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65章
作者:念念如愿
“行,”圣女似真似假的赞叹道,“花将明不愧是江湖闻名的锯嘴葫芦。”
根本夸不来半句,蝶无欢话音顿转,本性暴露,“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们,怎么,他准备带进棺材里陪葬?”
但凡早说一点,她都不至于刚刚没稳住,把秋秋吓得掉小珍珠。
圣女又开始攻击人,于是刚掉完小珍珠的乖宝,语重心长的安抚她,“可能,大师伯忙着给雪姨姨解毒,没来得及看信吧。”
看着她不虞的模样,云暮秋越发好奇,“娘亲,为什么我和祁扶桑在一起,你的反应那么大,难道我和他在一起,会死掉吗?”
闻言,蝶无欢垂下眼睫,并未直接回答,“我怀着你的时候,族里的巫师算过命。”
祁折听到她接下来的卜文,和挽长风给出的签文一模一样。
“我听到凤命,就以为怀的是女孩。”
圣殿昏黑无昼,常年不见日,凝聚着世间最恶,她希望自己的乖宝澄澈干净,如雪似玉般美好,她早早给孩子取好名字,雪玉。
可巫师的八个字,将她的期许封死,凤命,死劫,多灾多难。
“当时距离我生下你有三个月。”而三个月后,她便要进入圣殿,侍奉圣物。
“我对巫师的卜文嗤之以鼻,她却拿出曾给我批下的命数,对照我的前半生,桩桩件件都应验。”
蝶无欢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停留在重又爬到她身边的小白蛇身上。
命数天定,无人能逆。苍老的巫师说完这句话,沉重而激荡,她却状似浑不在意的撇撇嘴,南疆侍奉圣物,有圣物庇佑,难道违逆不得?
本就是试探的话,没成想巫师真给她说出法子。
圣物曰虺,镇魂逆转,守护南疆数百载,灵智堪蛟,假以时日,不可小觑。
得到解决办法的蝶无欢,干脆利落杀了巫师。
“如此,世上除我以外,没人知道我的乖宝曾有这般命数。”
圣女入殿至少供奉圣物十八年,是南疆历来的规矩。蝶无欢逃了十几年,被带回去的那段时间,恰逢怀有身孕且手中没有几人可用。
而这个时候,她要保证孩子安安稳稳长到十八岁,同时要确定云陌尘能平安无事,以及,巫师嘴里该死的命数,和圣殿里阴暗爬行的虺。
蝶无欢弹飞笨兮兮往她手上爬的小白蛇,轻描淡写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血祭九转还魂阵,以左眼封住虺的大半灵智,割离出它的镇魂与逆转两道能力。”
在孩子生下来的当日,让晚月把具有镇魂功效的那条墨蛇放进襁褓,一并送到怀王府,而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脑海里就陷入和虺的缠斗。
眼看小世子眼泪吧嗒吧嗒,蝶无欢指了指手边的玩意儿,“主要是它活得久,挺难杀的。”
哼哧哼哧再次爬上桌的小白蛇竖瞳忿忿,坏女人!
