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40章
作者:念念如愿
毕竟是主子的爱宠,莹星一个人可牵制不住,两个影卫都在拖延银狼,桐拾抽空给重锦递了句话,“小侍卫,你快去跟上他俩。”
重锦默不作声的一溜烟跑没影儿,踏雪轻功可真是名不虚传。
正如桐拾所猜测的那样,盜骊发狂是因为银狼身上有刺激马发狂的香,专对马有效的气味,味道很淡,常人几乎闻不到。
银狼没有跟上后,盜骊仍然维持亢奋状态,久久没有平复。云暮秋已经吓得只知道抱着祁折,不知道作何反应。
祁折拍着他的背安抚,尽量屏蔽脑中催动性的言语,意料中的悬崖跃然眼底后,他再次咬破舌尖,把袖中准备好的银针,精准扎在盜骊的穴位上。
几根银针下去,狂躁中的盜骊蓦然僵硬的停住,它停的很急,马背上的两人因为惯性,直直往前栽,云暮秋紧紧闭着眼,做好摔下马的准备。
他并未看到身后抱紧他的人手掌翻转,聚起内力,只察觉到背后温热倏地抽离开,而自己被温柔的推了一掌,稳住身形。
云暮秋预感不妙的睁开眼,瞳孔瞬间紧缩。
早已不在林中的他们竟然在野草密布的悬崖边,惯性使然下,祁折从马背上飞出去,他那身深蓝色劲装,是云暮秋今早软磨硬泡哄他穿的。
祁折落下马连连后退,这块地势下斜,他看起来几乎收不住脚,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勾着笑看云暮秋,神色欣慰,仿佛在庆幸他是安全的。
深色显贵气,尤其是祁折穿上,他身材好,跟衣架子似的,穿什么都好看,哪怕现在有些狼狈,瞥来视线时,在云暮秋眼里也好看得像在拍电视剧。
但任凭他笑得再好看,也无法让云暮秋忽略他不断后移的身形。
根本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他小脸煞白,几乎是从盜骊背上直接跳下来,“祁扶桑!快停下!祁扶桑,后面是悬崖,你会掉下去的!”
马背离地面约莫半丈的高度,云暮秋一脚踏空,狠狠摔下去。
手臂和膝盖瞬间传来刺痛,他浑然不觉般撑住身形,缓了两秒立马站起来,奋力向祁折跑去,口中不停道,“祁扶桑,你别怕,你别怕,我来救你。”
小世子从马上摔倒的那一刻,并未发现祁折身形有短暂的须臾停滞,但只是瞬间,他偏过脸,毅然选择继续。
半尺草深的野地里,山风刮得人脸疼,少年墨发散乱,红着眼睛向他奔来,地面不平,他磕磕绊绊无数下,摔倒又爬起,始终没停,不住的哭喊“祁扶桑”。
直到崖边卷来少年语不成调的哭腔,他听到一道不敢置信的喊声“祁扶桑”。
祁折强忍着心疼在下坠过程中睁开眼,看到崖边的人朝他伸着手,表情恍惚着不住落泪,呆傻在原地。
合力打晕银狼赶来的两个影卫,远远看到自家主子坠崖,世子哭喊的场面,不约而同愣在原地。
桐拾先回神,打量周围。
一眼瞅见盜骊在树下自觉罚站,他后知后觉察觉到问题,表情变化莫测,片刻后,桐拾一拳打到树上,罕见爆了句粗口,“妈的,中计了。”
莹星仍没反应过来,傻傻回答,“中了谁的计?”
大概明白情况的桐拾看着崖边身影,话里难掩幸灾乐祸,冷笑一声,“主子的。”
他就说怎么突然想着算那回死士刺杀的账,合着是在掩耳盗铃藏着真实目的呢,演的可真好,主子怕是把自己都给演信了吧。
直接瞒着他们不说,把人全算计起来配合他演戏,但凡和他说一声都好,刚刚落崖时看到世子哭成这样,怕是后悔的……
莹星瞪大眼睛:“世子!”
包括重锦在内的三个人都没想到,那道身影会跳下去。
就在同时,重锦用尽此生最快的反应,将踏雪轻功此生头一遭用得那么极限。
“艹!”桐拾的思绪卡了两秒,表情比刚才看到祁折掉崖要恐慌得多。
转头一看莹星喊完在发愣,他一巴掌拍过去,“快!通知在临安的十二卫,擅长搜救和医术的影卫全部赶来太行宫,人参鹿茸那些救命的好东西全带来,用他们最快的速度赶来,世子要是出事,都得完!”
