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第45章
作者:樱满庭
“嗯,”柏季言把玩着手里打火机,不怎么在意地问:“事情都办妥了?”
“……”秘书犹豫了几秒,踌躇说:“剧组那边可能用不着宣传了。”
柏季言指尖一顿:“这是怎么一回事?”
“您没有看到热搜吗?”秘书走到僻静处,小声说:“主演梁小姐出事了,听说整部电影都要撤档,剧组那边电话占线,打不通,给他们打电话也没人接。”
柏季言心里‘咯噔’一声,“消息属实吗?”
“微博上都传开了,”秘书干巴巴地说:“柏总,我们该怎么办……”
投资一部电影和投资项目不一样,项目亏损了还有货品盈余,还能再转手卖出去,但现在电影已经拍出来了,主演失格,又不能把所有的镜头都剪掉,或是用AI脸,那成本也太大了。
何况主演是法制咖的新闻传出去,这部电影口碑已经败了。
他投资的钱算是彻底打了水漂。
他把两千万扔到水里都能听见扑通一声,投给电影连个响都没听到。
柏季言呼吸不稳,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就先这样,这件事你先别管了。”
乔杭杭在旁边听见他的电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鼓起勇气挪过来,担忧的握住柏季言的手,脑袋耷拉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我鼓动你投资的……”
柏季言脸色很不好看,说不生气是假的,但就像乔杭杭说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梁絮作为当红艺人的银幕首秀,理应备受瞩目,是绝对回本的电影,但谁成想,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电影撤档根源还在梁絮。
他把手肘支在膝盖上,懊丧地揉了揉太阳穴。
林鹿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会给他分析风险,他投资从来没出过错,林鹿不在身边之后,他无论投资房地产还是电影都诸事不顺。
乔杭杭站到沙发后面给他按摩,踌躇好半晌,小心翼翼问:“言哥,你在想什么?”
柏季言眼皮未掀:“林鹿。”
乔杭杭动作一顿,脸上表情瞬间凝固,眼眶发红。
他嘴唇微微开合,本想把之前在商场碰到林鹿的事告诉柏季言。
但他实在不想柏季言和他在一起,还总想着林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柏季言眼神透出阴鸷,喃喃道:“还是要把林鹿接回来才行。”
梁絮的新闻在热搜上挂了三天,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第二天许姨就回来了。
林鹿一下楼,就听见许姨身影站在开放式厨房,嘴巴里哼着曲子,见他下来,登时眉开眼笑:“林先生醒啦?”
“许姨回来了?”
林鹿倒了杯温水,关切的问:“这两天下雪,路面结冰,许姨路上没摔着吧?”
“没事没事,我小心注意着呢,”许姨把炉子上炖着的汤端到餐桌上,笑吟吟地说:“更别提还有你李伯接送我,安全着呢。”
“许姨请假回家了吗?”林鹿轻轻搅动汤匙。
许姨擦干手,点点头:“是啊,回去看看许诺。”
“确实有几周没看到许诺了。”
“他申请他那个学校要语言达标,最近报了个补习班,正在学语言呢。”许姨叹息:“所以在这里的工作也停了,现在一个人在家用功呢。”
“一定能通过的,”林鹿嘬了口汤,“我看过了许诺的简历和推荐信。”
实际上他不光看过,还帮许诺修改润色了一部分,被录取那是手拿把掐的事。
许姨顺了顺胸脯,笑了笑:“我就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听林先生这么一说顿时就安定了。”
吃过早饭,林鹿裹上外套到外面去散了会步,挟了一身寒意回来,脱下弄脏了的外衣,枝头上的积雪融化之后滴落在外套上,湿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冲了个热水澡,就蜷回了温暖的被窝。
卧室的暖气很充足,窗帘没全拉上,他躺在床上就能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光秃秃的枝头往下落水。
他刚来的时候,外面的树枝还绿着,现在都已经掉光了。
真是岁月如梭。
林鹿没回到床上躺着,而是抱着小毯子缩在按摩椅上享受。
身后的轮轴均匀的推动着背部,林鹿舒服地眯着眼,动了动手指,调整了一下档数,把毯子盖在身上,阖上眼睡了过去。
他梦到第一次见到盛危的那天。
在他们在酒会正式认识之前,他认识盛危的时间其实更早。
他刚成为京大大一新生时,在社团招新那天见过大三的盛危,极为压迫感的个头很是显眼,即便是他一直不耐烦地冷着张脸,围在身边的人依旧很多。
林鹿经过附近听见有人议论。
“盛哥已经是大三了,还参与招新吗?”