雪欲晚赞同:“看出来了,分三份还活着,命硬。”
两个娘都没逗动小世子,祁折接收到他娘的眼神暗示,看清形势的他果断摇头,虽然师叔母说的轻描淡写,但他不遖颩喥徦敢细想。
他甚至不敢将那些画面换做父皇或是娘,只是想想,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换做比他更渴望爱的笨蛋秋秋。
蝶无欢无奈又好笑,看着趴在她膝上的小哭包,连连给他拍背轻哄,“好了好了,乖宝不哭了,娘亲说这些又不是让你难过的。”
哄不住一点,蝶无欢心想上辈子在福利院,没见乖宝这么能哭啊,一会儿功夫都哭了两三茬。
没办法,找帮手。
祁折对上蝶无欢的视线,默了一瞬,“娘,师叔母,你们去秋秋开的店里一趟吧。”
“店里有个小道士,给秋秋算过命,”挽长风当日并未详尽讲述,只是提说秋秋死劫已过,日后顺遂如意,祁折那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今日蝶无欢如此一说,他觉得有必要让挽长风和她细讲。
祁折语气稍微有些不确定:“签文与巫师所算一致,但他说秋秋死劫已过。”
“过了?”蝶无欢也觉着意外。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祁折摸了下鼻子,觉得有点尴尬,“我当时不太信,没有让秋秋听完。”
信也信的不多。
蝶无欢点了点头,并未出言以对,而是看着祁折,狼崽子就是狼崽子,手脚快得很。
刚那么大个乖宝在她旁边,现在就被狼崽子抱怀里哄,再看她的乖宝也真被他哄住,蝶无欢偏过脸,看不下去一点。
她说:“我带你娘出去,明日再进宫。”
祁折称是,雪欲晚依依不舍的和儿子告别,抱起剑跟着蝶无欢走。
走到殿外的人,冷不丁的又传来一句提醒,“小狼崽子,沈含语留给你大师伯,他最近研究药人。”
既然喜欢蛊毒,那就让她后半辈子与其难舍难分。
祁折秒答:“好,我明白了。”
他说完,等了等,殿外没有再回应。
怀里的人又没忍住眼泪,好半天才渐渐停下抽泣,只是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祁折摸摸少年的脑袋,柔声问,“宝贝缓过来没有?”
少年没有出声,只是抱紧祁折,他的心声乱七八糟,祁折压根听不清。
顿了半晌,少年闷闷出声道,“娘亲受的苦都是因为我,娘亲真的很好,对我来说,刚才唯一能表达情绪的办法就是用眼泪宣泄。”
【没有难过,也不是别的,只是觉得,我真是太幸福了。】
没等祁折说话,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哥哥,你知道吗?她最后那句话其实是护着你,给你出气。”
作者有话说:
我们秋秋是会感受到满满的爱意而幸福到流眼泪的笨蛋小狗
好短我先骂自己,明天一定大长章!早点解决完杂事,甜甜蜜蜜几章就可以完结了~
第64章 时隔这么久
祁折微愣, 显然没有意识到,也完全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云暮秋吸了吸鼻子,给他讲药人的用处和处境,最后说道, “小时候, 得知我要药浴, 我爹一开始以为大师伯学医学疯了,把我当做药人。”
【但并不是这样,药人要经历的痛苦, 一句话概括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骄傲又自豪的昂着脸:“哥哥,你看, 娘亲说支持我所有的决定, 只要我开心就好。”
“她就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迅速改变心态,为你着想,”他说着说着,不禁笑起来, “我不应该哭的,娘亲这么好, 作为她的儿子,我应该开心, 对吧?”
见他自己把自己说笑, 祁折也不由笑道, “是这样, 我知道秋秋你心里清楚, 因此并未多言。”
他刮了一下云暮秋的鼻尖:“秋秋向来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从来不是哭包,是非常勇敢的小朋友。”
云暮秋眼睫湿湿的抓住他的手,对祁折重重的“嗯”了一声,目光十分认真,“祁扶桑,你也觉得我娘亲太太太厉害了,对吧?”
祁折语气满是赞叹,难掩敬佩,“几乎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能不厉害吗?”
持续十八年的棋局,执棋者不在既静,动则依轨而行。
寻常人算计安排多年,为权为势为富贵,蝶无欢布下棋局的起因仅仅是为幼子多舛的命数,单单厉害二字,不足以形容。
云暮秋伸手掰正祁折的脸,和他对视,“你和我娘亲厉害的不相上下。”
“你能一下子就想明白她的计划,你也能打个照面就让她愿意护着你,”少年眼睛亮闪闪的眨啊眨,语气欢欣,“其实,祁扶桑,你是最最厉害的哦!”
听到他这幅哄人的语气,祁折低头任他扯着脸,笑着说,“因为我可以让你最厉害的娘亲另眼相待,所以能拥有两个最,对吗秋秋?”
