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三救男主后发现救错人了 第92章
作者:何所往
男人眸光如刀,划过手下的脸, 冷声问:“玛拉干那边怎么说?”
手下咽了咽唾沫, 略显紧张地抬眼,说道:“他们说援兵晚上才能到, 叫咱们先动手。”
听到这话, 男人嗤笑道:“想让老子先送死, 想得倒美,告诉他们, 火药已经全运进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这次,让他们投胎等下辈子吧。”
“是!”手下转身跳下水,朝着不见天际的大河中游去。
男人静静望着大河上烈日的光芒,山与天的倒影是那般清晰。
他缓缓闭上眼,分外享受地呼吸一口京城的空气,夹杂着刚杀过人的浓厚血腥气息。
好味道,血洗过的江山才干净。
今夜一过,这里将是他的天下,他的江山。
半晌,男人走进船舱里,目光落在一个小小的狗笼子里,笼子内,蜷缩着一个乱糟糟血淋淋的几乎难以分辨的生物。
他一脚踢在那笼子上,语气里隐隐能听出他的兴奋:“等着看吧,今晚有最好的烟花看,是为我改朝换代登上皇位而庆祝的烟花。”
笼子里的生物仿佛已经失去知觉,男人又踢了几脚,顿觉无趣,转身吩咐道,“放消息出去,让咱们的人做好准备。”
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低低道,
“太阳落山,好戏开场。”
*
温连面见了京城都尉,将反贼意图将炸药藏在祈福花灯里的事尽数告知,并让他们立刻派人到各地去通知百姓不要点灯,收缴所有含有火药的花灯,且京城以外五十里的船只也要搜查。
都尉识得他的身份,以为是左丞吩咐,当即派出衙内所有官兵,照温连的话把京城各处都贴满了告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悬在头顶的太阳渐渐掩入树梢,斜阳似火,晚霞弥天。
尽管有官兵的驱赶,街上的行人依旧多得摩肩擦踵。
温连心头不安,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阿爹,为什么今年不能放灯?”一个小孩略带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连循声看去,是一个卖面人的摊贩和他的孩子。
摊贩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安慰道:“回去给你放啊,别哭了。”
听到这话,温连瞳孔疾缩,想也不想便上前道:“不能放,回去之后也不要放,都说了里面有火药,你还敢放?”
那摊贩被他声音吓了一跳,见他穿戴华贵,本欲骂出的脏话也偃旗息鼓,只嘟哝着道:“你管得着吗?”
温连噎了噎,不可思议地道:“你想死别拉着你孩子一起死!”
见他急躁,摊贩的脸色也憋红许多,将刚买的花灯摔在他面前,一脚将花灯踩烂,里面空空如也,他喊道,“看清楚了,我们买的灯里可没有火药!”
