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重生he指南 柯学重生he指南 第44章
作者:花里酌宴
月见山遥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思维都停顿了一下,心跳瞬间失守。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这么激动……
月见山遥按住了诸伏景光的手,垂眸道:“…你看到了多少?”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
月见山遥见状闭了闭眼:恐怕是全知道了……
“你呢,”他没回答诸伏景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对着自己开枪的时候,疼吗?”
诸伏景光怔然:“我……”他看着月见山遥的眼睛,惊觉里面的不再是月光,而是泪光:“sunny…”
月见山遥只觉得那一句“疼吗”像是打开了自己多年尘封的情感,心里控制不住的委屈忽然一涌而上。
有些事情原本只适合埋葬在心里,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和寂寥,是一片破碎的希望和无边绝望,它们的领地只能有两处:心和坟墓。*
那一枪疼吗?疼。但月见山遥这些年受的疼吃的苦比这多多了,他连组织的刑讯都能扛下来,他早就不怕疼了。
但唯一让他差点承受不住的,是这些年的不可言说。
他把所有都封在了冰面下:警校的六个月,那场改变命运的爆炸,有关摩天轮的报道,夜晚的天台,班长的墓碑,还有被降谷误会憎恨的三年,他一言不发地把它们全部埋在了心里,不可碰,不可言,不可回忆。
到最后,温馨的记忆化成利刃,痛苦的记忆加倍痛苦,一点一点切割着月见山遥。他忍着窒息般的孤寂,全靠着系统任务拉着他踩在冰面上走,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往后看,他怕他看了,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这些可比那一枪疼多了,随便拿出一样都能让他崩溃。
他就这样静悄悄地忍了许多年,自己静悄悄的消耗着自己,疼到他自己都以为已经过去了,已经不会再产生波动了,却被诸伏景光的一句“疼吗”破了功。
“诸伏景光,”月见山遥狠狠道:“你可真是个混蛋。”
“外守事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就喜欢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月见山遥声音微微颤抖:“就这么喜欢个人英雄主义吗?”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月见山遥咬牙,想把眼里的泪水憋回去,以至于声音颤抖的越发厉害:“你为什么不信我能救下你?你为什么不信我?”
诸伏景光抓住他的手:“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太想保护你了。
手上温暖的温度终于让月见山遥心中的情绪汹涌而出,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当年在天台上不能露出的情绪,终于能肆无忌惮的表露。
迟到了一个周目的泪水汹涌而出。
“诸伏景光,你就是个混蛋。”月见山遥把头抵在了诸伏景光的肩膀上,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
“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啊……”
你为什么非要成为我一生的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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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史铁生《我与地坛》
从来,没,这么,卡过,卡的我哐哐撞墙,翻来覆去写了三个版本最后能发上来的只有这一点(猫猫裂开jpg)
等他俩贴贴舔毛互相治愈了,我就得疯了(猫猫升华jpg)
第44章
诸伏景光抱住他, 徒劳地发现自己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像前世死亡之后只能旁观着一切的发生,安慰不了, 也阻止不了这个人。
他感受着肩膀处的衣服逐渐濡湿, 心中苦涩更甚, 只能低声道:“……对不起。”
月见山遥闷闷道:“道什么歉啊。”
“想要安慰我的话,就应该说‘没有下次了’才对,”他吸了吸鼻子,虽然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鼻音, 但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我费了那么大功夫才重来一次,给我好好珍惜自己啊混蛋!”
“好, ”诸伏景光闭上眼,温柔应道:“没有下次。”
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月见山遥在诸伏景光的衣服上蹭了半天鼻涕眼泪,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眨了眨眼,绯红从耳尖弥漫到两颊,不禁在心中大骂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这个完蛋玩意儿, 又在这种时候解开他的封印!搞得他情绪崩溃哭了就算了,居然还是抱着景光哭的稀里哗啦……
他缓缓地抬起靠在诸伏景光肩膀上的头, 还蛮不讲理地要去捂人的眼睛:“别看, 要脸。”
诸伏景光眼前突然被切断了光源,他在那人手心中眨了眨眼,露出了点真切的笑意:“可是你都看到我哭的样子了, 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月见山遥顿了顿, 心虚地别开眼, 带着明显的鼻音扯谎:“…没有,我没看到。”
被他这样一打岔, 气氛瞬间轻快了许多。月见山遥一手捂着诸伏景光的眼睛,一手去拽桌子上的抽纸,他感到手心被睫毛轻轻扫了下,然后听到诸伏景光轻声问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月见山遥抽出纸,拿走了捂着他眼睛的手,背对着诸伏景光去擦鼻涕,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嗯?”
