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80章
作者:念念如愿
连城撇了眼他:“就你这嘴光会点炮仗,懂什么呀?小主子那叫会哄人,嘴甜会说话,你以为?”
“切,行行行,你懂,”从陇嗤之以鼻,目光不禁流转到那棉花团子身上,“该说不说,小世子也四岁了,怎地不太会说话呢?”
连城解释:“小世子会说话,只是以前没有同龄人陪着,不爱开口,说的少。”
提到这里,从陇不由发问,“哎我说,你清不清楚主母和圣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只知道主子向来看不顺眼圣女,动辄嚷嚷圣女害人精。
结果最近又是把世子接来宫里,又是让花神医入太医院,怪矛盾的。
“具体不太清楚,我听烛深提过两嘴,”连城说,“她俩不是打着打着关系变好的吗?结果没想到四年前圣女被那个舒仡來派人带回南疆,主母和她联手逼退好几拨南疆高手。”
“主母剑术高强,到底只是肉体凡胎,南疆擅用蛊毒,两方对战时,她未察其险恶,中了喑缊,圣女因而也被带回圣殿,主母命悬一线之际,花神医赶去救治。”
“喑缊解法难寻,所用药材更是闻所未闻,据说只有圣女与南疆首领可解,”连城叹了口气,“这两人,一个是敌人,一个被关进圣殿,神医好不容易等来圣女的消息,却说需要等她十八年,无奈之下,花神医给主母服下假死药,等待圣女出殿后寻解药,为主母解毒。”
之前并不知晓这些事的从陇目瞪口呆好半天,想了想,开口问,“为何非得十八年?”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不太清楚,”连城摊着手,“圣女有的事没跟花神医说,主子也不知道。”
从陇摸摸下巴,做出推测,“可能圣女也知道花神医是江湖闻名的大漏勺,不想告诉他吧。”
“你这话说的并不是没道理,”连城认同道,“再加上怀王是个不省心的,圣女有事瞒着不说也很正常。”
两人同时叹气,连城感慨不已,“若是圣女跟咱们主子商量,没准能有个准备,只可惜他俩彼此看不顺眼。”
从陇听过不少江湖传闻,对此说法嘁了声,“看不顺眼?我感觉圣女压根谁都看不上,狗从她面前走过,都得被她骂两句。”
“你这么一说,”连城看向书桌边写着写着睡熟的棉花团子,乖乖软软招人喜欢得很,疑声道,“那小世子算不算……歹竹出好笋?”
从陇眼睛霎时瞪大:“我的哥,这话你也敢说出口,不要命了?”
“话又说回来,你把怀王当什么了?”
想到主子素来评价心性赤诚的人,连城默了默,说,“傻竹。”
从陇:“……”
得,你小子不要命,我走!
作者有话说:
if线只有花将明的人设从锯嘴葫芦变成大漏勺,其他所有人的人设都没有变化。但因为他的改变,事情和人物关系都由此发生变化了。
第80章 起来吧
棉花团子一觉睡到午膳时间, 祁折唤了好几声也不见醒,最后干脆跟御膳房吩咐迟点给小世子重新做些吃食送来。
他让侍卫把小世子送回东殿,半道碰上父皇和大师伯,两人都脸色郁郁。
小太子做了个眼色, 示意侍卫先走, 自己迎上去问, “父皇,大师伯,你们可用过午膳?”
祁闻竹朝儿子招招手:“还没呢, 这不都准备一起去你宫里吗?”
“父皇为何要来我宫里用膳?”大师伯也是。小太子觉得奇怪,后半截没说出来。
“你大师伯来给秋秋送个小玩意儿,顺道用膳, ”祁闻竹拉着儿子的手前后摇晃, 低下头又道,“至于父皇呢,父皇近来被那群老东西扰得烦不胜烦,还是看看我们小折舒心。”
小太子皱皱眉,十足老成的提醒道, “父皇慎言,朝臣所说都是为大祁安好。”
“你个小古板喏, ”祁闻竹没好气的捏捏儿子的手,“那堆老头又想让我选秀, 对于我继位以来没有选秀这事, 他们个个扼腕叹息, 仿佛见不得似的。”
听到这话, 小太子顿时歇了安抚父皇的心思, 跟他一起说道起来, “分明已经有皇后有太子,大祁未来前途光明,他们有何不满的?”
