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104章
作者:白云上
赵哥儿笑了起来。
本来是想要去找客栈,但走了几家,都已经被人预定完了。
离衙门较远的地儿,空房倒是还有,可是那样的话跟回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杨慕涛大方,让人将醉宵楼三楼的休息室打扫出来,给他住那儿。
报考那天,众多学子排着队不停的抱怨。
科举考提前了,众人没有准备,好像不提前那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大家就还能搏一搏,直接考中了似的。
虽不满,可也立即进入了状态,该准备的准备,该抱佛脚的抱佛脚。
开考当天,王小虎从六点半就开始在门外叫,叫了半个小时,嗓子都哑了,房里都没动静,在他想方子晨是不是已经凉了的时候,方子晨打着哈欠,眯着眼出来了。
王小虎服了他了。
怪不得昨儿个杨掌柜让他歇醉宵楼里,就方哥这赖床的劲儿,他不来喊,怕是直接睡到大中午了。
方子晨知道今天要干大事,赖床也没敢赖得太过分。
这种事儿,宁可早到,也不可晚了。
然刚从醉宵楼出来,冷冷雾霾中,赵哥儿抱着乖仔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方子晨一摸赵哥儿的脸,冷冰冰的,怕是等了好久。
这会儿天都未大亮,赵哥儿应该是摸黑来的。
“来送夫君。”赵哥儿说。
“送个屁啊送,我是去科考,又不是出殡,还要送。”方子晨骂完了,看赵哥儿垂着头,眼神黯淡,神色有些沮丧,他深深叹了口气,去捂着赵哥儿的手,缓着声,问:“冷不冷啊!”
赵哥儿嘴唇冻得发紫。
冬季的衣服他还没来得及备,这会儿还是穿的夏季的衣服。
乖仔被他拿着张薄被盖着。
深秋的天气便是这般,早晚冷,午间却是热的。
路上累,倒是不觉得凉,可站着不动,定定等了小半时辰,是有点冷了。
原也是不想来,可昨晚方子晨不在,已经习惯了晚上有人搂着睡,习惯了他的气息,这会儿人不在,他一宿没睡着,想方子晨想得紧,院子外一有动静,又提心吊胆的睡不着。
不止他,连乖仔都是这般,方子晨不在,他晚饭都吃不下,洗好澡回到床上,也不躺下,就抱着枕头坐着,掉着眼泪,一个劲的说要父亲。
赵哥儿哄他,说父亲去科考了,过两天就能回来。
乖仔之前就知道这么一回事儿,也以为方子晨去考试就跟上工一样,白天去,晚上就能回来了,结果现在一听,要好几天都不能见着,当下就抽噎了起来。
“要父亲······乖仔要父亲,不要父亲科考了,乖仔要父亲,爹爹,乖仔想要父亲,要父亲抱抱睡觉。”
他不闹,就默默的哭,一直来回重复这么一句话。
直到半夜才睡着。
这会儿还在睡。
赵哥儿摇着头,说:“不冷!”
“我信你的邪。”方子晨拉到他店里去,嘱咐王小虎给他弄点热汤来,又回楼上找了件衣服下来给他披上。
“我得走了,你乖乖的,先喝点汤暖暖肚子。”
“嗯!”赵哥儿目光随着他动,直到方子晨身影消失。
科考是为朝廷选拔人才,谁能杀出重围,谁就能鲤跃龙门,飞黄腾达。
检查很严,若是自带干粮,像包子馒头这些,官兵还要掰碎了看,衣服也得全脱了,腋下、嘴里、□□里都得一一严查。
不仅如此,五官不端正者,也没资格参考。
一路下来,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脱光了衣服,不说保守的古代人,就是现代人,方子晨也有点不适应。
特别那小官兵看着他的腹肌眼神发光时,方子晨菊花都莫名一紧。
拿了号进到考场,寻到座位,他才松了口气。
他的位置在考场正前头,茅厕在考场中间,这会天气热,谁坐在茅厕旁边,那谁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但前头的位置也是公认的不好,主考官坐上头,心态差点的,也是遭不住。
可方子晨觉得只要不是在茅坑旁,在哪都无所谓。
以前读书,考场座位号按成绩排,他就坐老师眼皮子底下,也没觉得有什么。
心态稳得很。
没有号房,为避免考生作弊,桌子前面,和左右两边用了三十多厘米的木板隔着,书桌与书桌之间隔得也远,只要不是长颈鹿,头伸断了,毛也看不见一根,况且还有来回巡视的考官,谁动的多,都要被告诫两声,严苛成这般,谁还敢不老实。
考官发放试卷,方子晨习惯性的正反两面扫了眼。
这儿的考卷反面是没有题的。
就两张,上头共四道题。
这会天气不热,正正好,人也是最精神的,方子晨提了笔,一口气刷刷写。
考官阅卷,不论年代,大抵都是一样的,首先要求的,就是考卷整洁,字迹工整清晰。
为了预防万一,大多考生总是谨慎的先在稿纸上起草补充,确认后才誊写到考卷上。
他写的快,下笔如有神,主考官就没见他停顿思考一下,加上他相貌尤为惹眼,对他的关注就多了些。
他一直看一直看,像是没见过帅哥似的,方子晨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而后又埋头书写。
主考官生平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不由好笑。
这考生,胆子倒是大。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祝大家除夕快乐,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
第104章
午间官兵开始敲锣发放吃食的时候,方子晨已经都写完了。
说实话,理综数理化高考也不过两个半小时,而且那些物理题弯弯绕绕,算来算去,烧脑得很,这会儿就这么几道题,写一天?