“有一点点原因啦,”云暮秋用指尖比出一小寸的距离,“更大程度上来说,是因为你相比较娘亲更理性。”
“娘亲只会爱我和爹爹,你的目光会为天下万民停留。”
祁折眸色微怔,随即感兴趣道,“秋秋,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笨蛋小狗自成逻辑,从那句话里理出思路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云暮秋点点头,表情认真,“因为,沈含语不能死。”
祁折一愣,神色讶然片刻,状似玩笑的说,“秋秋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咿呀,我不要当虫子,”云暮秋拍拍他的脸,让祁折别打岔,“这是你和娘亲的共识呀,她让你把沈含语当药人,你脱口而出好。”
他小脸骄傲的说道:“哥哥,如果你想让沈含语死掉,你肯定不会答应那么的果断。”
“娘亲这么做,很可能是因为她当年说动大师伯帮忙,给出的条件就是帮他找个药人。”
“你会答应娘亲,则是出于大局,纵观朝堂得出的解决方案。”
【虽然智商没有娘亲和祁扶桑高,但是我了解他俩呀。】
【他俩目的不同,最终结果达成一致,其实从表现就反映出来两人格局有别。】
祁折听完他的话,有些犯糊涂又莫名有点熟悉,“秋秋,话虽如此,我却没明白为何你从此处得出我比娘亲厉害的结论。”以及哪里能体现出她想护着我。
云暮秋假意叹口气,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好笨呀”,他摸摸下巴,思索半晌,眼睛忽然一亮,“我想到了,总之就是,你不能和她是同类人。”
“你身处这个位置,不能像她那样只对特定的人好,娘亲了解自己本性,所以她在没有接受我们俩在一起之前,对你有一点点偏见。”
“但是刚才,她叫你小狼崽子诶,她发现你的厉害了,”云暮秋捏捏祁折的脸,“娘亲是在夸你哦。”
漆黑瞳眸里倒影着少年干净乖巧的小脸,清晰得见他所有真切的爱意与小心。
祁折陡然明白过来,他顿了会儿,在小世子的手里忍不住笑出声,笑了好一阵才道,“秋秋,我对你娘亲的态度没有任何不满,她的行径并未有何处不对,你更没有丝毫差错。”
他语气加倍笃定:“我今日当真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不虞。”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索性反客为主,凑近唇的间隙里,祁折话含笑意,“宝贝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哭过两茬的笨蛋小狗,脑子才清醒没多久,就立马平衡男朋友和娘亲的关系。
他公正不吝,站在天平中间,组织着并不聪明也不太顺畅的话语,用小动物的敏锐来客观分析毒蛇和恶狼谁更厉害,安抚着双方,只为让两只争强好胜的猛兽和平共处。
它却不知道,两只猛兽之所以愿意和平相处,前提是都对它无限纵容溺爱。
一吻毕,祁折的指尖轻抚着少年颊侧,眼底是能溺毙人的缱绻,“秋秋,你只需做你想做的事,我们都在爱你,不分高低不论前后。”
少年被亲的晕乎乎,眼神懵懵懂懂望着他,脸上浮现思索的模样,几秒后,他瘪瘪嘴委屈的说,“哥哥,怎么办呀?我好像没办法分清你和娘亲谁应该排在第一。”
好像大多数人总会在心里默默给身边人排序,将每个爱的人分出依次序列,云暮秋也无法免俗。
哪怕提前猜到他的想法,听他说出来时,祁折仍觉得心底如沐春风。
他轻轻叹了口气:“傻宝,没有必要分的这样仔细,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欣然接受。”
“我怎么会因为那样几句话几个眼神就心中不快,难道我在宝贝心里是很小气的人吗?”甚至还专门说那么多话稀里糊涂的来哄他,他的傻宝贝。
“没有没有,”少年连忙摆手,着急的解释,“我只是刚才回想起来,怕你感受到冷落,然后有小情绪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