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皇子后 穿成咸鱼皇子后 第5章

作者:青烟里 标签: 穿越重生

  “刘家一干人等已经全部下狱,不知侯爷如何处置他们?”说话的人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伤疤扭动好似下一秒就活过来。

  “一个不留。”江玄凌手里把玩着一卷明黄色绢布,想到皇帝临去江南时说的话,眸光里尽是狠意。

  “是。”应不报拱手退下。

  “应大人。”玄七看见应不报从书房出来,微微颔首。

  应不报点点头算是回礼,等到二人擦肩而过时才发声:“听闻玄七大人负伤,你可是侯爷的左膀右臂定要快些好才是。”一句关切的话生生让他说的阴阳怪气。

  相处多年,玄七早就习惯应不报这个语气,道了个知道,就快步离开。

  “侯爷。”玄七进去。

  闲适在家的江玄凌不似平日一身黑衣,而是一身云白燕服,显得整个人翩翩君子,“去谢过了?”

  “是。”玄七略微犹豫又问,“侯爷,七殿下两次相救,听闻他在宫里生活的不尽人意,我们…”

  未尽之言被江玄凌抬手止住:“一码归一码,他过的不好是他没有能力,就算我们出手也帮不了他”

  玄七若有所思,点点头。

  就在这时,从月洞门那边走来两个人,正是钟离辰和李明德。

  “侯爷。”

  “七殿下。”江玄凌缓步走出书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将钟离辰的神色收入眼底。

  钟离辰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太多审视,两次都是你们送上门和我有什么关系?于是拿出当年辞职的气势:“多谢侯爷款待,我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本来就三天假,结果这都第二天了,我连半个京城都没有走完。

  “可是府上招待不周?”

  “没有,的确是我还有事要做。”钟离辰也算不上和江玄凌生气,就如上辈子面试,面试官看到一个应聘者都会考虑很多。更别提江玄凌这个大权臣,肯定会想一个人几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有目的。

  “也罢,既然如此,殿下若是在宫外遇到什么难处可来寻我。”

  宫外遇到事?意思就是宫里有事他不掺和,钟离辰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他本来就不指望。可他在这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遇到难处再来找你,还来得及吗?不过他脸上还是露出欣喜的笑:“多谢侯爷,我记下了,这就告辞。”

  “我送殿下。”江玄凌上前两步。钟离辰惊得连连摆手,开玩笑这位可是有时候连皇帝脸都甩的大佬,送自己,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只是钟离辰一出门就想起一件事,他行李还都在那客栈,虽说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都是他昨日买的小玩意打算带进宫里消遣和换洗的衣物。可就昨晚上那事,钟离辰确实没胆子回客栈,那屋顶可是破了一个大洞,苍天在上,原谅我没有勇于承担的懦弱。

  不过这事也得找事主,那些小玩意自己花了钱的,得找战西侯府出面把东西拿回来。可一回头钟离辰就木了脸,因为战西侯府的大门关上了。

  是了,书里也几次提到,因战西侯江玄凌得罪的人太多。没人愿意和他来往,因此常年战西侯府门前清净。为此,江玄凌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下令闭门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看来找战西侯府是彻底没戏了,钟离辰想,大不了就当自己打水漂了,做善事了。

  “就是他!”一道声音响起。

  一时间路上所有人的人都看向钟离辰,钟离辰心下疑惑,发了了什么?不应该啊,自己能惹什么事!再一看来人,哦豁,还真算惹了事。

  “就是他,来我店里住,把我店的房顶都捅破了,还连夜逃跑。”

  “你怎么知道我连夜逃跑?”钟离辰的注意力有些歪。

  客栈老板气的胡子一歪:“好哇,你承认了,走,跟我去见官。”想到今日一早去打扫卫生,站在屋里可以看见天上的云,他就气得想吐血。

  “诶,真不是我捅破的。”仅剩的银钱摇摇欲坠。

  客栈老板指着钟离辰的手不停颤抖:“还在狡辩,我们去见官。”

