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第41章
作者:何所往
“什么都没做。”崔晏及时打断他的思绪,淡声道,“江太傅对孤并无此意,是孤一厢情愿,强他所难。”
顾问然:“……这江施琅有什么好的,除了脸还凑合,脾气那么臭,还一点也不识好歹。最重要的是,那江施琅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绝对不可能会成为咱们这边的幕僚。殿下此举说难听些,完全是在自取其辱。殿下,就不能换个人?”
崔晏瞥他一眼,“换谁,顾大人你么?”
话音落下,顾问然立刻俯首,“微臣领旨,臣这就去找江大人负荆请罪,先行告退。”
开玩笑,如果要换他,还是让江施琅受着吧。
顾问然拔腿从侧殿跑出来,不敢看崔晏的神色。
然而一想到还要去跟江施琅道歉,心里还是堵得慌。
崔晏喜欢谁不好,偏喜欢个男人,男人也就罢了,还偏是那最难搞的江施琅。
他倒不是厌恶断袖,只是……多少觉得太怪了。太子和臣子,虽然都仪表堂堂,才华横溢,但两个男子站在一处,怎么看怎么奇怪。
顾问然回忆起那时“江施琅”从侧殿出来时黑压压的脸色,以及稍显凌乱的衣襟,就连身上的腰带也是胡乱缠在腰间,他莫名觉得,江施琅似乎也并非对崔晏有多排斥。
昨日江施琅和崔晏也在侧殿,不知两人还做过什么,既然知道会被崔晏这般折腾,江施琅怎的还敢来。
不对劲,十有八分的不对劲。
未开情窍的顾大人,此刻突然开了一点点。
该不会是江施琅也对崔晏有意,只是两人因谁在上在下而起了争执吧?
他大胆猜测。
如果是这样,崔晏的意思应当是让他来劝一劝江施琅,说不定……他们还真能把江施琅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当幕僚,虽然是以这么不光彩的办法。
如果能借此得到左丞那边的势力,这倒不失为一件美事,值得他跑这么一趟。
到太师府时,天已经黑透。
顾问然立在府门前,命门口的小厮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小厮推门出来,板着脸道,“大人说了,谁也不见。”
顾问然咬了咬牙,说道:“你告诉他,我是顾问然。”
小厮揣着手,依旧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人还说了,你是畜生也不行。”
顾问然:“……”
好个江施琅,以为把大门一关他就进不去了?
顾问然敛起眸光,低声道:“好,那便改日再来叨扰江大人。”
他转身离开,拐进太师府一墙之隔的小巷,抓住墙上青砖,三两步跃进了府里。
*
另一边,温连用过晚膳,准备洗漱休息。
小厮把浴桶搬进屋内,温连便让他们下去了。他褪下衣物,把脚缓缓伸进水里,水温正正好。
温连满意地钻进浴桶,温暖的水包裹住身体,一整日的疲惫烦恼尽数消散。
忽然间,温连发现浴桶里的水似乎被他的身体染黑了些,仔细看去,竟是一团团的墨色,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是小王八蛋用毛笔在他身上写的诗被水洇开了。
温连看向腰际,想起当时衣衫被扯开的场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王八蛋绝对又是写了什么闷骚的土味情诗。
他想赶紧擦掉,低下头,在腰间看到一列几不可察的小字,不是什么情诗,字迹被水晕染开,只能依稀辨认出,上面一笔一画地写着——
温连长命百岁。
心脏一刹那仿佛被鼓槌敲动,震颤不已。
温连不敢触碰那些小字,却仍然看到墨迹在水中渐渐模糊消散,就像崔晏这份小心翼翼的心愿,也被人从这个世上抹除掉似的。
让他活过来,活下去,早已成了崔晏的执念。
兴许,让崔晏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他呢?
温连恍惚地坐在浴桶里,正望着那列小字出神,耳边倏然出现一道颇为嫌弃的声音。
“江大人?”
温连一个激灵,险些在浴桶里打滑,他猛地回头,看到窗外有道黑糊糊的影子,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顾问然。”
温连睁大双眼,立马从衣架上拽下自己的里衣外衣胡乱套上,“你怎么进来的!”
外面的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简单,翻个墙就进来了。”
温连这才想起顾问然之前就是干刺客这行的,这小子翻进他家来简直轻而易举,他刚想喊下人来捉拿刺客,又听窗外道,“你喊人,我就进屋了。”
温连:“……你到底要干嘛?”
窗外,顾问然悠悠道,“江大人把衣服穿好,下官好进去细说。”
这货竟然连他在洗澡都知道,难不成已经偷看过?
温连gay达狂响,警惕地躲到墙角,将身体掩藏起来。
“怕什么,下官只是耳力不错,听到水声罢了。”顾问然仿佛能透过窗子看到他的举动般,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这样的江施琅有些好笑,他低低道,“而且,我不是断袖,你放心。就算是,也不会喜欢太傅这样干瘦的男子。”
他果然是偷看了吧!
