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168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可秦老曾受过郑老太之恩,这才千里迢迢赶过来。

  不过,这般人物,竟是对着方子晨的画儿,叹道:“真是后生可畏,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当时人多,这话就传出来了。

  吴老也是好奇,来时去信给郑老太,问画像可否借与品之一二。

  两家姻亲关系,郑老太自无不可。

  中午杨铭逸就将画带来了。

  吴老将画卷展开,顿时为之一振。

  他从未见过此等画技,画纸上,郑老太栩栩如生,眼里有光有神,发丝剔透如真,当真如活人一般。

  这小子,当的是优秀不凡。

  如此才华横溢,‘样样精通’,不是小家族能培养得出来的。

  可这家族怕是没什么人的。

  不然就冲方子晨这嘴,要搁他家,怕是······怕是······

  如此人才,此番优秀,也不是不能忍。

  “小子,”吴老由衷道:“上次真是多亏了你了,不然我和逸哥儿祖孙两怕是没活路了。”

  “不用谢。”方子晨正义秉然,义正言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应该的,我这人吧,就是心地善良,一身正气,最见不得恃强凌弱了,不用特意感谢我,不过······”他顿了一下,瘪嘴道:“老头,你这人不怎么诚实啊!”吴老拧起眉:“老夫不诚实?”

  “那可不,”方子晨道:“刚还教我儿砸说骗人是不对的,你上次在书店里,可骗了我了,害我对你好一阵怜悯,真是为老不尊。”

  吴老:“······”

  “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方子晨徐徐劝导:“这撒谎骗人啊,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虽然人老了,脸皮厚些也耐痛些,但总归是尴尬不是。”

  吴老:“······”

  “对滴,对滴!”乖仔猛点头,看着吴老,小眉毛拧成一团:“老爷爷,乖仔都西道,说假话系不对滴,你下次可不能骗仁鸟。”

  杨铭逸立即朝吴老看过去,担心他会厥过去。

  吴老:“······”

  他又深深缓了两口气,喝了口水,强忍着:“······我知道了。”

  乖仔点头:“西错能改,善莫大焉。”

  杨铭逸摸了摸他的小脸儿:“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抱你的小狗狗吗?它在哪里呀?”

  “哎呀,乖仔都忘记鸟,你跟乖仔来。”乖仔从他怀里跳下来,牵他的手,往屋里走:“小狗狗在睡觉,乖仔带你去看,还有我滴小单车,可好玩咯。”

第157章

  吴老松了口气。

  这小的,也跟他父亲一样,长了张不怎么会说人话的嘴。

  对着方子晨,他气着了还能横眉倒竖,但对着个孩子,双眼懵懂无知,一脸呆萌样儿,他什么气都发不出来,实在憋得慌。

  “方小子,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打算?”方子晨想了想,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问,还是老实道:“没什么打算啊!”

  吴老看着他:“小子,人生要有规划。”

  方子晨接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吴老额头青筋直跳,仰脖猛灌了一大口水,火气被冲淡了些:“······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书院进读?童生自学还能考,但院试若自靠自己,恐是有些难。”

  “想过啊。”方子晨说。

  “想去哪个书院啊?”吴老问:“安和书院吗?”

  “安和书院?”方子晨嗤了一声,满脸不屑,又像吃了屎一样:“我去那里干什么?里头那季老头焉坏焉坏的,品德不端,又只秀才出生,学识怕是都没我高,能教我什么啊!我进去跟他大眼瞪小眼吗?”

  安和书院也不只季夫子一人,但这老不死的竟然妄想杨慕涛向他施压,让他给昊德盛道歉,杨慕涛代他拒绝后,知道他要科考,季夫子向外发话了,说谁要是敢替方子晨担保,便是同他季某过不去。

  方子晨可恨死这老东西了,他爱连坐,连安和书院他都恼上了。

  让他去安和书院,拉倒吧!

  而且院试难考,也没多难考,就他上次在源州看的那院试题习录,难度也不算得太大,若年后院试也是就这难度出题,他肚子里这点墨水,乡试可能把握不大,但再看几本书,再喝几口墨水,院试想来要考上,还是可以的。

  这季夫子确实不怎么样,安和书院在一众书院中,确实排在末流,他瞧不上眼,很正常,也是意料之中。

  吴老脊背挺直了些,又问道:“那你觉得清河书院如何?”话落,又觉得方子晨自来了大夏,便蜗居在扶安镇里,没出过远门,上次去源州也是赶考,想来是没怎么外出逛过,怕他不懂,又问道:“可有听说过?”

  不料方子晨点了点头:“清河书院,我听说过啊!”

  首府第一嘛!

  他又不是孤陋寡闻。

  吴老摩挲着碗沿:“那你觉得怎么样?”他端着:“清河书院门槛高,不是一般都能进去的,你若是想去,我可替你寻条门路。”

  “不知道啊!我都没进去过。”方子晨摆摆手:“但给我的感官,我觉得也就那样,一般般吧!现在还不想去,等我考上秀才了,再考虑考虑吧!”

