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第39章
作者:会飞的茄子
“还能从你脸上看到其他神情,不枉我挡下这一剑。”顾饮冰竟丝毫不曾在乎自己逐渐被毒素侵蚀的身体,只是勉力睁开眼痴痴望着陆雪拥复杂的神色。
“别说话,试试能不能用内力将毒压下去。”陆雪拥显然不太懂他为何如此疯魔,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顾饮冰摇了摇头。
这毒素极其霸道,越是压制,反而越是在经脉里汹涌。
陆雪拥只好吩咐侍从骑上马将顾饮冰送回营地,而他终于也将目光落在了始终低着头的刺客上。
他脚尖挑起地上那把血迹斑驳的剑,用剑尖挑起了刺客的下巴。
是别枝,是那个与惊鹊一齐陪伴他长大的别枝。
可前世,他不曾记得别枝背叛过自己。
难怪他会对身后的刺客毫不设防,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个人的气息。
“别枝,陆府可曾亏待过你一日?”他淡声道,琥珀色的眼珠冷冽得看不出其他任何或喜或悲的情绪。
别枝低头颤声道:“不曾。”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陆雪拥不再去问他原因,转身要离开,却被别枝攥住了衣摆。
“公子,不管您是否相信,别枝从未想过要杀您!刚刚……刚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不停地蛊惑,要我杀了面前的人,杀意顿时从心头蔓延,奴才真的是控制不住……”
这样荒唐的话,陆雪拥却不由沉思起来。
别枝这种情况,不就像极了前世那几个为了江上柳疯魔得理智全无的蠢货么?
“公子,我……”
陆雪拥冷声打断他:“有什么事,去陛下面前再说吧。”
木兰围场出现刺客,尽管这一次被刺中的是顾饮冰,但若是不彻查,谁知明日幕后主使是否会将目标放在陛下身上?
梁帝那么怕死,定不会轻易揭过。
“陆小雪,你们这里怎么了?”应我闻骑着马从不远处的林间小道里走出,疑惑问道。
待他瞧见陆雪拥胸前被黑血染污的衣裳,目光再瞥见被众人押着的别枝,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忙下马跑过来就要扒陆雪拥的衣服。
“我没事,受伤的是顾饮冰。”陆雪拥瞥了面色颓败的别枝,及时拉住即将发疯的应我闻,“先回去再说。”
半个时辰后,驻扎营地竟也如上朝般,龙椅之下的空地两侧皆占满了人,而中间是跪着的别枝与陈述事情经过的陆雪拥。
“照陆爱卿此言,是觉得这叛主的奴才被人蛊惑?”梁帝皱眉道。
第049章 恩情与恨如何两消
且不说别枝身为陆府家奴,陆雪拥作为主人家本就难以逃脱干系,更何况最后受伤的是顾饮冰,他并未伤到一丝一毫,谁又能得知这是不是演戏?
“别枝此前从未有过任何异常行为,微臣认为他应是一时被人蛊惑方才失手伤人,若是纵容此人躲在人堆里,永远都是个隐患。”陆雪拥俯身行了一礼,“还望陛下彻查此事。”
只是事发突然,无凭无据,委实有些骇人听闻。
“别枝,这几日-你可曾在私下里见过什么人?”梁帝沉声道。
别枝竭力回忆半晌,摇了摇头,“除了前两日奴才替养病的公子去翰林院送文书时不小心撞到了江大人身边的书童,并未再见过别人。”
只是这样撞一下,自然不能说明什么。
“陛下,我听说南疆的血蛊若是种到意志坚定的人身上便可令人痛不欲生,若是种到意志薄弱的人身上,便可控制其神识。”应我闻打破了沉默,懒洋洋道:“就是不知这奴才身上的是否是血蛊,若的确是,那撞一下倒也够了。”
这话看似说是血蛊,实则是在委婉地指出下蛊之人是江上柳身边的奴才。
而江上柳运气好与孟将军抽到了一起,此刻应是还在狩猎途中。
江上柳不在,若是查出了血蛊,便是辩无可辩。
“陛下,我听说道士专门克南疆那些心术不正的蛊,正好丹虚道长这次也跟了过来,不如……”御前总管刘贵试探地开口。
“宣丹虚子。”梁帝道。
刘公公连忙给自己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去寻人,不过一炷香时间,人便被领了进来。
“丹虚子,你且看看此人身上可有不妥。”
“奴才遵旨。”丹虚子行礼起身,目光不留痕迹地与神色散漫的宣王殿下对上又瞬间错开。
众人也只听得他模模糊糊念了几句咒,忽而面色大变,一张符从他袖中飞出贴在别枝的额头上,瞬间燃烧起来。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破!”
丹虚子一声低喝,即将烧为灰烬的符纸里竟掉出一只散发着腥臭味,浑身血红的肉虫。
众人忙唏嘘地后退几步,唯恐这虫忽而钻入自己身体里。
“丹虚子,这是何物?!”梁帝见竟真的从别枝体内驱逐出了脏东西,可见的确有人意图不轨,说不定那一日就会威胁到自己,顿时怒不可遏。
“回禀陛下,此乃南疆蛊虫中最邪恶的一种,名为血蛊,专门用来控制人心智。”丹虚子肃穆道:“此等邪物竟出现在天子脚下,此前奴才祖上简直闻所未闻,胆敢闻陛下一句,近日来可曾有人去太医院取过最上等的朱砂?血蛊若要养成,必须得由最上等的朱砂浸润,故而寻常百姓是万万养不起的。”
狩猎势必会有人受伤,是以太医院的太医亦有随行者。
“刘贵,让李太医带着太医院的明细药材出入立刻给朕滚过来!”
