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64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他的阿扉呢。

  岑越心如刀绞,神色复杂,像是想了许多遍,外人眼中的‘病好了’能替齐家改换门第的齐少扉,还是傻乎乎善良乖着的阿扉——

  越越和阿扉天下第一好。

  越越不要喜欢书呆子,喜欢阿扉好不好。

  阿扉想和越越永远在一起。

  若是二选一,只能有一个‘齐少扉’,那么岑越心里早有答案,没有任何动摇,他自是选择他的阿扉——

  岑越摸了手边银针,握着阿扉的手,早已分辨出哪个位置是虎口,那个位置是第二指节——

  在齐少扉被困在梦境之中,挣扎许多遍时,现实中的岑越也无声的在脑海中演练了许多次,怎么救他的阿扉。

  针还未碰到齐少扉。

  眼底如墨的齐少扉眼光慢慢对焦,对上了岑越的目光,两人对视,紧跟着,齐少扉哇的一声大哭,扑到了岑越怀中,紧紧抱着岑越。

  口中道:“越越,是我害死了墨玉,是我害死了墨玉。”

  “越越我怎么那么傻,我当初好傻,为何要去争论。”

  “应该听墨玉的,应该走的。”

  “越越,墨玉挡在了我身下,替我挡了死劫,该死的是我呀。”

  “越越……”

  “我想起来了,都怪我。”

  岑越握着银针的手一顿,听着熟悉的声音,是阿扉才会这般唤他,而后才听到阿扉说的那些话,其实……他猜出几分来了。

  阿扉梦中所有事情,都说了,却不问墨玉在哪里,怎么不见墨玉,墨玉在梦中,是活泼机灵爱听八卦热闹。

  这是阿扉的梦,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埋藏在他心底深处回避的,害怕不愿提及的。

  岑越抱着阿扉的背,那种失而复得,像是搂着一个宝贝。

  一遍遍顺着阿扉的背,轻轻的拍着。

  齐少扉倒在岑越的肩头,嚎啕大哭,这些年他被困在幼年时,记忆缺失,浑浑噩噩,看着母亲爷爷相继离世,困顿其中,无能为力——

  “越越,还好,还好我等来了你。”

  “越越。”

  岑越哽咽,他何尝又不是呢,因为阿扉,他切切实实的活着,有了踏实的幸福感。

  外间梅香点了灯,听到里头动静和哭声,迟迟不知该不该敲门进来,小菊有些害怕着急,三少爷怎么哭了。梅香听到内容,是一惊又一喜,拉着小菊不许上前打扰,摇了摇头,轻声说:“咱们守在外面,三少爷和郎君要是叫我们,再进去……”

  三少爷好了吗。

  好了。

  齐少扉全都想起来了,脑袋很疼,情绪大悲沉溺其中,岑越钻进了阿扉的被子里,两人困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互相依偎靠着,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慢慢的平复着。

  齐少扉抱着越越,哭过后,沙哑的声说:“……杨善之在洞中和李举人酒后言论大逆不道,我当时气盛,他们发现后,连连告饶,越越我并非因为他说了我坏话,才不依不饶的。”

  “我知道。”岑越听着,阿扉不是那般的人,“你只是觉得,君子言行一致,杨善之口口声声说祖父是为民为国的好官,说他要效仿,可他心中蔑视看不起圣上。”

  时下读书人就是如此,一身学问,卖与帝王

  替皇帝效命,做个直臣、能臣。

  “你那时才十三,若是说错,该怪那杀人凶手,真小人伪君子,不该怪你的。”岑越亲了亲阿扉的额头说道。

  齐少扉闭上眼,是满满的自责。

  “原先是动手拉扯,不小心间,我失足,墨玉拉了我一把,杨善之却像是发现了可以杀人灭口,趁机推了我下去,墨玉挡在我身后护着我。”

  “我闭眼时,还能看到墨玉浑身是血,瞪得大大的眼睛。”

  “他死不瞑目。”

  岑越便道:“你醒来了,说了过去原委,真相浮出来了,终有一天……”

  “我们将凶手绳之与法。”

  还墨玉在天之灵。

第87章 齐少扉是学人精

  “越越。”

  “嗯?”岑越很快反应过来,阿扉并非想跟他说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在的,便轻声嗯了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岑越拍着阿扉,一直以为阿扉快睡着了,过了许久许久,又轻轻响起一声:“越越和阿扉还是天下第一好的是吧?”

