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做田舍郎的日子 在古代做田舍郎的日子 第64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起初小崽子还挺怕曹闻,见到人都怯生生的,但还是很礼貌的叫哥哥。

  倒是也不怪小孩子害怕,曹闻体格大,小孩子没有接触不懂他的脾性,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个子大会更危险。

  如果是被这样体格的人打到的话,肯定会受伤。

  不过每次来曹闻都蹲下身和他说话,还给糖葫芦,小崽子熟了也就不怕了。

  有时候许多盐不在,曹闻还会把小崽子抱去书房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拨算盘玩儿。

  如此炎热的夏月过去了,转入了秋高气爽的时节。

  曹家上百亩田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虽说有庄子上的人会管理好秋收,但曹闻和许多盐每年还是会抽空亲自前去看寻。

  如此查检敲打手底下的人,省得天长日久的对差事懈怠,或者管事的人苛待佃户。

  曹闻是佃户出身,这些年来一直都对手底下的佃户很是厚道,在整个镇子上,佃户这块儿的名声是极好的。

  两人来来去去的忙了好一阵儿,一直到了十月里,农忙结束,这才松闲下来。

  “今年干旱,虽是有水渠灌溉,粮产却也还是缩减了不少。”

  许多盐核算了秋收账目,去年收上来的粮食有六千余斤,足有五十石的粮产,今年只有五千多,近乎少了快十石的粮食。

  “好在是庄子上鸡鸭鹅猪,牲畜家禽养得不错,弥补了秋收不足。”

  许多盐靠在椅子上:“不过今年是挪不出什么粮食来卖了,自吃养牲口差不多就能消耗抹平。”

  曹闻道:“不卖便不卖,虽是今年稻价有涨,但自家手头上还得要有自己的囤粮才行,需得时时以备万一才是。”

  许多盐合上账本:“那就这样吧。”

  晚风徐徐,从窗口扑到了许多盐的侧脸上,他举头瞧了一眼外头的夜色,月光如水。

  入秋以后明显的冷了,连月光也变得比夏时要清冷得多。

  曹闻见势过去合上了窗子:“得提前囤炭火了。先前开山堆了不少柴火,届时可以自烧些碳用。”

  许多盐应了一声,伸手拉住了曹闻的袖口,愈是到了这般凄风冷寒的季节,他发觉自己是愈发的依赖曹闻。

  为此秋冬都不喜外出生意,就喜欢窝在镇上。

  白日去铺子里逛一圈看看账,下午去茶楼戏馆里打发一点时间。

  天气舒坦适宜,虽是时节寂寥了些,但比之春夏的忙碌,他反倒是更喜欢这样的时节。

  吕菱璧偶时笑,说他这时候也有些富贵闲人的姿态了。

  “阿闻,明天去宝禽馆里逛逛吧,好久没去斗鸡了。”

  曹闻顺了顺许多盐的头发:“好啊,到时候我拿个彩头。”

  许多盐笑了起来。

  两人在合上的窗前缱绻了一番,曹闻尤闲不足的把许多盐抱到了书案前。

  许多盐恍然醒过神来:“不行,这里太多账册了。”

  曹闻眸色如热火,好似随时能把人吞灭,闻言他还是冷静了一些,转而把许多盐抱了起来。

  “那回房吧。”

  左右几步路。

  只不过回屋却也嫌到床上的路程远了,屋门被蹬上,曹闻径直便将人压在了桌上。

  ………

  翌日,曹闻把裹在被子里的人给拨了起来。

  “不是要去斗鸡么,这时节斗鸡的人多,去晚了就挑不到好的斗鸡了。”

  曹闻一边给许多盐套上衣服,一边说道。

  “我说的是下午,哪有这么早去的,便是那些个富家少爷也没这么早往斗鸡馆里扎的。”

  许多盐闭着眼睛应答着曹闻的话。

  “磨蹭着不起来可不就晚了。”

  许多盐无奈,只好由着曹闻把衣服给他套好,这才起了身。

  两人一道洗脸漱了个口,出屋时见着昨儿不知被压皱成什么样的桌布已经换了一块新的,许多盐微有些不好意思。

  “好似有些日子没见着小荷花了。”

  曹闻草草抹了把脸,给许多盐填了一碗瘦肉粥。

  说起这事儿,许多盐不免蹙起眉头:“是啊,这些日子不得空,没如何在宅子里。前儿我问了门房,我们不在的时候也没几见他过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听曹闻这话,许多盐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说是窄巷子,出去有大荷塘,镇上也就水巷了。”

  先前小荷花来了几回,也没细问过他究竟住哪儿。

  两人推测了一番,猜想是住在水巷。

  水巷一带都是些矮小陈旧的老房舍,三教九流居于此处,什么人都有。

  饭后,天气凉爽,两人没套马车闷在车里头出去,而是步行出门,一路走到了水巷。

  “大娘,这巷子里可住着个叫小荷花的孩子。”

  许多盐在巷口遇见了个挽着菜篮似是要出门买菜的妇人,想来是这一带的住户。

  他比了比自己的腿:“大概这么高。先时有乞讨过。”

  被叫住的妇人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什么人啊?”