“奴才遵旨。”
好在方才顾饮冰受了伤,本就宣了太医在医治,故而很快便赶了过来。
“不用行礼了,朕只问你,前些日子有哪些人取过最上等的朱砂?”
太医凝眉沉思片刻,又翻出记档翻了一遍,方才道:“前些日子,也只有翰林院的江大人曾以太子殿下需朱砂清心安神为由取过一次朱砂,朱砂珍贵,宫中各处娘娘一般都是不会随意取用的。”
“那看守东宫的禁卫军呢?可曾见过江上柳与太子私下往来?”
禁卫军统领忙上前道:“启禀陛下,太子尚在禁足,臣恪尽职守,并未让任何在此期间靠近东宫。”
事情到此,幕后主使是谁已然一目了然。
太子元气大伤,尚且在养伤,东宫人人自危,便是需要清心安神,宫中大有安神的香,以应有时的性子,绝不会在风口浪尖还命人去太医院取什么朱砂。
“好一个江上柳!”梁帝怒极反笑,“张匀,朕命你立即捉拿江上柳,打入诏狱给朕好好拷问,他到底有几个胆子胆敢刺杀自己的上司同僚?!”
江上柳并非殿试三甲,身上官职也不过是陆雪拥手下的庶吉士,若不是先前搭上了东宫得了太子青眼,又是炙手可热的大将军的竹马,在京城委实排不上号。
此刻,更是无人为他求情。
“臣遵旨。”
“陆爱卿,这别枝既是被蛊虫蛊惑,原也不算是大过,该如何处置,你自个带回去看着办吧。”梁帝说着顿了顿,颇为头疼道:“朕知你与太子不和,顾饮冰虽为太子母族,却是为你挡剑受的伤,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
陆雪拥面色平静地行礼,“臣遵旨。”
“行了,都退下吧,宣王留下,朕有话要与你说。”
陆雪拥在应我闻幽怨的眼神下,随着众人一齐退了下去。
继而心绪复杂地走入了太医院的营帐。
营帐内,本是意气风流的俊逸儿郎正面无血色地躺在塌上,呼吸轻得仿若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
好在是没有血色,而不是唇瓣乌黑。
“顾饮冰如何了。”陆雪拥拧眉问道。
正在抓药的太医叹了口气,无奈道:“顾大人所中毒为乌头,下官虽已尽力将顾大人体内的毒排除,只是……唉,可惜了。”
陆雪拥自是知道他尚且没等人醒来便道可惜是何意。
昔日曾有关公刮骨疗毒,所中毒药便是乌头,只是那一箭是在手臂,尚且可刮骨,而顾饮冰那一剑贯穿肺腑直达心脏,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而太医为他清了余毒,再用名贵的药材吊着,或许还能再苟延残喘活上一段时日。
只是往后的每一日怕是都无比痛苦。
“……雪拥?你来看我了?”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朝他露出一个虚弱惨白的笑。
陆雪拥皱眉将强行要撑着起身的人重新扶着躺好,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顾饮冰却能听出他语调中的复杂。
毕竟他曾那样了解过这个人,了解过他的知己。
“剑上的毒是乌头,你应该已经知晓了。”
“我知道,但我并不后悔为你挡下那一剑。”顾饮冰笑了笑。
毕竟雪拥身子刚好,若是此时中了毒,怕是一日都撑不过。
而他,好歹往日身体康健,纵使痛苦难熬,却尚且可苟延残喘。
“雪拥,往日是我做了太多错事。”顾饮冰探出手想要去触碰陆雪拥的指尖,却被对方无情躲开,他只能咽下喉间苦涩,勉强笑道:“自你与我情分了断后,我每日都活在悔恨与痛苦中,当真知晓自己错了,若是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听信江上柳的小人之言,你能不能……能不能最后原谅我一次?”
他眼中凄惨的恳求过于灼热,怕是换个心肠软一些的人都要点头答应。
但陆雪拥只是默然望着他眼底的悔恨,依旧残忍地开口:“我很感谢你为我挡剑,日后顾家若是出什么事,陆家定会偿还这个人情,但关于以往的事,抱歉,我无法原谅你。”
话落,顾饮冰怔怔地抬眼看他良久,无声红了眼眶,苍白的唇微微颤抖。
“为何……雪拥,为何你竟决绝至此?”他嗓音因为绝望而颤抖,断断续续问道。
难道真如不苦大师所说,因果注定如此么?
可是这因果,太苦了,一点希望都吝啬于赐予,太让人绝望。
陆雪拥垂眼不再看他。
重生之事过于玄妙,而江上柳如今只是下了诏狱,只要这个人还活着,那些所谓书中的天道说不定也还在对方身后为他出谋划策。
顾饮冰不知前世因果,他却不能因今日而心软忘怀。
当初身处诏狱被踩进泥里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比今日的顾饮冰更绝望更痛苦更怨恨。
今日他若心软,他日陆家便会如前世一般再次陷入危险里。
他转过身,离开的背影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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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从狩猎场上赶回的顾家家主与几位族中子弟骤然听闻此噩耗,具是悲痛焦急不已。
偏偏此时被羁押的江上柳还试图为自己辩驳,若非孟浮屠拦下,怕是顾家那几位便要当场将江上柳凌迟。
不远处,随行而来的楼老夫人被楼鹤搀扶着将一切尽收眼底,冷笑一声:“我说什么来着?这江上柳就是个祸害,本事不大,害人的心眼倒是不小,顾家没了顾饮冰这颗嫡出的独苗,怕是齐贵妃与太子都要被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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