他拿嘴巴叼着毛笔写,都不至于这般久。
几个官兵从大门进来,一个提着大篮子,另外两个提着桶。
每人两个包子一碗汤。
吃的少的,能顶饱。
吃的多的,也能大半饱。
反正饿不着就行。
轮到方子晨的时候,方子晨眼疾手快自己伸手在篮子里捡了两个包子。
官兵刚想发火,就见他乖顺的朝自己笑。
方子晨只要不开口,装乖刷脸的时候,很难有人招架得住。
这负责发放包子的官兵刚从门口进来时,抠了鼻子。
其他考生老实规矩,心思都在考卷上,方子晨写完了无所事事没敢乱动,就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好巧不巧看到这么一幕。
靠近门口坐第一张桌子的那个考生正吃的香,一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这人应该是个好学的,刚吃饱,提起笔就干。
主考官端坐着,中午有些人趴在桌子上歇了会,但大多都没敢真睡着。
有些紧张,昨儿一宿没睡好,就怕等会睡过去,因此眯一下就起来了。
只有他下首那长得颇为惹眼的少年,包子吃完了,端端正正坐了半小时,之后便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
旁晚,一声震天的铜锣声‘哐’的响起,威严宏伟的考场门缓缓开了。
陆陆续续有考生从里头出来。
外头等了一大帮人。
男男女女,妇人夫郎,老老少少。
人潮拥挤,赵哥儿抱着乖仔挤不进去,只能等在最外头,垫着脚不停张望,可瞧了半响,直到考生都出来完了,才见方子晨一瘸一拐的从考场里出来。
“夫君······”
“父亲······”乖仔挣扎着从赵哥儿怀里下来,见方子晨没有看过来,不停跳脚,他急得不行,握着小拳头不停喊:“父亲,乖仔在这里,乖仔在这里哟~”
“看见你了!”方子晨过来,一把将他捞起来夹在腋下。
乖仔一整天不见他,这会是想的不行,生怕他又走了,四肢并用,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父亲,乖仔想你,乖仔想你。”
方子晨捏他小屁股:“······嗯嗯嗯,父亲也想你。”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赵哥儿问,他眼里担忧焦虑的情绪一览无余袒露着。
听说,在考场上作弊的,被考官发现了,不仅被撤销考试资格,还要被打二十大板。
方子晨脸都扭曲了。
“腿麻。”他左右转了两下,脖子咔咔响,说:“脖子也好像也扭到了。”
赵哥儿不解。
他说手麻手累屁股疼,赵哥儿倒能理解,可又不是用脚写的字,怎么还麻到了?
后来一听方子晨说,是趴桌子上睡太久,睡过头了,要不是人走光了,有个考官见他还不起来过去喊了他一下,他怕是都还醒不过来。赵哥儿闻言,整个人都哽住了。
‘考卷有写完了吗?’、‘考的难不难’、‘有把握吗’这些话原本他就觉得不该问,问了怕方子晨有压力,可这会突然觉得,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
睡得腿麻脖子痛,整个下午怕是都在睡梦中度过。
刚有考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从考场里出来,讨论着考卷上的题目,赵哥儿听了几耳朵,只听有好几个穿着安和书院院服的学子说难,而且时间不够,最后一大题刚写到半,时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