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 脱缰 第24章
作者:梅子瞎了
角院是东宫里,离祁镇的主院最远的地方。东宫上下里里外外,两百多号人,全都跪在这里,黑压压的一片。
军中调来的精锐士兵,将这群人团团围住。
给林守宴端上糕点的那名宫婢,在自尽前被拦下,此刻双手被捆,丢在了祁镇的面前。
祁镇坐在椅子上,英俊的面容半隐于黑暗中,双手上的血迹有些干了。这让他的手动起来,有些晦涩,像是刚刚安上去的一般。
匕首贴在那名宫婢的脸上。
祁镇问:“是什么毒药?”
宫婢吓坏了,发着抖交待自己只负责端送,并不知情。
“同伙呢?”
“奴婢不知道是谁!那药是放在柴房角落里,奴婢去取的!”
“那就是东宫的人了。既在东宫,早晚能查出来,只是眼下孤没什么耐性。”
祁镇抬眸,扫过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眸底的冷意比匕首上的寒光还叫人惊惧害怕。
“你若是自己出来,孤便给你个痛快,若是不能……”
祁镇一脚踩住宫婢的身子,匕首划进她的脸蛋,血溅到了祁镇的手上。
祁镇无动于衷。
“啊!”
惊叫声伴着皮肉剖开的声音响起。
宫婢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便如她一般。”
“生不如死。”
腊月二十九,除夕前夜。
东宫的惨叫响了半夜,一片片人肉被片下。饶是调来的精锐士兵,都面如菜色。更别提下头跪着的丫鬟仆从。有好些人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一边的徐福全冷汗涔涔。
那糕点是他做主,端进来给林守宴吃的。
他害怕。
眼前这个殿下,仿佛已经不是他们殿下。
像发了疯,入了魔般。
最终,有人受不了了。
“殿下!是陛下!是陛下准备的毒药,是什么毒,奴才也不清楚啊!”
祁镇收了匕首,站起身。
“烧死他。”
周续冬听闻东宫出事,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祁镇浑身是血的走在路上,快走到院门口时,猛地刹停了脚步。
“徐福全。”
徐福全吓得“扑通”一跪。
“热水,孤要热水。”
原来是要热水……
徐福全连忙起身,没一会儿就安排好了。
周续冬心情复杂地看着祁镇脱去被鲜血浸透的衣服,洗干净身上的血迹。等他洗好了,他才敢上前,“殿下……”
祁镇问他,“孤身上臭吗?”
周续冬心神俱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祁镇这个状态,只顾着答话。
“不臭,殿下的衣裳熏过香,淡淡的,好闻。”
“那便好。”
周续冬跟随祁镇进殿。
殿内灯火通明,数十位太医都在研究到底是什么毒药。见祁镇进来了呼啦啦得跪了下来,埋首不敢吭声。
“可有眉目?”
“启禀殿下,尚未……但,这药发作较慢,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人性命。只是,太子妃会受些苦楚。”
祁镇眼底一片寒凉。
周续冬问:“哪来的毒?”
“还能是哪来的,他要孤死,却被明幼误食。”
周续冬心惊。
屋内,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周续冬脑子转得飞快。
皇帝干的?
那必然找不到实证。
这要如何才能拿到解药?
等等……
方才,殿下唤他什么?
明幼?
周续冬惊讶地望向祁镇,心里越发震惊。
是林守宴的小字吗?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来时,看到下人布置马车。他顺嘴问了一句,“今年的冬天是格外冷些吗?怎么殿下的车架内,多了一倍的软垫?”
殿下说:“不冷,是宴宴有些娇气。”
很平淡的一句解释。
平淡到周续冬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细想,太子何时因为哪个人娇气,就多加照拂过了?
周续冬越想越觉得害怕。
“殿下,你该不会想为林守宴讨来解药吧?”
祁镇不言。
周续冬急道:“先不论这样做值不值得,陛下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的软肋,若是他知道……”你这般看重林守宴……
祁镇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林守宴的身上。
“他一定已经知道了。”
林守宴出事的一刹那,他哪还记得什么伪装,什么筹谋。
第021章脱离
果不其然,翌日宫门一开。
皇帝心腹抵达东宫,笑眯眯得递了一句话,那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即便是体弱的太子妃,东宫也不必忧心,会在春节的好日子里,办丧事。
但如果想彻底免了这个晦气,年节期间,不办丧事,必须要答应皇帝的条件。
祁镇必须答应,下一任的皇帝,得是当今皇帝之子。下任皇帝登基前,祁镇仍可居于太子之位。一旦下任皇帝登基,他得从旁辅助,忠君报国。
周续冬听完这个条件,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
太恶心了!
既要剥夺祁镇继承大统的可能,还要祁镇甘愿受屈于他们之下,辅佐朝政!
而他们,名利双收!
“殿下!你不能答应!你这么多年的辛苦谋划,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得为你铺路……你想想先帝,先皇后,还有太傅,还有……”
“孤没说要答应。”
周续冬微微松了一口气。
为林守宴诊病的太医忙前忙后,弄了个吊命的方子出来,喂下去后,不足一个时辰,人就醒了。
他一睁眼,便朝祁镇露了个笑。
祁镇的心好似被重拳猛捶了一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狠狠攥了攥拳,指甲掐进手心。
“今天是除夕了吗?”
“是。”
“我睡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
林守宴微微一笑,语气轻快,“你身上香香的。”
祁镇低头闻了闻,闻不到。
但林守宴说香,那便香。
“好像是新换的熏香,你若喜欢,我叫他们以后点在这儿。”
“我想出去走走,躺着有点累。”
“坐着吧。”
祁镇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林守宴伸手在祁镇的身上摸了摸。祁镇穿得有点多了,他又没什么力气。不太摸得到。
林守宴只得把手从祁镇的衣襟里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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