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第56章

作者:无边客 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参汤是滋补养元的,这两次结束,严融之总会喂他喝。

  他想问对方不喝么?转念一想,参汤补身子,严融之已经不需要补了,再补下去……

  林殊文几口抿光杯盏里的汤,告诫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

  褥子和枕头换过一套新的,用药草熏过后弥留着非常浅淡的涩香,有宁神的效用。

  林殊文坐在书案看了一刻书,时辰太晚便熬不住了。他揉揉双眸回到床榻躺下,很快,沐浴完毕的严融之走了过来。

  他仰头迷糊地望着对方,下意识顺着被严融之揽入怀里的姿势,主动把脸靠近,轻轻贴住面前的胸怀。

  严融之注视几乎睁不开眼的少年,将下颌抵在他发顶上,低声道:“休息吧。”

  林殊文闭眼,迷迷糊糊中抓住腰侧的手指:“你也睡,严融之……”

  拥了拥怀里温软乖巧的少年,严融之闭目,倦意很快袭来。

  比起服药,用外物佐以睡眠,不如抱着林殊文睡效用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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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忙秋收持续了两个多月,林殊文有时会过去帮忙,更多的时候窝在院子里雕木头,尽力把檀木上破损的地方做到最合适的复原。

  徐哥儿和郑哥儿忙着秋收的农活儿,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学字。赵家三个小子学足一个月,入秋后也在忙着农物收成,忙完后也不来了。

  老/二跟老三最有念书的潜力,所以赵六子打算今年趁秋收多攒些钱,来年开春了把老/二老三送去城里的私塾,老大就留在家里跟自己干活儿学着怎么做买卖。

  为了向林殊文表示谢意,赵家送来不少粮食和腊肠,农忙时还向村民四处宣扬林殊文的善心。

  眼下村里不止有林殊文一人识字,徐哥儿郑哥儿也认得好些字,能写家书了,想给外头亲人朋友寄信的村民无需每次都找林殊文写,找两个哥儿写亦是一样的。

  林殊文出门时,路上遇到人。

  对方向他问:“小林先生,你不生气么?村里本来只有你一人识字,大伙儿找你写信,可如今徐哥儿郑哥儿都会写字了,岂不是把小先生的生意抢了?”

  林殊文眼底带了些害羞的笑意,回应道:“不生气。”

  少年一笑,问他的人顿时变成哑巴。

  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稍加恶意的揣测,对眼前白白净净,善良又温顺的小先生是种侮辱,剩下那些话立刻咽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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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天色微阴,林殊文从早开始做了三个时辰的木雕,直到胳膊酸麻,他咧咧嘴,展开胳膊微微抬高便觉得不太舒服。

  林殊文往旁边的水盆走近洗手,又止不住揉了揉干涩的眼眸。

  严融之白日上山,要傍晚才回来,他便独自回房睡了会儿。

  醒后还有一个时辰才临傍晚,林殊文跟管事说自己出门走走。

  管事道:“公子忙了半日,散散心正好合适。”

  又道:“今日村里开集,公子可以过去看看。”

  于是林殊文带上钱袋走去开村集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摊子摆了一路,莫布家还设了卖鸭子的摊。

  莫布正坐在石块上看摊,见他来了,忙抬手招呼。

  林殊文先去巧婶的摊子买了几块枣糕和桂花糕,分给莫布两块,还陪他在鸭子摊前坐着说会儿话。

  莫布道:“俺娘回家准备做饭了,还叮嘱俺若天黑了鸭子还没卖完就收回去,等过几日拿这几只鸭子跟其他叔伯换些过年的东西。”

  一听过年,林殊文便生出些微恍惚。

  不知不觉,他回到村里将有一年,这一年里他还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办了。

  想起严融之,林殊文起身和莫布道别,转去另外的摊子瞧瞧。

  有渔民卖很大只的河蟹,用麻绳绑好放在鱼篓里,一个鱼篓放两只,林殊文掏钱买了四只。

  渔民笑道:“这一批河蟹蟹黄可多了,膏肥流油,吃着可香。”

  林殊文一手拎一个鱼篓,用油纸包好的糕点则挂在腰间,赶在傍晚前走回宅子。

  严融之下了山回宅子,匆忙洗去尘土换了身衣袍,正欲出门接去村集逛的少年,就见门外的林殊文拎着螃蟹走上石阶。

  林殊文抿唇笑了笑:“我买了河蟹还有糕点。”

  管事把两篓子大河蟹接走,林殊文到井边打水稍作清洗,又从腰间取下油纸包,把糕点递给严融之。

  “跟巧婶买的。”

  严融之这个年纪,对糕点并不贪嘴。

  可糕点是林殊文的心意,所以他会接受。

  桂花糕和枣糕各剩一块,严融之坐在树下,掰了一半给林殊文吃,自己吃剩下的那半。

  林殊文忽然问:“严融之,你会不会不喜欢吃这些点心?”

