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34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种田文 穿越重生

  骂老大家咋看娃的,骂姜二苗主意大知道藏私钱,骂姜大壮夫妻是讨债的,反正全都骂了,唯独小辈娃娃没咋说。

  姜老太就是这么个人,在姜家,见谁都骂,有时候连着姜老头都得挨几句,要是哪一天,哪个媳妇儿儿子没听见婆母骂声,背地里还嘀咕是不是娘咋了,咋今个不骂人了。

  骂完了,屋里也安静了,各个成了鹌鹑,没人再说话了。

  “老头子你看。”姜老太问老头,家里锅灶这事她管,大事还得男人拿主意。

  夫妻俩作伴这么多年,其实没啥好说的。

  姜老头说:“你今个跑一趟,去镇上问问清楚。”

  姜老太点点头,她也这意思,老大家的几个娃娃见过啥,别是被骗了,她得掌掌眼,还有豆豆这病可不能再耽误下去。

  “让大壮也跟着一道,好抱着豆豆。”

  姜老太嗯了声,扫了眼,不咋高兴拉着脸说:“二苗也跟着。”

  姜大嫂也想去,被姜老太瞪过去了,不耐烦说了句去那么多人干啥,屋里那么多活好好干。姜大嫂就不敢吱声了。

  家里不管咋说,姜老太那就是一言堂。

  “成了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出去嘴里少胡咧咧,让我听见了,仔细你们的皮,我看是不上上紧,一个个都给我翘起来了……”姜老太边骂边进屋,去拿钱。

  真是一个个讨债来的。

  屋里各家散开,不敢明说,妯娌几个打着眉眼官司,各揣着心思。唯独姜二苗脸上带着不可置信,他、他真没想过,阿奶会给豆豆看病,给豆豆吃参。

  还以为会受磕绊的。

  村里人都说他家一家老实吃亏,说家里娃娃多,少一个也没啥,说阿奶偏心,那阿奶以前是偏心……

  “二苗,豆豆你看着,我就不去了。”姜大嫂把豆豆交给二苗,豆豆喊娘,姜大嫂红着眼不舍说晚上就回来了,不怕。

  姜二苗应了声。

  好一会阿奶出来了,没好气的都瞪他和他哥,两人跟俩面瓜似得,不敢吱声。姜老太看了就烦,说:“抱着豆豆走吧,咋的,还要我请啊。”

  两人连忙跟上。

  出了姜家门,姜老太没去镇上方向,倒是往里走。姜大壮不敢吱声,姜二苗小声说:“奶,镇上在那儿。”

  被姜老太瞪了眼。

  “咋滴就你知道,我不知道。”

  姜二苗不敢说话了。

  姜老太到了村长家,也没进去,就跟村长媳妇儿说话,要借一借村长家的牛,说豆豆病了去镇上,还给了五文钱,村长媳妇儿推着不要,说都是一个村的,娃娃病了看病用个牛车给啥钱。

  姜二苗就看到她奶,愣是把钱塞到村长媳妇儿手里,村长媳妇儿就说这哪里好意思要不要不要,嘴上说着,转身进屋喊,让牵牛。

  “大壮会赶牛,你要是信得过的话……”

  “信得过,这有啥信不过的,都是一个村里的,大壮还能卖了我家的牛不成?这就是卖了,不是还有婶子你在嘛。”

  过了会,牛车套上出来了。

  姜老太当着村长媳妇儿面说:“大壮你就别坐了,把豆豆放上去,别累坏了牛。”

  “诶呦婶娘你这说的,就是老牛,没那么稀罕怕人坐。”村长媳妇儿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笑是高兴放松的。

  别累坏了她家牛。

  不再寒暄了,姜大壮牵着牛绳走在前头,车上是姜老太抱着豆豆,姜二苗也没坐走在旁边,等出了村里,姜老太让二苗上来,姜二苗起先是不坐,姜老太就骂:“你不是脚扭了么,我看你腿脚利索,连着跑几天,回头这个看好了,你又给瘸了,没完没了……”

