商人。”
“是,公子。”柳尘接过两张单子便立刻离开桃花源去寻珍宝斋的掌柜。
这时,桃花源的掌柜敲门进来。
“见过公子,秋公子。”掌柜恭敬地行过礼后,这才拿出账本呈给柳郁,“公子,这是楼里的账本,请公子过目。”
柳郁接过账本后匆匆翻了翻便看完其中内容:“没有错漏,这月楼中所有人的工钱加一翻。”
掌柜惊喜道:“多谢公子赏赐!”
秋羲喝了一口茶,朝掌柜问道:“不知楼里可有专门跑腿给顾客外送吃食的伙计?”
掌柜回答道:“回秋公子,有两人。”
秋羲又问道:“这两人可是店里的固定伙计?”
掌柜点点头:“是固定的伙计。”
秋羲想了想,说:“这样,楼里现在生意太好,很多食客都在外面排队等着也是浪费时间,街道上人多拥堵也容易造成隐患。
“你这几日出个章程,招一个会写字的人在楼里专门负责记录食客点的菜式,然后对外宣传桃花源可以点单外送。不过每日的外送量要控制一下,不能超过后厨的制作量,否则会出现顾客点了单楼里却做不出吃食的情况。”
掌柜听得肃然起敬,连忙将秋羲的话牢牢记下。
秋羲继续道:“外送的距离也要好生考量,太远的话,伙计来回跑一趟要花的时间太多,不仅影响吃食的口感还影响送下一单的时间。至于外送的费用,楼里以前既然也会外送,费用方面应当有章程的?”
掌柜的硬着头皮点头,以前楼里生意惨淡,每日也没几个食客要外送,费用什么的都是食客看着给,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说,总归是回头拟个章程出来就成。
“后面可能会有各家府上来点餐的,”秋羲饮下茶水润润喉,继续道,“这部分客人楼里可以单独给个服务,让客人提前预定好时间,我们派楼里的大厨上门去为他们现场做吃食。”
秋羲倒不怕那些府上的厨子把桃花源的烧烤技术学了去,反正各家厨子的烧烤技术再好,只要没有他们的秘制调料也做不出桃花源的味道。
“至于送餐的伙计,”秋羲想了想,“这活需求量大又不固定,就不用招太多固定的伙计,可以专门找那种打短工的,你把关好品行就行,客人给的外送费就可以直接做他们工钱。”
掌柜听得恍然大悟:“秋公子所言极是。”
这样桃花源不仅不用自己出工钱,还能招大量伙计跑外送。
“对了,”秋羲突然想到什么,又道,“你去找一两个相熟的说书先生,这几天让他们说说书,就夸桃花源的燔炙怎么好吃怎么香,反正让更多的食客知道桃花源改成燔炙店了,而且味道还很好就成。”
秋羲只从之前在醉鲜楼见识过说书先生的能力后,就深刻感受到这种行走的□□有多厉害了,适当给桃花源打个广告,生意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掌柜可是人精,一听秋羲说完就回过味来,看向秋羲的眼神更加佩服。
他是万万没想到,秋秀才不仅做得一手好菜,还精通经营之道。
处理完桃花源的事,秋羲和柳郁正要离开,刚下一楼,秋羲忽然见柳郁停下脚步。
“含章,怎么了?”
柳郁安抚地拍了拍秋羲的手背,示意他没事,又走到刚进桃花源的一名中年食客跟前,将这名食客邀到二楼雅间。
雅间里,一名声音有些尖细,贴着家胡须的中年男子笑着朝柳郁道:“没想到国舅爷一眼就能认出咱家。”
柳郁淡淡笑了笑,问道:“不知孙公公出宫来,可是陛下有吩咐?”
这位孙公公是贞元帝跟前伺候的,柳郁当然记得他。
“咱家是奔着这桃花源的燔炙来的,”孙公公买了个关子,这才道,“陛下听闻这边新开了家燔炙店,味道一绝,大齐绝无仅有,便派咱家买些到宫里。”孙公公笑了笑,又道,“只是没想到这燔炙店竟是国舅爷开的,皇后娘娘知道了定也要尝尝。”
孙公公虽只是随口说说,但秋羲却听得心里一惊。
按理说贞元帝平日接触的能在他跟前说上话的是朝臣,燔炙店是昨天才开张的,朝臣如果知道这家店,要跟贞元帝提到那也只能是在早朝上或者下朝后,可真有人上朝还记着一家烤肉店要跟皇帝分享一下吗?