  “是这样,我们是小荷花的远亲,听说她娘病了,捎带口信儿的人也没把位置说太清楚。只说住在水巷里。”

  妇人闻言道:“小荷花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她娘病了,那么大一点就出去讨生活,也实在可怜。”

  “他娘是捎了口信儿让你们来接孩子的吧?说句不厚道的话,其实早该叫人把孩子送出去的,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孩子怎么受得了。小荷花他娘就是舍不得,硬捱了这么久,瞧孩子瘦的跟小猫儿一样。”

  妇人念叨了一通,才朝前指了个方向。

  “多谢。”

  两人听闻孩子确实住在这边都有些高兴,但听其现状好似并不乐观又不免忧心,辞别了妇人连忙顺着路往前去。

  “往后也无须再叫我前来了,这一趟一回的,看诊费用不结也就罢了,先时的药前也只结了一回。”

  “陈大夫,我阿娘,阿娘什么时候能好?”

  “你娘的病是老毛病了,再怎么看大夫也就那模样,人都有那么一遭,用药也只不过是多吊两天。”

  巷子细窄,仅够两个人通行,曹闻和许多盐一前一后过去,尚未到小荷花家门前,反倒是先听到了交谈声。

  寻声过去,只见个头还不高点的小孩子一双眼睛通红,许是常哭,眼睛已经浮肿了,两只手紧紧抱着医药箱子,听到面前长绸男子的话,眼睛又更红了些。

  “不过是个小孩子,大夫说话未免也太重了些!”

  许多盐信步上前打断了大夫的话。

  “我说话是直白了些,可这孤儿寡母的,是何病情我除了与这孩子说还能与谁说。早说了他早些准备,若是哪日人突然走了,岂不是更伤心。”

  大夫没好气道:“这欠我许多费用未结,我还不能说两句了不成。”

  “多少钱,我一并结给你。”

  曹闻未与之争辩,径直掏出了钱袋子。

  见是有人结账,大夫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也不是我为难孩子,我这属实不过是小本生意,也得养家糊口。”

  “你们是孩子的亲戚吧,早就该来瞧瞧了嘛。”

  “阿盐阿闻哥哥。”

  小荷花看着来者,因为哭过声原本就有点颤颤的,时下见着亲近的人,跑着过去扑到了许多盐的怀里。

  许多盐矮身把小荷花抱了起来,从孩子手里接过医药箱子,转过去拿给一头的大夫。

  “劳烦您跑一趟。”

  大夫走后,曹闻点了一下小荷花红通通的鼻尖:“小哭包。”

  小荷花吸了吸鼻子:“没有哭。”

  “没有哭眼睛这么红?”

  小荷花摇摇头:“今天都没有哭。”

  话毕,他从许多盐的怀里滑了下去,一手拉着许多盐,一手拉着曹闻,要两人进屋里去喝点水。

  小荷花家里情理之中的简陋,水巷有好的宅舍,但多是些老瓦房,年久失修漏雨是常态,很多甚至还不如村子里的茅草房。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草药味道,让许多盐忽然便想起了以前的吕菱璧,家里也总是如此。

  “哥哥坐。”

  小荷花端了两条板凳出来,又取了块干净的布擦了擦凳子和放在小院子里的石桌,这才让两人坐下。

  不一会儿,又突突突跑进屋里,再出来已经捧着两个碗和水壶出来了。

  “小荷花,咳咳,你回来了么?”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说话的声音甚是孱弱:“谁来了?”

  “哥哥喝水。”

  小荷花给两人倒好水后应答道:“是阿盐阿闻哥哥。”

  屋里陷入了安静,一会儿后,门栏处竟然有个女子扶着门出来。

  女子脸色蜡黄,唇色苍白,但依稀能辨认出算不得多大的年纪。

  “阿娘,你怎么出来了!”

  小荷花见状连忙去搀着人,虽然女子已经骨瘦如柴,但也不是个五岁孩子能搀扶住的,女子还是虚靠在门上,看着小荷花脸上有了些笑容。

  曹闻和许多盐见状连忙起身:“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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