  姜二苗乖乖坐上去,是拿了袖子擦眼泪。

  “哭啥哭啥,一天天的不给人省心。”

  “阿奶,我以为你不想给豆豆看的,我起先误会了,还以为你偏心……”姜二苗红着眼眶低声说。

  前头姜大壮其实也哭了,他也没想到阿奶愿意给豆豆看病,之前要五十文钱,都难的厉害。

  姜老太脸拉的老长,她就是不爱老大家的,嘴上实话实说:“我和你爷是偏心,但都是我肚子出来的,还是命的事,咱家抠抠巴巴这么多年,难不成钱攒着看娃娃没?”

  “都放什么屁。”

  怀里豆豆被惊醒,姜老太用满是褶子粗糙的手摸着豆豆脸,哄着说:“没事没事,曾奶奶没说豆豆,乖哈娃娃。”

  姜老太慢慢拍着怀里娃,那么小一点点,想到了以前,“以前闹饥荒,地里旱的种不下粮食,人都没啥吃的,吃草根吃树皮,真是害怕了,你二姑、六叔命不好,我一滴奶都没有,六叔那时候比豆豆还小,你二姑最听话最乖了,喊着娘,我不饿给弟弟吃……”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干枯的手抹了抹泪。

  为啥抠为啥省,就是那时候怕了。

  姜二苗坐在车里听着,他知道以前地里闹过旱,三个村变一个村,只是没听阿奶说过这段,二姑和六叔那时候没的,饿死的。

  难怪每次小姑姑回娘家,阿奶总是给带些吃食,也不是啥贵价的,就是地里长得,山里晒的,反正疼惜着。

  牛车赶的稳又快,到镇上还早。

  姜二苗认路,指着往平安堂去,姜老太到了门口,就知道来过,她不识字,但认识林大夫,林大夫以前还是个年轻后生。

  那就不是骗人的。

  林大夫也没想到这家人今个会再来,还跟个老太太,昨日看小夫妻神色,以为家里日子艰难,先给开了寻常药,能拖一日是一日,没成想……

  “就那个参,四两的参,来一根。”姜老太说完,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大夫,这参咋用?您再瞧瞧看看娃儿。”

  林大夫笑了,倒不是因为参,而是那小娃娃有救了。

  “不急,我再看看,还有些低烧……”

  齐老爷每日都会去两家药铺看看,不过时常多待平安堂,在后院喝喝茶,图个清静。这日也一样。

  老林的小徒弟拿了条子到后头来,问掌柜要参。

  贵价的药材都不在前头摆。

  “你等着,我去取,还要炮制?我看看还有啥。”

  小徒弟说:“是的,师父说了一会他弄。”他也不敢下手,就怕伤着药性了。

  镇上用参的人家,寻常都有定额,多是些宅院,寻常百姓是一年也不见卖出去一根,参都是有数的。

  齐老爷一听,想到昨日那家带娃娃看病的,就问了句是不是昨日的。小徒弟先哈腰叫了老爷,才说:“是的,我师父也惊讶,说没想到会来。”

  “嗯。”齐老爷点了点头,没多说。

  小徒弟拿了参匣子,是捧着走的。

  前头林大夫开始炮制药,其余的让小徒弟抓药包好,怎么服怎么煎说着,姜老太年纪大记性不好怕糊涂,什么三碗水煎一会又是一碗水,她怕这么贵价东西糟蹋了不说,要是跟老三的药一样,到时候病没治好,还给坏了,这就糟了。

  能有几个银钱这么糟蹋的?

  “麻烦您再说一道?”