  跟巧婶买糕点的多数都是小孩子。

  严融之饮了茶:“不会。”

  又道: “殊文的心意我自然喜欢。”

  林殊文反过来想,自己似乎亦是一样。

  严融之喜欢替他置办衣物,总是管着他用饭。

  但他从来不会心生厌恶,因为自己跟对方成了亲,两个人要过日子,那就得学会接受对方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磨合起来!

  卡点又是!

第54章

  晚上蒸了林殊文买的河蟹。

  就像渔民所说, 入秋后的河蟹养得又大又肥,蒸熟的河蟹剥开后流出满满的蟹黄,肉厚细腻, 油膏四溢。

  河蟹不易处理,林殊文自己试着弄了下, 险些滑伤手指。

  严融之将盛着河蟹的瓷盘挪到面前,在林殊文手边摆了个小碗, 道:“我来。”

  林殊文眸光闪着愧色,还想再试, 严融之朝他微微摇头, 少年便安静坐好。

  严融之将草绳解开,先去蟹掩,揭开盖,把上面的肉仔细剔除,放到林殊文面前的小碗里。

  再将蟹足掰开,逐渐除掉几处不能吃的地方。

  严融之又将蟹腿剪下, 把余下整块蟹身对半掰了,鲜嫩的肉露出,溢出满满的蟹黄。他把蟹身放在空盘里, 递给林殊文勺子, 让他挖着吃。

  最后就是把腿上的肉一点一点挑出来放进小碗中, 从容有序的把四只蒸熟的河蟹处理干净。

  河蟹性寒, 严融之将一壶烧好的赤糖姜茶轻晃, 倒了半碗晾着,待林殊文吃完蟹肉后叫他喝半碗。

  院落起了灯, 秋夜悄静, 这会儿宅子里极少有走动的人。

  严融之喜好静, 添茶倒水的功夫都由自己经手,跟林殊文用完晚饭,沿四周走一走,管事才轻手轻脚地跟人把饭厅收拾了。

  这几日严融之都要上山,林殊文白日自己留在院里没什么人陪,怕他孤单,管事按吩咐去城里采买了好些趣件玩意儿。

  林殊文翻过箱子的物件,不自在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无需费钱买这些。”

  话虽如此,少年一双眸子禁不住流露喜悦。

  所以林殊文白日在院子里雕刻檀木,累了就逐个摸索玩一玩这些东西。

  又过几日,箱子里的玩意已经吸引不了他,林殊文连日埋头抱着块木头刻,眼睛有些不舒服。

  他洗净手揉揉双眼,管事见他停下休息,用托盘送了碗汤进来。

  林殊文乖乖把汤喝了。

  每日管事都会照严融之的叮嘱送些汤汤水水让他喝,用以滋补身子。他从不问是什么汤,只要送进屋,就会趁热喝干净。

  管事道:“昨日又从城里搜罗了些玩意……”

  林殊文摇头:“不玩那些了。”

  又轻声问:“能退回去么?”

  能省下一点钱也是好的。

  管事笑呵呵地:“既然买回来就留着吧,保不准哪天公子有了兴致。”

  林殊文抱着木头继续打磨雕刻,四周渐渐暗下,屋内起了灯,他胳膊酸软地放下木头,抬眸远望窗外漆黑无边的夜色。

  起了秋风,晚上比白日凉。

  他披了件外衣越过几座院子迎至门外,在灯影下左右徘徊,管事来唤他进屋避风,林殊文摇摇头,道:“我想再等等。”

  几只蚊虫沿着灯罩飞,他定睛忘了片刻,又继续把目光投向远处。

  车轱辘声渐渐逼近,林殊文双眸一亮,想也不想地沿石阶跑下,顺着石阶迎近驶来的马车。

  他轻轻唤:“严融之。”

  男人从马车下来,高大的身影几乎把林殊文笼在阴影中。

  林殊文仰头望着对方:“今日回来晚了。”

  严融之轻抚他的脸,看着少年听话地披了外衣才出房门,不由笑一声,牵起对方递来的手腕,并肩走进大门。

  严融之道:“近些日子比较忙,可有用饭。”

  林殊文道:“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两人步行至饭厅洗手入座,先喝几口热汤暖胃,接着慢慢进食。

  林殊文侧目望着男人的面容,忽然开口:“我接的活就要做完了,明日想跟你上山,可以么?”

  严融之沉俊的面容浮起浅笑:“好。”

  林殊文抿唇,跟着笑了笑。

  并未问上山要干什么,就是想和对方多待一阵,能时常看到严融之就觉得很高兴了。

  两人入睡时他悄悄附在男人耳边说了自己心里所想,严融之拥着他在耳边亲了一记:“我原本也想过,见你在忙,便没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