  岑越:……

  “是。”

  “越越我就知道。”齐少扉小声说:“我刚才看到了,越越拿了针的。”

  “书呆子虽然是我,但越越还是最爱我了。”

  岑越:……你自己听听,你那话前后矛盾吗。

  齐少扉即便是恢复记忆,可他失去记忆时十三岁,心态还是少年人,在亲近人面前,不保留的有着几分孩子气,此时就显露出来,很是得意。

  “越越和阿扉天下第一好,谁都比不过。”齐少扉抱着越越,他的头还在痛,骤然的大悲,走马观花似得回想之前记忆,他被困在视角中,看到阿娘、爷爷相继离世,无能为力。

  失去了至亲,失去了玩伴。

  他是不幸的,但还好他又是最幸运的。

  他遇到了越越。

  齐少扉靠着越越,便心中平静。岑越心里也是轻松,阿扉还在的,他刚才也怕,幸好。

  两人幸好了会,根本是睡不着,门外梅香听里面没什么动静,小心喊了声郎君。岑越说:“梅香,你带小菊去隔壁院子,请邹大夫过来,就说阿扉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门外蜡烛晃了下,还有梅香兴奋的声,和小菊提醒说梅香姐蜡烛油小心疼,梅香顾不上疼,高兴说:“郎君我知道了,我现下就去请。”

  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蜡烛光也远了。

  岑越说:“先不睡了,让邹大夫看看。”

  “越越,我头疼。”齐少扉声还挺委屈巴巴的。

  岑越小心摸过去,被阿扉抓住了手,往自己头上带去,一边跟他说:“就是这里,疼。”

  “外表疼,还是里面疼?”

  齐少扉一想,就疼,说:“分辨不出来,应该都疼。”

  “我去点蜡烛,先看看——”岑越着急。

  齐少扉说:“越越,你帮我呼一呼吧,呼一呼就不疼了。”

  “呼一呼?”岑越反应过来,“吹一下?”

  “是啊,越越帮帮阿扉吧。”齐少扉开始缠人磨人。

  岑越:……你到底好没好,怎么比以前还回去了!他点了蜡烛,端着到了床边,阿扉坐起来了,扶着脑袋,岑越仔细一看,伤口竟然渗出血来。

  不由惊了一声。

  “怎么流血了,之前都好了——”

  “越越给阿扉呼一下吧。”

  岑越:呼一下能好才怪。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因为天气热,齐少扉后脑勺结痂后,就只擦药水,不包扎的,那块还剃了一下,所以能看来,伤口不是特别严重,岑越吹的时候却小心翼翼。

  “越越凉飕飕的,好多了不疼了。”齐少扉说。

  岑越:“你后头伤口那儿给你剃了,光溜溜的吹一下当然凉快了。”

  齐少扉瞪圆了眼睛。

  “越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乱来的。”

  “哦哟,是小书呆呢。”岑越挑眉轻松调侃。

  齐少扉脸颊鼓了一下,他刚才先反应脱口而出,此时想起来了,“我不是小书呆,之前还和越越一起剪了短发的。”

  “想起来了?”岑越戳了戳阿扉脸颊。

  齐少扉记忆苏醒,是有读书人的规矩传统想法,但本身是有阿扉的孩子气的,这个是磨灭不了的。

  不能说一分为二,小书呆和阿扉,那都是齐少扉的。

  “我今年还要和越越一起剪。”齐少扉略扬了下脑袋说。

  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小书呆。

  岑越一看便知阿扉想什么,笑了下,“别乱动了,脑袋疼不疼?我看看伤口,出血不多,一会上一下药……”

  没一会邹长青背着药箱匆匆忙忙来了。

  齐少扉不在里屋坐,移到了外间偏厅坐着,外间烛台都点着了,灯火通明,邹长青脸上有些激动,先是把脉,梅香在旁仔细看,三少爷好像是不一样了。

  可好像又和之前一样。梅香搞糊涂,分辨不出,三少爷到底是好了没好,可郎君说,三少爷记起来了。

  齐少扉端坐着,神色平平自然,请邹大夫把脉。邹长青诊完脉,是眉头蹙着,岑越一见,也紧张了,问怎么了?邹大夫有话便说。

  邹长青不知如何说,齐少扉先说:“越越你被担心,我刚给自己诊过脉,脉象平实带着几分虚,总体是没什么大碍。”

  “对对对。”邹长青点头,“我就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你们扎针了吗?怎么就无端端的好了。”

  “是学道士做法,还是我叔父说的扎天门穴。”

  岑越:“都没有。”他仔细一想,“其实也不算无端端的好了,最初阿扉高处跌落,伤了脑袋,这几年一直病着,我想着外伤好了,里面也许堵塞了,或是什么。”

  电视剧常见的桥段。

  “这次受伤又撞了脑袋,从受伤到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

  堵塞的淤血慢慢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