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撤回了一条BE 渣攻撤回了一条BE 第20章

作者:大白狮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超喜欢这个封面的,超好看!

第22章 再遇

  御景路39号,一个尘封多年的地方。

  因为最近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火灾案,这个被遗忘许久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

  经年无人打理的门口长满野草,一眼望去郁郁葱葱。游川用钥匙打开门,锈蚀的大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尽管外墙已经被大火烧得焦黑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从精巧的构造和布局中仍能依稀看出这所别墅当年是如何华美大气。

  游川站在门口抬眼望向二楼,复式阳台上装着围栏,那里就是搜救人员找到纪九思和赵妤遗体的地方。被发现时两人的遗体成拥抱的姿势,彼此紧紧地贴在一起,仿若一对至死不渝的爱侣。

  这一发现当时在外界引发了广泛讨论,无人不称颂赞扬他们绝美的爱情。甚至有人说,纪九思本已经逃出火场,为了救自己的妻子他毅然返回,可惜最后两人都没能出来。

  而事实究竟如何,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别墅内部贴了禁止入内的封条,游川从旁侧的小路绕过去,来到了位于房体后面的花园。

  这里是受大火侵蚀最严重的地方,火星焚烧植物茎叶形成的草木灰,使这里成为肥料覆盖的沃土,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草野花在花园里疯涨,已经完全看不出昔日繁花似锦的精致模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纪珩父母的遗体没有入祖坟,而是合葬在了这片荒废的园子里,石质墓碑上,他们的名字并排依偎,墓碑顶部有他们的合照,郎才女貌,笑得很温馨。

  游川视线往下一扫,发现碑前静静躺着一束白百合。捡起来一看,花瓣仍旧娇嫩,幽然散发着清香。

  “放回去。”

  不远处霍然传来一道人声,游川回过头,就见一个清俊的影子从栅栏深处走出,直直地向他而来。

  游川并不意外。

  纪瑛一步步走到墓碑前,他的头发仍是一贯张扬的银灰色,还带着那个蓝宝石的耳骨钉,深沉的神色却与游川初次见他时轻浮浅薄的模样判若两人。

  或者说,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纪瑛在游川面前站定,双手插兜,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出他的不悦。

  “游川先生,你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育过你,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吗?”

  话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游川看着他挑了挑眉,扯出一抹笑意:“哦,实在抱歉。”

  他仿佛不经意地松开手,百合花直直坠地,在地上接连翻滚几圈,纯白的花瓣沾上污泥。

  纪瑛的脸色阴沉了一瞬,但他是个善于隐忍的人,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弯腰小心捡起来被弄脏的花束,甚至掏出手帕擦拭花瓣上的污渍。

  游川似笑非笑道:“已经弄脏过了的东西,就不必再拿去污了逝者的眼吧?”

  纪瑛垂着眼皮道:“我们无冤无仇,你对我说这种话,我可以认为……你是在为纪珩出气吗?”

  他似乎对游川与纪珩间微妙的关系了如指掌。

  游川毫不避讳地点点头,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可以这么认为。”

  纪瑛闻言嗤笑一声,他倒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懒得再伪装成从前缺心眼的样子:“你喜欢他?”

  游川看着对方蹲下身将擦干净的白百合重新放到墓碑前,神色淡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纪瑛这里,沉默就代表着肯定,他不禁觉得荒谬,认真发问:“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肆意妄为,喜欢他不择手段,还是喜欢他像个疯子一样……喜怒无常?”

  游川眼神冷了下来。

  纪瑛摇摇头,只觉百思不得其解。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对着这种人也能产生感情,你是不是忘了他过去是怎么对你的?”

  游川居高临下看着纪瑛,带着那么点儿显而易见的怜悯。

  “只有被记忆捆绑的可怜虫,才会对‘过去’念念不忘。”

  纪瑛闻言顿了顿,面无表情抬头看了游川一眼:“你懂什么?”

  他半跪在墓碑前,伸手缓缓从“纪九思”三个字上拂过,指尖逐渐用力泛白,原本藏得很好的恨意从他眼中浮现。

  纪珩什么都有,而他纪瑛什么都没有。

  同为父亲的儿子,纪珩可以在生日时得到纪九思一整天的陪伴,他们一起去放风筝,去游乐场,笑得那么开心,而自己只能在远处默默看着,连上前叫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他也想得到父亲的注意,于是他努力学习,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终于成为了整个学校最优秀的小孩。他累得病倒了,但是一点都不后悔,因为父亲带着礼物来看他了。

  可纪珩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就将父亲叫了回去。

  同为父亲的儿子,纪珩可以和自己父母和和美美地出现在新闻媒体上,而自己却不被纪家承认,父亲甚至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另一个儿子的存在。

  后来父亲不在了,他难过了一段时间,可他知道赵妤也死了,那个霸占着纪家夫人位置的女人终于死了,这意味着他也许能够正式被纪家接纳。

  现实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那些人告诉他,想要进纪家大门,可以;要想公开他的身份,不行。

  纪明泽,他血缘上的爷爷,看不上他母亲见不得光的身份,连带着也看不上他。他永远也忘不了,初次见到纪明泽时,自己是如何忐忑雀跃,可对方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发出一声叹息。

  纪泽明一心只顾念着刚刚失去父母的纪珩,可自己呢?自己也刚刚失去了父亲,自己也是他的亲孙子!为什么就可以对自己这么冷漠,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血脉呢!

