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25章
作者:念念如愿
他往前凑了凑,问,“祁扶桑,你今日怎么不上朝,也不去御书房?”
“昨晚蛊毒发作,”祁折略微抬眼,“到早间仍有些不舒服。”
云暮秋长长的“哦”了一声,欲言又止好几下,给他上药的人擦过锁骨处的小痣,眼也没抬,“有话就说。”
“真的?”他瞄了瞄祁折的脸色,“那我就问了啊。”
脸上藏不住半点心事的人,能有什么好奇的,无非就是想知道蛊毒的来处。
祁折稳笃道:“想问我为何身中蛊毒?”
“啊?”云暮秋露出勉为其难的模样,“你想说的话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也猜得到是太后下的手,瞅那老太婆就不像好人。】
祁折:“……你方才想问我何事?”
“哦这个啊,祁扶桑,你是属狗的吗?”少年表情认真,“年号换来换去的,我有点不会算属相,我都不知道自己属什么。”
没听后半截的时候,祁折险些以为小世子在骂人,听完之后,他回道,“昭明二年是羊年,你属巳蛇,我长你两岁。”
云暮秋心算两秒,惊的结巴,“你……你你属兔?”
【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祁扶桑看着凶巴巴,属相居然是小兔子,哈哈哈哈哈哈要不要反差这么大呀。】
【没想到原主属相和我一样,也属蛇,果然啊果然,天命男主我本人。】
祁折无视他心声里的欢快,瞥了一眼人,冷静开口,“不属狗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云暮秋摆摆手,顿了顿,他问,“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属相?”
祁折实话实说:“这种事知道年龄不就能够算出来?”
云暮秋尬住:“……啊,倒也对。”
【祁扶桑是原住民,他又不是算不清,我这一天问的都是什么猪话,但这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要怪就怪祁扶桑昨晚跟狗一样咬我。】
【谁好人家被狗咬第二天就清醒的呀?对吧,就是这个道理。】
上完药正在收拾药箱的祁折手重重一顿,面色平静的接受,骂吧骂吧,也就能嘴上出点气了。
用过早膳后,窗外投进的光线映得屋内格外明亮,昨夜下了阵雨,空气里泛着泥土的清香味,云暮秋扒着窗沿,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里新做的秋千椅。
祁折放完药箱,走过来便看到后脑勺都写着“想出去玩”的小世子,他轻笑了声,少年转过头,听到他说,“殿下,出去转转吧。”
“好,”云暮秋开心的从卧榻往下蹦哒,“祁扶桑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刚跑两步,他便脚底悬空,被祁折拦住腰一把抱起,云暮秋下意识扑腾两下手脚,没有一点挣扎余地,“祁扶桑你干嘛?”
祁折没有回答,把人放回窗边的卧榻,才俯身和他对视,问,“谁教的你衣衫不整赤足出门?”
说完,他的视线垂下,掠过少年肩颈,压迫感拉满,云暮秋弱弱拉紧衣领,小声但胡说,“早都跟你说我是娇生惯养的,没人给我穿,衣衫不整不是很正常嘛。”
祁折挑了挑眉,手往他衣襟处探,换来少年戒备的眼神,“你要干嘛?”
【恼羞成怒想掐死我?不能够吧,祁扶桑心态挺稳的啊。】
祁折失语片刻,勾唇一笑,眼尾上扬,“我来给殿下穿衣。”
云暮秋被他这模样晃得晃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秋千上。
【刚刚……】“祁扶桑,我腿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自己走,你怎么能未经我允许抱我呢?”
祁折了然颔首,很听劝,“那我下次提前报备。”
“对嘛,男生也有——”云暮秋懵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祁折垂眼,缓缓将少年的脑袋按平,语调漫不经心,“前几日不是说想坐秋千?”
视野回到院中的花花草草,云暮秋眨眨眼,他注意力很容易被调动,也就没有纠结刚才的话。
“我随口说说的,”秋千晃动着,荡得他话里似乎带了丝怅然,喃喃低语,“小时候院子里的秋千,根本轮不到我坐。”
【福利院的小孩就喜欢抱团,欺负我年纪小长得好看,早上起不来,晚上又有门禁,出不去宿舍,那小秋千我碰都碰不到,讨厌死了。】
“嗷呜”一声,银狼跳到秋千上,冰蓝瞳眸亮晶晶的,脑袋上的药蛇“嘶嘶”,竖瞳欢欣,秋秋,转头,系我。
云暮秋和两宠对视几秒,银狼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呐,小折让我抱抱你哦。
世子纳罕:“小狼你这么主动来我怀里?”
银狼“嗷呜”着抬起脑袋,是小折要抱,不是我。
发现云暮秋听不懂它的话,银狼下巴一抬,“嗷呜”跳下秋千,都说是小折要抱啦。
“哎?这就走了?小狼你怎么回事?”
银狼头都不回,云暮秋兴师问罪的对象只能换一个。
他停住秋千,转过身仰起脸,懒洋洋的用手撑着下巴,“祁扶桑,你家小狼不让我抱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你小子暗中唆使,教它什么东西了。】
祁折弯下腰,视线与他平齐,话里好像带着些真切的困惑,“那怎么办?”
