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59章
作者:念念如愿
沈知机立时颔首告退,刚迈两步,又听到太后说,“希有,切莫露出破绽,南疆易容术玄妙,却难掩身形,你想清楚该扮作何人去找云暮秋。”
他并未转身,脊背挺得很直,低声回答,“姑母,我知道。”
身影渐渐消失在太后的视野里,她一改温婉的模样,冷冷看向假山,希有,别怪姑母,心软成不了大事。
祁折不死,你我便没有活路。
两方博弈,犹豫不决自相矛盾是忌讳,姑母是为你好,走到这一步,是他祁折咎由自取,与你毫无干系。
目之所及,静谧无声。
太后目光久久地落在假山处,她回想起连棠兴冲冲捡回纸青蛙的那日,想起连棠抱着她的腿哭喊着不要去假山里待着,又想起连棠认清现实般自甘诱饵的模样。
小小的孩童,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拿着手里东西离开颐和殿,懂事又坚强。
太后忽然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他才六岁。”
可他也只能有六岁。
作者有话说:
不得不说,姑侄俩目标都很专一,各自不同的专一
第58章 丝滑小连招
临安八月的街道飘着金桂香, 馥郁气味萦绕鼻尖,几乎能压过店里的饭菜香。
少年蓝衫墨发,捧着脸坐在桌边,苦大仇深的看着满桌好菜, 时不时叹口气。
别人吃得正香, 他唉声叹气, 着实搞人心态。
挽长风边啃鸡腿边瞪一眼他,含糊不清道,“云暮秋差不多得了啊, 不就分开几天吗?能不能行了你?”
“你胡说,我和哥哥已经分开二十五天了!”云暮秋也瞪他,“这是什么概念?将近一个月!三百个时辰, 成千上万秒, 这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挽长风忍不住翻白眼:“是是是,那你叹气能解决问题吗?”
云暮秋难过道:“我也知道不能啊,但我就是很想他。”
旁边的银狼跟着“嗷呜”一声,我也想小折。
小世子犹如获得认同感般抱紧狼头,唉声连天, “小狼,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啊?”
“嗷呜嗷呜”不知道呀, 小折没有让我们回去,就不能乱跑啊。
他松开银狼, 四目相对, 眼里都是深深的想念。
“唉”“嗷呜”想哥哥南风团队/小折。
“别唉了, ”挽长风敲敲桌面, “你不吃饭就去练阵法, 月姨让我督促你学会迷雾阵呢。”
云暮秋摆摆头:“不要, 我等会儿有人预约呢,先忙工作。”
挽长风恨铁不成钢:“你这种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服了。”
南疆特有的阵法学,学成者屈指可数。
身为天资最高的圣女之子,给他教学的都是南疆数一数二的高手,师资力量多雄厚啊,偏他云暮秋学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简直暴殄天物!
云暮秋呸了口:“拜托,挽长风,我已经会迷踪障雾阵了,劳逸结合懂吗?又不是老牛,天天拉着我苦兮兮的干嘛啊?”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扫视一圈房间,“诶?对了,桐拾和莹星呢?”
挽长风夹了一块肉:“在后院劈柴,两人比赛看谁砍得多。”
云暮秋点点头,搁屋里转悠来转悠去,“晚月姨姨和弄影姨姨也不知道在哪儿?她俩已经没见影儿两三天了。”
得知内情的挽长风手稍稍一顿,附和道,“对啊,可能忙你们风月门的事儿吧。”
话说的也是,云暮秋不在纠结,趴在窗台边看外面,风吹过,带来邻近的糕点铺香味,他不由有些坐不住,回头看了眼挽长风,见他又加了碗饭。
“看着小狼啊,我去买份山楂糕,你要吃什么吗?”
“云片糕,”挽长风塞了口菜,嘱咐他,“你可别乱跑。”
云暮秋蹦蹦跳跳下楼,双指并拢在眼前点了一下,“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他欢快的跑出门,左瞧瞧右看看,满载而归。
街上人多,云暮秋抱着东西随人群而动,眼看着要到店门口,他脚下一滑,猝不及防撞上别人,冲击的力道稳住他身形,站稳后他赶紧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清,你没……”
云暮秋道歉的话停在嘴边,不敢置信道,“长明?你怎么来了?祁扶桑让你来找我吗?”
长明对他点点头,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主子让我来接殿下进宫。”
云暮秋腾开手,好奇的挠挠脸,“长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忽然就要来接我?”
长明否认:“并无大事,太后伺机而动,却久久没有出手,主子不愿与她继续僵持,决定先下手为强。”
“所以,我进宫?”
“主子想见您。”
闻言,云暮秋开心弯弯眼,“好,你先把这些糕点放进去,然后我们快点走吧。”
长明应声,走在他前面,云暮秋乐呵呵的慢半步,和长明搭话,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
“小狼也跟我们一起回宫吗?”
“殿下,今日马车有些小,怕是带不了银狼。”
此话一出,云暮秋顿觉奇怪,“那长明你为什么不驾辆大马车呢?”