主子这回可算玩脱了,妈的,他就知道天天喝黄连得把人逼疯,长明还不信。
他们主子那个状态,两年来发疯次数又不在少数,鬼知道他这次是想把谁逼出来,或者验证什么猜想。
别人有个想法,先记在脑子里有机会再做,主子有个猜想,没可能他也要创造条件做,一分靠想象,九分靠实践。
摊上这么个主子,早知道他就去找雪玉,换做长明好歹主子会提前给他透露,长明不在,谁他妈管得住。
莹星脑子总算转过来,火急火燎地按照桐拾吩咐离开。
桐拾思绪乱糟糟,晃了晃脑袋清空杂念,顾不得别的,迅速从袖子里拿出信号弹,给目前在太行宫里的影卫们传消息。然后赶紧跑去崖边拉人,就怕小侍卫也跟着跳下去。
“往后站,你可别跟着添乱了。”
重锦难得没有犯社恐,任他拉着。
他平时就不多话,眼下表情僵的像个木头,桐拾生怕重锦受刺激又出状况,不停在他眼前招手念叨。
半晌,重锦抬起眼看桐拾,话里说不上是嘲讽奚落还是埋怨不满,“陛下洞察人心,机关算尽,怎么没把我们家世子算进去呢?”
祁折怎么可能没把小世子算进来。
他最先考虑的就是云暮秋。
两人相识以来,云暮秋惜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印象,他哪里会想到自己落崖后,小世子也跟着跳下来。
第一面能为活命不顾颜面求人的云暮秋,前期无时无刻不是为活命苟着的云暮秋,把性命看得比天大的云暮秋,祁折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会跟着跳崖。
当他看到云暮秋仅仅呆愣片刻就从崖边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时,祁折怔然傻住,很难去描述从脚底到天灵盖的那股震颤,他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也没有心思查看壁边的藤蔓刺勾,恨不能枯竭全身的内力接住人。
太行山花草种类繁多,悬崖峭壁边也挂着各种藤,祁折原本就是打着落崖的名号,实际上要用内力借助藤蔓绕下悬崖。
他方才原就攀附在藤蔓间,收回视线的前一秒看到人跳下来,险些吓得松开手去接。
算准角度和位置后,祁折用内力护住自身,确保自己接住云暮秋的那一刻,两人不会因为下落的冲击作用而撞晕。
冷不丁被人搂住腰的瞬间,云暮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睁开眼看到祁折的脸,开心得眼泪直掉,条件反射般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祁折心算此处距离崖底的距离,面上不忘安抚,“秋秋,是我不好,你先抱紧我。”
怀中少年依言而行,乖得不像样,可能也是吓懵了,不知作何反应。
短短半个时辰,就从马背上悠闲围猎到峭壁攀岩逃生,就算云暮秋平时思维再跳脱,他也无法猜到一个疯子的脑回路。
更何况是,一个脑子很清醒很明白很理性的疯子。
云暮秋发懵的大脑渐渐恢复运作,从祁折的话和行动里隐隐猜出点东西,又想不通他的动机。
小世子吸了吸鼻子,在他肩上蹭掉眼泪,话里还带着哭腔和后怕,“祁扶桑,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我都打算为你殉情了。”
作者有话说:
祁小折:别管,马上就能说开谈恋爱了,崖底蜜月ing,勿扰
【大喇叭】各部门注意!准备看两宝谈恋爱,准备好啊。
我可一直标着祁扶桑是疯批的人设啊,理性发疯。老婆们,他八百个心眼子真不是说说,前面都有细节,(他就是没算到秋宝也会跳),这出属于是一箭多雕。
第38章 同生共死
*
祁折抱紧他, 尽量分出一丝心神安抚,“我的错,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他一人尚可游刃有余, 带着云暮秋, 顾虑便多。
云暮秋嘟嘟囔囔的没回话, 末了恨恨憋出句,“祁扶桑你真是个疯子。”
【就为了个不知道成效如何的计划,直接拿命赌, 简直离谱。都怪我被祁扶桑近来的温柔模样蛊/惑太深,忘记他最初看到我是一个字不说就提剑的大变/态。】
