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第89章

作者:何所往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这、这……大宣的未来倒比他想象中要更加不可思议,难不成还能是崔晏做皇帝后娶了江施琅当皇后?

  怎么可能呢,崔晏此人他再清楚不过,心比乌鸦的羽毛还黑,别说他喜欢男人,就是听到崔晏会喜欢一个活生生的人,依拉木江都会感到震撼,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崔晏断然不可能会喜欢上江施琅,否则就太惊世骇俗了,一定是阿兰兹尔贡将大宣吞并,江施琅最后成了木措娅公主的男人。

  是了,一定是了,这样才对!

  阿兰兹尔贡以女子为贵,木措娅未来将是阿兰的国主,如果他们能得到江施琅,说明他们才是最终统领天下的主宰!

  依拉木江立刻扭头对身旁的使者急促开口:“快,快去告诉公主,驸马找到了,我们务必要在盛京楼拿下江施琅!”

第80章 聘礼

  清宁宫里, 温连急匆匆赶回来,将方才依拉木江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给文淮之。

  “他提到通州?”文淮之眉宇微蹙,略一思量, 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温连点了点头,又看向不远处毫无反应的崔晏,嘴角微抽, “殿下可不要再在宫中乱跑,万一被人知道你失去记忆,肯定会出大乱子, 知道么?”

  崔晏窝在角落, 头也不抬地给雪色牡丹浇水, 没有理他。

  “那花都快让你浇死了。”温连戳穿他的故作镇定, 继续道,“记得吃药,不想跟我说话就算了, 我走了。“

  对方仍然没有反应, 甚至也没回头看他一眼,温连懒得跟他较真,便带着文淮之一同出门。

  临走前, 温连才发现毛豆不见了。

  “毛豆呢?”温连四下环顾, 没看到毛豆的身影。

  “我请他去帮我做一件事。”文淮之敛眸,声音低低, “现在在京城里, 我也只能先借殿下的人一用了, 如果义父真要谋逆,以我对义父的了解, 恐怕已经有船快要到京城了。”

  义父此人外表温厚,实则心思颇深,文淮之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造反,自十五岁起,他便脱离义父身边,自己在外游学行医。

  没有义父的教导,就没有他文淮之的今日。

  前世义父也根本没有造反,这才是让文淮之想不通的真正原因——有什么事情悄然变了,和前世的发展不一样了。

  崔晏不再像前世那般残忍难缠,江施琅也不再和前世那般厌恶崔晏,他的义父却暗中屯兵意图造反。

  文淮之想不通这些事之间的联系,现在他能做的只是想办法先拦下义父,问清原因,能拖一时是一时。

  “施琅,你是否会觉得我做事犹豫,狠不下心。”文淮之垂下眼睫,掩去眼底杂乱的思绪。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真像尹亭丰的奏折里所写,此时形势必定非常严峻才对,可他还是想要拖一拖,再拖一拖。

  一旦谋反,只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结局,他不愿看到义父落得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皇帝诚然有许多不察之处,但在文淮之心里,皇帝的确还算是个好皇帝,至少在大宣改朝换代以来,二十多年无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大宣的皇帝无功但也无过,何苦要造反开战?

  这不是让百姓平白无故地遭殃吗?

  义父分明教导他要爱民如子,如今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连抬眼看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安慰道:“一切尚未定论,你也不要急着给自己下定论,待我们会过依拉木江之后再做打算。”

  文淮之点了点头,眸光回落到不远处的崔晏身上,男人和记忆里那副面容相差无几,略显冷郁的模样,却没有半点前世残忍无情的可怖气息。

  曾经最难缠的对手,变成了失忆的孩童,这还真是……

  他莫名涌上一个念头,如果崔晏没有失忆的话,兴许这些事很轻易就会被崔晏解决,要是他可以恢复记忆就好了。

  半晌,他又觉得自己的念头可笑至极,自己竟也会有一天想要和崔晏成为盟友,真是好日子过惯了。

  “文公子,别看了。”一只手忽地在文淮之眼前晃了晃,温连瞥他一眼,笑道,“做人要坦诚些,像我一样。想要和崔晏做朋友很简单,你直接告诉他就行。”

