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第197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穿越重生

  “得得得,都给你。”蒋冲拎起酒坛,道:“这可是五十年陈酿,你确定不尝一尝?”

  司华遥摇摇头,道:“我不喜饮酒,它便是再好,也入不了我的口。”

  “进了官场哪有不饮酒的,你也算独一份。不过这样也好,少一个人分,我还能多喝点。”

  “蒋大哥,你可别忘了阿灵和王兄,多少给他们留一点。”

  说到王子俊,众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蒋冲眉头微蹙,道:“阿遥不说,我都忘了,晋王死了,王兄正在守灵,而我们却在这里拔酒言欢,是否有些不妥?”

  司华遥笑了笑,道:“无碍。若非要做个样子,王兄怕是也会来。”

  蒋冲将手里的酒坛递给司华遥,道:“这酒还是存在你这儿吧,待人齐了,咱们再开封。”

  “成,那我便让人先保存起来。”司华遥将酒递给了门外侍候的洪阳。

  蒋冲再次开口说道:“你们说晋王的丧礼谁会去?”

  邵阳山说道:“晋王是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连皇上都怕,谁会上赶着。”

  “我去。”司华遥笑了笑,道:“不能让王兄一个人扛。”

  蒋冲一听,立即说道:“那我们也去。”

  “蒋大哥、邵兄,你们不必如此。我是孤身一人,自然是什么都不怕,而你们身边亲眷都在,实在不易冒险。王兄定也不想你们去,就由我做个代表便可。”

  “我们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阿遥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相处多年,你们什么秉性,我一清二楚,知道你们不怕死。但蒋大哥,你现在住在高侍郎府上,你是没有忌讳,他们呢?别为了这件事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境。”

  蒋冲的眉头皱紧,沉吟片刻后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要抓紧找房子了。”

  邵阳山刚想开口,却被司华遥抢了先,道:“邵兄虽然是支身在京都,但家中亲眷俱在,也要为他们多想想。这是诅咒,不是其他,人力不可为,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好。”

  邵阳山担忧道:“那阿遥你呢?”

  陈启也应声道:“阿遥也说那是诅咒,人力不可为,你就不怕自己出事?”

  司华遥安抚道:“很小的时候,师父便找得道高僧给我看过命,高僧说我福星高照,一辈子锦衣玉食,无病无灾,所以你们放心。”

  见气氛有些凝重,蒋冲出声缓和道:“哪位大师?赶明我也去算算。”

  “大师己然早登极乐,蒋大哥怕是算不成了。”

  “那倒是可惜了。”蒋冲转移话题道:“阿遥说说,今日去应天府都做了什么?”

  “在停尸房呆了一下午,里面的味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蒋冲惊讶地说道:“你还真去看尸体了?”

  司华遥点点头,道:“我还检查了吴江的尸体。”

  “太医院的吴太医?”蒋冲顿时来了精神,道:“阿遥可看出他是自杀还是被谋害?”

  “自杀。”

  说到这个,司华遥突然很是好奇,吴江这个自杀幕后的真实原因,他到底做了什么,被赵韩青拿往了把柄,以至于心甘情愿去自杀。

  “太医院……难不成真和医药有关?”司华遥无意识地说出了心里话。

  蒋冲好奇地问道:“什么和医药有关?”

  司华遥回神,道:“没什么,想到了其他事。”

  蒋冲见状也没多问,道:“听说吴江的家眷在他自杀的前一日,便离开了京都,看来他是早知有今日。”

  陈启接话道:“人呐,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否则早晚有一日会还的。”

  “今儿早上见阿遥带了吃食进宫,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喜子托我买的豆花,说是一直念着这一口,却因为身份问题出不了宫,便央求我买一碗给他。”

  “小喜子跟着太子多年,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再少数,什么样的豆花能让他念念不忘,要不改明儿咱们也去尝尝?”

  “明儿我还得去买,到时给你们捎去翰林院。”

  “还去买?小喜子公公还吃上瘾了?”

  司华遥无奈地说道:“那倒不是,是太子殿下听小喜子说吃了豆花,便嚷着也要尝尝。”

  蒋冲惊讶地说道:“都说太子殿下早慧,成熟的不像个孩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司华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更加孩子气的模样,你们都没见过,若当真见了,保证惊掉你们的大牙。

  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蒋冲不出意料地喝多了,时间太晚,司华遥便将他安置在客房,又派人到侍郎府报了信儿。

  邵阳山和陈启则一起离开,结伴而行。

  第二日一早,司华遥让春海去买了豆花,和蒋冲一起吃完后,又带着打包好的去了翰林院。

  司华遥照例跟江陶打了声招呼后,便拎着东西进了宫。

  这回来接他的不是小喜子,而是小亮子,不用想他也知道,这定是赵韩青故意安排的,明明是一统天下的霸主,心眼小的却跟针眼一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今儿赵韩青起得早,眼巴巴地等着司华遥来给他送早饭,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的方向,那小模样都快成望夫石了。

  脚步声响起,门外响起说话声,快要石化的赵韩青猛地抬起了小脑袋,‘噔噔噔’跑到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哥哥快进来,我都饿极了。”

  司华遥见他这副小模样,也忍不住扬起嘴角,拎着东西就走了过去,“殿下若是饿,为何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那些东西哪有哥哥拿来的好吃。”