  “真不是啊!”钟离辰转身就跑,打脸来的可真快,这事还真得找战西侯府才有戏。

第6章

  江玄凌大概也没有想到钟离辰会那么快来找自己,不过细细一想这事好像也不单单那么简单。换一句话说这事压根就是自己战西侯府的事。

  “好说,好说,大人太客气了,本来就是我那客栈年久失修,大人没事就好,回头我就找人翻修一下我那客栈。”

  钟离辰的三观被颠覆,短短一刻钟不到,这客栈老板的嘴脸就翻了个底朝天。艰难地扯扯嘴角,再瞄了眼抱手站在一边的玄七,狐假虎威道:“你那客栈是该修修。”

  “是是是,小的回去就找人修。”客栈老板紧张的擦擦汗,真是倒了个血霉撞到战西侯府的人。

  “嗯嗯。”钟离辰发觉这权利真让人上头,“昨晚事发突然我还有东西落在你那里。”

  “是是是,小的立马就回去给大人送来。”

  “这倒不必,我和你一道去。”

  顿时客栈老板额头的汗大颗大颗落下,钟离辰纳闷他没什么着啊?这人怎么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不方便吗?”

  “方,方便。”客栈老板干巴巴道。

  “那行。”钟离辰愉悦起来,转身朝玄七拱手:“如此我就先走了,告辞。”目光从玄七身上快速扫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那自己就发发善心,帮他们遮掩一二。

  走出战西侯府,钟离辰手一把搭客栈老板肩上,吓得客栈老板双腿一软:“大人?”

  “没啥事,就是说今晚上我打算还在你那里住一晚。”

  客栈老板要哭了,“荣幸之至。”

  京城不愧是一朝首府,热闹非比其他地方能比,这一日钟离辰租了一名车夫,让他架着马车慢悠悠绕着京城街道游玩。

  “公子这就说错了,这京城还是有不热闹的地方。”车夫道。

  钟离辰这才知道刚才自己竟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他内心也被车夫的话勾起好奇:“怎么说?”

  “我观公子衣着不凡所以这一日时间都是走的大街,那些小巷子还没去呢。”

  车夫说的模糊,但钟离辰听懂了。上辈子钟离辰就是一个普通社畜,由于父母患病家里的生活很是拮据,后来父母先后去世,自己天天累死累活才攒了些家底但也不敢随意挥霍。住的是城中村,吃的是超市尾货菜,每天往返四个多小时去上班,这一路又看到了太多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

  车夫见钟离辰不说话也住了嘴,手握紧缰绳,自己又多嘴了,但愿这位公子别怪罪。

  “大叔不如带我去瞧瞧。”

  “啊?”

  钟离辰笑道:“本来就是散心,这会天色还早,我想去大叔说的地方看看。”钟离辰心想这会离道书汇合还有点时间,不如就去看看南晋朝底层老百姓的生活。

  “行,公子我们这边走。”

  上辈子读书的时候曾背过一首诗,钟离辰至今都记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钟离辰也见识到这句话的残酷,可今日随着车夫一行,钟离辰想自己还是肤浅了。

  破烂不堪的石板路淌着团团混浊污水,两边低矮棚屋和简易搭建的院墙。听到动静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架着马车来这种地方,纷纷露出好奇地目光。

  “阿娘,大马。”瘦骨伶仃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打了多少次补丁。

  “嗯,大马。”母亲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怕得罪立马就抱着孩子进了屋。

  巷子很长,长到好像和京城跨越了时空,来到了另外一个繁华的对立面。

  “打死他!” “吁!”

  “发生什么事了?”钟离辰猛地往前一扑,最后勉强是抓住窗棂稳住了身子。

  “是…”车夫话没有说完,钟离辰就掀开帘子,只见五六个地痞子围着一个男人打,旁边还有一个大娘哭喊着想去救被打的男子,结果被地痞子一把推倒。

  “住手!”

