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 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 第217章

作者:妾在山阳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现代架空 穿越重生

  “问名的事只需要两个人,你们还不去做任务,等着今天就死?”

  king工会:“……”

  一群人默默地抱着喜丸去蛇渊了。

第171章 夜哭古村(十八)

  叶笙送走了这群碍眼的傻逼后,偏头对宁微尘,低声说:“【问名】的环节在晚上,白天先走走吧。”

  自从进入夜哭古村,一直受限于生存任务,他还没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座绮丽的红楼。

  宁微尘颔首:“嗯。”

  叶笙站在围栏边,望着天上,从镂空缝隙里照进来的阳光,他伸出手,细白的指尖碰到了光中浮动的淡金色烟尘。光是微凉的,不带一点热度。

  雕梁画栋的红木古楼,回廊满目的人皮灯笼。夜间凄婉的哭声,浮散于天地的噩梦。旋转的八面体,飘荡的捕梦网。配合着锣鼓声,鞭炮声,唢呐声,光怪陆离得像是一幅画。

  宁微尘见他神色苍白,温柔笑着开口道:“叶同学,你很紧张吗。”

  叶笙对他没有做隐瞒:“嗯。”

  宁微尘柔声安慰说:“不用紧张。”

  叶笙犹豫一会儿,说:“这是我的第三个轮回,最后的五天,我不能出任何错。”

  宁微尘深深地看着他,笑道:“不,你永远可以出错。”他也靠在围栏边,支着下巴,歪过头去,漂亮的眼眸里笑意粲然,缓慢轻声说:“有我在,你永远都有试错的机会。”

  叶笙心想:我要是出错,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不过,叶笙没有驳回爱人的安慰,他收回手,抬步往下,出声说:“下去看看吧。”

  宁微尘偏头,眨眼问他:“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叶笙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微尘笑吟吟问:“那下次还一个人来A+级危险地吗?”

  叶笙:“闭嘴吧你。”

  夜哭古村婚礼进行时,家家户户都在忙,忙着砍竹子,做灯笼架子,忙着贴喜联,忙着做饭,忙着弄纸浆,忙着做纸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穿行于楼上楼下。

  他们两个无所事事,一看就是异类。

  这副悠闲的样子落在孟梁眼里,就跟眼中钉似的。

  孟梁恶声恶气道:“喂!我说你们两个,白天不做事就给我滚回房里去。”他也不知道这两个外乡人是怎么说服新娘,把【问名】的事交给他们的!气死他了!

  叶笙第一天就惹了孟梁,也不介意多惹惹他,古怪地看他一眼:“到底是你结婚,还是孟红拂结婚,怎么你看起来比她还激动。”

  孟梁气得歪鼻子瞪眼,就差把手里的扫帚丢向他:“你懂个屁!别再让我看到你!”

  叶笙见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孟梁离开后,他直接对宁微尘说道:“他们看起来比新娘还期待这场婚礼。”

  宁微尘说:“夜哭古村那么虔诚的信仰孟家先祖,除了‘家文化’外,必然还有利益交换。”

  大概是好事将近,夜哭古村的村民对这些外乡人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他们问起这件事。一位大伯也没隐瞒,眉开眼笑说:“婚礼当天,先祖显灵,人人都可以进宗庙祭拜。”

  “在庆祝这对新人礼成时,我们也可以向孟家先祖许愿。愿望能够被先祖听到,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愿望,先祖都会帮忙实现的,心诚则灵!”

  叶笙:“……”

  怪不得每个人都那么兴奋,为婚礼忙前忙后。

  因为这不是一场婚礼,是一场祭祀。

  用畸形儿的皮做喜灯;用畸形儿的肉做喜丸;用畸形儿的骨灰做纸人。

  用这场血腥诡异的婚礼献给神明,换取自己的愿望成真。

  人的欲望,永远是产生邪神的最主要原因。

  叶笙在夜哭古村转了一圈后,发现这里的人其实挺少的。很多房间都有空着,村中老人居多,年轻人都没看见几个,小孩更是屈指可数。

  叶笙回到房间后,将窗户打开,沉默地站了很久后,将自己一路的分析跟宁微尘说了。

  “我在蛇渊,灯笼室,晒纸的顶楼,都给自己留了线索,而这三个线索都指向关键。”

  “魔瞳五个点连成圆,点名了轮回;灯笼室的八面体折痕和一道竖轴,不仅提醒我第一晚的眩晕,轴也把正方形的纸变成了‘门’,这是告诉我回溯的时间点;捕梦网的下方,五条结绳,对应我第三个轮回,五天要做的事。”

  “如果每个线索都有用。那么管千秋留下的那根长发,一定不是简单地让我们去找新娘子。那根头发的发尾沾了血,还沾了人皮。她或许不知道——我之前在淮城见到的血嫁衣里的头发和这情形一模一样。”

  “这像是在提醒我……”叶笙道:“孟红拂怎么会有一个姐姐呢,或许她就是那个逃婚未遂的新娘。”

  叶笙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沙哑冷漠,他说:“我们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了。第四天最重要的事,真的就是帮新娘完成【问名】吗?”

  “真就那么简单?可是完不成问名,我今天的任务没过关,我也得死。”

  “我觉得……我肯定,还给自己留下了线索。”

  叶笙的手指缓缓握紧,他在窗前,回过头去,轻声道:“宁微尘,你为什么觉得新娘子是不能冒充的?”