温连看清里面的确没有火药后,稍稍定下心来,抿了抿唇道:“一个没有,不代表其他的没有。”
这些花灯肯定是有货的和没货的掺着卖,如果都有火药,说不定早就被人发现问题了。
这些百姓真是……根本不把官府的话放在眼里。
如果一个点了,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抱着侥幸心理点灯,到时京城必定会是一片生灵涂炭。
“中元节祭拜祖先是顶天的大事,你没祖先么,你们这群当官的,整天说着体恤民情,倒是把那些卖灯的抓起来啊,都是你们没管好,害得我们连过节都过不安生!”那摊贩怒骂他一顿,而后从地上抱起孩子,转身推着面人车离开,“娘的,晦气,白瞎老子买的灯。”
温连沉默地看着摊贩和孩子的背影离去,小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生气吵架,小脑袋从父亲宽厚的背上探出来,眼神懵懂地看着温连。
目光对视,温连有些勉强地牵起嘴角朝他笑笑,半晌,小孩抿了抿嘴,羞涩地将脑袋埋进父亲的怀里,朝他挥了挥软乎乎的小手。
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温连方才的不痛快一下子尽数消失,也学着他的样子,悄悄地跟他挥了挥手道别。
他想,至少,那盏花灯里真的没有火药,世界上有一个小孩可以平安地长大了。
夕阳的余晖在街道上流淌,一切都笼罩上鲜红的暖色。
温连打算继续去下一个地方和官兵一起收缴有火药的花灯,转身欲走时,目光在地上那盏碎开的花灯上看过,突然脚步顿住。
他俯下身子,将那盏花灯轻轻拾起,这花灯的料子和形式,跟他当时在街上买的有火药的花灯都不一样。
温连买的灯,形式各异,比较新奇漂亮,而这盏灯样式简单,颜色也俗气。
半晌,他明白过来,为了把花灯更好更快的卖出去,反贼特地采用的是漂亮的花灯,而京城卖的灯样式普通,所以也就只有像摊贩这样舍不得买太贵的花灯的人会买。
他找到那些装有火药的花灯,最后发现了一个他们的共同点,那就是,京城的花灯是竹编的,而那些装有火药的花灯多是不透明的花色纸,或是色泽艳丽繁杂的琉璃烧制,其中琉璃灯最多,这种琉璃爆炸之后,碎片也会伤害到不少人。
温连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其他官兵,让他们全力搜查琉璃样式的花灯,这些琉璃灯不管有没有火药都直接没收。
不一会儿,衙内就堆满了从各地搜集的花灯。
夜幕很快降临,温连离开衙门时,万家灯火已经点亮,街上行人依旧很多。
他微微蹙眉,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太平静了,一切都平静得令人心慌。
温连乘马车回宫,到清宁宫时,却发现宫内上下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愕然地看着,刚想进宫,头顶却猛地被人拽到角落里。
“大人,别进去!”
温连登时一惊,听出这是小德子的声音。
他回过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而在小德子身后,还立着一个面色凝重的人。
李仕安。
“太子殿下他怎么了?”温连急切地问。
小德子刚要开口,就被李仕安叫住:“此地不宜久留,大人先去奴才那里歇歇脚吧。”
温连欲言又止,回头望去,侍卫密不透风地把清宁宫围起,他只好跟着李仕安他们离开不多时,太监所里。
李仕安带着他们从小门进入,将温连带进在其中一间厢房。
甫一进门,李仕安便将门锁落下,长抒了一口气,道:“今日朝上,刑部侍郎带人告发殿下通敌之罪。”
“什么?”温连不可思议地道,“他?他通敌?”
崔晏现在就是一个只有五岁智商的孩子,上哪通敌去!
“嗯。”李仕安掐了掐额头,说道,“大人平日与殿下素来交往甚密,但好在现今圣上只是让人先进清宁宫查证据,不是要定罪,只是这段日子,大人还是不要再去清宁宫为妙,免得引火上身。”
小德子也跟着劝道:“是啊大人,奴才方才都找您半天了,生怕您回宫来,您上哪去了?”
温连感觉脑袋都快炸了,他就知道事情一定不会这么顺利,要是这么顺利的话,小说还有什么看头?
“没去哪,”他深吸了一口气,“刑部侍郎是怎么告发的,劳烦你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一说。”
“刑部侍郎带了一个人来,那人叫尹亭丰,大人可认识?”
话音落下,温连愣了愣,“尹亭丰?”
“对,那人从通州长途跋涉而来,说自己早就上书朝廷康安王造反一事,但久久未见朝廷发兵,圣上便当堂质问太子殿下,近日来的奏折为何没有一一回禀,殿下答不上来。”
李仕安想到当时的场景仍然心惊肉跳,“那刑部侍郎便又问,太子殿下在通州时和康安王一同剿匪,为何没有察觉到康安王异样,又为何将康安王谋反屯兵一事瞒而不报?”
温连指尖微颤,低声问:“然后呢,殿下什么也没辩驳?”