  这几个地痞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掺合进事来,其中一人插着腰,不屑地吹开额前一缕头发:“哟呵,好大的胆子。”

  “公子…”车夫心高高提起,在他眼里钟离辰是个有钱公子哥,可那也仅是一个有钱公子。

  “好大的胆子?你们才是好大的胆子,敢在京城聚众围殴他人,不怕官府抓你们进去吃牢饭。”

  话音落,对面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一指天:“我看哪个官敢来抓我。”

  “你!”钟离辰生了怒,“李大叔麻烦你跑一趟去报官。”

  “这,我…”车夫瑟缩一下,引来对面几人笑得愈发猖狂。

  钟离辰蹙眉:“谁愿意跑一趟官府,我必有重谢。”

  “公子。”车夫扯扯钟离辰的衣袖,“公子你别管这闲事,我们走吧。”最后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走?”上辈子钟离辰虽是个苦哈哈社畜,但他自认自己还是一个热心肠的好青年。没见那人都被这些地痞子打出血了吗?还有那个大娘哭的好无助,不禁让他想到自己的老妈。

  “他们家主子背后都有朝廷大员撑腰,公子我们惹不起啊!”车夫没想到钟离辰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念着他出手阔绰,自己可不能害了这么好的雇主。紧紧拽住钟离辰要冲出去的动作:“我们惹不起啊!”说罢还向对方解释钟离辰只是个来京城见世面的小孩子,求对方高抬贵手放过。

  “哈哈,爷就好小牛犊这一口。”其中一人招招手,他身后几人松开被打的男子,大娘见状连忙扑过去,钟离辰也看得更清楚,那男子的脸已经被打的变形。

  下意识攥紧手,“我不管你们是谁,打人就不应该。”

  “哈哈哈,打人不应该,你们瞧瞧。”几人笑得前仰后合,为首一人手指着钟离辰:“可老子就偏偏打了,看谁敢管老子。”

  见事态发展的越发严重,周围围观的人生怕殃及池鱼纷纷跑了个干净,就连那个车夫也丢下钟离辰和马车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打架,钟离辰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遭,下意识后退一步,余光突然看见墙角放的一根木棍。想起以前小时候去上武术课学的棍法,一把操起对上迎面来的人就一阵无章法地猛打。

  “咔嚓!”棍子打断,钟离辰的手臂也酸的抬不起来,缓缓抬头看向对面,那几个地痞子个个都挂上了彩。他们本就是仗着靠山作威作福欺负人,若真是遇到会打的那就是摆设。

  “很好,很好,你报上名来,让我看看你是谁家兔崽子!”地痞子被打的龇牙咧嘴,想他们横行京城多年还是头一遭遇上硬茬子。

  “你大爷!”捡起断成两截的木棍作势就要冲上去。

  “你给爷等着,爷回去叫人,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等着!”放下狠话,几人落荒而逃。

  木棍哐当落地,钟离辰双手抖个不停,感谢老妈送自己去上武术课,感谢自己穿书这些年没有落下练习。抿抿干涩的唇上前几步来到被打的男子跟前,对那位大娘说:“你们没事吧?”

  “公子你快走吧,你惹了大麻烦了。”大娘害怕地说。

  钟离辰摇摇头:“我不走,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大娘你别怕,届时我们一同去见官。”

  “见官!”闻言,大娘声音凄厉起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大娘。”

  “他们都是一伙的。”说罢,大娘蹒跚着步子把男人半抱起来就要走。

  “大娘,你等等。”

  “公子你也快走吧,趁他们没有叫人来,赶紧离开京城,他们后面有人,我们都得罪不起。”大娘心里感激钟离辰出手相助,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惹不起那些大人物。

  “大娘”钟离辰追了两步,小腿就疼得厉害,一看就是刚才和人打架的时候被踹的,忍着疼追上去。

  “你怎么还不走,被他们抓住你吃不了兜着走。”

  钟离辰连忙从衣袖里掏出几颗碎银子:“这位大哥受了伤,要去医馆看看。”

  大娘唇瓣颤抖着:“多谢公子好意,你因为我们招惹了祸事,我们怎么能再受你的好意,你快走吧。”

  目送着二人离开,钟离辰身子软了软,这会他也想起来,他好像真的惹了祸事。书中有写,南晋朝官员与世家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其中又由以京城最为复杂。平日鱼肉百姓,贪污受贿,乱杀无辜,陷害忠良,所做恶事罄竹难书。同样,敢于他们作对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钟离辰心一阵后怕,但若问他是否后悔他是不悔的。任谁见到这情况都会站出来。再说,钟离辰想起战西侯,这个未来权倾朝野的大权臣,被世人口诛笔伐的奸臣,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收拾了不少恶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