所以更可能是贞元帝自己的情报系统在给他提供消息,而且是知道这家店在柳郁名下才可能派自己跟前的得力太监过来,不然这种能被柳郁这个国舅记住的管事太监轻易不会离开皇帝身边。
秋羲越想越觉得贞元帝不像表面传言里那么昏庸,说不定背地里是什么狠角色,不然当初也不能夺得皇位。
而且他记得当初回京遇袭时,他问柳郁大皇子和曹家派人行刺的事要不要禀报上去,柳郁当时只说贞元帝暂时不会处理曹家,现在想来柳郁可能早就看出贞元帝背后有暗手。
不过他现在连个进士都还没考上,贞元帝就算再狠也暂时跟他没关系,都是那些朝堂官员需要考虑的事。
孙公公又跟柳郁闲聊了一会儿,等桃花源将皇帝要的燔炙备齐后便乘马车离开,看上去似乎真的只是来给皇帝买烧烤的样子。
等孙公公走后,秋羲和柳郁也一同离开桃花源。
乾清宫中。
贞元帝坐在桌前尝了一块燔炙:“嗯,确实不错,难怪安王赞不绝口。”
孙公公道:“陛下若喜欢,奴婢去桃花源将庖厨召进宫?”
贞元帝笑道:“那朕岂不是断了小舅子的财路,皇后可不得埋怨我。”
孙公公只道怪自己多嘴:“是奴婢想得不够周道,不如跟国舅爷买个配方让御厨做给陛下?”
贞元帝摆摆手,转口问道:“那秋秀才如何?”
孙公公回答道:“依奴婢所见,秋秀才一表人才,与国舅爷也算是相配。”
“那倒能让皇后宽心些,”贞元帝起身道,“去承乾宫,让皇后也尝个新鲜。”
柳府。
夜里还有些闷热,用过晚膳后秋羲便和柳郁坐在屋外的那棵桃树下的秋千上赏月纳凉。
这只木制的双人秋千还是下午从桃花源回来时秋羲临时画的图纸,没想到柳郁立刻便找了府上的木匠做出来。
秋羲手里端着端着端着一碗凉滋滋的冰酪,舀了一勺喂到柳郁嘴边:“你说皇帝为什么今天下午怎么会派孙公公来桃花源,我总觉得不可能只是单纯来买燔炙。”
柳郁就着秋羲的手吃下带着桃味的冰酪,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秋羲,最后道:“应该是让孙公公来看你的,不过是因为我们的事。”
秋羲本来听说贞元帝是让孙公公来看他还心里一慌,以为身份被贞元帝怀疑上了,结果又听到是因为他和柳郁的事才来看他,顿时有种拐了别人家的大白菜被人家家长盯上的错觉。
不过想想他都见过柳郁的爹了,还能怕贞元帝那个姐夫。
秋羲顿时支棱起来,吃了一口冰酪后笑道:“那我肯定能通过考察。”
夜深了,秋羲窝在柳郁怀里睡得正沉。
忽然,柳郁面色平静地睁开双眼。
一只薄薄的刀片悄无声息地从门外插进门缝,缓缓向上抬起揭掉门内的门栓。
柳郁不动声色地放开秋羲,见他微微皱眉,又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让他睡得更熟一些。
他无声无息地拿过床边的湛卢,脚步无声来到外间的屏风后。
几名黑衣人静悄悄地潜入秋羲的房间,还未踏出一两步,只见一把利剑泛着寒月的冷光无声落下,黑衣人还没来及反应便一命呜呼。
第二日一大早,承乾宫中,皇后正在给贞元帝正冠冕,贞元帝一会儿要去上早朝。
“陛下,娘娘,孙公公在外求见。”一名宫女进来汇报道。
贞元帝挥了挥手:“让他在殿中等着。”
不一会儿,皇后停手道:“陛下,穿戴好了。”
“有劳皇后。”贞元帝这才出去见孙公公。
皇后正奇怪孙公公怎么一大早就来找皇帝,忽然便听见外殿传来贞元帝的怒喝声。
“岂有此理,竟敢在京城行刺!”
