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46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宫廷侯爵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温热的呼吸声扑在耳侧,惊的秋景明忍不住一个激灵。他下意识睁开眼,见秋景明正趴在他面前,笑的像个无害的垂耳兔,脖颈上璎珞圈折射的光彩比他的眼睛还要黯淡几分,而他声音小小的,带着柔软单纯的稚气:

  “我们......握手言和吧。”

第37章 太子

  因为秋景明伤的重,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秋君药担心他受了重刑, 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如果没人照顾容易让伤情反复,索性就安排他在披香殿旁边的兰竹殿住了下来。

  他一开始还担心这个举动会不会让秋景明近距离和引鸳接触,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很明显, 秋景明黏他要比黏引鸳的时间多得多。

  因为见识过秋君药盛怒时的雷霆手段,所以秋景明现在对于秋君药的敬畏多过于敬爱, 面对秋君药时时常小心翼翼的,这样谨慎的态度反而搞得秋君药有些不习惯,左右难安。

  许是秋家的孩子体质都异于常人, 寻常需要在床上修养半年多的伤,秋景明不到三个月就养好了,虽然还不能自如地活动, 但好歹下地走路是没有问题了。

  这两个多月以来, 他和秋景秀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两人时时同吃同住同睡,好似真的像亲兄弟那样兄友弟恭,不管两人心里究竟各自怀中什么想法,起码这幅画面看得秋君药着实有些感动。

  .......如果秋景明不要那么怕他, 看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畏畏缩缩、欲言又止就更好了。

  “陛下,起风了。”

  一日,秋君药正带着秋景秀在御花园里放风筝,放到接近下午的时候,引鸳带着人从小径深处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一见秋君药就笑:

  “你让臣妾好找。”

  “阿鸯,你来了。”秋君药放下手中的风筝线, 交到秋景秀手中,随即招手让引鸳过来,笑道:

  “风和日丽,这个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景秀也玩的很开心。”

  说完,他还唯恐引鸳骂他为老不尊,赶紧戳了戳一旁的秋景秀,怂恿道:

  “是不是,景秀?”

  “嗯!”秋景秀不愧是秋君药最宠爱的小儿子,瞬间理解了秋君药的意思,顿时脆生生的答应了,“母妃,好玩!”

  “.......”引鸳果然没再训秋君药,忍不住轻笑一声,他蹲下身,捏了捏秋景秀汗津津的小脸蛋,总觉得像是捏住了一个刚蒸好的白玉团子:

  “你倒是在这里玩的开心,你哥哥还在兰竹殿眼巴巴等着你和父皇过去一起吃饭呢。”

  “啊.........”秋景秀扭捏:“他也可以一起来玩啊。”

  “你父皇在,他才不敢。”引鸳抬头看了一眼秋君药:“他现在可怕你父皇怕的紧呢。”

  “.......”秋君药无奈:“我罚他,是为了他好,并不是为了让他怕我。”

  引鸳叹气:“孩子不就是这样,罚轻了,不涨教训;罚重了,孩子又不亲近自己了。”

  “还是我们景秀好,什么时候都黏父皇。”

  秋君药把秋景秀抱起来,颠了颠他的小屁股,笑:

  “你怕父皇吗?”

  “不怕。”秋景秀抱住秋君药的脖子,笑嘻嘻道:“父皇是天下第一的好爹爹,景秀最喜欢爹爹了!”

  “父皇也最喜欢景秀。”秋君药也就仗着秋景明他们不在,这么光明正大地偏心:

  “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景秀肯定饿了对不对?”

  “嗯!”秋景秀应声:“父皇,我要吃白玉饺子!”

  “好,朕叫小厨房单独给你做一份。”

  秋君药抱着秋景秀往前走,引鸳跟在父子俩身边,看着秋君药抱着秋景秀玩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叹了一口气。

  晚上就寝时,秋景秀又抱着被子跑去和秋景明睡,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秋君药书桌前烛火哔啵的声音。

  秋君药还在握着笔看奏折,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圈起来打算明天问问引鸳或者引鸳的父亲。

  引鸳卸了妆,换了一件宽松的裙子,走到秋君药的身后,轻轻按住了秋君药的肩膀:

  “陛下。”

  “嗯,怎么了?”

  秋君药还沉浸在户部尚书所说的国库空虚,要不要加重税赋的建议里,闻言慢半拍地抬起头,看着引鸳素净秀丽的脸庞:

  “怎么还不睡?”

  “臣妾睡不着。”引鸳俯下身,从后面抱着秋君药的脖子,身上的木兰花香气直往秋君药的鼻子里钻:

  “想要陛下陪着臣妾。”

  “.......”秋君药心想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黏人,走了秋景明和秋景秀,又来了一个引鸳。但他没吭声,而是反手拉住引鸳细滑的手腕,将对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下:

  “你怎么了?以往可没这般粘我。”

  引鸳盯着秋君药看了片刻,随即俯下身,抱住秋君药,声音低低:

  “臣妾害怕。”

  “怕什么?”秋君药索性放下书,像安抚小猫似的安抚引鸳的后背:

  “谁又欺负你了?”