  当时了解清楚婚礼流程后,火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冒充新娘。

  如今在跟孟红拂交涉完,知道她可以近距离接触灵牌后,相信每个人心中都知道,冒充新娘是最稳妥的方法。异能者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可以缩小骨骼。假扮新娘在婚礼当天毁掉灵牌无疑是最保险的方法。

  宁微尘笑了下,安静说:“叶同学,想要冒充新娘,那么你们得从第一天就开始冒充。”

  叶笙愣住:“什么?”

  宁微尘似笑非笑:“不然你以为我们进村后,看到的一切都是作秀吗?”

  “夜哭古村的婚俗里,新娘不是那么好冒充的。想要得到孟家先祖认可,【相看】【请期】【问名】【迎亲四个步骤,缺一不可。”

  “跳过了前面三个步骤,直接去【迎亲就算族长没有发现端倪,孟家先祖也不会显灵。因为这场婚礼,是假的。”

  叶笙的心不断下沉,他垂眸:“怪不得……”

  所以,他们想要成功,必须依靠那个新娘吗?

  那个邪门的、古怪的、表里不一的新娘子?

  新娘子会帮他们烧掉灵牌吗?

  叶笙轻声说:“其实和新娘子做交易,还有个万全的方法,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钥匙就放在【火种】里,只有我点燃火种的刹那,钥匙才会掉出来。新娘子迎亲当日,想要得到钥匙,就必须走到先祖灵牌前。”

  只是,他现在能想到的解决方法,上个轮回怎么会想不到呢?

  叶笙盯着窗户看久了,脑海里突然浮现新娘窗前那三个捕梦网,它们轻轻晃荡,像是轻盈的梦。

  “捕梦网……”叶笙从进夜哭古村开始,就一直在留意他们挂在床头的捕梦网。

  国王工会早就得出结论,这是用来防止畸形儿恶念入梦的。

  捕梦网的作用,好像只是让他们清楚喜丸的原材料。

  可他进夜哭古村时,对这个精巧的物件,就一直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

  捕梦网很重要……

  叶笙猛地想到什么:“夜哭古村的东西以五为圆满,新娘房间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五个五个的。但是她在窗边挂了三个捕梦网……新娘子说她被困在屋中,没有喜婆的搀扶,哪都去不了。那么她窗前的三个捕梦网是谁挂的。”

  叶笙一下子惊醒般,快步往外面跑去。宁微尘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笙一路跑。仗着腿长,几步作一步地跨上台阶,他再一次来到了新娘子的门前。新娘子所在的房间楼层非常高,从这里能够俯瞰整个古楼。

  他放缓呼吸,一步一步来到了新娘子的房门前,屋内新娘子在哼歌,她依旧坐在拔步床边,用梳子梳着长长的头发。她哼歌的声音很轻。

  但叶笙记忆力惊人,他听出了调子,新娘子哼的是《葛生》,冬之夜、夏之日,她忐忑而甜蜜地坐在窗前,一梳梳到尾。

  忍住心里的古怪。叶笙把目光看到窗前的捕梦网,他的手指碰着下面的流苏,看到了里面……缠着一根黑头发。三个捕梦网,每一个里面都藏了根新娘子的头发。

  原来……管千秋留下的线索,还指向了这里。

  这就是他留下的最后的线索吗。

  叶笙恍惚了一秒,伸出手,轻轻把这三个捕梦网自窗前取了下来。

  叶笙直接拿着那三个捕梦网回了房间。这跟【窃梦师】做的网完全不同的,它的纹路是正的,蛇骨为圈,纸流苏上也没有结。唯有一根黑色的头发虚虚缠在上面,像是一个记号。

  “你回来了?”宁微尘呆在屋内,抬起头,展颜笑道。

  叶笙道:“你看看这三个捕梦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宁微尘道:“你从新娘窗前偷来的。”

  叶笙:“嗯。”

  宁微尘修长的手指接过它们,稍微拨弄了下流苏下方,就笑出了声:“叶同学,这也是【窃梦师】留下来的。”

  叶笙愣住:“什么?”

  宁微尘说:“看来你上个轮回,早就给现在的你把每一步都安排好了。一步一步把你引到新娘这里,是因为他给你留下了三个梦。”

  叶笙:“……梦?!”

  宁微尘道:“对,白日梦。”

  宁微尘微笑地朝他招招手:“刚好现在是白天,也刚好第四天时间充裕。你现在可以睡一觉。”

  叶笙说:“这到底什么意思。”

  宁微尘眸光潋滟,想了想,笑着说:“白胥留在顶楼的反向捕梦网,打上了结,要用对应的解梦签才能开启。但是这三个捕梦网,只要把它烧了,你就能读到里面的梦。”

  “这或许就是你留下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线索。”

  “嗯,我守着你,你趴在桌边睡一觉吧。”

  宁微尘把这三个捕梦网挂在了窗边,低下头,笑着,让叶笙白日伏桌睡一觉。

  叶笙被他摁着肩膀坐下,抬头,看着这随风摇曳的三个捕梦网。脑海里只有错愕、荒诞和一阵寒意。

  这是只有在第四天,也是必须在第四天,获得【问名】资格后,才能花一整个白天去解的梦。

  他如果没有发现这三个捕梦网,解不开最后的线索。

  ——是不是第三次,也是死局?

  宁微尘低声说:“睡吧。”

  他用火点燃了捕梦网的底下,火焰从纸流苏的尾端开始燃烧,瑰丽又漂亮。火烧得很慢,细碎的灰烬从天而降,叶笙伸出手接了一下,抬头对上宁微尘含笑的眼眸,稍微安了下心。

  他真的两只手趴在桌上,闭上眼睛,试着沉沉睡去。

  意识不断不断下沉,香雾袅袅,白日窃梦的幻境里。他听到了管千秋的声音,和另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