“京大的赛车俱乐部就是盛哥办起来的,虽然盛危已经卸任部长了,但是招新这种事儿还是会来露个面的。”
“嘁,盛哥就是我们社的活招牌,往这一站,人都翻了几倍。”
林鹿听过了,也没放在心上,就这么走了过去。
由于提前两年考入大学比周围的同辈都小了两岁,所以同班人都很照顾他,但和课上学的那些皮毛相比,他大一已经开始初步接触林氏集团的核心项目。
他的任何一个念头都要决定着几十亿上百亿的项目,关乎成千上万名集团员工的运作,压力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林氏前身是欧氏集团,原先大部分业务都在国外,主营通讯和航运,林海天娶了欧氏集团千金独女,后来欧氏二老相继去世之后,他才把产业转移国内,并改名林氏。
但林海天能力有限,集团在他手里仅仅能维持平稳的运作,各个派系之间的斗争不断,林鹿入驻时,有想拉拢他的,也有趁他上位的时候想趁机作乱捞一笔的,光是整顿内部,他就用了大半年时间——
那时董事会主张大搞环保海洋工程,结果工程出了重大事故,实际不是集团出了问题,而是合作的承建方偷工减料才酿成大祸。
但是承建方并没有什么名气,林鹿刚把消息泄露出去,果不其然,那些媒体就像吸了血的蝗虫一样使劲攀咬林氏。
董事会一片动荡,但凡他们出门就会被媒体围追堵截,长枪短炮几乎怼到他们脸上,还有媒体扒他们的私生活,铺天盖地的谴责诅咒几乎把他们吞噬,谣言越传越离谱,不断发酵,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闪光灯忽然冒出来,这样的压力很快就有人顶不住了。
林鹿就这样逼走了一批人,剩下的都是他挑选的软弱无能,很好拿捏的人。
至于现在给林氏造成的损失,他以后会加倍赚回来,在通往和平的道路本身就伴随着纷争。
但此时集团管理层也摇摇欲坠,外面的风风雨雨就像暴雨冰锥,摧枯拉朽一般压下来,在这个千万人眼睛盯着的时刻,没有人敢站出来承担责任。
林鹿站了出来。
他整顿项目,更换承建商,做好善后赔偿工作,一条条一项项有调不稳,更重要的是他轻而易举的摆平了媒体。
那些嗅到血腥味紧追不放的媒体记者,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热搜上取而代之的是娱乐圈某三金影帝出轨的绯闻八卦。
林鹿没有做无谓的解释,只是在舆论对海洋工程逐渐疲劳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把大众更喜闻乐见的八卦丢出去,轻飘飘转移了注意力。
在他刚开始接手林氏的时候,有人怀疑他面对庞大的压力会承受不住会放弃,但很快大家都看出来了,林鹿并没有在承受这些压力,或者说他很享受。
而且林鹿想做的不仅仅是守住家业,他还想要更进一步,这意味着他肩上的担子更重。
偶尔能让他喘口气的就是在学校上课的日子。
彼时柏季言是他同系学长,他们很快熟络起来,经常一起散步聊天。
尤其双木刚刚起步,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有一回,他和柏季言走到露天篮球场,听见那里传来阵阵喧闹叫好声。
篮球场正在进行各个院系的比赛,赛场的气氛热火朝天,随处可见高大帅气的篮球队队员,尤其是冲在前面的那个高大身影,随着一个接一个的进球,把尖叫声推到浪潮的最高点。
林鹿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路过篮球场也有数不清的惊艳,讶异和憧憬的视线望过来,很快有人拿着水凑上前问:“你们也是来为队员加油的吗?”
柏季言摆摆手:“抱歉,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那人“啊”的失望叹息。
见林鹿视线始终落在篮球场上,柏季言身子一错,挡住他的目光,林鹿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吃醋了,”柏季言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撇开头:“你怎么能一直看着篮球场上那些人,难道是发现他们比我帅气?”
“你想什么呢?”林鹿失笑。
林鹿正打算继续之前双木的话题,却发现柏季言的脸颊有点红,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认真的。
虽然柏季言之前偶尔会开玩笑,但林鹿从来没当过真,这是他第一次察觉到柏季言对他的感情。
林鹿唇微开合,没说出话来。
近在咫尺的视线交织,酝酿出一丝暧昧的气息,突然一枚篮球从球场飞过来,砸在柏季言肩膀上。
柏季言被砸的一个踉跄。
林鹿侧过脸,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和旁边队员低语两句,主动走过来。
头顶的日光拉的很长,对方的影子近乎把他完全罩住。
林鹿微仰起头,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对方体格远比他想象还要高大,汗湿的发丝被捋在脑后,青筋盘纵的手掌撩起背心的一角擦汗,隐约可见结实分明的肌肉线条。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对方漫不经心投来一眼。
和其他人灼热憧憬的不同,那人瞧过来的目光很淡,就像十分随意地一瞥。
林鹿一直记得自己那时微妙的心情。
“不好意思啊。”
嗓音和人一样,低沉不耐烦。
柏季言捂着肩膀,皱起眉头:“你就用这种语气道歉?”
那人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篮球在指尖娴熟的转动,没有丝毫眷恋地在队员簇拥下转身离开。
“盛危这…真是…”柏季言低低咒骂一句,顾虑到旁边的林鹿才没骂出声来。
林鹿却笑了:“你认识他吗?”
“怎么不认识!”
柏季言心里憋着火,加上那时他们无话不谈,林鹿很快就知道了一段往事。
柏季言的父亲和盛危的父亲还有另一位姓何的三人本是合伙人,后来因经营理念不合,闹掰了,何总卷了一笔钱走了,柏父则出来单干,结果选错了行业,公司境况每况愈下。
而反馈到柏季言这里,就是他和妈妈住的房子一再搬迁,越搬越小,周围朋友投过来的怜悯的目光。
所以柏季言憎恨盛家,认为是他们导致了这一切。
外加父亲从小到大都拿他和盛危相比,柏季言最讨厌盛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