温连深吸了口气,朝窗外扬声怒喊道:“你滚,还有你家太子,你俩一起滚!”
第37章 雪色牡丹【三更】
“江大人, 下官真是有要事相商。”顾问然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近日是否觉得太子殿下行为怪异, 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
闻言,温连没好气道:“用不着顾大人操闲心,我倒觉得顾大人所言极是,是我不配为太子之师, 日后要请你好好教导太子殿下了。”
听到他的声音,顾问然这次不再恼了,他一想到“江施琅”会被崔晏压在身下, 莫名其妙就想笑, “大人何必说这些气话, 咱们都是为了殿下着想, 之前是下官唐突,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江大人多多担待。”
“担待不了, 滚。”
见他这么不给面子, 顾问然轻轻“啧”了声,干脆也不再遮掩,低声道, “江大人, 按照如今你和殿下的关系,日后咱们迟早会共事一主, 你就别再挣扎了。你也不想你和殿下在书房的事情被传出去吧?”
温连:?
这顾问然果真是个二流子, 搁到现代就是个骑鬼火的精神小伙。
怎么什么狗话都敢说?
“顾大人, 你也不想明日上朝,我告你个私闯民宅吧, ”温连恶狠狠道,“滚远点,回你自己家去。”
顾问然被他逗乐,自从知道崔晏和江施琅的事情,他不知怎的,看着江施琅比从前顺眼多了。
他隔着窗子轻轻笑了两声,“行,这就滚,不过下官说的话江大人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否则我明日还来,后日也来,大后日大大后日……”
“来人啊,抓贼!”温连高喊了一声。
窗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便恢复了安静。
跑得倒快!
温连分外不爽,决心明日要好好质问崔晏一番,到底派个傻缺顾问然过来是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气死他是吧?
他拧干头发,躺回床上。
一身的警惕总算在此刻卸下,温连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梦里,却仍不安宁。
一支笔蘸着清水在他身上轻轻掠过,温连浑身颤抖着,腿被人强硬地分开,那支毛笔在砚台上蘸取一点墨汁,复又落在他的腿侧深处。
写字的人含着浅浅的笑意,勾唇道:“原来太傅的腿才是最好的纸。”
笔尖轻柔地扫过皮肤,引发一阵阵难言的战栗。
温连呼吸紧促,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上面浓黑的墨与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赤晃晃地四个字——
崔晏之妻。
*
翌日一早。
华清宫。
崔晏请了一日的假,没去明德所,反而立在熟悉的宫门前,抬起头,清晨下过一场雨,这时微风拂面,阳光正好,温暖而明亮。
他缓缓收回目光,眼底是宽阔敞开的朱红宫门,分明是典雅风致的宫闱,却在他眼里如同一张血盆大口缓缓张开。
一时间,他呼吸渐促,手脚泛凉。
清早丽妃突然命太监传诏来,说想要见一见他,与他叙旧。
丽妃是他的母妃,是幼时养他三年的人。
崔晏的思绪被拉回到久远以前的某个午后。
那时华清宫不是母妃为主位,那时的母妃还叫丽贵人,一个丽字道穿她的一生,她生得美艳,是江南名伶妓子。
父皇对身份家室极为看重,听说是在途径江南时,“不小心”着了妓子的道,上了她的花舫,一夜留情。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来的后来顾问然告诉他的。
妓子成了丽贵人,肚里怀着个三皇子,以为自己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熟料帝王无情,后宫里尽是盘枝错节的利益姻亲,故此反倒对出身卑贱丽贵人冷淡至极。
她日夜悲慨,悲慨自己为何没有生在富贵人家,这份悲慨随着腹中孩儿的长大,渐渐又成了憎恨,憎恨这世上一切过得比她好的人,憎恨所有出身高贵高人一等的人,可日子还是一天天过,没有任何起色。
这时候,宫中忽然传来消息,明皇后薨了。
皇帝抱着被谣传血脉不清,还是个婴孩的太子,周遭是无数劝他滴血认亲的臣子,帝王自尊被触犯,他杀了好多人,把太子也丢给当时唯一怀有身孕的丽贵人。
丽贵人靠着这孩子和她腹中胎儿,很快东山再起,入了皇帝青眼。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丽贵人怀着皇儿,抚养着太子,这是多大的荣宠。
人在得意时,心也是善的。她对太子殿下礼遇有加,甚至有时看太子殿下孤单落寞,还会偷偷把太子殿下抱到腿上,逗着孩子叫她一声娘亲。
她说,“以后娘做了妃子,生了弟弟,晏儿还要一直把我当成亲生母亲,要把弟弟当成亲生弟弟,可记住了?”
小太子垂着脑袋摆弄着她衣襟领口的绣花,羞赧地答应,“好,晏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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