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摆得够烂你就渣不了我 只要我摆得够烂你就渣不了我 第61章
作者:山楂片
陶凡初想,真好,还能跟父母一起吃生日宴。
他老爸老妈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眼眶发酸,陶凡初又看向窗外。
冯晟天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你的生日,我记得好像是在三月吧,几号?”
“我生日才不是三月。”陶凡初说道,“我妈是在八月初生的我。”
冯晟天却是不相信,“不可能,你生日是在三月,我不会记错的。”
还拗上了是吧,他自己几月生的,难道他本人还会搞错,陶凡初拧眉瞪他,“我说了八月就是八月,你是不是记错了别人的生日当作是我的......”
说到这里,陶凡初顿时哽住了。
这个别人,是他自己。
陶凡初是八月初出生的,但姜沐,不是。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生日。
再也见不到老爸老妈了,甚至连生日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儿,陶凡初心里发酸发痛,只觉胸口被什么涨闷住了,窒息得难受。
他紧紧咬住后槽牙,生怕被冯晟天发现,赶紧别过脸,忍住突然汹涌而至的泪意。
可冯晟天已经看到他微红的眼,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马上熄火,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姜沐,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第62章
可是冯晟天已经看到他微红的眼,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马上熄火,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姜沐,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你问宋群去。”陶凡初沙哑着声回答道。
“我现在问你。”冯晟天已然察觉到什么,不肯放过他,还伸手去扳他的肩膀,“姜沐,你看着我说话。”
陶凡初不理他,想要摆脱他,但冯晟天力气很大,擒住自己的肩膀不放,嘴里还一直说着,“姜沐,我问你的生日,难道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吗?”
“去你屁的姜沐!”
陶凡初终于爆发了,红着眼,酸着鼻子,用力地挣脱开冯晟天的手,还狠狠把他推了一把,“你嚷嚷什么啊,谁他妈知道姜沐什么时候生日!还有,别一直提这个名字!你这时候才来关心姜沐的生日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你还问个屁生日?”
陶凡初吼完这一番话后,眼泪落了下来。
不是他想哭的,是这副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控制不住。
他不是这么窝囊的人,才不会因为一个生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哭。
“你又哭了。”冯晟天看着他,伸手想抹掉陶凡初脸上的泪痕,却被躲开了。
冯晟天眼中藏着复杂的情绪,“你不是姜沐,你不是他,如果你是姜沐,怎么可能连姜沐的生日都不知道,谁会忘记自己的生日?”
对,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陶凡初以为自己会一直瞒下去,可惜破绽太多,他守不住。
陶凡初擦掉眼泪,“别废话了,开车吧。”
“你是谁?八月初生,狮子座吗,的确符合你现在这性格。”冯晟天没有理会开车的要求,自顾自说,“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忽然性格大变,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在姜沐身上的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吗,你是不是姜沐的第二人格?”
冯晟天不止一次问他是谁了,可是陶凡初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想有人告诉自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姜沐身体里。
可惜没有人告诉他,如果他是姜沐的第二人格,为什么他会忘掉姜沐的所有事,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只有‘陶凡初’的一切。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是姜沐吗?
还是陶凡初?
谁能告诉他真正的答案。
陶凡初找不到根源,心里越发烦躁,拳头握得越发的紧,“你要是不走,我自己回去。”
说着,就要去开车门。
可惜,冯晟天早有先见之明,把车门提前锁上了。
“姜沐。”冯晟天脸容严肃地看着他,“我先称你为姜沐,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逃避没有用,我们需要面对问题。”
陶凡初被冯晟天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气到了,回视着他,“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的反应为何这么淡定?”
“我为什么要感到奇怪,多重人格是真实存在的。”冯晟天说道,“最开始我的确想不到是这种情况,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我发现在你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时,就开始猜测这个可能性。”
陶凡初只觉疲惫。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先开车吧,回去再说。”
冯晟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离开了。
回到帝苑后,冯晟天贴心地准备了热茶,就连零食也捧了一堆出来。
陶凡初:“......”
这人上心的时候,真的比任何人都还要殷勤。
陶凡初忍不住怼,“这是什么怀柔政策?你哄小情也是这种手段?”
冯晟天看着他,“严格来说,你现在和我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所以你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陶凡初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听到好玩的事,猎奇心理?”
“我有这么闲?”冯晟天反问道,“你觉得我在你身上放的这些心思和时间,是因为猎奇?”