  听着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司华遥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那还是不够饿,若当真饿极了,那就什么都吃了。”

  赵韩青仰头看着司华遥,脸上扬起灿烂的笑意,道:“哥哥不会让我饿着的。”

  “那可说不准。”司华遥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将豆花从食盒中拿了出来,道:“殿下尝尝是否凉了,若是凉了,便让他们热一热。”

  “现在可是三伏天,我巴不得吃点凉的,消消暑呢。”

  赵韩青迫不及待地端过豆花,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这天确实是热,尤其还得穿着厚重的官府,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好在他内功深厚,比普通人耐热耐寒,感觉没那么明显,否则莫说在停尸房呆一下午,就是呆上一小会儿,也非得难受死。

  司华遥将手札拿了出来,坐在赵韩青的下首,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看到入迷处,竟忘了自己在何处,随手就想拿笔,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

  “哥哥可是想要笔墨?”赵韩青拿着毛笔眼巴巴地看着他。

  司华遥看了看一旁的桌子,道:“殿下吃完了?”

  “吃完有一会儿了,见哥哥看得认真,便没有打扰。”

  司华遥接过赵韩青手里的笔,道:“殿下今日没有课业?”

  “前几日小考,我得了优秀,向太师要了两日假,明日才正式开课。”

  赵韩青可是重生而来,要学的东西要就烂熟于心,学与不学没什么区别,司华遥心里清楚。

  “殿下,微臣要看手札,不想被打扰。”

  “哥哥看哥哥的,我保证不出声。”赵韩青举起了小手。

  司华遥点点头,继续看着手札。

  赵韩青则轻手轻脚地拿了纸,铺在桌案上,提笔画了起来。

  前世为了以解相思之苦,他日日画着司华遥的画像,日子过得越久,他的脸越清晰。他临终之时,看到司华遥在一团光晕中朝他走来,就好似他陷入绝望的深渊时看到的画面一样。

  他伸出手,温柔地笑着,“跟我走吧。”

  他激动的两眼含泪,连连应声,“好。”

第124章

  司华遥五感何等敏锐, 即便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前提下,依然能感知到周围的情况,更向况是赵韩青那般炽热的眼神。

  他在专心看手札, 而赵韩青在专心看他。

  司华遥实在忍无可忍,抬眼看了过去, 发现赵韩青正在作画, 而他是那个免费模特。好奇之下, 他放下手札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跟他记忙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就好似在照镜子。

  “殿下这画画得真好!没有多年的磨炼怕是有不了这样的笔触。”司华遥意味深长的说道。

  赵韩青听得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显,道:“哥哥过奖了!我就是爱画, 平日里多练了一些,尤其是画哥哥, 我己经是驾轻就熟。”

  “驾轻就熟?”司华遥挑了挑眉。

  “我不爱山水, 独爱画人像,除了父皇母后, 我画的最多的便是哥哥。哥哥, 你等一下。”

  赵韩青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 便又回转, 手上抱着个木盒子。

  赵韩青羡宝似的看着司华遥,道:“哥哥打开看看。”

  虽然还未打开,司华遥却已猜到里面是什么, 而当他亲眼看到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颤动。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百多张画像, 每一张都是那么栩栩如生,足见他在画时倾注了多少感情。

  “殿下这是何时画的?”

  “再与哥哥相遇后,也不知怎么的,我总会想起哥哥,很想去看看哥哥。可我与哥哥有两年的约定,不能食言而肥,于是我便决心将哥哥画下来,就这样不知不觉画了几百张,这个木盒里只是一小部分。”

  “你……”看着他眼中炽烈的情感,司华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很是期待司华遥能给他回应,却也知道受的伤需要时间去疗愈,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主动转移话题道:“哥哥也给我画一张吧。”

  看着他凤眼中的期待,司华遥不忍心拒绝,道:“好。”

  赵韩青兴奋地叫了一声,连忙将他画的画像小心地拿开,又重新铺上了白纸,让开了桌前的位置。

  俗话说书画不分家,司华遥自然也学了画,只是他更专注于书法,在画上没下多少功夫。不过没下多少功夫,并不代表他画的就不好,老头子就曾经夸赞他有极高的绘画天赋。

  司华遥端详着赵韩青,提起笔简单地勾勒出大体的轮廓,再慢慢细化,尤其是他的那双漂亮的凤眼,是他五官中最为出彩的地方。随着他一笔笔落下,纸上的人越发传神,很快便跃然纸上,灵动的就好似真人在画里一样。

  也随着他的落笔,在他心中也画成了一幅画,而那幅画中人物的模样,赫然就是赵韩青成年后的样子。

  往日的种种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他带人去往无名岛,与春海洪阳对峙的画面上。

  “朕寻了他二十几年……”

  这句满含悲凉和绝望的话,在他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哥哥,你画得真好!”

  赵韩青的声音拉回了司华遥的思绪,他看向桌上的画,不禁微微一怔,这应该是他画得最好的一次人物画像。

  果然画一旦倾注了情感,所表现出来的便已大于技巧,不可否认他终究没有放下对赵韩青的那段情,只是将它压在了心里的某个角落,让它自生自灭,只是这么久过去,它依旧坚强的活着,尤其是两人再遇之后。就好似埋在地下的种子,熬过了严冬,遇到了春天,自然而然地生根发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