  文淮之默了默,抓着温连的手腕挪开,轻咳一声,“我并不想。”

  温连笑了笑,没再说破。

  分明文淮之又没失忆,但是怎么也跟崔晏一样别扭幼稚。

  依他看,这俩人才是最合适当好兄弟的,说不定以后玩得老铁了,现在立的flag,以后可都是要还的。

  *

  盛京楼里。

  温连和文淮之缓缓步上二楼,很快便有一群小婢迎上,像是早被吩咐过,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包厢。

  “江大人。”依拉木江甫一看到温连,立刻笑眯眯地起身。在包厢里,他并没有穿平日的那件墨色覆面罩袍,金色的头发温润的眉眼有点像一只毛茸茸的大金毛,耳垂上戴着一只红宝石的羽毛坠子,相貌精致俊雅。

  “你是依拉木江?”温连和文淮之落座在他对面,他对依拉木江的长相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依拉木江会长得神神叨叨贼眉鼠眼的,没成想相貌竟有点像某个外国明星似的。

  依拉木江颔首,又看向他身侧的文淮之,道:“文状元今日也来盛京楼饮酒,用你们大宣的话来说,真是无巧不成书,来人,给状元郎倒酒。”

  文淮之含蓄地婉拒,说道:“今日还要读书,不便饮酒。”外邦多有蛊虫毒药之邪术,他作为大夫最是了解。

  “好。”依拉木江似乎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微笑着对温连道,“江大人可有婚配?”

  本欲开门见山先问通州一事的温连登时卡壳,脑袋上缓缓冒出个问号,“没有,怎么了?”

  依拉木江眼前亮了亮,立刻道:“那太好了,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们木措娅公主喜结连理?”

  话音落下,满堂皆静。

  温连和文淮之都呆了呆。

  传说中纳了三十多房男姬妾的阿兰公主,居然想要娶他??

  “没有兴趣。”温连毫不犹豫想也不想赶紧拒绝,“我不想成亲,咱们还是先说一说通州的事……”

  “哎,”依拉木江一摆手,说道,“且慢,来人。”

  温连愣了愣,而后便看着依拉木江身后的使者将酒楼的屏风缓慢拉开,一只毛色雪白锃亮的白虎在笼子里盘卧,白虎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望向温连,只一眼,把温连吓得腿都软了。

  “你、你要干什么!”

  温连惊慌地想拔腿就跑,文淮之额头也冒了些冷汗,挡在温连身前,冷声道:“这里是大宣,是京城,天子脚下,断然没有逼迫大宣臣子为外邦驸马的道理!”

  见他们紧张,依拉木江连忙道:“不是不是,此乃聘礼,是公主为了迎娶驸马而特地带来的聘礼昭虎。他很听话,是会护主的好虎!”

  闻言,温连和文淮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一言难尽的费解之意。

  谁见过这阵仗,哪有人来下聘直接送一头大老虎的??

  “还有还有,”依拉木江略显紧张地搓了搓手,扬声道:“把东西搬上来。”

  吩咐落下,几个使者立刻开始动身。

  不一会儿,偌大的包厢被几十个装满金银财宝的宝箱给填满。

  温连看傻了眼,这特么比皇帝给他的奖赏还多。

  依拉木江看到他们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公主此行是来娶国母,放在你们大宣就是一国皇后,这些聘礼只是一些小菜,还有许多兵马粮草武器军备陆陆续续都会运来,作为聘礼交换带给大宣。”

  听到他的话,文淮之似是明白过来什么,抬眼看向依拉木江,皱眉道:“兵马粮草,武器军备?”

