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 第62章
作者:无边客
“这人是贼?!”
村里的小孩对林殊文很是关注,尤其近日准备过年,林殊文每次出门都会给小孩子发糖,经常会被他们包围。
一大帮孩子喜欢吃糖,自然对林殊文格外上心,方才听见院里有些许响动,还以为是先生过来了,于是没有天黑就回家,而是在门外等先生出来,看还能不能再领颗糖吃。
谁知出来的人并非先生。
林殊文混成孩子王,除了给他们发糖,有时还会教他们写字,讲故事。
所以一帮小孩都知道整个村里除了阿布哥,徐哥儿他们跟先生走得近,从来没见过这个闯进院子里的人和先生说过话。
孩子们胆子都不小,见状,纷纷喊:“阿爹阿娘,有贼人偷东西!”
“抓贼啦!”
很快,听到小孩叫声大人饭都不吃了,纷纷放下碗筷,二话不说拎起院里的锄头跑出门。
“小偷在哪里?!”
“抓小偷啊!”
周围每户人家都开着门,光线从院里透出。
王勇跑出一段路就被狗追上,土狗咬住他的裤腿撕扯,若不是棉裤厚实些,早被见血了。
赶上来的村民按住被狗拖住的小偷,怕他逃跑,还自发围起来。
孩子们指着王勇道:“这人偷偷摸摸溜进先生的院子!”
村民留在原地盯着,又分出几个人,一边去严宅给地主爷报信,一边去林家旧院屋子查探。
忽然有人开口:“这不是十三妹的男人嘛?好像去城里做工回来过年了。”
“他是王勇!”
王勇挨了几下打,很快招了。
入夜后林殊文还没回家,严融之出门接人的半途,就被村民告知消息。
他心口猛地紧缩,疾步赶去。
村民连忙出声:“地主爷别担心,那人被我们制伏住了,就压在地上。”
至于要报官还是怎么处置,他们都听地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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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藏在枯草后的林殊文很快被村民解救,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人群里从火光后疾步赶至眼前的男人。
“严……”想到在外头,还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话到嘴边林殊文改口,“相公,你来啦。”
严融之扶着少年的肩膀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眼神沉得犹如化不开的墨,皱眉问:“可有受伤。”
林殊文摇头。
村民道:“地主爷,小先生请放心,那贼人就在前头,让人压起来了。”
林殊文背后一暖,被严融之用解下的墨色披风严严实实兜着,手腕还被对方紧紧扣在掌心,力度捏得他发疼。
紧攥自己的大掌微微颤抖,林殊文默默跟着对方。
王勇偷东西还帮小林先生的事很快传开,村长来了,王勇他媳妇十三妹也带着孩子踉踉跄跄地跟来。
林殊文小声告诉严融之自己没事,又道:“你给我买的平安扣被他拿走了。”
村民从王勇身上搜出平安扣,林殊文把东西收起,左手腕仍被严融之用力握在手掌当中。
临近过年,秉着和气的团圆的念头,村长并不愿事情闹大,连十三妹都在哭着求情。
可王勇抢了林殊文东西,还闯进林家院子,得罪了地主,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交给地主爷处置,要么送去衙门。
严融之望着求饶的王勇和十三妹,不为所动。
“把王勇绑好,以我的名义送去官府。”
村长一惊,知道这是不打算放过王勇了,却也没什么。
寻常人犯事,若不私下处置,那就送到衙门,顶多关一段日子就会被放出来。
可送去官府,还以地主爷的名义送,也不知道关在牢里关到几时才被放走,又或还有没有出来的机会。
但村长仍带着村民照做,毕竟王勇作恶在先,他们若多说一句,不就成了帮凶。
暂时处置王勇后,严融之半刻不愿多停留,带上林殊文回宅子。
半途,他把人抱在怀里。
林殊文动了动双腿,想说自己能走,可顾及收在腿和背的手臂越来越紧,便乖乖地应了严融之的做法,抬起那只不疼的胳膊搂上对方脖子。
严融之一身衣袍,系了件披风就出门,披风此刻还裹在林殊文身上,冬夜很是寒冷。
林殊文问:“严融之,你冷吗?”