  林大夫不厌其烦说,还给写了,可姜家人全家都不识字,姜二苗是多背多记,最后重复了遍,林大夫点点头说对着,孩子现在退热了,没什么大碍,回去煎药喝着,参茶不断,量不可过,慢慢养着。

  “没白带过来。”姜老太对二苗说,她只知道豆豆现在没大事了。

  姜二苗又在心底默默念了好几遍,姜大壮也重复着。药都拿好了,钱也交了,东西都记下了,姜大壮抱着儿子,按理该回了,天也不早了。

  “不急,去街上买个点心,二苗前头说买你苗子的姓啥住哪里?得谢谢人家,要不是人家,豆豆要耽搁。”

  姜老太是抠门,在村里也不好惹,脾气臭,爱骂人,可有一点,那就是不欠人情,今个早上借牛车,说什么都要给钱的。

  人情上,姜老太活了大半辈子,那是早早还上,省的心里老记挂,谁知道啥时候就忘了。或者是搁久了,屋里人多心思不在一处,想省着钱,慢慢的就不觉得这是个人情是个事了。

  但你得记着。

  姜老太跟俩孙子说道理,“……赶牛车回去快,不耽误这一会功夫,谢了人家,回头豆豆好了,家里什么农货再送一些。”

  “奶,我知道,都记在心里。姓岑,岑夫郎家里住西北边,离这儿不远,有个小院子得从窄巷子进……”姜二苗话说的快,奶说的都是正理。

  一家人说着往出走,林大夫听着咋这么像齐家,当即是喊住了人,说:“小哥儿,你说的地方是不是大街面上挂灯笼齐家?”

  姜二苗挠头记不起来了,说:“好像是,之前我从南边过去,没走大路,光记得小院子,不过岑夫郎相公好像姓齐,是个少爷。”

  “那就是了,你们去吧。”林大夫指了路,末了又说:“那是我们铺子东家家里。”

  诶呦这可巧了。姜老太张嘴就说:“都是一家子的善心啊,难怪你们东家铺子开的长久,好心呐。”

  一家子道了谢,赶了牛车走了。

  林大夫也感叹凑巧,一回头就看到齐老爷在,这是全听见了,不由说:“三郎君心还是好的,歪打正着救了一孩子。”

  “是了,你昨日说他还年轻,是年轻气盛了些,心好就好……”齐老爷点点头说。

  齐老太爷在时,当时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像是资助许秀才读书科举,虽说齐老太爷也有功利心在,但好事实打实的做了,还有找了林大夫来坐堂。

  当时林大夫年轻没资历,也怕,齐老太爷就说,他这药材铺子本来只是卖药,但穷苦人家看不起病,有时候头疼脑热说不清,你给瞧瞧,看怎么抓药怎么治,当时是不收来买药人看诊的钱的……

  所以镇上、附近村民都往平安堂跑。

  现在一想,齐家药铺一间变两间,关系好的,都是老太爷在时结识留下的人脉关系。

  齐老爷不如他老子,所以怕家业栽在他手里,怕后继无人接管家业……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6:越越明日给阿扉做肉饼,明日怎么还不到啊,越越对阿扉真好~

第30章 吃到肉饼了

  齐少扉起了个大早,自己穿衣,收拾好后,乖乖趴在床边看越越。岑越其实早醒了,里头大崽窸窸窣窣的,尽管很小声,但他又不聋,再者十几年如一日的早起,这个点差不多醒了。

  就是阿扉怎么这么早。

  小朋友偶尔还是要睡懒觉的。

  岑越好奇,就没吱声,看着阿扉穿衣收拾,衣服带子系的很好,还是活结,很仔细,阿扉其实很聪明,学东西也认真——

  曾经岑越想过,要是给阿扉教字教常识,阿扉是不是能慢慢的重新‘长’一遍,指的是思维智力,不是身体。

  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岑越知道他想的简单了。

  阿扉是被困在了五六岁的年纪。

  穿衣吃饭这些事情,那是小朋友能学习可以做好的范围,但要是再难度一些的东西,阿扉就‘学’不来了,也无法理解一些成人思维。

  无法圆滑的社交,听不懂大人弯弯绕绕话里的意思,看不懂复杂的神色,只能直勾勾靠着小朋友的直觉来行事。

  因为暂时无法康复,只能安慰说这样也挺好的。但一生被困在幼时——岑越想带阿扉去府县看大夫的念头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