  他记得阿兰兹尔贡并非是富庶之地,而是一片举目无尽的名叫的纳兰东的大漠。他们整日身着罩袍从头遮到脚,也是为了能够遮挡风沙和烈日。

  这些金银财宝说不定是从哪个国家那里劫掠过来的。

  但兵马粮草武器军备,此乃一国立根之本,阿兰兹尔贡怎会舍得用这些东西来换一个驸马?

  恐怕没那么简单。

  “当然,大宣皇帝也需要出一份和亲的嫁妆。”依拉木江眼眸一凛,低声道:“我们想要幽州十城。”

  话音落下,温连和文淮之皆是一震。

  幽州十城,这些人疯了!

  想用一点金银财宝粮草武备就换大宣割地十城?未免太过贪心!

  “不可能。”温连冷冷看着他,说道,“不光我不会答应跟一个陌生人成亲,圣上也绝不会允许将幽州拱手让人,公主未免太高估我在大宣的分量。”

  依拉木江淡淡地看着他,说道:“不,他会答应的,方才江大人不是想问通州一事么?”

  闻言,温连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通州以西是玛拉干,我们阿兰与玛拉干素来也有些贸易来往,因此知道一些秘辛,”依拉木江笑着说,“玛拉干这一月在通州大挣了一笔生意,我们看着可真是打心眼里艳羡,大人可知是什么生意?”

  温连哪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沉沉看着依拉木江,说道:“船,还有武器。”

  依拉木江有些讶然地看向他,像是没料到他会知道这些,“你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大宣如今的处境了,这可不止是一个通州的事,通州背后和玛拉干有着盘根错节的关联,我们闻讯前来,可是为了来助大宣一臂之力的。”

  温连在心底冷笑,什么一臂之力,分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以和亲的名义,好好坑大宣皇帝一笔!

  他刚想再说什么,文淮之却在他身侧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回宫。”

  听到他的声音,温连心下稍定,对依拉木江道:“此事不是我一人就能决断的,我人微言轻,大祭司找我算是找错人了,我还有事要办,先回宫了。”

  依拉木江倒也不拦他,只缓缓举起茶盏轻抿一口,唇角微勾,“恭送江大人,你是聪明人,太子殿下也是聪明人。如果你决断不了,那便问问太子殿下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阿兰兹尔贡和幽州纠缠多年,他们最了解的人还是崔晏,最厌恶的人亦是崔晏。

  一想到能让崔晏心甘情愿无可奈何地求助他们,他们这心里就痛快极了。

  温连听他提起崔晏,本欲离开的脚步微顿,他回过头,看向依拉木江,轻笑了声,“那你就更找错人了,殿下他兴许更听我的话一些。要想趁火打劫,首先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斤两,别到头来,瞎子摸象,一知半解,反倒将自个赔了进去。”

  他说完转身便走,不给对方辩驳的机会,文淮之望了眼依拉木江,什么也没说,紧随温连其后离开。

  依拉木江端着茶盏的手腕微僵,暗暗咬了咬牙。

  在他们走后,一道女子身影在床帘幔帐里悠然起身,慵懒地拨开帘子,赤着脚走下床。正是阿兰兹尔贡的公主木措娅。

  脚腕上金铃沙沙作响,木措娅俯下身,打着哈欠,葱白如玉的指尖逗弄着笼中白虎,用阿兰语低声道:“看来江施琅是不会答应了。”

  依拉木江怨念道:“公主放心,仗打起来,由不得他不答应!”

  话音落下,木措娅轻轻笑道:“算了吧,我正好也不喜欢有夫之夫。”

  依拉木江愣了愣,“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她白了依拉木江一眼,指向自己的颈子,说道,“他啊……一脖子被人咬出来的印儿呢,自己都不知道,傻乎乎的。”

  依拉木江登时呆滞,回忆片刻,好像还真的在温连身上看到了些痕迹,不过他还以为是大宣酷夏蚊虫叮咬出来的,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他会在太子寝宫碰见“江施琅”出来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