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 脱缰 第66章

作者:梅子瞎了 标签: 穿越重生

  祁镇瞧他的模样便知道是出了大事。

  他起身,没急着走出去,竟是托了林闫的后脑,迫使他抬头,狠狠亲了一口,方才抬脚往外走。

  外面似是有什么朝臣觐见。

  林闫觉得奇怪,马上就要早朝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祁镇?

  什么样的大事,竟然连着一会儿也等不得?

  林闫刚想出去看看,祁镇便回来了,面色凝重,但对此事只字未提,只道:“我去上朝,你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我留了人在你身边保护你。”

  祁镇说完,本是要走的,迈出一步以后,又返身用力得抱住了林闫,很用力很用力,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林闫猝不及防,心沉沉一跳,呼吸却微微一滞。

  “出事了,是不是?”

  “是。”

  祁镇不瞒他。

  祁镇再次强调,“所以,你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不要离开这个寝殿。”

  祁镇松开他,手却和他十指交缠的扣在一起。

  “我不是要监禁你,只这一会儿,最多一个早上。等我回来。”

  林闫不明白他好好的脑回路怎么扯到监禁上面了,他点头,“我知道的。”

  祁镇站在晨光里,背对着殿外的光,微垂的眼眸里,有沉眷的眸光。他顿了顿,猛地低头吻住了林闫的唇,亲吻,厮磨,一点都不温柔,也不久。

  “等我。”

  他说完这一句,终于肯松开林闫,转身大步离开。在迈出寝殿之前,又不放心得看了林闫一眼,最后下定决心般的,走了出去。

  徐福全没跟去。

  林闫见他进来,忙问:“来的人是谁?”

  祁镇瞧着也太不对劲了。

  “是周大人。”

  “哪个周大人?”

  “尚书大人,是周公子的亲爹。”

  “周续冬出事了?”

  “应当是。”

  卧槽!

  这是搞不过祁镇就拿其他人开刀!

  徐福全也很担忧。

  他看着祁镇长大的,自然也能算是看着周续冬长大。祁镇小时候因为太子的身份,没有多少孩子愿意亲近,只有周续冬,初生牛犊不怕虎,翻墙过来找祁镇。祁镇不搭理他,他就拿沙包砸。给祁镇脑袋上砸了个大包。

  两个人的多年情谊。

  “不知周小公子会不会……”

  “不会的!若是已经死了,那尚书大人会来叫我们吃席。”

  徐福全:“……?”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既然尚书大人没来叫我们吃席……反正就是,尚书大人明显是来搬救兵的!而且,恒王抓周续冬肯定是为了要挟祁镇,不会要他的性命的。”

  徐福全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人心急火燎地等了一会儿,也等不到任何的消息。这般干坐着,两个人都要上火。徐福全命人拿些茶水早膳来。

  没一会儿,内侍端着茶水进来。

  托盘刚刚放在桌上,那人忽然从盘子底下抽出一把刀来,直逼着林闫而去。

  林闫余光瞥见一抹寒光,还没来得及反应。房梁上跳下来七八个黑衣人。一人将刀挡了回去,一脚把人踹飞,其余人齐刷刷地护在林闫面前,将他护住。

  林闫身前的人见林闫呆了,便安慰道:“陛下不用怕,我等是王爷留下保护陛下的!”

  “你们这种是,影卫?”

  “是!”

  小皇帝声音发颤,“所以,你们……一直都在?”

  “是!陛下放心!我等誓死保护陛下安全!”

  “那……我和祁镇亲嘴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片刻,那人回答,但声音小了点。他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是,但属下们没看。侍寝的时候,我们也是不在的,王爷不让。”

  林闫两眼一抹黑,差点当场背过气。

第060章宫变

  那刺客根本不是影卫的对手,不过几招,就落于下风。刀光剑影间,他忽然转了攻势,生挨了影卫一剑,转头挟持了徐福全,将刀架在了徐福全的脖子上。

  徐福全吓得一张脸全白了,动也不敢动。

  影卫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们跟在祁镇身边多年,当然知道徐福全是什么人。但祁镇给他们的命令是保护小皇帝。

  影卫正要出手擒拿。

  林闫及时出声,“住手!没看到他有人质?”

