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第71章
作者:何所往
温连敛起眸子,撇开脸,不想去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温顺,哑声道:“你到底怎么发现的?”
他要走这事没让任何人知道,崔晏究竟怎么得知?
难道在他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
闻言,崔晏垂眸,避而不答道:“温连,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你说什么都会信的孩子。你答应我的,不能再骗我了。”
染血的指尖艰难地抓住那团红绳,他低着头,颤抖着把红绳一圈圈捆在温连的手腕上,似是觉得这样就能留住温连。
温连抿唇看他,莫名觉得心有点酸酸的疼。
他想说些什么,又怕说错话,崔晏会太过激动,只好无奈地伸出手腕,让他绑自己的时候能轻松些。
红绳捆在他雪白的腕子上,形成鲜明对比,崔晏开始埋头剥他的衣服。
温连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仰天长叹了声,“弄快点,否则被人知道你夜里出宫就完了。”
话刚脱口,温连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明明被人大半夜折腾的人是他,居然还在想着为那个罪魁祸首想后路。
人真是贱。
温玉说得对,就算一条狗,养久了也都养出感情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第一天见到崔晏的时候,就不能那么宠着他,溺着他。
如果当初他能狠下心来,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崔晏从棵饱受摧残的小树苗,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现在他已经骗不过崔晏了,甚至根本逃不出这臭小子的手掌心。
肩头被狠狠咬了一口,温连吃痛轻呼了声,思绪被疼痛唤回,他睁开眼,对上一双阴沉幽冷的眸子,耳畔传来淡淡声音,“腿分开。”
温连默了默,看着他缓缓举起自己“残疾”的手,半晌,深吸一口气,只得依着他的话照做。
崔晏温柔地触碰他,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大不了挨一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温连自暴自弃地想,没好气道:“绑都绑了,别客气了,动作快点。”
崔晏察觉到他的不满,轻轻跪在他身前,掀开他里衣衣摆。
温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缠着红绳的手,一把摁住他的脑袋,“你要干嘛?”
崔晏抬眼看他,将身旁一截剩下的红绳,系在自己的颈间,“温连,你总觉得是我绑住你,我不让你离开,其实不然。”
他用牙齿咬紧颈间那截红绳,跪在温连面前,垂下头虔诚地吻过温连每一寸皮肤,沉沉道,
“你看,是你在锁住我,用一根这样的绳子,紧紧勒在我的喉咙上。”
夜风微凉,随着他的动作,温连控制不住地战栗一瞬,怔怔地看着崔晏缓慢将绳子的另一头,递进自己的手心。
“温连,绳子是一直握在你手心里的。”
第64章 殿试第一
温连一直自认清楚崔晏的性子, 知道他心底有一片柔软,也知道他对所有事都表现的冷淡。
温连也曾经试图追溯过,这种堪称漠然的冷淡究竟来自于哪里。
思来想去, 最后只能归结于他太缺爱。
是的,崔晏太缺爱了。
一点点爱是不能让他满足的,他需要更多、更深、更毫无保留的爱,只有那才能让他产生安全感。
他多疑且敏感, 就像一只被抛弃过的流浪狗,被温连扔下第一次的时候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一定能把温连找回来。
所以他去写了那些符纸, 开始信虚无缥缈的道, 觉得这样可以把温连救回来。
这是他五岁的时候, 温连五岁在干嘛, 好像还在为怎么做作业而头疼。
而崔晏,一个五岁的小孩,用刀子划开自己的手臂, 近乎入魔似的写了九万多张符纸。
他甚至不知道那些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
兴许他知道没用, 但是在强逼自己相信。
第二次抛弃他离开的时候,崔晏没有哭也没有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连承认, 第一次看到那些写满温连名字的书页, 实在是吓了一跳。
这感觉很奇怪,有种像是变成在逃犯被警方通缉的感觉, 让温连觉得心里毛毛的。
不过温连当时还是没想太多, 温连觉得他还是那个在大雪纷飞的天乞讨的小可怜, 只是太缺少关爱了。
现在想想,自己的确天真。
他早不是什么乞丐了, 他有家,有朋友,还缺什么呢?
他缺自己啊,崔晏铁了心想把他弄活,然后锁在身边每天翻来覆去地睡。
这混账现在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温连被他“请”去来清宁宫,崔晏跟皇帝说,这些日子缺了不少课,想请太傅到清宁宫小住一段日子,精心教养。
皇帝对他正是改观的时候,觉得这事没什么不行,在金殿上分外慈祥地问温连,“江爱卿,太子说的话,你可愿意?”
温连愿意吗?
