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 脱缰 第43章

作者:梅子瞎了 标签: 穿越重生

  林闫信誓旦旦,“一定不会忘!”

  祁镇没再说什么,去忙别的事情了。

  林闫这次来,带了宫里最好的绣娘,裁缝和工匠过来的,算是他的一点儿心意。祁镇没有拒绝,只问他,觉得喜服上绣什么花样好。林闫帮他想了,然后把那些匠人留下了,自己和内侍回了宫。

  因为太高兴,路上还进酒楼喝了几大杯。

  最后还是祁镇得了消息,赶过去摁下了他的酒杯。

  林闫正在倒酒,被他这么一扣,酒全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扣着酒杯的时候,能看到手背上的筋,很有力量感。酒液顺着他的手背滴落在桌面上。

  林闫慌忙用袖子去擦,擦完了,仰起头,神情哀切,“对不起…对不起……”

  他喝醉了,脸红唇也红,就连眼眶都染上了绯红色,漂亮的就像是春日的海棠花。酒楼里,有好些人明里暗里地盯着他瞧。

  这让祁镇生出不悦的情绪来。

  祁镇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大方原谅他,态度纵容,并不计较,“无妨。”

  可林闫还是在道歉,两片水红色的唇瓣一启一合,一直在说对不起。湿软的舌尖若隐若现。

  祁镇居高临下得看着他。

  祁镇其实不太明白,话本里的故事常常都是一对爱侣,历经艰苦,受尽挫磨,久别重逢,思念与爱意彻底爆发,厮守终生,缠绵到老。

  应该是这样的。

  不然他回来做什么?

  为了把另一个人推到他的床榻上?

  祁镇默默地收了收力,攥紧了杯口。

  从他知道明幼回来的那一刻起,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自带了一层柔和的,粉色的光晕,让人心生欢喜,心跳加速。怎么样都是高兴的。

  可明幼亲手将这层光晕扯下了,让祁镇窥见了他们之间的疮痍。让他明白,两年来他无数次回望的那些日夜,小心收藏于心底,生怕褪色的珍贵记忆,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祁镇,对不起……”

  林闫直直地望着他,只望着他。

  那模样让祁镇有些头晕目眩。

  他将手递到了林闫的面前。

  只要明幼肯回头,只要他愿意……

  祁镇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既然陛下这么过意不去,不如帮臣舔干净。”

  林闫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抓过祁镇的手看,翻来覆去得看。

  嘀咕,“我擦干净了啊?”

  他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还拿脸蛋来蹭蹭,又乖又媚。

  “你看,干净的。”

  祁镇凝望着他,“我不想和宋铭成亲。”

  “啊?”

  林闫如临大敌,一下子站起来。起得猛了,一阵眩晕,差点摔了。祁镇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稳住了身形,说出了他最不想听的话。

  “那不行,不行的……”

  悬于头顶的铡刀,终究还是落下了。

第037章朝中没有人把小皇帝当回事,但人人都当他是棋子

  宋铭被禁在摄政王府别院。

  虽然好吃好喝,但哪儿也去不了。

  他原本还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但渐渐的,就不太满足。也因为哪儿都不能去而感到焦躁。

  他知道前院在筹备摄政王的婚事。

  他的院里,却很冷清。

  不想,这一晚,祁镇来了。

  披月而来,一个随从都没带。

  宋铭看他就觉得害怕。

  他觉得祁镇这个人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比死人还可怕。毕竟人死了,就是死了。祁镇活着,是会让人死掉的。

  宋铭小腿肚打颤。

  祁镇问他,“还满意吗?”

  宋铭点头。

  满意。

  “有不满的提出来。”

  “我……我想出去。”

  祁镇看了他一眼。

  宋铭立马噤声。

  祁镇:“想走?”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里太闷人了,想出去逛逛。”

  祁镇没出声。

  宋铭越来越害怕,最后竟然发起抖来。

  良久祁镇道:“可以。婚宴结束后,本王会在朝中为你挂一个闲职。每月拿俸禄。再给你添置一个四进的宅院。找些家丁仆从。只要你不闹事,本王保你一生荣华。”

  “那我要做什么?”

  宋铭深知,没有免费的午餐。

  “本王要你,乖乖听话。”

  -

  近了,近了,祁镇的大婚之日就要来了!

  这几日,林闫对祁镇的大婚特别上心。

  朝中与祁镇对立的那一党派,见小皇帝和祁镇越走越近,危机感顿生,没少见缝插针得在小皇帝面前说祁镇的坏话。

  什么,他连你的后妃都敢抢,以后陛下的糖罐子都要被摄政王抱走了!

  诸如此类。

  林闫笑死。

  祁镇要是真的想要他的糖罐子,他必然双手奉上!

  林闫一个人应付那些朝臣太累。

  之后,每当有大臣要和他说些什么,他立马招呼左右,“快快快!这位大人有秘密要说,我们一起来听一听!”

  朝臣就只能悻悻作罢。

  祁镇要忙着筹备大婚,不得空来上朝的时候,林闫就得去上朝,有什么事情,手一挥,“听摄政王的!他说的都对,我觉得他说得好!”

  朝臣面面相觑。

  支持祁镇的,自然是皆大欢喜。

  反对祁镇的,面上愁云密布。

  直到恒亲王来了宫里,坐在了林闫的对面。

  恒亲王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军旅之人。

  “陛下近来对祁镇是否太好了?”

  林闫看着他。

  恒亲王道:“陛下可知,祁镇为何从不勉强您吃药吗?因为他想你死,你死了,他就能登上皇位。先皇就是他毒死的。你以为你这般讨好他,他就会对你心软?饶你一命?陛下,未免太天真了。”

  林闫说:“那我直接把皇位给他吧!”

  这一下给恒亲王整不会了。

  面部抽搐,恶狠狠道。

  “你若是让出皇位,以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会打你,拿刀子捅你。把你扒光了,挂在城门上受辱。”

  林闫装出害怕的样子,“那怎么办啊?”

  恒亲王道:“臣可以庇佑陛下,陛下只要乖乖听我的,臣保陛下一生无虞。”

  “那你用什么保护我?祁镇那么厉害。”

  恒亲王不屑,“本王手中的军马也不是吃素的。”

  狗皇帝死之前,就将一部分军权暗中交予恒亲王,即便他死了,他也不会让祁镇的皇位坐得安安稳稳。

  因此,祁镇虽然抢先一步挟制小皇帝,坐上摄政王的位置。但各方权力暂未收拢。

  朝中明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凶险异常。

  恒亲王来找祁衍,也不是多看重这个小皇帝。不过是觉得小皇帝站在了祁镇身边,事情会棘手些。能劝则劝,不能劝,就一并杀了。

  朝中没有人把这个小皇帝当回事,但人人都当他是棋子。

  小皇帝眼睛亮了,“你这么厉害吗?你有多少军马啊?”

  这事人尽皆知,不是秘密,恒亲王也不怕傻子皇帝知道。

  他骄傲,“七万。”

  小皇帝鼓掌,“那真的好多!你也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