长明神色如常,看向他,“太后的人在暗中虎视眈眈,主子叮嘱行事切莫高调。”
他把糕点放在柜台上,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马车,“殿下,东西已经放下,我们先回吧。”
“啊?不跟桐拾莹星他们说一声吗?”云暮秋面上犹豫,状似惦记着大家,“我跟挽长风打个招呼,还有……”
还没说完,长明截过话头,“殿下,他们那边自会有人通知。”
长明的长相硬朗,不笑的时候显得很疏离,他定定看过来,不自觉施加些许威压,云暮秋越发感觉不对,假装随便看了眼周围,正是午饭时间,一楼没人。
二楼只有挽长风在,现在扯着嗓子喊没用,关键是面前的假“长明”真实身份,他也不知道是谁。
云暮秋思索般轻轻皱眉,转而对他笑眯眯道,“长明,我给重锦留个字条吧,你知道的,他不在店里。”
长明面色毫无变化,只是扫量了圈,恭敬的去柜台里找纸笔,“殿下,快写吧。”
云暮秋礼貌的接过纸笔,慢吞吞的磨蹭,心里焦灼的不得了,盼望赶紧来个人,顶着长明的目光,他勉勉强强耽误三四分钟,实在没有理由继续耗时间。
[重锦,祁扶桑让长明(划掉)人来接我进宫(划掉)走吧,马车太小,装不下两个,你照顾好银狼哦。]
长明瞥了眼字条,丑得他迅速挪开视线,字迹歪歪扭扭的不说,写“长明”二字时,竟能傻到问“明”左边写的是“日”还是“目”,写错好几遍后,索性把“长明”二字打叉,改为通称的“人”。
后面写的“装”“照顾”“银狼”干脆直接用拼音,拢共二十几个字,会写的屈指可数,整句话更是语义不通,当然也可能是写的字太乱,让人看不懂整体意思。
总之,纨绔之名,诚不欺我。
云暮秋装作没看出他眼里的嫌弃,把字条放在算盘边边压好,毫无设防且单纯无辜,开心道,“总算写好啦,长明,我们快走吧。”
“是,殿下请,”长明示意他先走,“注意些,别撞到人。”
殿下欢快走出门,心说你人还怪好的嘞,怕我又撞上人是吧。
直到坐上马车,云暮秋都咧着嘴傻乐,车轱辘开始调转方向时,他没忍住掀开马车侧窗的小帘,探头看向陪聊店的二楼窗台,半个人都没有。
他心里骂了句脏话,服了,挽长风就知道吃吃吃,他人都被绑架了,也不见出来看两眼,怎么没见吃死你个臭道士!
影卫们好不容易午饭时间偷个闲,你小子天天摆,也不见警惕点。
马车后面跟着十来个侍卫,云暮秋不敢打草惊蛇,正欲合帘,窗台边忽地跃然而现毛茸茸,冰蓝瞳眸扫视一圈,落在他这边。
他神色顿喜,退回车内,飞快的对着银狼做出一串动作:右手在脖颈比划割喉,偏着脸翻白眼吐舌头后仰,然后坐正身形冲着它招了招手。
流畅丝滑小连招结束,云暮秋左手一松,窗帘落下,避开了跟在马车后面的侍卫目光。而马车也掉头成功,开始向着他不知道的方向前进。
挽长风大肘子啃得正香,冷不丁被两声狼嚎吓一跳,他抬起油乎乎的爪子,大方道,“小狼怎么个事儿?要不也整两口肘子?”
银狼连连呜声,冰蓝瞳眸满是焦急,咬着他衣角直往外拽,快去找秋秋,他有危险!
挽长风也急,舍不得松开肘子,跟着它走,边走边喊,“哎哎哎,小狼你别咬我衣服!我就一套衣服,你咬坏了我穿啥啊?”
银狼拽着他走了几步,转头一看挽长风个没出息的手里拿着肘子舍不得松开,蓝眸无语,它干脆松嘴,飞快的跑下楼去后院找桐拾。
后院热闹得很,桐拾和莹星比赛劈柴,几个影卫捧着饭碗在旁边看热闹,也有充当裁判的重锦,坐在院里的树上,主打一个高处不见人。
桐拾一斧子下去,重锦默默在心里,“一百二十三。”
莹星一斧子下去,重锦默默在心里,“一百三十五。”
桐拾再一斧子,重锦计数到半截,被急匆匆跑进来的银狼嚎叫着打断。银狼嚎叫的如此焦急,定是出了什么事。
意识到这点,桐拾忙甩开斧子,“银狼,是不是殿下有事?”
莹星同样扔开斧子,影卫们饭碗也纷纷放到旁边,神色顿时都严肃起来。
银狼点点脑袋,示意他们跟着来。
见此,惯来不合群的小侍卫,难得混在影卫堆里出来。
银狼奔到门口,对着街道边停留的几辆马车“嗷呜”,迎着所有影卫的目光,它抬起右爪在自己下巴处一划,头一歪眼一闭倒在地上。
倒下不到半秒,它火速爬起来站稳,用右爪左右摆摆,冰蓝瞳眸期待的“嗷呜”。
站在楼道口啃大肘子的挽长风瞠目结舌,不是小狼,你云暮秋啊?
银狼身体力行的描述,连和它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挽长风都看懂意思,更何况影卫们。
莹星痛苦捂脸:“我们他妈的什么鬼运气?吃个饭的功夫就被老太婆趁虚而入了。”距离殿下不在他们视线里的时间,甚至一刻钟都不到。
桐拾也觉得背时:“更好笑的是,老太婆直接派马车来把殿下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带走。”
“现在怎么办?”莹星担心道,“赶紧给宫里传消息吧,真的,主子这回不关我禁闭才怪。”
桐拾冷笑,脑子飞速转动,嘴上也不忘怼人,“你想得美,咱们直接进暗楼,没个十多天出不来。”
他看向银狼:“有没有看到是谁把殿下带走的?”
银狼乖觉摇摇脑袋,再次行云流水的走了一套丝滑小连招。
“好好好,不比划了啊,”桐拾蹲下摸摸它脑袋,“我知道你是在跟我们说殿下有危险,被人驾着马车带走。”
“沈家在临安有不少房产吧?”桐拾问完,不等人回答,“除去宫里,赶紧派人去沈家名下的住宅郊院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