  吴老骤然抬头看他,面色错愕:“你觉得清河书院就一般般?”

  往常,在众学子中,谁提到他的书院不是一副向往或与有荣焉的神情,方子晨这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还考虑考虑?

  你当清河书院是什么?

  是你家啊?想进就进?吴老可气坏了。

  方子晨点头,老实道:“是啊!”

  吴老激动起来:“你知道清河书院里授课的夫子都来自哪里吗?他们皆是进士出身,乡试时,也全是解元!授课多年,经验颇丰。就这,你还只觉得一般?”

  方子晨:“······”

  这有什么啊!

  他还以为里头的夫子全是状元呢!

  进士,排探花后面,官场混不下去了,或者不想走仕途,才择了这条路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不过他觉得,他要是再点头,再说是,这老头可能就要被他整晕了,只得讪讪的闭起嘴。

  可他没说话,表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吴老更气了:“每年府试,院试,乡试,皆是清河书院拔得头衔,可见里头授课还是停有一套的,你若是去,在里头静学一年半载,院试当是能过。”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推好处。

  方子晨是左耳进右耳出。

  画大饼谁不会啊!他自己就可以买意大利炮了,还搁着给他画大饼。

  吴老口干舌燥:“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方子晨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这次府试怎么还让我考第一了?”

  方子晨知道他是个举人爷,来自源州,是杨铭逸的外公,别的是再也不知道了,他说道:“我看那清河书院,真的就一般般,外头传的那么厉害,我严重怀疑这一切其实都是清河书院那帮人吹出来的,自吹自擂,谁不会啊!你也是,不要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有些东西往往都是声名大噪,名声远扬,但总是徒有其表,不外如是。”

  吴老:“······”

  吴老指着方子晨,胸口起伏不定,手也颤巍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方子晨都惊了,赶忙又回厨房给他倒了一碗水:“老头,快快快,快喝点水。”

  方子晨真怕摊上事儿,先不说钱不钱的问题,把个老头气死,他怕是要下地狱进油锅了,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别气了别气了。”

  这人应该是清河书院的忠实拥护者,又是源州本土人士儿,自是听不得他那番话儿。

  方子晨拍了拍自个的嘴,诚恳道歉:“瞧我这张嘴,尽是说些大实话,实话总是难听,老头你别往心里去哈!”

  吴老:“······”

  心塞。

  实在是心塞。

  ······

  下午,河慧慧抱着个木盆往河边走,里头装了几件衣服。

  不下地呆家里干家务活的,早上都紧着家里的事干,煮饭喂鸡扫院子,要是养了猪的,还得先去割点猪草,不能饿着家畜,衣服都是留在午后洗,这会正有几个妇人在洗衣服,见她远远走来,有人就纳闷了:“河慧慧这次咋地回来这般久?有半个月了吧!”

  河慧慧嫁在镇上,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跑回娘家,一住住半来月,可不得好奇。

  “谁知道呢。”回话这人语气酸溜溜的。

  小河村当年要数最出息的,一个是马汶,一个便是河慧慧。

  村里姑娘想往镇上嫁不容易。

  河慧慧长得好看,家里人疼她,地里的活儿都没让她干,忙时就帮着做些屋里活儿,长得白白净净,描眉化粉,跟大户人家的千金似的,村里同龄姑娘哥儿天天扎地里,风吹日晒,人灰溜溜的,被她比得渣都不剩,然这还不算,河慧慧十五岁那年,经媒婆介绍,嫁给了在镇上做豆腐生意的吴家人。

  河婶去了吴家几次,回来就在村里见天的吹,说吴家生意做的有多好多好,每顿桌上都有两三个肉菜,吴家那小子疼她闺女,天天去糕点斋给她闺女买糕点吃,衣裳是想买就买。

  每次换季,她姑娘都要备上几套,屋里两大箱子儿,全是她的衣服。

  村里人过年过节的,也才吃上顿肉,衣裳也是就那么换洗的几套,缝缝补补的。

  河慧慧这小日子,大家听了,谁不羡慕?

  赵哥儿和周哥儿这会也在,正同人说话。

  因方子晨的关系,村里人现在都挺巴结赵哥儿的,他们这儿人多,有点挤,河慧慧没出嫁前跟赵哥儿也不熟,这会却直径朝他这儿来。

  “赵哥儿。”

  “啊?”赵哥儿往周哥儿那边让了让,空出块地儿给她,问:“有事吗?”

  “没,就是许久不见你了。”河慧慧笑了笑,在他身旁蹲下,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问:“最近过的都还好吗?”

  赵哥儿抬眸瞥了她一眼:“还好。”

  河慧慧搓着衣服:“听说你被马家卖给了我们村里新来的汉子?”

  “嗯!”

  河慧慧一身粉色衣裳,头上插着根镶着梅花的银钗,她不只长得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不急不缓,柔和悦耳,一双手被保养的极好,润白如玉,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活儿的,她同赵哥儿寒暄几句,话头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往方子晨身上引。