陶凡初看着他,没说话,数分钟后,坐在羊毛地毯上,撕开一包薯片吃。
有地暖,冯晟天倒不怕他会冷着,喝了一口茶后,出声,“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陶凡初盯着茶几上那杯热茶,那缕缕细烟,如淡雾,缠住了一切的真相。
“你是谁?”冯晟天看着他,“如果有生日的话,那证明也是有名字的。”
的确是有名字。
陶凡初凝视着眼前人良久,最后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陶凡初。陶瓷的陶?哪个凡,帆船的帆,还是繁荣的繁,初,当初的初吗?”
烦人的烦,陶凡初没好气,“是平凡的凡,其他两个字都对。”
“陶凡初。”冯晟天重复说了几遍陶凡初的名字。
陶凡初静静地听着,想不到会有一天,他的本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多久了,有多久没听到别人喊他的名字了。
“陶凡初。”冯晟天坐在他旁边,“所以之前你说你念过大学,这事是真的?”
陶凡初点了点头。
“这就很奇怪。”冯晟天说道,“如果你是姜沐的第二人格,你现在才十九岁,远远不到念大学的年龄才对。”
“我也搞不懂我到底是姜沐的第二人格,还是我本身就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灵魂。”
“别的灵魂?”
陶凡初盘起腿,无力地靠在沙发边上,“是,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不仅念过书,而且我还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和我生活的世界有天渊之别,国家名和地方名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法律法规都不一样。在你们这儿,同性恋爱结婚是合法的,但在我以前的世界,可没有这样的法例。”
“不一样的世界?”冯晟天蹙眉看着他,“也就是说,你在别的世界经历过不一样的人生。”
“对。”陶凡初说道,“我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已经三十二岁了,父母健在,生活无忧,学历也不错,有长期稳定的工作,所以我看很多东西,会比同龄人透彻。”
“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因为大学同学聚会喝了酒,把自己喝懵了,醒过来后,就出现在你的床上,正被你做那种事。”
冯晟天心里发哽。
陶凡初目光隐忍,“冯晟天,姜沐的灵魂,在我从他身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你或许觉得很不可思议,连我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
陶凡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解释不通这一切,也不确定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不是姜沐癔念出来的第三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原来的那个姜沐,已经不在了。”
“被下药的那天晚上,他消失了。”
冯晟天脸容沉如墨。
“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陶凡初看着他复杂的神色,黯然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当我知道事件缘由后,跟你闹过很多回,可是现在,我想通了。”
“那件事,不是单方面或者某一人的错,有很多很多的因素......而且,我不是姜沐,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痛苦,代替不了他去责备和声讨。”
冯晟天握紧了拳,艰涩:“对不起。”
“这句话对我说没用。”陶凡初看着他,“真正需要这三个字的人不在了,我只是个占着他躯壳的人,这些事与我无关。而且,回归理智去审判整件事,这一切与你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像在路上被人偷了钱,要罚也是罚偷钱的人,而不是去谴责警察没有二十四小时跟在自己身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可能时刻关注别人。”陶凡初说道,“姜沐性子太弱了,不懂求助,也不敢反抗。再说了,你并没有义务去帮他。”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姜沐被欺负,的确是因你而起的。”陶凡初看着冯晟天,言辞语气重了两分,“你的不注意,你的理所当然,给所有加害者一个借口、一个理由,让姜沐‘名正言顺’地成了活靶子。”
“虽然这些都过去了,但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忽然回来。”陶凡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那个时候,你再说道歉吧。”
冯晟天注视着陶凡初的脸,“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不是没有关于姜沐的记忆了吗?”
“的确是没有了。”陶凡初说道,“但我偶尔会梦见姜沐以前的一些事。只要在濒死的状态下,我就能梦见以前的姜沐,和姜沐遭受过的事情。”
“我知道你和他初遇那天下雪,也是因为我上次发烧,差点把人烧坏而梦到的。”
“濒死?”冯晟天拧着眉头,“还有什么时候梦见过?”
“第二次被你强上时梦到过,就是在你办公室隔间的那次;被贺知洲掐脖子,被岑沅踢下水,还有掉进沼泽地时都梦见过。”陶凡初语气平静地说道,“加上月初时的发烧,一共梦见过五次。”
冯晟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因为濒死的状态代表着什么,他一清二楚,这五次,他都在场,甚至还有两次,是他直接导致的。
“怪不得,你总想离开公司。”冯晟天声音微微发颤。
“不仅是我。”陶凡初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姜沐曾经也问过宋群,能不能离开公司,只是因为合同的违约金太高,他放弃了。”
冯晟天握紧了拳。
“我说这些事不是让你愧疚。”陶凡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你别多想。”
客厅安静了下来,真相大白的这一刻,冯晟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惊与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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