“殿下说了,”李仕安叹息一声,“殿下说事情尚未查清,康安王又素有忠良之名,是圣上手足兄弟,因此先派人去查探情报。也幸好殿下果真有查探情报的书信为证,圣上便命人先查太子寝宫,待真相大白,再做定论。对了,那位新科状元因为是通州人士,也被暂时关押在清宁宫。”
刑部侍郎是右丞的属下官员,右丞又意图辅佐二皇子崔颖登位,他们会为难崔晏,温连并不意外。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间,这群大臣竟然非但不管通州造反的事,反倒揪着崔晏不放,死活要趁这时候把崔晏一起拉下马才甘心,甚至他们连文淮之都一起给害了。
当真是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只顾自己眼前的利益!
温连气得不轻,但他又不能贸然进入清宁宫去,现在能继续救人的只有他一个,他不能再出事了。
忽然间,宫中响起钟声,温连微微怔住,打开窗子,看到外面太监宫人纷纷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他眉头蹙起,问道:“外面他们在干什么?”
小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地道:“哦,今夜是中元节,祭祖之日,按规矩要由圣上主持点天灯为万民祈福,所以宫人们都去参加祭典了。”
闻言,温连猛地意识到什么,他回过头来,急切问道:“什么样的灯?”
小德子被他问得一滞,绞尽脑汁回忆了下,“奴才没去看,听他们说,好像是……一盏很大很大的琉璃赤龙灯,有半个宫殿那么高!”
第84章 弓【二更】
清宁宫内。
来搜查的侍卫几乎把整个清宁宫翻了个底朝天, 到处都是被翻乱的杂物。
太子寝宫内,所有东西都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这里已被侍卫通通搜查过一遍。
文淮之焦头烂额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崔晏则是坐在满地杂物的桌案边,不急不躁地缓缓品着茶看书。
“这可如何是好,”文淮之重重一拳砸在身旁廊柱上,指节都渗出些许血珠来, 他恨声道,“他们竟然还要去办什么祭典,真是一点没把反贼当回事。”
皇帝未免太过自信, 他竟一点不把这些反贼放在眼底, 不仅没有在意他们所说反贼已经开始准备潜进京城的话, 反倒扬言他数十万禁军何惧贼寇鼠辈。
到底是大宣安宁了二十多年, 让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舞升平安逸祥和的天下里太久了!
他回头看向崔晏,崔晏仍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处,捧着本书看。
“殿下……”
文淮之欲哭无泪地想, 他从未有过这么一刻希望崔晏恢复记忆就好了, 哪怕是恢复前世的记忆都行,至少他一定能有办法将这群反贼都尽数赶出去。
崔晏翻了一页,缓缓抬眸, “你走路声音有点吵, 去别的殿吧。”
文淮之噎了噎,咬牙道:“我还能去哪, 宫里宫外都将我视若洪水猛兽。”不久前, 他还是举宫合迎的新科状元, 崔晏还是一国太子,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眨眼间皇帝一声令下,他们便成了阶下囚。
闻言,崔晏缓缓抬眸看向他,淡淡道:“刚刚在父皇面前,你知道为什么会查出那些书信吗?”
文淮之微愣,当时情况紧急,他只当是崔晏派人假造的,并没有细思。如今想来,崔晏现在失去记忆,怎么可能想出假造书信的办法。
半晌,他似乎明白过来,眼眸微微亮了亮,“你之前早就查过。”
一定是在崔晏没失忆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尹亭丰的奏折,并且派人去查了通州是否真的造反,所以才会正好能拿出这些通信。
他当时看的奏折都是崔晏挑选过才给他的,所以那些奏折崔晏一定都看过。
文淮之惊喜地道:“那殿下再细细回忆一下,当时还有没有做其他准备?”
崔晏瞥他一眼,“我怎么记得?”
如果能记得倒好了,至少在这时候,他不至于连自己手底下都有什么人可以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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