【变/态果然是变/态,本质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 就像上次他要挖他爹皇陵, 我当时笑他,现在想想,他那表情那计划根本不像是突发奇想,妥妥就是心有计划,不是哥们儿, 谁好人家正常的能干出这事儿?】
【他就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心眼子,但凡有一点不对, 立马就能察觉,哪怕当场没意识到问题, 过后自己反推回忆, 哎怎么着, 人就发现了, 记住了, 开始闷在心里计划了。】
【艹, 所以说祁扶桑就是大变/态,大疯子啊,正常人哪有他这心力,】他念叨好半天,忽然安静,再出声时,和前面的态度都不同,带着认清现实般的妥协。
【可怎么办呢?他这么疯,我还是喜欢他,喜欢得什么都不管就跳下悬崖要殉情,连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我也疯了。】
鞭炮般的控诉后,那轻柔的殉情二字再次出现,伴随着少年依赖的在他颊边轻蹭,祁折心神不受控制的恍惚片刻。
就在这空档里,体内涌动的内力倏然不受控制的在他体内游走。
他手一松,尚且未来得及开口,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在体内筋脉绽开,祁折莫名觉得眼下状况有些像当年父皇临死前传给他内力的感觉。
但很快,他没有心思细想,破空坠落的风声中,祁折凭本能将云暮秋护在怀里,用尽最后能开口的力气在少年耳边说,“别怕。”
云暮秋刚刚平复好的心情顿时崩溃,这次他看得很明白,不在祁扶桑计划之内。
可即便是半山腰,摔下去死不了也得全身骨折吧。
“救命啊…………诶?到底了?”压根没喊几声就到了底。
和云暮秋预想中的高度不同,太行山并不是传说中那种万丈深渊,再加上沿途被祁折抓住藤蔓耽搁几回,崖底比他想象中更快到达。
更幸运的是,他和祁折居然掉进了崖底的野生花田,绵延数里长势喜人的野花根扎在湿润肥沃的土里,云暮秋又被人护在怀里,因而毫发无损。
意识到两人都平安后,云暮秋死里逃生般长长舒了口气。
赶紧从祁折怀里挣脱,在他身上摸索找寻伤口,手脚没事,腰腹也没有流血,手臂手掌被藤蔓的刺划破,后脑勺没有砸伤,脖子……
他眼睛瞪大,和从祁折衣襟处冒出脑袋的药蛇同时呆愣,两秒后,“小蛇!你为什么也在???”
云暮秋脑子里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等等,刚才是你把他缠晕了?”
药蛇竖瞳疑惑:“嘶嘶?”你有事吗秋秋,我干得出来这事?
云暮秋说完自己就呸呸呸,说什么屁话呢,他看着面前昏迷的人,忧心忡忡,“那祁扶桑怎么会这样?”
“嘶嘶。”蛊毒呀。
“嘶,对呀,”云暮秋一拍脑门,“我把这茬给忘了。”
但他和祁折都没药,唉,实在没办法,祁扶桑你自己熬着吧。
云暮秋带着药蛇在周围走了一圈,没找到附近有水,他又不太敢走远,想找水给祁折冲洗伤口的想法只能放弃。
“没有创可贴,也没有绷带。”
他左看右看,目光挪向自己的衣服,用力扯了扯,“啧,小说里面跳完崖随手撕块布料的主角真挺有劲儿。”他浑身都提不上劲。
索性招呼药蛇在下摆咬一圈,蛇牙锋利,咬完之后的那块布料,云暮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撕开,用力包住祁折的掌心,再用袖口的系带绑个蝴蝶结,完美。
云暮秋没有荒野求生的本领,也没力气背着祁折四处找遮风挡雨的地方,天空蔚蓝,空气清新,他坐在原地静静发呆。
药蛇知道他今天被吓坏了,安静缠在他腕间陪着,时不时吐吐蛇信,“嘶嘶”两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折依然没醒,反而体温开始变化,不停冒汗,经络骨脉似乎都在涌动,看上去有种在被灼烤的煎熬感。
云暮秋见此张大嘴,表情震惊,该不会是体内的蛊毒在打架吧?
手足无措间,他冷不丁想到祁折曾问过药蛇,于是目光顿时盯上一旁看戏的“嘶嘶”。
“嘶???”为什么要我自己咬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