年轻帝王素来爱穿玄袍,只用玉簪挽住一道的墨发随着他动作披散身后,如绸缎丝滑,额前碎发落下来,遮住他英挺的剑眉。
似乎也不需要少年回答,他靠的愈发近,漆黑眼瞳里映着缱绻笑意,唇角浅浅弯出弧度,接着说道,
“殿下,我让你抱,你看,行不行?”
作者有话说:
以前:
油盐不进祁扶桑,投怀送抱云暮秋
现在:
投怀送抱祁扶桑,油盐不进云暮秋
#大人,时代变了#
写的时候发现秋宝闭嘴时是真的勾人,张嘴当我没说。
只是肩和锁骨,小折别的啥也没干哈。
第24章 缺心眼子
*
男大学生哪见过这场面啊, 云暮秋直接愣愣和他对视十几秒,慢了好几拍才突然闭上眼睛。
【卧槽卧槽,祁扶桑你小子,你小子开始用美人计是吧。无所谓, 我会静心咒,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圣母玛利亚, 耶稣宙斯,财神灶神……】
【云暮秋你冷静,冷静, 他搁这KTV你呢, 当皇上的心多脏啊,套路一个接一个,你可不敢乱了道心,你是要当大男主的人,不要被反派绊住了脚步。】
冷静半分钟后, 男主睁开眼,高贵冷艳的开口, “婉拒了哈。”
反派直起身,语气含笑,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男主疑惑歪歪头, 遗憾?什么意思?听不懂, 但要装作听懂, 输人不输阵, 丢了一轮的脸, 第二轮得补回来。
他说:“没关系,还有机会。”
【!不是云暮秋你在说什么东西?就你小子藏不住半点事儿是吧。】
几秒后,他自暴自弃的靠在秋千椅背上,【呜呜呜呜虽然我是直男,可是祁扶桑刚刚真的很会,我真的是直男,但他长那么帅,被撩到也不能怪我没定力吧,就算我是直男,祁扶桑语气那么温柔,我男大学生抵抗不住也正常啊。】
【好吧,】男大学生放弃抵抗,【承认我被祁扶桑帅到并不丢人,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我懂得欣赏美罢了。】
“多谢殿下,”祁折忍着笑,郑重其事道,“下次我一定把握住机会。”
云暮秋决定少说话,他转回去坐着,高冷下达指示,“安静,推秋千。”
“是,殿下。”祁折没有继续逗他,小世子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总该慢慢来才对。
将近六月的临安,午间的阳光并未过于灼热,光线透过枝丫茂盛的树叶,洒在摇晃的秋千上,气温舒适,祁折推秋千的手法又太专业,没多久,云暮秋的眼皮子就沉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祁折一直在看着他,见此,慢慢停下秋千,伸手托住少年险些落空的脑袋,不曾想,刚接住他,那人顿时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
没什么威慑力的慢吞吞警告:“祁扶桑,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以后还要娶老婆的。”
【少仗着自己长得帅就为非作歹,对我这个直男瞎撩算什么,我可是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哪怕刚刚被撩到,也只是我懂得欣赏美。】
【两个男生谈什么恋爱啊,谈不了一点。】
他稀里糊涂半天的心声终于有了清晰的结果。
祁折定定看他良久,风住无声,气氛无端凝滞,他扯了扯嘴角,手一松,任由少年脑门磕到椅背上。
他说:“好的殿下,我会记得跟你保持距离。”
“哎哟,”云暮秋没设防他来这么一出,揉着脸从秋千椅里爬起来,“不是祁扶桑,你怎么说松就松啊?”
祁折无辜道:“殿下,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而已。”
“这……”云暮秋没话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四目对视,他突然不知道做什么,东张西望两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去看看小狼和小蛇。
少年的背影似乎透露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祁折维持着站在原地的姿势,静默无言。
小动物的直觉总是格外灵敏,察觉危险的时候,求生欲会指引他们选择自认为安全的方式。
比如煮在温水里的青蛙,往往觉察不到舒适环境里暗藏的危险,一旦发觉,它们的反应都是逃窜。
何况,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祁折垂落眼睫,眼睑处投下一道阴影,遮住他眸底的情绪。
他忽然想起怀王的信件,又记起那下落不明的雪玉,还有太后和沈家,以及继位时踏着鲜血踩过的二十三位功臣尸体,被逼无奈流放到边疆的老臣们。
一夜未眠的思绪重新纷至沓来,他不知为何,有些意兴阑珊。
说不清是为方才云暮秋的躲避,还是萦绕他心里许久的心结。
他抬眼,看向院子角落里与两宠嬉闹的少年,生着一双和银狼幼时极为相似的眼睛,也是祁折当初会带他回宫的绝大部分原因。
换句话说,云暮秋的眼睛是他那天能让祁折改变心意的关键。
相处着相处着,发现小世子实在招人喜欢,他会晃了眼动了心很正常。
祁折习惯用银狼对比小世子,先前起了温水煮青蛙慢慢哄到手的心思,可方才他突然意识到,人和动物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