温连愿意个屁。
可温连一抬眼,看见崔晏淡淡的神色,一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尾巴根都发凉,渗着冷风似的。
温连真是怕了他了,一个胆大的半夜出宫闯进太师府割腕的小王八蛋。
他只能低着头说臣愿意,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不消抬头,温连也知道崔晏此时脸上的神态——一定是一副将自己牢牢掌控在手心,心满意足的恶魔表情。
下朝后,在左丞老爹的带领下,温连总算逃离了崔晏灼得烫人的目光。老爹带他熟悉了户部尚书的日常事务,其实没啥事,只要不碰上上次通州水患那么严重的事态,基本就是一座倒不了的大山,俗称铁饭碗。
临走之前,左丞老爹还偷偷告诉温连,说他以后打算跟着温连支持太子了。左丞是铁打的保皇派,看到皇帝对太子的态度,眨眨眼就明白过来皇帝现在更待见谁。
温连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好的是,起码温连这左丞老爹还挺聪明,怪不得能当上丞相。
坏的是,左丞老爹让温连在清宁宫跟太子好好拉近关系,别在太子风头正盛的时候惹他不高兴。
温连干笑了声,实在没法真心实意地笑出来。
他跟崔晏,还用再拉近关系么?
崔晏不把他五花大绑绑在身上就算这混账人性未泯了。
回到清宁宫,顾问然笑眯眯地跟温连打招呼,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恭喜江大人荣升户部尚书啊。”
太傅是虚职,说是荣升也没错了。
“多谢顾大人,走了。”温连提不起兴致与他闲谈,昨晚被崔晏足足折腾到夜半三更,早朝听皇帝讲话差点都听睡着。
见温连要走,顾问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拦在温连面前,鬼鬼祟祟地说:“江大人,殿下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多顺着他些。”
温连一听,顿时怒从心中起,没好气道,“我还心情不好呢,谁顺着我?”
顾问然愣了愣,笑道,“我顺着你啊,只要殿下高兴,下官为江大人做牛做马都行。”
温连:……
哪来的狗腿子。
温连懒得跟他开玩笑,随意问,“殿下为什么不高兴?”明明早朝间那会,知道能把他关在清宁宫,这小子还挺高兴的。
闻言,顾问然犹豫片刻,似是不知该不该开口,最后还是说了,“大人可还记得文淮之?”
温连默了默,“记得。”
他压低声音,凑近温连些,小声道:“那文淮之本事不小,今年殿试成绩,大人可都知道了?”
好像听左丞老爹提起过一嘴,但温连当时沉浸在要被关进清宁宫不见天日天天被日的悲哀中,没怎么注意听。
温连问:“不知道,怎么了?”
顾问然:“今年殿试名单里有文淮之。”
温连:“那怎么了?”
顾问然深吸了口气,讳莫如深道,“他是殿试第一。”
温连震撼地听着,瞬间对文淮之的印象更加拔高了一层,现在文淮之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堪称伟岸。
这也太牛了。
不仅医术厉害,学术造诣也这么深厚,果然是注定要当大官的人,就是不一样。
见温连好像没懂他的意思,顾问然叹了口气,说道:“江大人,你可别替人家高兴了,一会见了殿下,千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连点头应下,心里腹诽,顾问然要是不告诉他他压根都不知道,何谈故意往崔晏枪口上撞。
这么傻的事,他也做不出来。
一进侧殿,见到崔晏正在看书,温连下意识脱口来了句,“这么用功,你也考状元啊?”
崔晏动作微滞,半晌,缓缓抬眸看向温连,眯了眯眼。
一看他这表情,温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险些想给自己俩大嘴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昨夜被人摁在椅子上粗暴对待的场景,温连窒息了片刻,腿根非常没出息地软下去。
“我瞎说的,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转头想走,听到崔晏将笔搁在桌案上的声音,清晰极了,像是在温连心头敲了一下。
“太傅,请来。”他声音平淡,客客气气。
温连心里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他,试探着道:“什么事?”
他眸光落定在温连身上,重复一遍,“过来。”
声音凉嗖嗖的,一听就知道是在生气。温连抬头望天,在心底把顾问然骂了个狗血淋头。
待他走近,崔晏伸手将温连拉到他身边,摊开案上字纸,上面果然是今年殿试的名单,第一名赫然正是文淮之的名字。他漫不经心似的问道,“当年你送我去学堂,是想让我也考一个状元?”
他的手指在温连脊背上抚过,轻轻的,声音也低沉沉,“可惜我没去考,你心里有没有怨我?对我很失望?”
温连怔了怔,下意识摇头。
他对崔晏从来没有失望过,在他心里,崔晏是很聪明的孩子,聪明到有时会让温连感觉到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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