祁闻竹抬头,仰天长叹,“怪只怪你母后不在宫里,一群老头才敢开始心思活络,想当初那些人知道你母后是剑圣,半个字不敢说。”
“就连原本参与选秀的贵女们,也是吓得赶紧回家,生怕你母后随手就能捏死她们。”
小太子不免骄傲的挺挺胸脯,那当然,母后可是横扫江湖无敌手的剑圣呢。
听父子俩说半天的花将明没忍住插了句话:“那师妹当时为何怪我多嘴,说我不该抖落出她的身份,掀起朝中风云变化。”
祁闻竹眸中暗色微闪,目光掠过雪发,并未多言,“毕竟大臣的眼界都在朝堂上,你将阿雪的身份暴露,她行走江湖多年,难免牵扯不清。”
实际上,阿雪身份暴露,对他有好有坏。
好处是朝中大臣们不敢那么激进的让祁闻竹选秀,以他们对陛下的了解,倘若皇后有着剑圣的实力,送进宫里的女儿无异于身处龙潭虎穴,谁都不敢赌江湖中人的手段,他们舍不得送女儿去死。
坏处则有些多,雪欲晚身为江湖中人,即便名声极好,尊崇者众多,然而终究会有些暗恨她的对手,拿雪欲晚没办法,既然她是皇后,那他们便能拿无辜百姓下手,掀起民怨后,大不了矛头指到她身上。
就连祁闻竹,初继位的那年,也遭遇过不少次江湖上的暗杀,即便他光明正大派遣十二卫与其对打,那些人也才算稍微安分些。
直到后来,雪欲晚亲自出手惩治,阴差阳错和江湖上那位人人惧怕的蝶无欢成为好友,那些人才算是彻底安分下来。
毕竟,雪欲晚是侠肝义胆的剑圣,蝶无欢可是谁都不敢惹的疯子。
花将明想不通权力纠纷,富贵迷人眼的道理,他是个醉心于医术的家伙,思考方式比较直白,“师妹在江湖上的人缘好得不可思议,从小几乎没有人说过她坏话,我现在也不明白,得知她成为皇后,居然会冒出和她不对付的人来。”
祁闻竹低低笑着摇头,对他道了句人心,“这世上的好事,总不能都让她雪欲晚占完。”
江湖中人,未必都是淡泊名利的。
六岁的小太子歪歪头,拽着父皇的衣袖扯了扯,反驳道,“父皇说错了,你才是占完了世上的好事呢。”
闻言,祁闻竹哈哈大笑两声,弯腰把儿子抱起来,捏捏他的小脸,“小折说得对,父皇方才所说是别人眼里看到的,你我父子自然想法一致。”
小太子嗯嗯点头,正要和父皇再讨论,目光忽然被花将明肩上的小玩意儿吸引住。
通身细鳞墨黑,细长竖瞳,头部为三角形的小蛇昂着脑袋看着他,毒牙尖尖,吐出的信子猩红,“嘶嘶”。
顺着他的目光,祁闻竹解释道,“这就是你大师伯给秋秋的小玩意儿。”
小太子更惊讶了,眼睛撑成圆溜溜的模样,“秋秋会不会害怕?”
他问完,想了想,大概是觉得要给弟弟留面子,于是小声给父皇解释,“秋秋怕黑又怕热,应该胆子也不大吧?”