  引鸳摇头,慢慢抬起眼,然后道:“陛下,您不能再这般偏宠景秀了。”

  他说:“当日接骨木花毒之祸,皆因父皇宠爱景秀引起。陛下身为帝王,万万不可让旁人看出陛下对景秀的疼爱,否则外头定会起闲话动摇江山,届时皇储之议又会沸沸扬扬,难以收场。”

  秋君药闻言皱起眉,摸引鸳手臂的动作一顿,随即意味不明道:

  “如果我就是想立景秀为太子呢?”

  引鸳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不显:“陛下慎重。”

  他道:“景秀尚小,才德并不出众,且在朝堂上也未曾有自己的势力,若就这样登上皇位,恐怕承受不住这样的恩宠。”

  “不是还有你吗?”秋君药看着引鸳:“你和你父亲、叔父他们.......”

  “陛下,外戚干政,并不是一件好事。”

  引鸳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和明镜似的,“当初陛下娶我,虽然是打着天府星北照的名号,但臣妾知道,是您忌惮我家族的势力,所以想要娶我。”

  “如今景秀养在我的膝下,一旦他登上王位,那么引家的势力愈发如日中天。现下引家是无人想反,也无人敢反,但倘若有一天,景秀未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君王,朝堂上又没有人能掣肘如日中天的引氏,难保没有引家的子弟手握盛权,想要摄政。”

  引鸳这个分析情真意切,句句为了秋家的皇权考虑,这让本来就不以为意的秋君药,也不得不起了些许重视。

  他盯着引鸳看了片刻,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鸯。”

  他说:“你没必要这样。”

  “朕给你权利,你好好用就是了,无须惶恐。”

  “可是臣妾想要的并不是权利。”引鸳轻轻垂下眼,感受着秋君药的掌心拂过他的发丝,低声道:“陛下应该知道臣妾想要的是什么。”

  引鸳说到这里,就闭了嘴,没有再多言。他没有明说,秋君药也不太拿得准他话里的意思。他兀自沉思了片刻,随即缓缓抱住了引鸳,偏头亲了亲他光洁的肩膀,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好,朕都依你。”

  “太子的事情,朕会再好好考虑的。”

  “那陛下可不能再冷落了景明、景和和景月。”引鸳捧着秋君药的脸,认认真真道:

  “臣妾不求景秀能当太子,只想要保证景秀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长大,再无人可以将坏心思打到他身上。”

  “知道了。”秋君药道:“你且安心,朕会把握好分寸的。”

  .

  因为答应了引鸳,加上秋君药也有心想要改善他和景明之间的关系,于是他便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但秋景明显然是被吓怕了,看到秋君药都打哆嗦,终日不是将自己锁在兰竹殿养伤,就是偶尔去御花园溜达锻炼身体,偶尔碰到秋君药,跑的比兔子还快。

  秋君药自己也愁,但刚好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此时正是四月天,刚好到了大端例行的春猎时刻。

  因为往年秋君药沉迷炼丹,加上身体不好,所以他一般都不到场,甚至不办,这次他想了想,竟然破天荒地选择了同意,还钦定秋景明、秋景和、秋景月、秋景秀四兄弟随行伴驾。

  秋景明几兄弟显然是第一次这么完整地被秋君药凑到一起,一时间接旨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二哥,我还以为这次,父皇只会带秋景秀一个人呢。”

  彼时秋景月接旨的时候还在二皇子府中和白墨比试。他武功差,但是又菜又爱玩,每次来找秋景和,一定要和白墨打一架才甘心。

  当然,十有八九是输,还有几次赢是白墨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偷偷放水了。

  秋景和显然也对秋君药此次亲自前往春猎现场、还要带上他们几兄弟这件事感到惊讶,但片刻后又收了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地喝了一口茶,意味不明道:

  “此次春猎的第一名还有彩头,不知道会赏给谁。”

  “当然是赏给我了。”秋景月大言不惭道:“秋景明伤才刚好,秋景秀又是一个黄毛小子,二哥你.......”

  他顿了顿,笑嘻嘻地凑过去,用肩膀撞秋景和的手臂:

  “二哥你不会和我抢的,对吧。”

  秋景和睨他一眼,闲闲笑开:

  “那可不一定。”

  “啊?”秋景月顿时垮下脸,要闹了:“二哥你怎么这样啊!”

  “我说不一定,不是我要和你抢。”秋景和哭笑不得道:

  “是秋景秀那么得宠,就算没有拿第一名,父皇保不准也会寻个名头将彩头赐给他,你说是不是?”

  “..........”秋景月恍然大悟:“有道理。”

  他忽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头枕着秋景和的大腿,喃喃道:

  “有父皇宠真好。”

  秋景月抽了抽鼻子,想哭:“我母妃虽然母族积盛,但她本人早就去世了,二哥你的母妃慧妃娘娘虽然还在......却也常年闭宫吃斋念佛,甚至连你也不见........说真的,我们还不如秋景明,虽然他母妃现在已经出宫了,但起码之前景明之前还能时时见她一面,不像我们,相见都见不到。”

  秋景和闻言,微微垂下眼睫,摸了摸秋景月的头发,声音低低:

  “景月。”

  他说:“你想你母妃吗?”

  “想啊,怎么不想,可是人都死了,我又没有秋景秀那么好的命,生母死了,父皇还能再给他找个国母当母妃。”

  秋景月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秋景和,“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啊,就是想让二哥你早点当上太子,然后把秋景明和秋景秀都杀光,然后我就可以去让小妈当我的母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