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第21章
作者:会飞的茄子
他是疯,不是蠢,自然知道这群人还做着将自家女儿送进宫争夺后位的心思。
所有试图阻挠他和陆雪拥成婚的人,都该死。
“陛下,您怎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一个臣子出列高声道。
然而不等他说完,应我闻就不耐地皱起眉:“朕不想听。”
下一瞬,读懂主子意思的宣王府暗卫便利落地一刀砍断了出言劝谏的臣子的脖子。
满地跪着的大臣,无一人再敢做声。
“唔,朕觉得明天就是个不错的日子,登基和封后顺便一齐办了吧。”他敷衍地吩咐道。
这一日,所有人都领略到新皇与先帝,与太子截然不同的独断与专横。
违逆者,只有一个死字。
帝王大婚当日,全京城皆知新立的皇后是一个死人,却无一人敢多言。
仪式结束后,应我闻抱着人喜气洋洋地走到碎雪殿前,便瞧见本该逃离京城的陆恒与陆惊春正在殿外等候。
他极其自然的开口,就像是早就演练过无数次,“爹和阿姐怎么来了?京城的新宅子住得可还习惯?”
然而陆恒只是复杂地看了眼新帝,与陆惊春一齐跪地,那往日笔直的文人脊梁早已弯曲得如同寻常老翁。
“恳请陛下,让雪拥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沉默半晌,应我闻轻笑一声,像是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含恨而死的人,真的可以入土为安么?”
陆恒怔怔抬头,望着帝王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人,禁不住红了眼眶。
白衣公子微垂着头靠在帝王硬朗的胸膛上,侧脸依旧清绝出尘,与生前没有半分区别,足以见得应我闻的确将他照顾得很好。
陆惊春沉默地注视着白衣公子被精心涂抹上朱色口脂的唇瓣,早已泣不成声。
后来,应我闻利用帝王的权势,锲而不舍地派人去寻找可以复活陆雪拥的法子。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帝王用来自欺欺人的手段,却无人敢打破这个拙劣的谎言。
在他登基的第三年,浑浑噩噩的第三年,终于等到了一位鹤发童颜的道长进宫面圣。
道长说他罪孽深重,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若想逆天而为复活陆雪拥,便要亲自折断傲骨,向诸天神佛请罪。
应我闻从来不信神佛,因为神佛从未宽待过他,更从未宽待过陆雪拥。
可这是唯一可能救活陆雪拥的法子。
恰逢除夕,宫中宴会难得祥和一片,应我闻冒着漫天飞雪,脱下了彰显帝王威严的衣袍,独自一人来到南郊的不知山。
三千阶石阶,他一步一拜,低下蔑视众生的头颅,叩拜三千神佛,只求神佛能放陆雪拥一条生路,不要让那样好的人躺在冰冷的地狱里。
如果阎王非要扯一个人下去,那就换他去。
鲜血渗透进冰雪,蔓延到看不到尽头的每一阶石阶。
天边隐隐泛白,应我闻咬牙咽下喉间的血腥,迈上最后一层石阶,他身形晃了晃,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恍惚间,他看见陆雪拥撑着伞朝自己走来,不情愿地微微倾斜伞身遮住了他半身风雪。
应我闻瞅了眼那人雪白的衣袍,再低头打量着自己浑身不堪的血迹,默默离他远了些。
‘陆雪拥’拧眉道:“你躲什么?”
应我闻闷闷道:“我不冷。”
因为陆雪拥的名字,他尤其不讨厌雪。
看似冰冷,实则干净的雪,总能让他觉得,陆雪拥就在身边。
“随你。”‘陆雪拥’转过身,见他一动不动,又回头无奈道:“还不走?”
应我闻恍恍惚惚站起身,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身影逐渐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次日,在养心殿守夜的太监迟迟不见陛下醒来,冒死闯入殿中,却发现帝后皆不见了人影。
禁卫军与锦衣卫暗地搜查,最终在南郊不知山的山顶发现了一座新坟,而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应我闻,已自刎于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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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闻隐去了自己为陆雪拥做下的荒唐事后,忽而发觉,除此之外竟只剩下那段麻木的,在边关作战的日子勉强能够宣之于口。
那些荒唐事背后的爱意过于癫狂,他怕吓到陆雪拥,也不想因此让那人心生愧疚,故而一概隐去。
陆雪拥是个小雪人,而他的心太炙热,只能小心些,再小心些去靠近。
“所以你用半年时间拿到了兵权,好不容易当上皇帝,结果不小心在爬山的时候一脚摔死了?”