他靠在这人怀里,能感受到依稀的颤动。
严融之摇头,看着他,低声说:“方才怕不怕。”
林殊文把脸窝在男人肩膀,半晌,才闷声道:“有点怕。”
可他告诫自己,越是紧要关头就得保持镇定。
假若受了皮外伤是其次,万一……万一性命不保……
林殊文不敢深想,如今的他非常珍惜能重活一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揉揉宝宝脑袋。
第62章
林殊文被严融之抱回宅子, 秦元已经在等着了。
他虽然嘴上说没受伤,但严融之并不放心,甫一进房, 秦元就围上来,把林殊文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
所幸除了左胳膊让王勇用力捏出淤青之外, 身上就别无外伤了。
秦元开几副去除淤青的药,叮嘱道:“让公子多休息, 喝两碗宁气安神的汤。”
被人劫持后,内心承受的伤害和阴影和外伤比起来更要严重, 林殊文表面看不出什么, 问他哪里不舒服也都听话地答复,若换作寻常人,恐怕就这么过去了不当回事。
秦元多留了几份心,私下交待后,严融之一一记在心上。
哪怕没有秦元这番叮嘱,严融之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不会放林殊文独自待着, 至少要让少年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
外人都从屋内离开,很快,送了热水和饭食进来。
严融之俯身注视少年的脸庞, 道:“殊文, 你的胳膊涂了药不便沾水, 我替你把身子洗一洗。”
林殊文点头:“好。”
尽管两人已有最亲密的关系, 可当林殊文宛若一只洁白的羔羊那般被男人抱在怀里清洗, 脸和耳朵不免发烫。
他将视线转向别处,过了会儿才落回男人侧脸。
只这么悄悄看一眼的功夫, 那股赧然顷刻消失。
林殊文伸出手指触摸对方全程没有松开的眉心, 轻声开口:“严融之, 你别这样。”
他道:“你瞧,我真的没事。”
直到男人替他洗完澡,穿好衣物,还把粥食端到床边喂他吃,神情所露出的凝重仍然不减几分。
林殊文饭吃了过半,把宁神汤喝完,下一刻自觉温顺地钻进男人怀里。
他抓起严融之的一只手掌,贴在脸颊,唇抿起浅浅弯弯的弧度:“你看,我都好好的。”
严融之拥住他,又拉起被褥将他裹得很紧,低哑道:“险些让你在我身边出了意外。”
林殊文“唔”一声:“严融之,不要自责哦。”
此刻他窝在对方温热的怀中,觉察放在脸颊抚摸的手掌仍有些颤抖,便眯了眯眸子,不停用脸蹭这只手。
“严融之,我不怕被绑,而是怕自己受伤,怕你因为我受伤变得自责内疚。”
“若在从前遇到危险,恐怕我都不会当回事,反正没有亲人,没人在意我,在这世上是死是活有何不同,死就死了吧。”
严融之难得拔高声音:“不许这样想。”
林殊文笑呵呵的,整个身子都赖在男人怀里。
“如今不这么想了,我想活下去。”
“所以被王勇绑走的时候,我心想一定不要激怒对方,他谋财就给他值钱的东西,尽量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严融之喉结滚了滚:“宝宝很聪明。”
林殊文看着男人皱痕不减的眼眉,凑近了与之额头相抵。
“我喜欢眼下的日子,所以要好好的活着,要留在你身边好长好长时间。”
“严融之,你不要自责,不然我心里也跟着你一块难过。”
当晚两人拥着躺到半夜都没合眼,灯火通明,林殊文和严融之就这么与彼此相望,若困迷糊了,就说说话。
翌日,天蒙蒙亮时林殊文才彻底支撑不住睡下,严融之吻了吻歪在肩膀的小脸,听到屋外隐隐传来管事的声音,他才用被褥将人仔细拢得严实。
严融之合衣而起,对管事道:“去书房说。”
书房内,管事把处置王勇的后续详细交待,一顿,又道:“主子,这王勇家里有妻有儿,其妻子村里人唤做十三妹。”
“今日天还没亮,十三妹就带着孩子跪在门外不起,一直再替王勇求情,希望主子能网开一面。该如何应对?赶走还是……”
做了恶事欺负林殊文的人是王勇,严融之还犯不着对妇孺孩子冷漠,可招惹到严家,就意味着不能抽身。
他一忖,给了交待:“拿几匹棉布、再拎几块肉和几袋粮食把门外的两人送回家里,至于王勇,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定。”
管事“哎”一声,立刻按吩咐照办。
严融之又道:“等等。”
管事问:“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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