  养子……呵,多么可笑的身份!

  纪珩的眼底冒出红血丝,心中恨意翻涌。他闭了闭眼:“我不能恨吗?我没有资格恨吗?”

  这些年来,不管外面的人如何揣测嘲笑他,如何轻视贬低他,他都笑脸相迎,仿佛看不懂他们讥讽的表情,听不来他们话语中的夹枪带棒,实则把每笔账都记在心里,蛰伏着等待清算的那天。

  现在纪珩倒台了,纪氏不会让一个蹲大牢的罪犯掌权,而作为除纪珩外唯一有正当身份的继承人,自己会顺理成章得到纪氏的一切。

  “你当然有资格恨,恨你父亲不负责任,恨你母亲自甘堕落,你的悲剧是由他们带来的。”游川道:“你唯独没有资格恨纪珩。”

  纪珩的存在没有错,他是父母在正当婚姻关系中诞下的血脉。他没有伤害过纪瑛,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纪瑛的存在才是错的,才是导致纪珩不幸的原因之一。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纪瑛恨声道。

  “不要以为纪珩捧着你你就能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离开他你什么也不是。”

  游川不怒反笑,语气轻松:“这我倒是承认。”

  纪珩给得实在太多,抵得上他苦干大半辈子的成果。没有这些,他拥有的远远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他离开纪珩什么也不是,纪珩离开他也一样。

  想起不久前在会面室昏睡过去的某人,游川无奈地笑了下。

  “可惜他很快就会失去一切,财富,地位,权力……我会一件一件地从他手中夺过来。而到那时,变得一无所有的纪珩,你还会喜欢吗?”纪瑛才不相信真有人能对纪珩死心塌地。

  “尚未发生的事,谁知道呢?”游川道:“如果涉及感情就必须要有所图,那么比起钱权这些身外之物,我或许更愿意图谋这个人本身。”

  初见纪珩时,游川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如果他真的能因为钱和地位和纪珩走到一起,那么前世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呵!”纪瑛对他的回答报以冷笑。

  游川才不管他信不信,礼貌性叙话后便直截了当切入正题。

  “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是你在背后操控吧。”

  作者有话说:

  越看纪瑛越适合做个偏执阴郁受……

  该死!老夫的少女心,又在蠢蠢欲动了

第23章 绑架

  “这也能算到我头上?”

  纪瑛撑着膝盖站起身,双手插兜,脑袋一歪,露出无辜的表情。

  “纪珩被警察带走,连带着他做过的事被新闻媒体曝出来,这都是他自找的。知道你想袒护他,但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警察办案都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给人定罪。”

  在纪氏集团大楼门口拍照的记者显然是提前得知了消息,早早地便在隐蔽处蹲守好了。而在拍到照片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有人火速在网页上将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都曝了出来,对该事件了解程度之详细,如果说没有内部人员透露,是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的。

  网站反应过来后迅速删文,也证实了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而背后这个人……游川眸子微眯。

  除了纪瑛,他想不出第二个。

  原本他只是怀疑,但在与纪瑛交流过后,这点怀疑就变成了肯定。

  纪瑛的否认完全在游川的预料之中,没有小偷会承认自己是小偷,也没有罪犯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罪行。

  “不承认也没关系。”游川淡淡看着纪瑛:“我会找到证据。”

  然后将他对纪珩做的事,如数奉还。

  这两天网上关于纪珩的话题还在持续发酵着,并且有越来越沸腾的趋势,很多网友一窝蜂地涌到公安局官方账号下询问调查的最新进展。

  警方暂时还没有查到关于袭击者的更多线索,只能发公告表示正在努力搜查中,请广大市民稍安勿躁,然后毫无疑问地被喷了个狗血临头。更有甚者直言警方是不是和资本家有勾结,这样的言论已经属于恶意揣测的范围,这些人很快因为言论不当被封了号,却也因此激起了网友们更大的逆反心理,有偏激者甚至到纪氏集团门口举牌抗议。

  纪氏内部一片愁云惨淡,而它的竞争者们却在暗地里偷笑,继续煽风点火挑起矛盾。

  这天晚上,游川开车时与一个眼熟的身影交错而过,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放慢了速度,从后视镜观察对方。

  那人脑后扎了个小揪,身上穿着件崭新的薄羽绒服,拉链大大咧咧敞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串儿车钥匙,走路姿势吊儿郎当,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游川略一回想,记起了这人的名字。

  赵奕德。

  那天晚上在门口向纪珩要钱的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半个月前才赌光了财产被家里扫地出门,还因为纪珩不给他钱放了狠话。怎么短短时间内便一改当时潦倒落魄的模样,看起来春风得意的?

  游川把车停在路边,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刚好能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他穿上外套下了车,像一只潜行在黑夜里的猫,不着痕迹地跟在赵奕德身后。

  赵奕德对身后的小尾巴浑然不知,他刚吃完夜宵,嘴里叼着根牙签,大着嗓门跟朋友打电话。

  “我操了,这破店到底他妈在哪啊?你大爷我在这儿转了半天也见着个影儿,是叫这名字吗?”

  “啊?看见我了……哪呢?”

  他伸长脖子望,终于看见远方拐角处朋友在对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