  既然小皇帝有命令,影卫便都停下了,不知如何是好。

  徐福全虽然被吓白了一张脸,但面色镇定,声音坚定,“陛下不必顾虑我,抓刺客才是最要紧的。自打老奴受命侍奉王爷,便早知有这一日!谁也别想拿老奴的命害我家殿下!”

  徐福全说着就要往刺客的刀上撞。

  那刺客连忙一掌打晕了徐福全,扶着他,将刀尖抵在徐福全的脖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皇帝。

  “陛下不想让他死。”

  “不想。”

  徐福全死了,祁镇肯定会伤心。

  林闫也做不到看着徐福全死在自己的面前。

  “陛下若是不想那便跟我走,我不会伤害陛下。只是想请陛下上个早朝。”

  “你骗谁呢?请我上朝,动静这么大?”

  那刺客笑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挟持小皇帝去朝堂。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带着你这些护卫一起。”

  林闫警惕,确认,“只是去上朝?”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请陛下去上朝。”

  “好,我去。我去了以后,你放了徐福全。”

  -

  大殿之上,文臣武臣分立。

  祁镇一如既往地站在通往龙椅的台阶上,冷眼瞧着下面黑压压的人。

  一文臣出列,“听闻吏部员外郎,周续冬昨夜彻夜未归府,今早吏部尚书府门口收到了染血的指甲,方才知道,员外郎遭人绑架。朝廷命官,遭遇绑架,竟要绑匪通知了才能知晓。不知兵部的巡防营,是如何治理的京城?臣要弹劾兵部尚书,陈若礼。玩忽职守,闹得人心惶惶。”

  兵部尚书出列道:“臣已经派人去查了。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来看,歹徒并不是等闲之辈,知晓藏匿行踪与巡防营巡防路线。”

  礼部侍郎立马反呛,“一句不是等闲之辈,就想把自己择出去?照你这样说,你要查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等你查到,员外郎的十个手指头都要被人送来了?”

  刑部道:“我部与为非作歹之人接触最多。最能了解,这话绝不是托词。王侍郎,你要是觉得你行,你去查。”

  礼部侍郎,“你简直胡闹!这是我的活吗?这事儿不查清楚,以后谁敢出门?”

  “哦,这就不敢出门了?日后,若是哪一天,强敌来犯,你礼部侍郎是不是还要拖家带口向敌国投诚?”

  礼部侍郎被怼得满脸青色。一边说着“满口胡言”,一边暗中看向恒王,发出“自己真的顶不住了”的信号。

  恒王这才慢悠悠地从幕后走到台前。

  “我觉得礼部说的话,很有道理。本王也在军中,最清楚那些嗜血之人的手段。这带血的指甲想必是从员外郎手上生生拔下来的,其中痛楚,可想而知。”

  恒王阴森的目光看着祁镇。

  朝堂的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他本不愿去想,却偏偏被恒王这一句,勾了画面出来,一时间老泪纵横。

  恒王语调阴沉,“刑部掌刑罚,当最是清楚。恐怕,我们动作要是晚了些,员外郎的性命会不保。”

  这句话是威胁。

  祁镇自台阶上走下,“你想要什么?”

  恒王笑道:“摄政王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祁镇神色平静,眼神晦暗不明,“本王愿意同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最好识相。”

  恒王闻言,和善的面色一下子挂不住了,瞬间阴沉。

  “祁镇,你敢这般同本王说话?”

  “你都敢派人绑架员外郎,我有何不敢的?”

  “祁镇,你没有证据!休要胡言!”

  “还需要证据?朝野上下,人人皆知,周续冬与本王是何关系。若想动他,除了你有这个胆子,谁敢凑到本王面前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