第62章
早朝上,贞元帝听完柳尚书的奏报后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简直目无王法,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朝中其他大臣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吭声,纷纷埋着头生怕贞元帝看到自己。
行刺啊,这可是京城,还是柳尚书这个国丈的府上被行刺,派出刺客的人简直胆大包天。
众人不管是曹相的党羽还是对立党派的,这时都忍不住在埋头时顺便撩起眼皮朝曹相那边看去。
毕竟朝里谁不知道贞元帝当初册封了柳尚书之女为皇后,却没有册封更早嫁给贞元帝的曹相之女,理由仅仅是贞元帝定下迎娶柳尚书之女的日子恰好撞上贞元帝接位的日子。曹相心里肯定怨气冲天,毕竟在贞元帝登基前为贞元帝提供助力的是曹相而不是柳尚书。
当初先帝是病逝的,谁也没想到贞元帝原本打算迎娶柳尚书之女的前一天先帝居然驾崩了,而先帝当时只剩贞元帝这么一个儿子,皇位自然落在贞元帝手上。
再看柳尚书,柳尚书当初还和余相走得近,对曹相来说这就是恨上加恨了,派刺客去行刺简直太有可能了。
不少人都以为当初封后大典的时候曹相就会亲自动手和柳尚书当堂较量一番,结果谁知道曹相只是笑呵呵祝贺一番,真是把宰相肚里能撑船演得活灵活现。
曹相躬身站在朝中,此时也是冷汗直流心惊胆战,他埋着头面带狞色地瞥向柳尚书,却只见对方朝他冷嗤一声。
这老匹夫竟然想栽赃陷害他不成?
“京城乃天子脚下,陛下卧龙之处,岂容宵小胡作非为,请陛下明察!”
曹相当即表态,不是他派的人他当然不怕,反倒要把柳尚书栽赃嫁祸的把戏拆穿。
贞元帝的面容隐在旒串后,脸色被成串的玉珠挡住,看不分明。
“羽林卫负责拱卫皇城巡查京中,此次竟出如此纰漏,还要靠国舅亲自斩杀贼人,倘若这些贼人是冲着朕来的,岂不是也要朕提剑杀贼?”
朝中无人敢应,曹相只能再次高呼:“请陛下明察!”
贞元帝厉声道:“羽林卫指挥使刘俭罚俸一年,指挥佥事曹责革职查办,桌擢羽林卫百户柳沐接任佥事一职,柳府遇刺一事交由刑部查办。”
曹相一听顿时冷汗蹭蹭,曹责是他曹氏宗族子弟,柳沐是柳怀仁的儿子,难道柳府遇刺一事是贞元帝在和柳怀仁那个老匹夫打配合?
如果贞元帝当真要动手,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曹相躬身埋着头,掩下自己狠绝的神色。
随后贞元帝又以柳国舅遇刺受惊为由赐下诸多赏赐,曹相党羽没有一个敢吭声,整个朝堂一听到贞元帝直接发落羽林卫佥事曹责就知道这事要么真是曹家干的,要么就是贞元帝想敲打曹相。
曹相党羽没得到曹相的指示当然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其他人,当然是等着幸灾乐祸。
下朝后,乾清宫内。
孙公公恭敬为贞元帝展开一幅画像:“陛下,这是秋秀才的画像。”
贞元帝看向画像中人,顿时陷入回忆:“像啊,真像。”贞元帝看向画中人的眉眼,“眉眼间竟有七分像她。”
孙公公只是静静地伺候在一旁,并不随意接话,伺候贞元帝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贞元帝并非想和他说话,能在皇帝跟前得宠,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
时隔多年,贞元帝自己也早已记不清那名只宠幸过一次的女子,可一见到画像他便又能回忆起些许模糊的面容。
“孙设,你说昨日的刺客当真是冲着国舅去的?”贞元帝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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