听完应我闻严肃认真的阐述,陆雪拥的心绪十分复杂。
听他如此反问,应我闻连忙笑嘻嘻地点头应声,“是啊是啊。”
说完,又忍不住低头啃了啃他的唇瓣。
陆雪拥皱眉看他,只觉得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竟没有与旁人亲近时那样排斥。
应我闻继续说道:“若不是他们害死了你,我也不会去找他们报仇,也就不会被迫做那什么皇帝,自然也就不会在爬山的时候被摔死,都是他们的错。”
他兀自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陆雪拥:“……”为何总觉得不太对。
第029章 他很好,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好
他只是觉得,方才应我闻的眼神有一瞬极尽悲戚,不像是他的错觉。
若只是失足摔死,怎会有那样仓惶的神情。
但转念一想,似乎应我闻做任何事本就不值得惊讶。
“公子,到了。”
马车在陆府门前缓慢停下,不曾有半点颠簸。
陆雪拥也懒得再去探究应我闻远非常人的脑子,起身下车,谁知还未掀起帘子,又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用力一扯,后背再次撞上硬朗的胸膛。
“明日,刘贵会将那名炼出长生不老药的道士献给应昭。”男人的唇瓣贴在他的耳后,热气熏染着雪白的后颈。
陆雪拥垂眼盯着紧紧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臂,不由想起前几日阿姐神秘兮兮与他分享的养狗心得,据说是后厨王大妈亲传。
据心得所说,在外面再听话的疯狗,回到了家里都喜欢窝里横,稍微放松警惕,野惯了的疯狗就会反扑自己的主人。
唯有始终将鞭子握在手中,疯狗投鼠忌器,才会乖乖去门口看门。
他不管应我闻到底是何种缘由,宁愿当条疯狗也要贴上来,但既然是各取所需,就得遵守规矩。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前世体会过太多痛苦与失望,他无法毫无芥蒂再次敞开心门。
他或许能感受到应我闻那非比寻常的感情,但他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冷漠地将这柄意外得来的利刃发挥最大用处。
至于代价,最多不过是被咬几口罢了。
“我知道了。”陆雪拥偏头瞅他,“还不松手?”
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愈发紧了些,他感受到应我闻意犹未尽地亮出犬齿,如野兽般叼住了他后颈的一块软肉,并不痛,带着奇异的痒。
几息后,应我闻依依不舍地松了口,压着低沉的嗓子,恶狠狠地警告他,“你的后颈,只有我这条疯狗可以咬,若是让我发觉别的咬痕……”
陆雪拥冷声道:“就如何?”
应我闻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慢吞吞道:“那我就离家出走。”
“……”
陆雪拥没忍住,轻笑出声。
山尖雪般高不可攀的冷冽嗓音骤然沾染上笑意,如同红梅枝头冰雪消融,露出半抹绝艳的红。
远处在相府门前等候多时的顾饮冰愣愣看着,起初只觉得那样眉眼俱笑的模样惊艳得让人挪不开眼,后来回过神,意识到这样的笑容是为旁人而绽放,喉间便酸涩难言。
原来陆雪拥也是会笑的。
既然会笑,那便会难过,会失望,会痛苦。
顾饮冰想,那当初自己气势汹汹闯入相府,劈头盖脸地诘问,陆雪拥即便面上依旧冷漠淡然,心中也是对自己失望至极吧。
他果真是不配再称为知己,可内心深处,他依旧希望陆雪拥能再看看他,与他说说话。
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
“雪拥。”他终是没忍住上前一步,将那若无旁人的亲昵气氛打破。
陆雪拥居高临下看他一眼,不语。
“我有话想与你说。”顾饮冰怕他回绝,又连忙补了一句,“的确是很重要的事。”
陆雪拥转头看向如同狗熊般抱住自己的人,应我闻冷哼一声,散漫地跳下了马车,目光在扫过顾饮冰时眸中阴鸷一闪而过。
此刻几近深夜,月华如水,远处隐约传来打更人的喝声。
“说吧。”陆雪拥淡淡道,马车檐上悬挂的灯笼照亮他半边如画眉眼。
“雪拥……你的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陆雪拥拧眉,隐隐有些不耐,“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顾饮冰轻声呢喃着,清俊的眉目骤然放松了些,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凝重起来。
“雪拥,宣王与你针锋相对多年,嗜杀狠厉,将人命当做玩物,常以戏弄人心为乐,这样喜怒无常的人骤然对你示好……”
陆雪拥不悦地打断他:“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顾饮冰忙道:“关系到你的安危,自然是顶顶重要之事。我知你现在还生我气,但我不能放任你陷入险地。”
“是吗。”陆雪拥扯了扯唇角,终于正眼注视他,“但我觉得,他很好,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好。”
纵使针锋相对多年,回首往事,陆雪拥竟发觉应我闻实则从未做过任何真正伤害过他的事,反而多次阴差阳错救他于水火。
他与应我闻你情我愿,纵使口头上冷言嘲讽对方是疯狗,却也轮不到这群眼盲心盲的人来说三道四。
若说陷入险地,继续与这群人为伍才是真正陷入险地。
“若无其他事,天色已晚,陆府就不招待顾大人了。”陆雪拥绕过他往府内走,跨过门槛时似有所感扭头看去,应我闻懒洋洋靠在青瓦朱墙旁,长腿微曲,银辉月色落入乌黑眼瞳里,歪头望向他时,眉眼竟浸润出几分温柔。
陆雪拥淡定地回头继续朝前走去,身后落锁的声音将莫名的心跳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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