祁闻竹忍俊不禁,假意弹了一下他额头,“以偏概全不可取哦小折。”
被父皇教育的小太子摸摸额头,心里仍在想,秋秋待会儿吓哭的话,他一定会立马冲上前保护。
决心“英雄救美”的小太子在看到秋秋开心伸手去接小蛇后,瞳孔微缩,顿了会儿,惊讶散去,他重新思考起父皇的话,好吧,果然要听父皇的教导呀。
念头刚落,他想起父皇昨天和小师叔的对话:明日,该带秋秋去学堂了。
次日清晨,小太子肩负着重要的一系列任务——叫醒秋秋,给他穿衣服,让他吃早膳,一起去学堂。
棉花团子的睡眠质量特别好,更何况,昨夜既有冰凉凉的太子哥哥,也有小蛇在身边。
以至于祁折洗漱完毕,该用早膳的时候,小孩依然倒头呼呼大睡。
他戳戳棉花团子的小脸蛋,狠下心摇晃,缠在他腕间的小蛇似乎察觉出意思,慢腾腾的爬到棉花团子的心口,在小太子的震惊目光中,绕住他的脖颈。
没等小太子回神去扯,小蛇悠悠然松开,接着他便对上棉花团子迷蒙睁开的双眼,甜甜的一声“哥哥”,以及小孩依赖的朝他伸开双手要抱。
祁折:“……”
好奇怪的叫醒方式。
但,秋秋好乖,不管了。
比起以前独自晨起去学堂,有秋秋在身边,他的速度明显减缓。
祁闻竹考虑到这点,因而吩咐过从陇和连城,日后每天早晨换班送两个小家伙去学堂,影卫轻功伴身,眨眼功夫就能掠好远,相比马车,大大提高效率。
对此,小太子面色稳重的在影卫背上默默抱紧他的脖颈,而怀里的棉花团子乍然飞高高,开心的见牙不见眼,欢呼道,“飞喽~飞”咯咯笑个不停。
被他感染到,稳重的太子殿下也跟着笑,愉快的飞行时间结束,从陇将两个小家伙放到学堂门口,仔仔细细给他俩整理好仪表,才准备放行。
咱们小太子不消他说,更是个注意外表的主儿,不仅自己注意,也很关心世子弟弟。
“好了,”小太子牵住棉花团子的手,对从陇说,“你回去禀告父皇吧,我们要去听学了。”
祁折身为太子,向来在学堂里引人关注,更别说这会儿正在学堂高峰期,门口全是姗姗赶来的小公子们,看到他来连忙行礼。
行礼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被太子身边的小男孩吸引,眉眼稍有些恹恹的气质,衬得他仿佛瓷玉般易碎,清丽脱俗宛如画中的小仙子。
没等小公子们移开眼,太子殿下语气微冷,警告般道,“还不向怀王世子行礼?”
众人顿时回神,齐齐道,“拜见世子殿下。”
一群萝卜头哗啦啦拜倒,棉花团子眨眨眼睛,颇觉奇怪的看向太子哥哥,后者摆手淡淡道起来吧,棉花团子觉得太子哥哥如此很是威风,学着他的动作,像模像样道,“起来吧。”
见他们立时站起来,棉花团子眼睛一亮,忙不迭拉着太子哥哥的衣摆晃啊晃。
“秋秋真棒。”小太子熟练的夸奖完,牵着他走进学堂。
一路上,来往的先生公子纷纷行注目礼,祁折原本有些担心秋秋害怕,没成想棉花团子拉着他的手大大方方和他们对视,毫不紧张,眼里充满新奇与期待。
学正尚未到,公子们都坐得端正,半掩的门从外打开,映入眼帘是太子玄黑滚金边的缎袍,又见他转头跟人交谈,学堂里的小公子们不禁翘首以看。
坐在最后排懒散撑着脑袋的沈知机,见此情形,也不免冒出几分兴味儿,直到太子轻言细语哄着身后的人露出脸,大伙都气声感叹好漂亮。
沈知机狐狸眼微扬,眸中思索,瞟了眼自己身旁的空位,扬声道,“季小少爷,来跟我坐一块儿呗。”
听到这话,望着门口的小公子们顿时转过来看他,季游风头摇成拨浪鼓似的拒绝,“我才不要跟你坐同桌。”
其他人更是没想明白,沈知机向来都跟太子坐一块,怎地今日改换同桌?
彼此领悟心思的两人相视颔首,太子板着脸清了清嗓子,说,“季游风,你今后就跟希有坐吧。”
太子殿下发话,季游风只能听从,他一向将其视作榜样,自然遵从。
待季游风不情不愿的抱着书本坐到后面,一抬头看见太子殿下拉着新来的小男孩坐在他的位置上,他陡然回过味。
旁边沈知机不阴不阳的笑:“可算看懂了。”
季游风不忿嗤声,就你懂,你了不起!
书桌对云暮秋而言,只存在于昨天祁折练字,他跟着扒拉写写画画,从前自己可没有,因而坐在位置后,他便左摸摸右看看,稀奇的不得了。
“秋秋,待会儿先生进来……”小太子细心给世子弟弟讲课堂规则,世子弟弟眼睛亮亮,听到问“知道了嘛?”“懂了没有?”“记得吧?”他就兴冲冲点头,应的飞快。
话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态度反正是好的不像样。
太子殿下满意点点头,满怀期待的鼓励道,“秋秋最厉害,哥哥相信你可以的。”
棉花团子开心的咧开嘴,露出白白的小细牙,跟着他自信点点小脑袋。
太子殿下的期待止步于棉花团子自信对先生说“起来吧”,他脑海里霎时响起尖锐爆鸣声。
作者有话说:
团子秋:遇事不决,糊弄文学
折宝:秋秋,有没有一种可能,先生弯腰不是对你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