“重来一次,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月见山遥发泄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闻言还能开玩笑道:“代价上辈子付过了,这辈子属于是重新做人了。”
他把“代价”轻轻带过,用玩笑代替了回答。诸伏景光听出来了,但月见山遥不想说,他也不好追问。他看着月见山遥擦完脸之后去揉眼睛,眯着眼睛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样子,连忙拉住他的手把人转向自己:“睫毛进眼睛了?別揉,我看看。”
月见山遥眯着眼睛:“不开灯怎么看啊。”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去开了灯,回来的时候月见山遥似乎已经自己把睫毛弄出来了,正眨着眼看他。
他看着这双浅灰色眸子,欲言又止。
月见山遥倒是完全收拾好了情绪,他一向擅长这个,他看着诸伏景光:“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诸伏景光走过来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才道:“…嗯。”
月见山遥:……所以你倒是问啊?
月见山遥仔细看着诸伏景光的表情,认真道:“景光,不要被那些记忆影响。”
“我所有的选择都心甘情愿,那个结局对那时的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月见山遥放缓了声音去安抚诸伏景光:“不要被‘过去’的记忆裹挟,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了!”
月见山遥笑道:“我们值得一个更好的结局不是吗?这才是我想要回溯的初衷啊。”
……完全没变啊,sunny。
诸伏景光看着月见山遥,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笑容。他终于开始尝试着把自己从愧疚的泥潭中拖出来,而不是任由痛苦的情绪折磨自己。
他闭了闭眼:“嗯,给我点时间。”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调整好的,至少现在他就完全不想放开月见山遥,生怕自己一放手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月见山遥任他抓着,甚至还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有进步啊景光,这回知道抓着我了。”
而不是像在天台上那样把我推开。
诸伏景光轻声道:“不会再放手了。”
月见山遥给了他一点时间让他调整心情,看到他稍微平静下来后才问道:“想问我什么?”
诸伏景光垂眸思考了一会儿,道:“柯…月见山裕晴,他是你的亲人吗?”
裕晴和之前的月见山晴长得很像,不看气质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他们没有关系都说不过去。
月见山晴几乎从未对他们说过自己的家庭,只在一次偶然中起到过,因为一次意外,他们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从此他们也不敢再提这件事,生怕戳到他的痛处。
月见山遥沉默了下,为这复杂的关系头疼了一瞬,最后决定将错就错,不然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
“是,”月见山遥道:“他也是我上辈子没能救回来的人。”
他上辈子确实没能救下他自己,这不算说谎。
说到这他轻轻笑起来:“你看,我把上辈子的遗憾都弥补了,我救下了萩原和松田,你也在我身边了,就剩阻止班长的车祸了……”
月见山遥托着腮:“我好不容易把小裕晴培养成了我最期待的样子,送他去了警校,结果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长歪了,非要跑去卧底……”
诸伏景光打断他:“那你呢?”
月见山遥一愣:“什么?”
诸伏景光轻轻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警校了?”
为什么…不去和我们相遇了?
月见山遥静了下来,他一时没有任何动作,就静止着目视前方,仿佛暂停了时间。
良久,他才用略显自嘲和无奈的口吻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触碰那朵樱花了,景光。”
他的这双手沾上了太多的罪恶,午夜梦回时常听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在耳边嘶吼,就连心都染成了半边黑色…他这样的人,要怎样再去触碰那朵樱花呢。
诸伏景光心中一紧:“不是的!”
“你明明没有变,sunny。”诸伏景光看着他:“你明明和警校时没有半分差别。”
月见山遥:“我……”
诸伏景光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打断他的话:“非要说的话,我手上沾的血不必你的少。”
月见山遥皱眉:“这不一样。”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了笑:“哪里不一样?我在组织这几年,救的人了了,杀的人却数十。”
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是不干净的。
“我们沾染的罪恶不可饶恕,”诸伏景光看着月见山遥,眼里闪着坚毅的光:“但弄脏我们的双手,换来一个干净的世界,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诸伏景光停了停,声音里带上了笑意:“或许你更不同一点。”
“你创造了奇迹。”
月见山遥看着他,忽然别过头去:“……太犯规了,景光,这不是很会安慰人吗。”
“不是安慰,”诸伏景光温柔道:“是事实。”
你就是奇迹本身。
……
那天晚上他俩是一起睡的,因为诸伏景光没缓过来,月见山遥只好继续在他视线范围内呆着。
诸伏景光看着月见山遥房间里那俩巨大的玩偶,问出了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这俩玩偶……”
月见山遥肯定了他的猜测:“就是他俩送的。”
诸伏景光:……经常会为自己同期的奇思妙想所折服。
而月见山遥直到入睡前,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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