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76章
作者:不吃姜糖
引鸳用力在秋君药的肩膀上锤了一下,但是双臂软绵绵的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被秋君药抱回厢房,又是亲又是揉又是抱才哄好。之后,两人又一块儿去芸池泡了个澡,这才缓过劲来,交颈相贴,腻在一起说着闺中房事,说着说着引鸳便脸色通红,怎么也不肯试秋君药之后说要在马车里的提议。
因为正直盛夏,日头落的早,天黑的时候还不过酉时,秋君药吃完饭到现在一番折腾,也才堪堪到辰时。
秋君药被引鸳伺候着穿好衣服,又束好冠,想了想,拉起引鸳的手,在他指尖上亲了一下:
“时间还早,要不我带着你去外面逛逛?”
秋君药说:“我听景明说,今日是灵族的新族长上任的时候,我总觉得灵族不像是真的归顺大端,一定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所以想去见一见他们,试探试探。”
“陛下为何这么怀疑?”引鸳一愣:“灵国覆灭五十多年了,难道他们还抱有异心?”
“灵族复国肯定是无望了,但难保他们不会私底下想办法搞事,来报复父皇之前对他们做过的事情。”
秋君药凝眉:
“今日景和的几句话点醒了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不管是老国师纵容甚至劝导朕炼丹,还是那凭空出现的接骨木花毒.....你想啊,明明接骨木花毒很少在京城流行,景明平常舞刀弄枪的,又不善用毒,那这罕见的毒是哪里弄来的?谁给他的?为什么事发之后那个联络宫女的对食太监又忽然消失在宫墙,再也找不到了?就像楚瑜忽然消失那样?还有那个指认景秀给景明用毒的叫随瑜的小太监,为什么明明你赦他无罪的时候,他却又突然自杀?以及,之前景月用狼群试图杀死景秀那件事,以景月那个半桶水的脑子,他真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吗?”
秋君药越想越觉得心惊,总觉得这些事通通都在指向一个人。
他只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但这些秘密还亟待某人去确认,于是豁然站起身,拉着引鸳,低声道:
“不行,让和儿一个人去找楚瑜,我不放心......为了确认,我得去灵族的聚集地看一眼。”
“阿鸳,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
第59章 灵族
秋君药话音刚落, 引鸳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地接上了话:
“好。”
他握住了秋君药的手, 坚定道:
“我随陛下一同前去。”
秋君药看了他一眼, 随即笑了笑,指腹落在引鸳柔软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
“不害怕啊。”
他说:“可能会很危险哦。”
“陛下都不怕危险, 臣妾为何要怕。”引鸳有些不明所以,凑过去用脸蛋蹭了蹭秋君药的掌心, 随即双臂攀上秋君药的脖颈,贴着秋君药的胸膛,低声道:
“臣妾说过.......陛下在哪, 臣妾就在哪。”
秋君药低下头,在他眉心上亲了一下,随即打横把引鸳抱起来, 引得未有防备的引鸳重心一晃, 差点惊呼一声:
“走吧。”
秋君药稳稳地抱着他,往门口走去:
“不管是豺狼还是虎豹,总要去见一见,心中才有数。”
秋君药不是怕事的人,相反, 他胆子还很大。
不管是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还是几度历经危险,在短暂的失措过后,秋君药都展现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冷静和果断决策。
他懂得既来之则安之,也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从学着习惯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秋君药都没有怕的时候。
灵族虽然已经归顺大端几十余年, 但由于他们大多数人都自诩能道破天机,所以向来不愿意与大端人为伍,依旧喜欢成群结队,聚集生活在一处,每年还会选出族长,在这个情况下,没有朝廷的势力去介入看管是万万不行的。
秋君药先是留下了六个影卫和若干侍卫来保护秋景秀和秋景明的安全,随即又拿了半块兵符交给秋景明,告诉他若他亥时之后没有回来,就带着这块兵符去找州县的长官,带兵到灵族人的聚集地来找他。
如果找不到,到时候他会放出烟火弹示意方位。
秋景明不知道秋君药想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弟弟。
秋君药点点头,随即带着剩余七个影卫,和引鸳乔装打扮一番后,便悄悄离开了避暑山庄。
因为还不到亥时,所以街上的集市和夜市都还很热闹,往来的灯笼高高挂起,如夜明珠般展开温暖璀璨的光彩,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混合着食物和脂粉的香气从街头飘到街尾,将夜晚点缀的愈发丰富多彩。
秋君药拉着引鸳,率先来到白天那家卖给秋景秀糖糕的铺子上,却意外地发现那家铺子已经打烊了。
“.......这么早就收摊了?”
秋君药愣了一下,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竟然连唯一能接触到灵族的线索都断在开头:
“这夜市才刚开启没半个时辰,怎的就打烊了?”
引鸳显然也没有想到,兀自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随即迟疑道:
“可能是......家里遇到什么事了?”
“这........”秋君药有些焦躁,没有灵族人带路,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灵族人今天会在哪里聚集?
两人正发愁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女声:
“公子是在找红娘吗?”
秋君药一愣,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容貌端正,笑意淡淡的女人正看着他:
“她今晚不出摊,恐怕您得其他时候再来了。”
秋君药见她穿的朴素但姿容气度却很温和,让人心生亲近,于是忍不住问道:
“你好,请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这.......”女人被问的迟疑了一下,语气逐渐带上了些许警惕:“您找她有什么事?”
因为灵族人属于战败后才不得不归顺大端的,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灵族人在大端的地位还是有些低,小部分人虽说比奴隶好些,但也差不太多。加上灵族人大多貌美灵动,所以经常会无故被人欺侮,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又少不得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因此女人看多了灵族人被调戏的事件,一时间不由得对秋君药起了些许警惕,生怕面前这个长相俊秀温雅的小公子人面兽心,会对好姐妹红娘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秋君药最懂看人心,见女人的态度不复往常那般温和,转头又见隔壁摊的摊主朝他投来若有若无的打量的视线,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
于是,他想了想,便笑道:
“夫人不必多虑。”
秋君药揽过穿着女装的引鸳的肩膀,道:
“今日我儿来这个摊上买过糖糕,我夫人顺带尝了一下,觉得这口味甚是稀奇合胃口,心心念念不已,连晚饭也不曾多用。我观他如此,不忍他惦念至此,于是便找到这家糖糕铺子,想要买一些给夫人解馋。”
引鸳闻言,配合地点了点头:“夫君说的正是。”
“........”
人总是容易对长的好看的人心生好感,女人见引鸳生的如此美貌,又闻秋君药对夫人如此宠爱,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放下了心,复又笑道:“原来如此。”
她说:“公子有心了。不过红娘今晚是不会来了,公子还是明日再来吧。”
秋君药闻言可惜道:“怕是她晚上有事,所以才不得见了。”
“公子猜得没错。”女人并没有意识到秋君药是在套他的话,仍然无知无觉道:
“今日灵族人要推选族长,她虽然已经嫁给大端人,但仍旧要回去参加的。”
“哦?”秋君药故作茫然:“推选族长?”
“是啊。”女人只当秋君药不是青州人,对此处知之甚少,于是点头耐心解释道:
“我听红娘说,新来的族长是他们族内最高贵的圣女一脉的后代。灵族战败后四散凋零,也就是这几年才勉强在青州聚齐,圣女一脉的后人也好多年没有出现了,她此次回去,是想去一观新圣女模样的。”
“圣........女?”秋君药迟疑:“这个新族长是女子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女子摇头:“不过灵族向来是女尊男卑,历任族长十有八九是女子。”
“原来如此。”秋君药摸了摸下巴,这回终于知道灵族人难以融入大端的真实原因了。
灵国女尊男卑,大端则男尊女卑,这样的文化和性别地位差距,造成了灵族人虽然归顺大端,始终游历于大端人之外,还是倾向于族内通婚。
只有少数真的赢得了大端人尊重的灵族女子或者男子才会选择嫁给心上人,而也正是因为丈夫或者妻子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平等,才会让灵族人宁愿舍弃自己原有的身份,义无反顾地嫁给外族人。
思及此,秋君药又从女子处问了一些红娘透露的信息,随即留下几锭足够女子一家人生活半年的金子,买走了那位名叫绢娘的女子摊位上的翡翠耳环。
秋君药把耳环挂在引鸳的耳朵上,一边走路,一边神神在在地看了引鸳好几眼。
“夫君总是看我做什么。”因为在外面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引鸳在外就喊秋君药夫君,摸着耳边问:“这个耳环不好看吗?”
“好看。”秋君药说:“你真的好漂亮。”
“........”引鸳脸红:“夫君你又犯浑了。”
“我没有。”秋君药说:“你看你出来之后,这个街上大半部分都在看你,好些人眼珠子都要掉在你身上了。”
引鸳还真没注意,他所有的心神都挂在秋君药的一举一动上面,哪里还有精力去注意旁人:
“旁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茫然道:“我只关心我夫君,旁人的眼光,于我何干?”
“........”秋君药闻言一乐,伸臂揽住引鸳的肩膀,低声笑道:
“夫人,我的好夫人。”
他摇头:“你这嘴可真够甜的。”
引鸳不懂秋君药在笑什么,他顺势倚在秋君药的怀里,被带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
“夫君,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刚才那绢娘说了,灵族人今晚会在城外的泸西河外聚集,推选族长。”
秋君药说:“现在去泸西河。”
“哦。”引鸳道:“夫君,那绢娘的话你怎么都听的这么清楚啊。”
秋君药还没听懂小醋坛子又翻了,“那当然啊,我可是.......”
忽然,秋君药一顿,鼻子动了动,装作茫然道:
“哪里来的醋味啊?”
引鸳锤他一下,随即又被秋君药嘻嘻笑着抱住,又亲又揉,把人弄得浑身酥软了,才作罢。
泸西河离内城有些远,秋君药走到一半又雇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到泸西河边上,才堪堪停下来。
秋君药付了马车费,随即将引鸳扶下马车。
这泸西河说是河,其实就是一条浅溪,隔着清凌凌的溪水,秋君药和引鸳能看到不少头发五颜六色的灵族人正齐刷刷地穿着白衣,头戴长长的白纱,仰头看着面前被摆起的高台,虔诚地双手交叉捂在胸口,垂头似乎是在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灵国之前的国家图腾是月桂花,象征着灵族人与世独立,清冷高洁。
灵族人此刻无论男女老少都戴着月桂银簪,挽起发丝,虔诚地祈祷过后,随即仰起头,似乎是在凝望着高台上的几个人。
几个穿着同样穿着银色白衣的女人旋身跳起舞来,围着一个巨大的火盆转来转去,在月色下清灵鬼魅的好似妖仙,动作柔韧古怪,似乎是在遵循什么上古的召唤,一动一静都极有节奏,再配上那浅蓝浅绿的头发,有种诡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